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76章 一手還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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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176章 一手還一手
面面相覷，一時的複雜，一時的百轉千回。
鳳妃嫵望著突然出現的司馬一瑋，心中一時之間有著千千萬萬的情緒。
而軒轅亓陌對上了司馬一瑋的目光，亦是有說不出的心虛，只是他下一秒的動作，卻是緊了緊鳳妃嫵在懷中。
倒是司馬一瑋，看著眼前的兩人，許久才扯開了脣角的弧度，似是而非。
沉默、死寂、僵持。
好半響，鳳妃嫵終是稍稍的推離了軒轅亓陌一份，直面而對，朝著司馬一瑋出聲。
“司馬將軍……謝謝你！”
簡單的話，卻一時隱藏著萬千的情緒。
司馬一瑋卻只是微微的一頜首，一雙眼瞥了瞥那案几上的牌位，沒有什麼意外與謙虛，反而是悠悠的出聲。
“還有呢？”
還有……
軒轅亓陌聞言，微微的擰眉，有些說不出的情緒。
而鳳妃嫵對上了司馬一瑋的目光，許久許久，才是朝著司馬一瑋認認真真的行了個禮。
“司馬將軍，很抱歉，您的手……是我所斷！”
“呵！你倒是坦然，居然直接承認了。”司馬一瑋挑了挑眉，話裡更是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事實如此，鳳妃嫵並無欺瞞意。且……若是重來一次，鳳妃嫵依舊會如此。”
鳳妃嫵的話是絕對的直接，甚至依舊的有稜有角。
而軒轅亓陌聽了之後，亦是有些微微的擰眉，忍不住的起身上前，想要將鳳妃嫵拉回身後的同時，朝著司馬一瑋解釋。
“瑋叔，剛剛的事情，亦是情非得已。還希望……”
“希望如何？希望我原諒她？你別忘了，她斷的……是我的手！”司馬一瑋一瞬打斷了軒轅亓陌的話，甚至那激動的情緒，震的 這石室都有些輕顫。
“瑋叔，放過她，好麼？看在她……”軒轅亓陌幽幽的聲音，話裡有著說不出誠懇。
可司馬一瑋聽著軒轅亓陌的話，再一次的打斷了，似笑非笑的認真。
“因為她是鳳家人，我就要原諒她麼？你不會覺得這個理由有些牽強？”
“司馬一瑋，你究竟想怎樣？！”
鳳妃嫵知道自己本不該開口，可聽著軒轅亓陌那樣姿態，和司馬一瑋說著話，她就是一下有些接受不了。
也許，早在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她的心中軒轅亓陌就該是他原本的那個樣子，鮮衣怒馬，意氣風發！
不該是此時此刻，對待著司馬一瑋的那種誠懇的姿態！
只是，司馬一瑋驀然聽到鳳妃嫵的話，不由的一愣，隨即卻是大笑了出來，只那一雙眸子，幽深幽深的，帶著一些黑暗的光芒。
“賠！你斷我一手，我自是要斷你一手！”
司馬一瑋的話，一字字，宛若一把刀一般，一瞬襲向了鳳妃嫵和軒轅亓陌。
而鳳妃嫵聞言，微微的眯眸，對上了司馬一瑋的目光，僵持著。
只是，也就在這樣的兩兩僵持之間，軒轅亓陌卻突然出聲了。
“好！不就是還瑋叔一手麼？我來還！”
軒轅亓陌一邊說著，一邊去摸那把匕首。
鳳妃嫵卻一瞬猶如驚弓之鳥一般，一把抱住了軒轅亓陌的手臂，緊緊的。
“你抽什麼風？！”
“為了這個女人，值得麼？”司馬一瑋顯然對於軒轅亓陌的動作，亦是一驚，隨即也是沉了這一句。
而軒轅亓陌側眸望了望緊緊抱著自己手臂的鳳妃嫵，終是轉過頭對上了司馬一瑋的目光，一字字堅定。
“為了她，我願意！”
“你願意什麼願意！你以為你是我的誰？！”
鳳妃嫵聽著軒轅亓陌的話，先的一愣，隨後不由的暴跳如雷。
而軒轅亓陌望著這樣生動的鳳妃嫵，抬手撫了撫摸她的髮絲，淺淺的笑著，出聲，卻是朝向司馬一瑋。
“瑋叔，你是比較喜歡左手，還是右手？”
“你！你為了她……你……不後悔？！”司馬一瑋的身子微微的一震，那一雙幽瞳，緊緊的盯著軒轅亓陌。
“何必再問這樣的問題，瑋叔，你選吧。”
軒轅亓陌雲淡風輕的一笑，攬緊了鳳妃嫵在懷裡，不讓她掙扎。
可，掙扎不了就會放棄麼？
鳳妃嫵顯然是做不到的。
她一邊不斷的扭扯著，一邊那話去激司馬一瑋。
“司馬一瑋！你……”
只是，就在鳳妃嫵剛剛叫出了那個名字，軒轅亓陌一抬手，直接點了鳳妃嫵的定身和啞穴。
“……”
一瞬之間的安靜，一瞬之間的僵硬。
鳳妃嫵憤怒的瞪著軒轅亓陌，想掙扎，卻動不了；想說話，更出不了聲！
而軒轅亓陌卻是輕了輕笑容，在鳳妃嫵的臉頰落下一吻，極致的溫柔。
“乖，別鬧人。很快就沒事了。”
“……”
“哈，哈哈……想不到啊，想不到！”
司馬一瑋見著軒轅亓陌和鳳妃嫵之間，如此互動，一時更是開心了許多一般。
可軒轅亓陌卻對司馬一瑋的反應，並不在意。
只見軒轅亓陌一步步的走到了司馬一瑋的面前，認真的伸出了兩隻手，雲淡風輕。
“瑋叔，你動手吧！”
“！！！”鳳妃嫵一時瞪大了眼睛，眼睜睜的看著，卻也只能是看著。
而司馬一瑋沉了沉眸子，望了望鳳妃嫵，又望了望軒轅亓陌，許久許久，才是輕嘆著搖頭。
“丫頭，如今，你可看清了？這個人，為了你，可作出怎樣的犧牲！”
司馬一瑋的話，可說是話鋒一轉，也可說是語重心長。
只是，他這樣的話，聽在鳳妃嫵的耳中，卻一時惹來了她的眼淚。
無聲無息，一滴兩滴，到了最後，更是洶湧。
司馬一瑋則再是深深的嘆了口氣，終是望向了軒轅亓陌，輕嘆。
“算了。我自從身染奇毒，便一直渾渾噩噩的，若是要斬手還手的話，我身上所負的人命，又豈止是一二。”
而軒轅亓陌動了動眉，沉默的望著這樣有些頹然的司馬一瑋，許久許久，才是輕聲。
“瑋叔，你可曾想過，你為何會遭遇這些？而且……你這一路，甚至到了如今，還遭受的追殺，你又可曾想過，是為了什麼？”
“我……不知道。這些年，我過的日子，本就是生不如死。而且當年那些惡霸山賊、外國勢力，也曾屢屢爭鋒相對，所以，這一 時……我真的不知。”
司馬一瑋聽著軒轅亓陌的話，無奈的嘆息著，那一字字回想著當年，再想著如今，卻是讓他格外的哀嘆。
而軒轅亓陌聽著司馬一瑋的話，沉吟了一瞬，又想著之前自己和鳳妃嫵被人暗算到了幽冥鍾裡的事情，不由的沉了口氣。
“瑋叔，你如今在弘業寺一事，可還有誰知曉？”
“這……此事除了你，便只有清戒知道。怎麼？可是出了什麼事？”
司馬一瑋不由的一愣，老實作答的同時，亦是有些疑惑的望向了軒轅亓陌。
“雖然這次，我是要來見瑋叔。但我們卻是因為被人暗算困在了八角琉璃殿的幽冥鍾內，然後機緣巧合之下，觸碰了機關，才會 出現在這裡。”
軒轅亓陌一字字的說著，並是再一次反覆回想剛剛在八角琉璃殿所發生的事情，心中一瞬閃過了什麼想法。
而司馬一瑋安靜的聽著，許久許久，才是出聲。
“你的意思是……那些暗算你們的人，可能……是想阻止你我相見？”
“大抵是如此。”
軒轅亓陌微微的頜首，不由的又望了一眼鳳妃嫵，又續上了解釋。
“鳳二小姐今日是隨著大宗師鳳羽一起來的弘業寺，雖然目標明顯，但鳳二小姐剛剛回京，應該是遠日無怨近日無仇。而我…… 此來隱祕……”
“而且那黑衣人並未取你們性命，只是困住你們，也就是說，他們的目標未必是你們。”
司馬一瑋緩緩的說著每個字，接著軒轅亓陌的話，解釋的下去。
而軒轅亓陌聽著司馬一瑋的話，贊同的點了點頭。
“對，我就是如此想的。所以……只怕那黑衣人是衝著瑋叔而來。”
“可……為何是我？”司馬一瑋微微的一愣，有些理解不了。
“也許是瑋叔曾做了什麼，結下冤仇，也許是……瑋叔得到了什麼，或者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
軒轅亓陌細細的分析著這事情的蹊蹺，越想，他越覺得事情並沒有那麼的簡單。
而司馬一瑋聽著軒轅亓陌的話，雙瞳不由的一緊，停滯了許久，才是輕嘆。
“算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就算是死了，對我來說，也許也是解脫！”
“……”
軒轅亓陌動了動眉，聞了司馬一瑋此話，便是再沒多說什麼，只是微微的點了頭。
許久，軒轅亓陌好似才想起了什麼一般，極速的轉身，再一抬手，解開了鳳妃嫵身上的禁制。
緊接著……
“啪！”的一聲！
竟是一個響亮的耳光！
鳳妃嫵氣的雙眸泛紅的瞪著軒轅亓陌，打過軒轅亓陌的手掌有微微的疼痛。
可她卻死死的瞪著他，半響，哽咽著怒斥。
“你以為你是我的誰，你可以這樣對我？！你以為你是我的誰，你就可以代我償還？！你以為你是我的誰……”
鳳妃嫵的話，還在繼續。
軒轅亓陌卻一把將鳳妃嫵抱緊在了懷裡，緊緊的，緊緊的。
“我不以為我是你的誰，只是……我做不到視若無睹。”
“你！你！你……”
這一刻，鳳妃嫵似乎是還想說什麼，但卻始終什麼也沒說出來。只就是那樣緊緊的回抱了軒轅亓陌，哽咽著，淚水不爭氣的流了 下來。
而司馬一瑋在一側望著眼前的這一幕，不自覺的輕笑了幾分。
“老夫還在，你們……真的就如此不避諱？”
“瑋叔……”軒轅亓陌瞪了司馬一瑋，有些不好意思。
到是鳳妃嫵聞聲，稍稍的推開了軒轅亓陌，望向了司馬一瑋。
“司馬將軍，之前確實是情非得已，才斬下了你的手。不過既是你與我父親是故友，又為我父母設靈，今日如此不再追究於鳳妃 嫵於這失手之罪……鳳妃嫵自願傾盡畢生所學，盡力為你解毒……”
“真的？你……你有辦法？”司馬一瑋聽著鳳妃嫵的話，一瞬悸動。
而鳳妃嫵淺淺一笑，緩緩的對上了軒轅亓陌的眸子，一字字的清晰。
“也許鳳妃嫵的醫生還稱不上無雙，但也不至於太辱沒了天香谷的名聲。”
“好！好！”司馬一瑋徹徹底底的開心了起來，大笑。
而軒轅亓陌與鳳妃嫵始終是安靜的對視，四目相對之間，有些話，已然不必再多說。
她，是蘇蕪，還是鳳妃嫵。
他，是軒轅亓陌，還是神祕男子。
似乎所有的一切，兩人之間都已是心照不宣，不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