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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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殺人
第61章 殺人
高傑眼珠子一轉，那雙綠豆大的眼睛閃過一點兒不明的光，他望著門口的姑娘，忽然心頭一動。
不過是個小姑娘，能攪出什麼風浪。放她進來，若是知道那老頭子的祕密，自然是最好，若是不知道……哼哼，玩兩把，滅口便是。
瞧她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樣子，想必叫都叫喚不出來吧。
“姑娘說得也是，快些進來吧。”高傑讓開了身子，放玄薇進門。
玄薇低垂著頭，生怕自己的表情有半點不自然，會讓這個畜生看出什麼破綻。她強忍著懼意，從那男人身邊路過時，幾乎聞到了對方身上的血腥味……
他的手上，沾著的，是師父的血。
“勞煩客人先在堂廳稍後，我這就去藥方，拿些解酒的草藥，去煮點兒醒酒湯。”玄薇進門，人站在院子裡沒有再往裡走一步，對高傑又福了一福。高傑骨頭一酥，笑意更深：“姑娘深得吳老真傳，想必醫術著實高明。這解酒湯裡需放些什麼草藥？不知高某是否可以隨姑娘去瞧一瞧，記下個方子，也方便往後交代給下人，讓他們學著煮點兒。”
玄薇點了點頭：“客人若是有興趣，請隨我來吧。”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藥房，藥房裡一股濃重的草藥氣味撲面而來。前些日子收來的草藥還堆在角落，看樣子已經匆匆散開了，卻像是沒來得及拿出去晒。玄薇拿過一個小簍子，轉身對著高傑輕輕一笑：“說起來，酒若平時少用一些，也是味活血強身的藥品。只是喝得多了，才會讓人身子不舒服，有輕微中毒的跡象。酒醉之後，人身上燥熱，頭痛頭暈，對心脾也不好。所以解酒的湯水，最好是清熱解毒的。”
玄薇聲音柔軟，吐字清楚，話語不緊不慢。高傑覺著，這話說得好聽，好似唱歌一般，入了耳裡，讓人身子都跟著軟了。
“……苦参清熱燥溼，除伏熱腸擗，止渴，醒酒，只是口味不佳，所以僅少許即可。”玄薇說著，從苦参哪兒捏出幾根參須，放進小簍裡。隨即，她的眼神往不遠處的，放著其他幾味藥材的格子處瞥了一眼。
“草果溫脾胃，止嘔吐，消宿食，解酒毒。最好的是，草果氣味芳香，放進醒酒湯裡煮，能讓人聞之清醒。”玄薇捏出兩粒草果，放進了小簍子裡，然後轉身朝高傑微微一笑：“客人可否幫小女子一個忙？”
高傑神情一晃：“你說，你說。”
“草果須碾開放能煮透，客人可否幫忙將放在角落裡的藥臼幫玄薇拿過來？”
高傑點了點頭，轉身去尋。玄薇趁機立刻拉開草果旁邊的一個小抽屜，從裡面飛快抓出一把醉魚草丟進了小簍裡。
“我怎得沒瞧見？那藥臼放在哪兒？”
“咦？不在靠門口放這麼？”玄薇應了一聲，扭頭四下一找，而後又抓了一把洋金花丟進了小簍裡，而後將簍子裡的草果丟在了地上，轉而抓進幾個草烏頭代替。
“哦，是是，瞧見了。”高傑片刻便將藥臼捧了回來，放在了桌上。
玄薇朝高傑笑了笑，然後轉身繼續說道：“枳子、葛根花……差不多了，其他的味道也不好，不放也罷。我一會再去拿些冰糖，這就能去煮湯。”她說著，將幾個“草果”放入藥臼，用力碾碎，將碎末放置一旁，轉身尋了張乾淨紗布，一口氣將簍子裡的草藥和“草果”碎末全部倒進了紗布，而後將紗布紮緊。
離開藥房之前，玄薇撿了一片新鮮的薄荷葉子含在了嘴裡，然後抬頭朝高傑笑：“薄荷涼涼的，最能解暑，客人可要含一片？”
高傑沒說話，跟著掐了一片葉子含在了嘴裡，轉瞬間，一股涼澀苦味佈滿脣舌，他忍不住將葉子給呸了出來。玄薇掩嘴一笑，高傑望過去，瞧著玄薇的臉有點兒發呆。
玄薇走在前面，嘴裡含著薄荷葉子，走進了廚房。
藥材丟進鍋裡，玄薇架鍋開始煮水。她蹲下來打火，嘴裡輕輕哼起了歌。高傑就站在門口，一來監視著玄薇，生怕她心生疑惑，二來……他瞧著姑娘蹲下去的模樣好看，有意再多看兩眼。
水剛煮開，玄薇便將火給撤了。她舀起一勺，放在嘴邊吹了兩口氣，然後細細喝了一口。
“煮好了，也挺甜的。客人可要先喝一碗？”
高傑點了點頭，見玄薇自己先喝了，便不疑有他。玄薇乘出一碗，笑盈盈放在了高傑手裡。
高傑剛想喝下，轉而抬頭，望向玄薇：“姑娘不喝麼？”
“醒酒的湯水，我又沒喝酒，喝這作甚。”玄薇說完，心裡忽然又一閃，轉而繼續開口：“不過我倒是渴了，反正這湯也沒什麼毒，也喝一碗就是了。”
說罷，她給自己也舀了一碗。
“以前我沒見過客人，是最近剛來烏壩嗎？”玄薇柔聲問道。
高傑小口喝著湯，心裡盤算著如何將面前笑盈盈的姑娘按在那灶臺邊上，狠狠撕開她那繡著蜻蜓的水綠色小衫……
“確實是剛從京裡來烏壩不久，對這兒還不熟悉。也虧得有吳老，不然我高某在這兒真是不習慣。”
玄薇輕笑：“原來是京裡來的大人，是玄薇僭越了。”
“不必見外……我也不過三十出頭，與玄薇姑娘也不算差得太大吧。若是姑娘不嫌棄，叫我一聲高大哥便是。”高傑喝了幾口湯，笑得越來越猥瑣。
“這……不太好吧。”玄薇低頭，將空碗放在一邊，垂下了眼眸。
高傑見玄薇喝完了湯，便也一口將剩下的湯喝完：“哪裡不好？莫不是玄薇姑娘嫌我老了？”
玄薇輕笑一聲，聲音依舊綿軟，卻也微微低沉下去：“俗話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師父本就如同我爺爺一般，若是我喊大人為哥哥，那豈不是累得大人也得喊我師父爺爺？”
“……”高傑剛想笑，卻忽然覺得手上有點綿軟，他疑惑地搖了搖頭，卻驚訝地發現周圍忽然晃動起來……不，不是周圍在晃動，是他在晃！
玄薇抬頭，目光直直看向高傑：“……這麼說起來，大人又豈不是親手殺了爺爺？”
高傑猛然大驚，他下意識去摸自己的佩刀，卻身子一晃，倒在了地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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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