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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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遇見
第一百五十六章 遇見（6000＋）
東方珞斜眼看向呂恩澤，“姐夫哥真的不知情嗎？十年前的婚約，我可是相信了的呢！”
呂恩澤嘆口氣，“好！我去找！”
東方珞就搖著東方瓔的胳膊道：“姐姐，你看吧！我就知道姐夫哥無所不能呢！”
東方瓔便只剩下無奈的嘆息。
同時心中也湧起甜蜜，他對自己看重的妹妹還是很縱容的。那麼，將來完婚之後，他應該會對她的家人好的吧砦！
姐妹倆告辭，史啟倫只是送出了後衙，剩下的全權委託給了呂恩澤。
呂恩澤很盡職的看著姐妹二人上馬車鰥。
東方珞先消失在馬車內，東方瓔抬腳，卻又放了回來，然後轉身，走到呂恩澤面前，小聲道：“那個東西，找不到，也沒什麼的！”
說完話，也不敢抬頭，急速的離去。
呂恩澤的脣角就難掩笑意。
卻不想馬車裡清脆的聲音傳來，“姐夫哥！認真找喲！什麼時候找到了，我才會將這麼好的姐姐嫁給你啊！”
呂恩澤的笑就瞬間轉苦。
馬車裡的東方珞咯咯笑了起來，似乎馬車裡的姐妹已經笑鬧成一團。
馬車開動，就聽東方珞吩咐道：“去橫四街！”
呂恩澤打了個激靈，趕緊喊了小廝，跟了上去。
這個未來的小姨子還真是不省心啊！
不好好回莊子上，卻跑到京城最熱鬧的橫四街，可別出什麼岔子才好。
馬車裡的東方瓔也是有些擔心，“珞兒，要不，咱還是直接回莊子上吧！”
“姐姐！”東方珞無奈的朝車頂丟了個白眼，“不過是四處逛逛，買點兒稀罕的玩意而已，你緊張什麼呀？銀子的問題，你甭管！”
她現在可是有五千兩傍身了，縱使母親的嫁妝單子找不回來，那些銀子作為姐姐的陪嫁，也不算小數目了。
東方瓔嘆口氣，“最近發生了這麼多的事，姐姐只是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罷了。”
東方瓔無所謂的撇撇嘴，“還能有什麼事？蝨子多了不咬人！”
那邊綠絲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瓔小姐既然出來了，就別那麼多的顧慮了。畢竟是白天，又是在京城。咱剛從京兆府出來，相信史大人那裡不會不派人跟著的。”
“呀！”東方珞眼睛放光的看著綠絲，“這一點兒你都想到了！綠絲，你是一直都在隱藏你的聰明嗎？”
若按照綠絲以往的性格，姐姐不阻止，她也早碎碎唸了。
沒想到這一次，居然表現出了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
看來，她的內心是真的起了變化了的。
綠絲不好意思的傻笑，“在姑娘面前，奴婢永遠都聰明不起來。奴婢只是覺得，主子們這次帶出來的丫鬟，紅薇、黃薇和白鷺，都是會武功的，縱使有事，她們也會護主子周全。”
白鷺一本正經道：“嗯！打不過就跑！”
東方珞就笑倒在了車廂內。
馬車卻突然停住。
東方珞的頭就朝著廂體撞去，好在白鷺眼疾手快撈了她一把，總算沒有撞上硬硬的木頭，而是撞在了白鷺軟軟的肉.身上。
東方珞坐正了身子，“我這是樂極生悲了嗎？”
外面馬嘶鳴之後，傳來了孩子的哭聲。
“糟了！”東方瓔變了臉色，“怕是撞人了！”
“奴婢下車看看！”綠絲自告奮勇，搶先下了車。
東方瓔衝著黃薇使個眼色，黃薇就趕緊跟了下去。
馬車前跌坐著一個女童，正在那裡揉搓著眼睛大哭。
車伕站在馬車旁，有些手足無措。“沒有撞到她！看到她從路邊衝出來，屬下就緊急停車了。”
嚴格說他不是車伕，而是莊子上的護院。
所以，此次出來，最主要的使命便是保護兩位主子。
以一個練家子來說，駕馭一輛馬車應該不是難事。
看他的神情，也不似說謊的樣子。
再看那女童，身上沒有血跡，的確也不像是受傷的樣子，但受了驚嚇是肯定的了。
綠絲走過去，蹲下身，一把將女童抱了起來。
掏出帕子，為她擦拭眼淚。
溫柔的安撫道：“小妹妹，別哭了！告訴姐姐，你可有哪裡不舒服？沒傷著你吧？”
女童卻只是哭，時不時的移開手，偷看綠絲一眼。
綠絲看著她可愛的樣子，斷定應該是沒有受傷。
不然，這麼大的孩子只要身上有傷，肯定是會喊疼的。
“你的家人呢？”綠絲突然想到了關鍵所在。
發生了這樣的事，不該是她的家人最先跳出來表示關心嗎？
當然，對於他們這輛馬車，可能就要橫眉冷對了。
女童哇的一聲，竟是放聲
大哭，“雪兒－－－－－－找不到－－－－－－爹爹了－－－－－－疼啊！”
“哪裡疼？”綠絲面色一緊。
雪兒哭著道：“屁屁疼！”
綠絲剛剛提起的一口氣就鬆了下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疼倒也正常。
然後才想起雪兒說的前半句，“你跟家人失散了？”
雪兒忽閃著大眼睛，看著綠絲一臉關切的臉，點了點頭。
綠絲皺了臉，“可憐的孩子！那可怎麼辦呢？”
東方珞的聲音從她背後想起，“看她衣著華麗整齊，應該是哪家的小姐。如今人失散了，相信他們比我們還著急。現在又險些被馬車撞了，所以，那家人聞信應該很快就會找來。”
綠絲回頭衝著站在馬車旁的東方珞笑，“奴婢就說嘛！還是姑娘聰明！”
東方珞撇撇嘴，“她現在哭成這樣，你不妨給她個安撫的擁抱。”
綠絲真的將雪兒抱了起來，然後衝著周邊圍觀的人群道：“各位好心人，麻煩幫著四處問問，可有誰家丟了孩子沒有？”
東方珞就衝著綠絲悄悄的伸出了大拇指。
綠絲感受到懷裡的小人兒在她懷裡如同小貓似的蹭呀蹭，心裡就異常柔軟了起來。“你可知道爹爹的名字？”
女童伸出兩隻細胳膊，圈住綠絲的脖子，“姐姐身上香香的！”
綠絲無語，求救的看向東方珞。
東方珞笑，看向不遠處，一個婆子同著一個丫鬟正往這邊跑來。
“孫小姐！孫小姐－－－－－－－”婆子氣喘吁吁的喊，“你可是嚇死奴婢了。”
到了近前，伸手就要去接綠絲懷中的雪兒。
“不要！”雪兒圈著綠絲脖子的手收緊。
綠絲防備的看著那名三十歲左右的婦人，“你是誰？”
那婆子道：“我是孫小姐的奶孃！有勞姑娘了！麻煩姑娘將孫小姐交給我吧！”
綠絲非但沒有交人，還後退了一步，“既是雪兒的奶孃，她為何不願意找你？”
婆子語塞道：“這－－－－－－”
綠絲轉向雪兒，“雪兒，告訴姐姐，你可認識她們？”
雪兒點點頭。
綠絲一愣，卻還是不打算放人，道：“她真的是你的奶孃？”
雪兒再次點點頭。
綠絲道：“你這般抗拒她，可是她平日裡待你不好？”
那奶孃聞言，臉色一變。
“綠絲！”東方珞走了過來，“既是人家的家人找來了，趕緊把孩子還回去吧！”
“可是－－－－－－”綠絲卻有些依依不捨。
東方珞嚴了小臉，“我們還要趕路！”
“雪兒！”一個男人的聲音闖入。
來人穿靛青色直裰，方正的臉，劍眉星目。
居然是個認識的！
東方珞忙上前施禮，“大少爺！”
面前的人正是北郭侯府的大少爺，北郭鎮。
北郭鎮訝異的看了看東方珞，“六小姐－－－－－－不！珞姑娘，是你！”
東方珞笑笑，“沒想到，雪兒居然是大少爺的長女！”
綠絲懷中的雪兒就軟軟的喊了聲，“爹爹！”
北郭鎮嘆口氣，“小女頑皮，倒是給你們添麻煩了。雪兒，還不趕緊下來！”
雪兒嘟了小嘴，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綠絲抱著雪兒的手就緊了緊，衝著北郭銳福了福身子，道：“既是為人父母的，就該盡到當父母的責任。別再把孩子弄丟了！”
禮數週全，卻完全一副教訓人的口氣。
北郭鎮一愣，面色一紅，道：“是鎮之錯！鎮疏忽了！”
綠絲這才戀戀不捨的將雪兒放了下來。
雪兒走到了北郭鎮身邊，“爹爹，這個姐姐身上香香。雪兒很喜歡呢！爹爹讓這個姐姐跟咱們回家，可好？”
東方珞的眉毛就跳了一下。
綠絲笑笑，“雪兒乖！先跟爹爹回去吧！若是家裡大人得空，可以到莊子上去找姐姐玩。”
雪兒點了點頭，“姐姐不許反悔，咱們打勾勾！”
綠絲就走過去，彎下腰，一大一下兩隻手的小指就勾到了一起。
北郭鎮就轉向東方珞，問道：“這位姑娘是？”
東方珞笑笑，“我表姐！”
“表姐？”北郭鎮疑惑。
綠絲直起身子，也是一愣。
東方珞道：“今日雪兒差點兒被我的馬車撞了，好在只是受了驚嚇。改日，東方珞定當親自去北郭侯府跟侯夫人賠罪。”
北郭鎮拱手，“珞姑娘快別這樣說！是鎮沒有看好孩子，讓姑娘受驚了才對。”
東方珞笑笑，“綠絲，趕路吧！”
綠絲握了握雪兒的
小手，便轉身跟在東方珞的後面上了馬車。
馬車再次開動。
東方珞不理會綠絲的發呆，而是看向糾結了眉頭的東方瓔。“姐姐，剛才那個可是你的二姐夫呢！你怎麼也不下去打聲招呼啊？”
東方瓔嘆口氣，“我也正為難著呢！二姐都已經被休回來了，這個二姐夫如何還能算數？剛才沒敢下馬車，就是怕見了面尷尬呢！”
東方珞笑笑，“那有什麼為難的？你看見祖母和北郭侯夫人見面尷尬了嗎？當事人的錯，又何必牽連太多？”
她當然看出了東方瓔的為難，便想著事情說開了，也就不會鬱結在心了。
綠絲道：“姑娘說的對！一碼歸一碼！”
東方瓔看看綠絲，“這丫頭倒不是個笨的！”
東方珞笑，“是啊！她爹那麼能喝酒，從醫學上來說，是會影響孩子的智力的。現在看來，她倒是沒受影響呢！”
東方瓔挑眉，“她爹是哪個？怎麼就突然成了表姐了呢？”
東方珞道：“此事說來話長，以後再說與姐姐聽吧！姐姐只要記住，從今往後，別拿她當丫鬟使喚就是了。”
“姑娘－－－－－－”綠絲紅了眼圈。
東方珞道：“綠絲，你今天肯走出來，證明你想要正視某些事了。這是好事！就拿剛剛遇到雪兒來說，我都沒想到你會主動充當先鋒官呢！”
綠絲低了頭，“奴婢心中也是沒底呢！對了，雪兒說起來，不是你們的外甥女嗎？”
東方瓔道：“嚴格來說，不是！二姐東方珠嫁過去，是當填房的。雪兒是原配留下的女兒！”
綠絲道：“哦！那也是個可憐的！”
誰都聽出這同情不是衝著東方珠去的。
一個幼小的孩子，在刻薄的後孃手裡，應該是賺不到好的吧！
馬車在福順銀樓前停住。
東方珞下了馬車後，就吩咐一個跟車的小廝去豐園報信，說她們中午會去那裡吃午飯。
東方瓔點頭道：“靈芝姐姐那裡，的確該送幾副好的頭面。”
銀樓裡面的飾品，的確是琳琅滿目。
卻是東方瓔和綠絲在商議著挑選，東方珞壓根兒就不是很感興趣，便百無聊賴的坐到窗邊看外面的風景。
從二樓看下去，也算是居高臨下了。
大街上人來人往，男男女女，有急匆匆趕路的，也有一臉閒適的。
偶爾有馬車駛過。
足見，在大衍朝，馬車也是一件奢侈品，不是誰出行都能乘坐的。
突然，人群中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熟悉的面具在日光下愈發的耀眼。
“五爺！？”東方珞噌的起身，提裙就往樓下跑。
“珞兒！”東方瓔急急的喊，“你幹什麼去？”
東方珞頭也不回的道：“遇到個熟人，打聲招呼去。”
一口氣衝出了銀樓，站在街道中間搜尋。
人來人往，哪還有凌五的影子。
東方珞急切的小臉，瞬間成了霜打的茄子。
跟出來的白鷺道：“姑娘，興許看錯了呢！五爺怎麼會到這裡來呢！”
東方珞低了頭，“裕豐商號的總號就在這附近啊！”
“野貓兒！”
東方珞猛的打了個激靈。
這稱呼，這聲音，帶著那麼點兒笑意，卻又透著那麼點兒嘆息，是那麼的熟悉。
就彷彿從記憶中穿越而來。
東方珞猛的轉身，就看到了那個抱臂而站的人。
只是這次，他身邊跟著的人不再是策叔，而是佐文。
東方珞眨眨眼睛，“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凌五扯動嘴角，“我已經從這裡走過去了，突然似乎聽到有人喊我，便又折了回來。”
東方珞走近了，笑著看向他的眼睛，抿著脣，卻不說話。
凌五看看她身後，“野貓兒長大了！居然知道愛美了！”
東方珞翹起嘴角，“愛美本來就是女人的天性！我又不是男人！”
他定然是以為她是來為自己打首飾的吧！
誤會就誤會吧！她反正不想多做解釋。
凌五低笑，“看到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東方珞抬起左手，撫摸自己的小耳朵，“看到五爺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看到五爺還是從前的五爺，我也就安心了。”
凌五轉身背對她，“我走了！你有事找我，就派人去裕豐商號說一聲。”
東方珞咬一下脣，“五爺！”
凌五邁出去的腳步就收了回來，卻沒有回頭。
東方珞道：“五爺這次回來，近期還走嗎？”
凌五嘆了口氣，“野貓兒！你現在背後有了翼王府，還是覺得不踏實嗎？”
東方珞道：“習慣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一旦開始了，戒掉就困難了。我只希望五爺好好的！”
凌五沒再說什麼，抬腳離開。
東方珞看著那背影在拐彎處消失，心中就湧起酸澀。
白鷺扶住東方珞，道：“姑娘，瓔小姐正從樓上往下看呢！”
東方珞深吸口氣，“回吧！”
返回到銀樓，東方瓔已經挑選好了首飾。
此行管銀錢的綠絲也已經交付了定金，只等著打製好了，再來取。
在去豐園的路上，東方瓔並沒有問起什麼。
東方珞也就三緘其口。
到了豐園，詹管事將她們迎了進去。
靈芝正在二門上來回踱步，見到她們，第一句話竟是：“臭丫頭，你可算是回來看看了！”
東方珞笑，“姐姐想我了，就明說唄！”
靈芝翻動白眼，“我想你了，你想我了沒有？幾次三番的過家門而不入，是幾個意思？”
東方珞上去挽住她的胳膊，“怕打擾姐姐準備嫁衣唄！又餓又渴，姐姐可否管飽了再問罪？”
靈芝趕忙吩咐人擺飯，地點選在了靜心院的葡萄架下。
吃完了，三人便在葡萄架下喝茶。
東方瓔道：“珞兒也沒事先告訴我要來，所以，給靈芝姐姐準備了點兒東西，就沒有一起帶來。”
靈芝笑，“還是瓔兒有心啊！”
東方珞撇撇嘴，“這是明著要呀！別急，離著婚期還有一個月呢！到時候一起給你送來！”
靈芝道：“好！我等著！小饞貓，盯著我院子裡的葡萄不放，可是垂涎三尺了？成熟怕是要等到我出嫁的時候了。”
東方珞道：“我只是在想古老的傳言，據說，每逢七月初七的晚上，躲在這葡萄架下，能聽到天上的牛郎織女說悄悄話呢！”
靈芝笑道：“那麼，後天晚上你要不要來聽啊？”
東方珞訝異，“已經到乞巧節了嗎？”
靈芝看看東方瓔，“這丫頭，都不記日子的嗎？”
東方瓔笑道：“她能還記得有個女兒節就不錯了。”
東方珞身後的綠絲道：“在惠濟庵別院的時候，日復一日的重複，所謂的節日也就是瓔小姐給姑娘送東西的時候。我們從來都是不過的。”
東方瓔的臉上立馬一片愁雲慘淡，“珞兒受苦了！姐姐無能，沒能早點兒把你接回來。”
---題外話---感謝dingxh的3張月票！感謝雪紅顏的花花！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