簡體版 繁體版 覆水難收

覆水難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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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水難收

我在酒店門口和迎賓的帥哥服務生一同恭候於小界。次級代理商派來的的代表崔陽讓我們休整,可我行李一撂,哪有什麼可休整的?一個人的房間,房門一關,兩股力量當即針鋒相對,一邊是姜小姑的魔咒:恭喜你,是個女孩兒。另一邊,大壯蠢蠢欲動,說她巾幗不讓鬚眉。

我不得深思,腦殼比蛋殼還要不堪一擊,稍有不慎,便會腦漿四崩。

我只好逃出房間。

於小界開來了一輛藍色奧迪q7,他熟稔地將車子交給服務生去泊。

我目送車尾:“寶石生意真是暴利行業啊。”

“毫髮未傷嗎你?”我打量於小界,今天他法蘭絨襯衫的袖子沒有被挽高,不同尋常,我伸手,“傷著胳膊了?”

於小界將手背到背後:“皮外傷,沒大礙的。媲”

“還有哪?”

“沒了。”

於小界真的太善類,他不要我擔心,打碎牙和血咽的事兒他也幹得出來。若換了史迪文,手指頭扎個針眼兒他也會舉到我面前,他豈止是要我擔心,根本是巴不得個個女人因他撕心裂肺。

說到史迪文,我一抬頭,不難找到他的房間視窗。這會兒整面酒店,只有他一人探出顆腦袋。他手裡夾著煙,是在看風景也是在看我。

“你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兒?”於小界這百里迢迢地,不過是來要個答案。

“你知道的,除了那件事兒,別的事兒我也沒立場找你。”我左顧右盼,照舊不得深思。

“我不知道,你自己說。”於小界可以在一百件事上謙讓我,獨獨這件不行。

我脫口而出:“這孩子我不要了。”

不等於小界反應,我拽高他的兩隻手,和他擊掌:“耶!重頭來過也沒有多難。”

帥哥服務生做事有效率,泊好了車,回了來。

怎知,於小界耍人似的:“抱歉,我這就走,車子還得有勞你。”

服務生任勞任怨地又折返而去。

我意外,下一秒於小界就給了我一個擁抱:“就是來聽你說這句話的,聽完了,我就回去了。”

“我倒也沒打算讓你久留,可至少吃個飯,歇歇腳吧。”我禮貌周到。

“不了,我下午還有單生意的。”

“哎,你這個人,家底厚,做事又勤奮,還給不給別人留活路了?”

於小界鬆開我:“你這是在留我?”

“別誤會。我是來出差的,也沒時間應酬你。”

於小界上了車,才一落座,微微呲牙咧嘴,沒說的,下肢一準兒也有些皮外傷。他按下車窗:“對了,我是在山路上出的事故,之後留下了一組難得的照片,回頭一定要給你看看。那……等你哪天回去一塊兒吃飯?我和你說過的那家蛋包飯,在華廈路上,聽說那兒要拆遷了,我們時間可不多了。”

於小界堵在這裡,後面有車子頻頻按著喇叭。他有大將之風,既不去回敬,更不為所動,仍有條不紊地和我說完了他要說的每一句話,這才擺擺手,絕塵而去。

於小界尚未走遠,而史迪文更是近在眼前,而我遠的近的都無暇顧及,一頭扎回房間,眼淚濡溼了整個枕頭。

我不要大壯了,這句話被我一說出口,便覆水難收。

午餐,史迪文並沒有出席。他說他在此有至交好友,先去和他們聚聚。

下午兩點,崔陽崔代表偕同我和羅某,一併在酒店大堂等候史迪文。我們齊刷刷地盯著大門,他卻從電梯下了來。

崔陽迎上前:“喲,您沒出去啊?”

“出去了啊,又回來了。”

“吃了嗎?”

“必須的。”史迪文手舞足蹈,肢體語言誇張。

可他途徑我,第一個走向大門時,肚子裡的咕嚕一聲,真是餘音繞樑。

天津代理商的排場不小,員工卻寥寥無幾,整整兩層的辦公樓,遍佈密密麻麻的格子間,但大半都接了厚厚的灰。對此,崔陽此地無銀三百兩:“這說明我們有充分的發展空間。”

史迪文不留情面:“你們拿到代理權有一年半了吧?可我們總部是沒看見發展,光看見空間了。”

崔代表正要打哈哈,史迪文搶先翻開他挾來的資料夾:“據我所知,你們的負責人是這兒的業主,所以他才不care在這如此廣闊的面積之上,辦公效率會如此的低下。還是據我所知,他之所以會拿下我們巨集利的天津代理權,不過是為了讓金融二字給他鍍鍍金罷了,而他有的是樓市方面的獲利來抵消他在外匯界的損失。”

崔代表扒頭,去瞄史迪文的資料夾:“這些好像……不是官方訊息吧。”

史迪文啪的一合:“管它呢?訊息無誤不就行了?”

羅某對我竊竊私語:“他還真做了些功課呢。”

照理說來,我們這天津之行,真不必大費周章。巨集利在全國上下,有三十餘處的次級代理,哪裡營運不善,總部便會派人去探探究竟。可這裡頭早有個不是規矩的規矩:地方上只須盡地主之誼,來使也就不必為難,回去上報說市場大環境不景氣,皆大歡喜。

可顯然,這回,史迪文要打破常規了。

他口沫橫飛:“你們的消極怠工,有損了巨集利的總體收益。當然,和總體收益相比,巨集利平臺形象的受損,更是重中之重。我們總部不能坐視不管。一旦,你們天津方面不積極改善,巨集利勢必會收回你們的代理權。”

一切盡不在掌握中,崔陽只好半道兒變向:“三位,上午舟車勞頓,辛苦辛苦,不如我們明天……明天再議。”

“ok!明天不行,還有明天的明天,我們有的是時間,助你們重整旗鼓。”

史迪文此言一出,我茅塞頓開。

回到酒店大堂,崔陽告辭。我對羅某闡明:“史迪文這是要打持久戰了。”如我所願,羅某反對:“不行啊,我兒子的功課沒有我輔導,會落後的。”

史迪文一張臉陰森森的:“是速戰速決還是打持久戰,我說了不算。”

“那誰說了算啊?”羅某不解。

我瞭然答案是我,索性搶答:“自然是天津方面了,取決於他們是否配合。”

史迪文步入電梯,趁我和羅某還在惱火的惱火,鬧心的鬧心,他按下關門鍵,單飛了。

晚餐,我和羅某在酒店餐廳共用。羅某說叫上史迪文吧,咱們再合計合計。我同意,給他打了電話,他沒接,再打去他房間,他這才接了。我說下來吃飯吧。史迪文說吃過了,多一個字沒有便結束通話了。可不一會兒,餐廳的侍應生便推了推車,臨出發前說是508的晚餐,要送去房間。508,除了史迪文沒別人。

第二天,崔陽派車來,說不去公司了,天氣晴好,不如先帶我們海河遊遊船,五大道兜兜風,有時間再去塘沽轉一轉。

史迪文滿口應允,可一上車便抽出平板電腦,和崔陽大談公事,整篇方案連文字帶圖表,洋洋灑灑二十來頁,叫崔陽不住撓頭。史迪文的言外之意便是,遊玩歸遊玩,公事照樣馬虎不得。

我當機立斷:“不然我們還是先以公事為重吧,分秒必爭。”

史迪文也確不是做做樣子,他還替我備好了一份功課:市場開發人員的獎勵機制。

我飛快地悄悄質問他:“你這是在耍什麼花樣?”

史迪文理直氣壯:“幫總部拿下這毒瘤,獎金大大的,機會多多的,我全力以赴怎麼叫耍花樣啊?”

“怎麼突然這麼上進?好好當你的金牌交易員不好嗎?”

“那猴年馬月才能買q7給你?呵,我說呢,怎麼連a6都不稀罕。”

“莫名其妙,”我微微發抖,“我們說了十八遍結束,二十六遍分手,然後到今天你還要買q7給我?”

“你管我呢!我就愛買。”史迪文看都不看我,自己和自己較勁,“躲開,別理我,在我買q7給你之前,一句都別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