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當你弟弟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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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當你弟弟也是好的
鄭香宜攜我去她和周綜維即將舉行婚禮的驪駿酒店轉了轉。她氣色上佳,滔滔不絕地向我誇口,當日她會如何驚豔四座,婚禮之中又會有怎樣怎樣的助興節目。
這時,周綜維打來電話,亢奮地下令道:“香宜,我們再拍一套婚紗照好不好?”
鄭香宜一頭霧水:“再拍一套?也就是說……你承認我們拍過一套了。可哪有人婚紗照拍個沒完沒了的?丫”
而真相是,嘿攝匯重張了。周綜維削尖了腦袋,要做嘿攝匯重張後的第一位上帝。
我直躥火:“他是走火入魔了吧?要拍讓他自個兒去拍,拍個**寫真也沒人管他。媲”
可鄭香宜卻順了他的意:“好呀,你說拍,就拍嘍。”
掛了電話,我擰了鄭香宜一把:“夫妻之間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平等,誰都有一票否決權的。你這麼唯唯諾諾,意義何在。”
“哎喲,何苦因為這小事一樁破壞我們的感情呢?這麼多年了,我們千辛萬苦才走到這一步。”
“打住,你口口聲聲就是這麼多年,鄭香宜,你嫁他到底是因為愛他,還是因為這麼多年?別忘了你將來還有更多年。”
鄭香宜刀槍不入,哼哼著不成調的曲子,就把這個話題結束了。
嘿攝匯到底還是關在了哪裡,又重張在了哪裡。
重新裝潢後,莫說病中的貓狗和文質彬彬的獸醫,連根狗毛都不復存在了。除去影棚,於小界運用了大面積的鏡面和金屬色,嘿攝匯脫胎換骨,一改樸素,富麗堂皇。舊時,大部分的微縮景觀都是於小界親手製作的,為此他練就了一手精細的木工活。而今日,所有重金購得的道具,自然在精細上又更上了層樓,美中不足便是少了新意。
我的那張“回眸”,又一次被張貼在了最醒目的位置。
於小界這一次無所顧忌,對我說:“何荷,你一點也沒變。”
“那隻能說明你眼拙,我變得豈止一點?”我並非謙遜。
那景象對我而言,真的是好不懷舊了。
我之所以說於小界“無所顧忌”,是因為今日的重張派對,不乏故人,而他除了張貼我的“回眸”,更大膽地對我如影相隨。
在這一天和姜絢麗重逢,我並沒有太意外。
我第一眼看到她,看到的是背影。她變換了捲髮,和我的如出一轍。好在她的高挑遠遠勝過我,這使得我們還不至於太過相似。額外地,她從頭到腳,至少有三樣奢侈品傍身,可謂是士別三年,當刮目相看。
她看到我,排除眾人來和我擁抱:“何荷,別來無恙!”
“從紐約回來了?”我以禮相對。
姜絢麗打了個哈欠:“才回來,二十四小時沒閤眼了。”
於小界為我取了香檳來:“姜小姐來了。”
姜絢麗再自然不過:“說什麼也得來恭喜於總的重操舊業,不對,不該說是舊業,該說是正業才對。當初我可是為了嘿攝匯的紅顏薄命扼腕了好久啊。”
“是啊,何荷也這麼說。”於小界儼然和我同進同退。
流動供應香檳的侍應生在遠處久久盤旋,我和於小界碰了碰杯,姜絢麗兩手空空,怎麼擱怎麼不對。而就在這節骨眼,有人救她脫了困。一抹枚紅色的身影硬生生擠到了我和於小界的中間,嗲聲嗲氣道:“小界!”
明眼人都能分辨,這是於小界的某一女伴。
姜絢麗拉著我悄悄退避半米,嘖了一聲,像是代我不悅。
她說:“何荷,這些不入流的單細胞動物,你不用放在心上。”
而說時遲那時快地,於小界一抬手,便有了左膀右臂。他只吩咐了一句“送她出去”,那枚紅色的單細胞動物便被人半請半架地架了出去。
我捕捉到了姜絢麗的一絲絲訝然,隱約給了她一句下馬威:“嗯,是不用放在心上的。”
除了裝潢上的飛躍,嘿攝匯也不再僅僅憑於小界單打獨鬥了。他招兵買馬,納了兩名業內鼎鼎有名的攝影師來,這會兒正相繼擎出相機,賓主同慶。
女人們都相傳,小眼睛的這個是“一片難求”,大鼻子的這個是“難求一片”,於是乎,她們你爭我搶,擠入鏡頭。
姜絢麗不為所動,但卻被巨集利的一通電話call了去。
巨集利的一名客戶,因血本無歸,跳樓身亡了。縱然,自行操盤的客戶的本錢和性命,從來不在公司抑或是某某條約的保護之內,但記者們仍會紛紛塞來麥克風,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銳。
姜絢麗雷厲風行地去了。
於小界將我帶到了化妝間。他先讓我坐好,而後單手抻了把椅子過來,發出噌噌的噪聲,坐在了我的對面:“總算能好好說句話了。”
“我也有話要說。我……”
“我先說一句,”於小界俯了身子,小臂支在大腿上,微微仰視我:“剛才的事抱歉了。”
“別,千萬別抱歉。我要說的也就是這個,於小界,別對我下功夫了。別再送我媽山珍海味,要不要復興嘿攝匯,你做主,我的話你就當耳旁風,還有,我不會和你的女朋友們衝突,我作為……你的朋友,和她們絕對相容。”我一鼓作氣,“總而言之,我只能,作為你的朋友。”
於小界落下眼瞼,按如常的頻率眨了眨,而後重新揚高。他笑了笑,發出少年般的不解:“為什麼?”
我絞盡腦汁:“沒有為什麼,我隨便說一個爛俗的理由你可不可以讓我過關?我當你是弟弟。”
“好啊。”於小界沒來由地,欣然應允道,“能當你弟弟也是好的。”
我定住。
而接著,於小界表達了他選擇化妝間的用意。他三兩下便從檯面上選中了一瓶指甲油,流暢地旋開,繼而拉過我的手,手心向下伸展在他的手心上。他沒有徵詢我,便自作主張地自拇指開始,為我塗抹。
那是一瓶粉色指甲油,極淡的粉色。
我向回抽了一下:“喂!”
於小界沒鬆手:“別動,就這一次。”
他不至於笨手笨腳,可也並不純熟,偶爾塗出了界,再抹掉。就這樣慢吞吞地塗完了一隻手,他又要塗另一隻手。
我不從,將另一隻手背到背後:“一隻就可以了。”
於小界笑得和煦:“當姐姐的不能滿足弟弟的心願嗎?”
“你這是哪門子心願?我收回我的話,姐弟關係正式破裂。”我正色。
於小界也不惱,平和地將指甲油收歸了原處。
手機在皮包裡一響,我下意識地便伸了手,拉開了皮包的拉鍊。
而於小界擋下了我:“小心,還沒幹呢。我幫你拿好了。”
手機在皮包內呈出角度,螢幕上赫赫然是史迪文的號碼。我又反擋下了於小界:“不用了,謝謝。”
鈴聲氣數一盡,戛然而止。史迪文沒有窮追猛打。
我再三斟酌,還是對於小界表了態:“話說你之前屢次地……默默幫我,我感激不盡。不過我也不是小孩子了,還是自力更生的好。”
“好。”於小界的口氣像是無論我說什麼,他都會說好。
我試探:“你之前真的有幫我,是不是?”
於小界斬釘截鐵:“是。不過你反對的話,我不再插手就是了。”
“真的?”我迫切地。
於小界好脾氣地:“真的,以後我對你有求必應,不求不應,行了吧?”
“不,我是說,在過去的兩年,你真的,有幫我?”
“要我證明嗎?”於小界皺了皺眉頭,但把握還是有的。
至此,我才承認我失態了。他們各執一詞,鐵齒銅牙,只苦了我,像是走入了萬花筒,繽紛莫測,虛虛實實。找個時間約他們當面對質,一決高下嗎?還是各自立下毒誓就好?說無半句虛言,否則天打雷劈?這太小題大做了。
“那麼念在我一片痴心,你可不可以給我個機會?”於小界提議。
我板下臉:“這不相干的,死心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