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_第81章 局來局去局中局

正文_第81章 局來局去局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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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81章 局來局去局中局

熹光紛落,車行轆轆。

鳳妃嫵難得乖巧的縮在了車廂裡一角,似是而非的睡著,清淺著呼吸。

疼痛襲來時,她會隱隱蹙眉,蒼白了臉頰。

稍許好轉後,她也依舊不見半分暢快,只平復了呼吸。

這一路上,鳳妃嫵一直就是這樣,迷迷糊糊的睡著,真真假假,卻是再沒有開口。

而安歌和飛羽卻是忙碌的不可開交。

其實,軒轅亓陌的探子早已得知了訊息,所以,安歌這一路簡直是鬥智鬥勇一般,閃躲著那些明哨暗哨。

飛羽則只粗略的改了改鳳妃嫵的髮色,便一直小心翼翼的陪在了她的身邊。

鳳妃嫵的傷,只怕不止是毒,還有心傷,來自軒轅睿霖帶來的心傷。

這一點,安歌知道,飛羽也知道。

只是大家都選擇了沉默。

直到是不知多久,一隻鴿子撲簌簌的落定在了馬車的窗邊,咕咕的叫著。

鳳妃嫵才終是緩緩的睜開了雙眸,目光望向了安歌。

安歌會意,取了那鴿子腳上的紙條,一看,卻是驚得一臉愕然。

“出什麼事了?”

鳳妃嫵微微低啞的聲音,並沒有太多的生氣。

但,她的心底卻是一笑,帶了幾許的荒涼。

也許……這世間真的不會再有什麼事,能夠令人驚愕失色了吧。

“軒轅亓陌……臨近拜堂的那一瞬,逃婚了。”

安歌有些依舊回不了神一般,聲音都不禁有些呆呆的。

“呵,他……最終還是逃了。”鳳妃嫵淡淡的一笑,對此並不意外。

“可……他是因為你才逃婚的!”安歌幾乎是用吼的,說出的那一句話。

“我知道。”

鳳妃嫵微一挑眉,對上了安歌和飛羽的疑惑,笑的很輕很輕。

“你……你……”安歌一下被刺激了一般,再說不出什麼。

“你故意的。”飛羽倒是平靜的開口,雖是問句,卻是極為肯定的口氣。

“是。我……就是故意的。”

鳳妃嫵再望著飛羽的目光,笑一點點的泛起,似乎在這一刻,也才漸漸的有了一些鳳妃嫵往常的氣息。

“為什麼?!”安歌忍不住的問,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是老了,腦子居然有些轉不動一樣。

“冬至那日,無竹帶著晚到,是他設下的局,想看我對他……究竟在不在乎,緊不緊張。”鳳妃嫵緩緩的開口,同時也換了個姿勢,讓自己靠的更舒服一些。

“所以,你就打擊報復他,同時也想知道,他是不是在乎你,緊張你?”

安歌反應的回答,但那話一出口,卻被飛羽給狠狠的鄙視的丟了個白眼。

“不只是吧。我覺著……他也許知道了我的身份,就算不知道那麼多,但至少也是該猜到了一些細枝末節的。”

說到此,鳳妃嫵微微皺眉,再想起軒轅亓陌的深情,她總覺得有那麼是不對的。

該怎麼說呢?也許是他太深情了吧。也許是其他。

原本,這一件件的事情發展到了今天,就算軒轅亓陌有什麼情緒,或者她露出了一些什麼不經意的細節,讓軒轅亓陌有所懷疑了,也都是正常的。

但……冬至那一天的混亂,那種死裡逃生之後的平息,尤其是軒轅亓陌和軒轅睿鴻的對話,都讓鳳妃嫵不得不真的在想,軒轅亓陌究竟是知道了多少。

畢竟……已經有一個一眼看穿自己的雲恨水了。

“可他既然懷疑你了,你還逃,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安歌再一次的充當了小白,也再一次被飛羽深深的鄙視。

“不,如果……他冥婚這事兒是局,在等著我跳,那麼,我如今消失,就是局中局,我也在等他。”

鳳妃嫵對安歌的問題,並不在意,卻依舊輕聲的解釋著。

“結果呢?他真的入局了,這又證明了什麼呢?就算證明了,會有所改變麼?”

飛羽微微的蹙眉,對於鳳妃嫵和軒轅亓陌這樣你來我往,局來局去,她還是有些不太贊同。

“也許是沒什麼意義,但也是樂在其中吧。有些事,我說不清楚,也不懂怎麼說。所以,就這樣一步步的探著對方的心思,也不失為一種樂趣。”

鳳妃嫵無奈的一笑,一雙深瞳望向了飛羽。

也許,每個人都有每個人面對人生的態度。

而她鳳妃嫵如今選擇的,就是這樣的方式。

“唔,你說的這個……是不是就像下棋一樣,一定要找個人來對弈,這樣才能在每一步之後都有驚喜……有種棋逢敵手的感覺?”

安歌略是受傷的神情,卻依舊望向了鳳妃嫵,解釋著她的理解。

“對,差不多就是這樣。”鳳妃嫵噙著笑拍了拍安歌的手背。

安歌啊,除了對男人是有些辦法,至於這其他的事情,還真是有些無暇顧及。

可是,也許就是這樣的對話,卻更讓飛羽緊緊的鎖了眉頭。

“棋逢敵手?那……你又將瑾曦公子置於何地?”

鳳妃嫵微微的一愣,張了張口,卻有些無力。

她知道的,她家的飛羽落塵輕袖安歌,甚至是包括初風,都認定了,她和紫衍瑾曦,才是良配。

“就是啊,還有瑾曦那小子呢!你可不能始亂終棄啊。”安歌一想起紫衍瑾曦對鳳妃嫵的守護,一下也倒戈相向。

只是,再一次的面對這樣的局面,面對著這些話,在這一刻,鳳妃嫵輕咳了一聲,卻是嘆息。

“有件事……也許你們都還不知道,我……自幼被家裡定下了一門婚事。”

“什麼?”

“怎麼都沒聽你提過?”

果然,安歌和飛羽的反應都是極致的,甚至是同時追問。

鳳妃嫵無奈的搖頭,嘆息之間,卻是望著他們無奈。

“我也是這些日子才知道的,那男方……就是顏宇。”

“蒼梧城的那個城主?”飛羽緊緊的蹙著眉,雙手更是緊緊的攥著拳頭。

“他不是很有可能是當年燒死你姐姐的凶手麼?這……有點太詭異了吧。”

安歌還記得鳳妃嫵讓他查顏宇的事情,所以不禁驚歎。

“就是他。”鳳妃嫵微微頜首。

“所以你這次選擇在蒼梧城會面……”

飛羽的話還沒說完,馬車卻一下被停了下來。

“這個……前面躺了很多人,一下……沒路走了。”

趕車的車伕不是沒聽到車廂裡的劍拔弩張,可再看著眼前的局面,他還是硬著頭皮出聲。

“怎麼回事?!”

飛羽一聲冷斥,拉開了車簾,卻見在古道上、零零散散的倒著一些流民。

鳳妃嫵順著飛羽撩開的簾子,望了出去,望著那一個個面色蠟黃、不斷髮出病聲的流民,她雙瞳一緊,緩緩起身。

“你要做什麼?”飛羽一把抓住了鳳妃嫵。

“下去看看,他們……可能是染病了。”鳳妃嫵依舊有些無力,卻是堅持著下車,而飛羽在對上了鳳妃嫵那一雙堅定的雙眸,許久,也終究是嘆息著,將一件厚厚的披風裹在了鳳妃嫵的身上。

“要下車,也穿的厚些。你若是病倒了,這些人,誰來救?!”

飛羽的話,依舊並不溫柔。

但鳳妃嫵卻是暖暖的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背。

面對著這些滿地病人的局面,不管是鳳妃嫵,還是安歌飛羽,都是無法坐視不理的。

“這位老人家,你……這是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鳳妃嫵朝一位看著病的很嚴重,還在不斷咳血的老伯走了過去。

“你!咳咳……你別過來!聽到沒,我叫你別過來!”

那老伯一邊咳嗦著,一邊顫抖著,一邊躲著和鳳妃嫵的靠近。

“老人家,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只是想替你看看脈……我是個大夫。”

鳳妃嫵面對著那老伯的恐懼,隨之還有四處這些流民那恐懼的目光,無奈的笑了笑,卻最終只能站定在了那裡。

“你……你別過來,我們……我們都是要死的人了,不能再連累好心人。”

那老伯聽著鳳妃嫵的話,可說是老淚縱橫,卻依舊抗拒的堅持著。

“老人家,知道自己病了,就一定要看診,這樣才能好起來。”

“好不了了,好不了了。我們都是身染怪病的人,而且這病還會傳染,所以……所以我們大家才走出了村子,想著想個深山老林裡,自生自滅去了……”

那老伯一邊顫巍巍的給自己擦拭著眼淚,一邊難得思路清晰的說著每個字。

“你們……是為了不願連累村子裡沒染病的人?”鳳妃嫵微微的一愣,對於眼前這些人,這樣的舉措,還真是有些意外。

“是啊,我們都是見死之人了,總不能讓那些還能好好活著的,早早就離開自己的家。”

那老伯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越是說著越是哽咽,咳嗽也越發的急劇。

“這樣啊,那……你們更要讓我看看了,也許我有辦法呢?!”

鳳妃嫵溫柔的一笑,從袖中取出了一塊麵紗,帶在了自己的臉上,再一次試圖緩緩的走近那老伯。

“你別怕,我不會有事的,我可是赫赫有名的神醫,我可是出自天香谷,要相信我。”

鳳妃嫵最終還是走到了那老伯的面前,望了望那老伯的臉色,又抽了帕子,覆蓋在了那老伯的手腕上,才給他探脈。

“神醫?你……你是天香谷來的神醫?”

那老伯聽著鳳妃嫵的話,一下子激動了起來,但他也還是不敢亂動的,在一旁乖乖待著,由著鳳妃嫵給自己看診。

“放心,有我在,一定會盡力治好你們的。”

鳳妃嫵越是把脈,越是心驚。但她表面上,卻只能一直溫柔的笑著。

而站在了鳳妃嫵身後的安歌與飛羽,四目相對了一瞬之後,卻也只能縱容了鳳妃嫵此時此刻的話與動作。

因為他們……都曾經是鳳妃嫵在危難之間,救下來的人。

所以,就算是在此時,知道鳳妃嫵應該儘早離開,卻也始終開不了口。

只是,也就在鳳妃嫵還在為其他人診脈,在飛羽和安歌都漸漸的達成了某種共識的情況下,迎面卻是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緊接著,便見著那一騎白馬上颯颯瀟灑的深藍色身影,朝著他們所在的方向追來。

躍身而起,再落定。

那一襲長袍隨風而擺,那一頭烏絲也有些凌亂的散開。

但這這一切,都不妨礙那一張略是白淨的容顏,所帶來的沉靜氣息。

他站定在了原地,望著還在忙碌了鳳妃嫵,激動的張了張口,最終輕聲喚出了那個他魂牽夢繞的名字。

“嫵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