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公平十之八-九
愛若回首 獨家寵婚:顧少的天價寵妻 大風水師花都逍遙 戰族傳說 為妃做歹:王爺別動心 驕傲不死 生化女僕兵器傳說 首席妙探獨寵妻 女帝傳說之鳳臨九州 健康來自餐前飯後
不公平十之八-九
此時天時地利,一個不佔,可我面對那照片,還是要發笑,像被人搔了癢似的忍無可忍。我掩著嘴遙望了望於小界一干人等,他們的嘴皮子上下翻動,但不聞其聲,於是我索性扶著露臺的欄杆,放肆地哈哈大笑了幾聲。
那照片中,史迪文身旁的高慧,倒是出奇的上相,那一剎那低眉順眼,全無破綻。
只是那輪椅,勢必會是眾人的另一個話題了。
於小界說沒興致裝潢,倒也是真的。這一片別墅區,戶戶有花園,爭奇鬥豔,唯獨他這兒,返璞歸真,只栽種了一水兒的小葉黃楊,久不修剪,張牙舞爪。
可有時候,景不醉人,人自醉。我伸展筋骨,長嘆一聲,換來了這漫漫一天中,最愜意的一刻。
和史迪文走到今天這般田地,我再不能否認他對我的真情意。他或許既小人,又狠毒,既無道,又無德,但對我的真情意,是另一碼事。那麼,我們的決裂帶給我們雙方的傷害,便不相上下。而如今……他翻白眼的照片又正如同漣漪般一圈圈擴散,給他火上澆油。
光是想想,我就又要發笑了媲。
這大概就是我的劣根性,當我不如意時,倘若有人更加不如意,我免不了會倍感欣慰。
“笑什麼呢?”於小界來找我了。
我收好手機,回過身:“開飯了嗎?上酒,酒肉一下肚,我不信他們不踴躍發言。”
鄭香宜吃歸吃,但也是和過去的她判若兩人了。她刀光劍影,高效而不倉促,嚼不露齒,咽不發聲,這種種周綜維傳授給她的技能,她一旦學會,忘都忘不掉,將造福她餘生。
我敬於澤:“說真的,到今天你有沒有記住我的臉?”
於澤坦然:“說真的,我不能打包票,隔上三五天試試看才能見分曉。”
於小界對我細緻入微,連醬汁都會代我淋好。
“你這樣的舉手之勞,多多益善。”我對於小界讚不絕口。
“那你是不是也可以稍加回報呢?”
我順應於小界,將我盤子裡的雕花蘿蔔夾給了他:“喏,這個有營養。”
鄭香宜一口噎著:“表姐,這是愛的力量?咦,肉麻死了。”
我搓了搓手臂:“我這可是在對你們言傳身教。”
鄭香宜悶頭哦了一聲,將她盤子裡的雕花蘿蔔,夾給了於澤。
“我們再去選瓶酒來。”於小界對我說。
不巧,我一時間怔忡,沒接收到他的話。他又說了一遍:“何荷?我們再去選瓶酒來醒上。”而這次我聽是聽到了,但一抬手,多嚴峻似的:“稍等我一會兒。”
我匆匆走去一旁,掏出手機,又一次找到史迪文的照片,飛快地儲存了下來。適才莫名地,我唯恐他的照片會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毀屍滅跡,如此一來,我將抱憾終身。
我和於小界下到酒窖。這裡的一角還設有吧檯,我在其外坐下:“老闆,有沒有二鍋頭的幹活?”
於小界從酒櫃中抽了一隻九六年的拉斐,先擱在一旁,走進吧檯內,坐下:“莫非你不是老闆娘?”
我雙手撐住臉,眼線被我託得高高吊起:“我喝多了。”
“哦?”
“我喝多了以後,話就多。於小界,我到底,為什麼決定了接受你?”我流暢地換氣,不打一個磕巴,“不是因為我芳心大動,而是我的頭腦大動了。我們,無非只有三種結果。一,你對我是真心,那麼我給你這個機會,成了,我釣到你這金龜婿,是我的造化,二,我鐵石心腸,成不了,你也就死了這條心吧。再有第三種,或許,你對我並不是真心,那麼你在圖我什麼?因為沒有被人拒絕過,所以不接受我的拒絕嗎?是出於對我的征服欲嗎?那我索性滿足你的征服欲好不好?這就叫對症下藥,永除後患。”
於小界長嘆:“哎,我都說了,我對你的答案沒興趣。這樣的答案多傷人。”
我腆著臉:“醜話不說在前頭我會良心不安的,在傷人和傷己中間,我還是傷人吧。”
於小界和我相隔細長的吧檯。他握住我的手,臉上掛著自信滿滿的笑:“我對你是真心的。所以,根本不存在第三種可能。”
我鄭重其事:“彼此彼此,第一種也是我的首選。”
我的話給了於小界莫大的鼓舞,於是他欠了身,要來吻我。
我及時將手擋在中間:“按理說,這個時候kiss一個是應該的,不過鑑於在上海的芭芭露莎,你給過我一次不應該的kiss,所以今天,免了。”
而於小界不管我這一套,笑了笑撥開我的手,順勢按在吧檯上,俯過頭來。
我嘶了一聲,腦門兒咣噹一下頂過去。
於小界捂著鼻樑骨收了兵。
我吹開滑落下來的劉海兒:“你小子還真當我喝多了是不是?”
於小界不再造次,感嘆道:“何荷,你骨子裡有種其他女人沒有的東西。”
“你說的那種東西,是我偶爾迸發的男兒氣概是不是?可這也沒多與眾不同,十個女人裡,少說還有三個有此天性。”
“可你還是和她們三個不一樣,你尤其招人喜歡。”
酒勁兒這時才騰騰地衝上我的後腦。我伸手,撫過於小界上脣之上的鬍鬚:“你們都喜歡我這個,喜歡我有時候強悍得像大老爺們兒似的,可一扭臉又伺機告訴我,何荷,你不是大老爺們兒,你就是個弱女子。哼,你們都喜歡先揚後抑,先給我戴上高帽子,再拆穿我,左一個弱女子,右一個弱女子,給我洗了腦,我就真的回不到過去的自強不息了。”
我連說了好幾個“你們”。於小界和我心照不宣,這個“你們”,由他和史迪文各撐半邊天。
於小界大人大量,並不計較我對他公然剖析另一個男人。他說了句“是嗎”便一筆帶過,連個小小的彆扭都不和我鬧。
而不論他是不在乎,還是裝作不在乎,他無疑是個不容小覷的“狠”角色了。
於二公子寄宿在了於四公子府上。
我和鄭香宜,則由於四公子的下人護送回了我的府上。臨走前,於澤定下了和鄭香宜的第一場約會:逛逛街,看看電影。
鄭香宜鑽進被窩,大嗓門兒地表了態:表姐,萬惡懶為首,你說有沒有道理?分手一個,再重新開始一個,重新約會,飽受如同在砂紙上噌噌打磨的磨合,這會讓每一個懶人望而卻步。有多少人是因為懶而固守過去?至少,這其中不再包括我了。
鄭香宜直挺挺地說完,一翻身,摽住我的手臂:“給我講講你的男伴。”
“沒什麼好講的。”我睏乏。
“他原定出現,結果沒出現,你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調頭,投入了於小界的懷抱。這裡頭大有文章。”
我不能睜眼,一睜眼說不定會掉下眼淚:“四個字,當斷則斷嘍。”
“有沒有他的照片,給我看看。”鄭香宜冒出這麼一句。
我憋了一會兒,沒憋住,噗地笑了。
我睜開眼,眼淚掉下,但像是笑出來的似的:“有,包你大開眼界。”
我從床頭摸過手機,調出照片,只截取了史迪文翻白眼的臉,舉到鄭香宜面前。
鄭香宜一縮脖子:“呃……對,當斷則斷!我投於小界一票。”
我脫口而出:“可我心裡沒有於小界,有他。”
說什麼公道自在人心,屁話,人非草木,孰能無心,孰管公道?史迪文說於小界設計了他,無所不用其極,如此血淋淋的控訴,換了誰誰不得大膽取證,慢慢消化。而我,立地接受。當高慧站立,當於小界視若無睹,我先入為主地,認定他掉出了狐狸尾巴。**,不公平十之八-九,我也大可以接受於小界的清者自清,但要憑我的良心,而並非心。
至於史迪文,他若是句句讒言的奸臣,我也只好認命地當我的昏君。
我可以將他逐出朝野,永不赦免,但一時,還逐不出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