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213. 幻象

213. 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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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 幻象

這絕對是一張陌生的臉孔,志清並沒有見過他,他也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嫵mei的男人。

他面如冠玉,目似朗星,一雙淡淡的蛾眉。

若不是他穿的那身白色男裝,還有他頸間的喉結,志清幾乎以為他是一個女人。

“他若是換上女裝,一定美的令人窒息。”

志清忍不住有了這樣的感嘆。

他突然對著志清笑了起來,脣紅齒白,映的他仿若是天仙一般的人物。

一個男人長成這樣,是幸還是不幸?

這是志清的又一種感嘆。

他衝著志清擺了一個請的姿勢說:“李兄,請!請上坐。”

志清定了定神,慢慢的走了過去。

一入涼亭,涼氣撲面而來。頓感清爽無比。

志清看著他,怔了怔問:“咱們見過?”

那人笑著說:“可說見過,也可說沒見過。”

志清“哦”了聲說:“這話怎麼說?”

那人說:“你見過我的影子,沒有見過我本人,所以說你稱得上見過,也稱得上沒見過。”

志清問:“你究竟是誰?李威?龍天翔?”

那人笑了笑說:“名字不過是個稱呼,你叫我什麼都無妨。既然李威在你心裡已經先入為主了,那你就稱呼我李威吧!”

志清搖頭說:“真就是真,假就是假。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我想知道真的。”

那人說:“你又何苦做個明白人?”

志清說:“我又何苦要做個糊塗人。”

那人問:“你一定要知道?”

志清說:“我一定要知道,而且不止這一點。”

那人慢慢的伸出了右手,這一隻手毫無瑕疵,彷彿是白玉雕成。

指尖晶瑩圓潤,美的讓人為之目眩神馳。

志清驚問:“你這?”

那人說:“你是不是想問我,這手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志清搖頭說:“不是。”

那人“咦”聲說:“不是?”

志清說:“當然不是,我現在可以肯定的是你一定就是龍天翔。”

那人笑了笑說:“李威呢?難道我不是李威?”

志清說:“我現在只認龍天翔。”

那人問:“為什麼?”

志清說:“因為李威太假了,反倒沒有龍天翔真實些。”

那人撫掌大笑,也不知對他這個評價做何感想。

他想了想說:“我們第一次相見,是在劉老爺子的葬禮上。”

志清說:“可那個人並不是你,他遠沒有你如此集天地靈氣於一身。”

龍天翔說:“不是靈氣是妖氣,那個人雖然不是我,卻代表了我。”

志清點頭說:“不錯,他畢竟還是代表了你。”

龍天翔問:“你覺得我怎麼樣?”

志清默然,過了一會說:“不怎麼樣?因為我對你所知甚少。”

龍天翔笑了笑說:“原來如此。”

志清瞪著他說:“可是你帶給我的麻煩卻一點也不少。”

龍天翔說:“你眼中的麻煩,在別人的眼中只怕是做夢都想不到的好事。”

志清說:“是嗎?為何你將這等好事讓給了我,自己卻躲在這裡獨善其身。”

龍天翔定定的看著他,然後端起了桌子上的酒說:“我猜著你一定會來,所以為你整治了這些。我若是說這酒菜都是我做的你信不信?”

志清有些意外說:“菜倒也沒什麼,酒難道也是你自釀的。”

龍天翔笑著說:“不錯,外間的酒總是多了一些剽悍之氣,你來嘗一嘗我的酒如何?”

志清瞪著眼,這個人不是天才也該是鬼才,這世上似乎沒有他不會的事情。

志清搖頭說:“酒不妨慢慢喝,有些事卻拖不得。”

龍天翔淡淡的說:“你請說?”

志清說:“你為何要將你手中的權利下放給我?”

龍天翔望著他說:“你非知道不可?”

志清點頭說:“你非告訴我不可。”

龍天翔問:“否則呢?”

志清說:“酒無好酒,宴無好宴。人若不誠,這酒自然就無法喝下去了。那我便告辭了。”

他起身便yu離去。

龍天翔嘆了口氣說:“我希望我們可以成為朋友。”

志清冷冷的說:“一個人心若不誠,就不配和我談朋友。”

龍天翔說:“非說不可?”

志清說:“你也可以不說,你不說,我走。”

龍天翔笑了說:“我不能讓你走,不妨告訴你,這是一個賭局。”

志清有些不明白問:“賭局?”

龍天翔說:“不錯,是賭局。”

志清冷冷的問:“那麼我就是骰子了?”

龍天翔說:“但是投出幾點的權利卻在你手中。”

志清說:“好!但不知你們賭的是什麼?”

龍天翔說:“董事會馬上就召開了,我和她就賭少了我,這個董事會她是否能下得了臺?”

志清問:“就如此?”

龍天翔說:“正是如此,而且我還讓我屬下的人竭盡全力的幫助你。現在的局勢,對你們來說正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志清又坐了下去說:“好,我信了。”

龍天翔高興起來,端起美玉雕成的壺,將酒倒在了酒杯中。

他笑著說:“既然如此,咱們不妨先定個規矩。”

志清問:“什麼?”

龍天翔說:“只喝酒,外事不談。”

志清瞪著他說:“你是酒鬼?”

龍天翔怔了怔說:“不是。”

志清說:“我是。跟酒鬼拼酒,絕對不是明智之選。”

龍天翔大笑說:“那我何妨做一次酒鬼,一人喝酒是悶酒,兩人喝才是好酒。好酒就是醉了也無妨。”

志清看了看他,那雙黑如點漆的眸子裡滿是誠摯的情意。這樣的人縱然壞,想必也是個可愛的壞人。

他端起酒說:“因為你,我要喝一杯。”

一飲而盡後,龍天翔問:“你為何說要為我喝一杯。”

志清很淡定的說:“因為你總算沒有我想象中那麼差,我喝酒一怕碰到不好的酒,二怕碰到差勁的人。”

龍天翔問:“酒呢?這酒可合你的口味?”

志清說:“好酒,雖不烈,卻濃厚。入口柔,卻甘香無比。”

龍天翔說:“衝你這話,就值得咱們再碰一杯。”

志清搖頭說:“一杯不行,至少要三大杯。”

於是他們原本用的小瓷杯子,換成了碗口大的小玉碗。志清只見他伸手向地下一招,憑空便多出了兩個碗。

“幹了!”

“幹!”

三碗酒,喝下來能面不改色的就是半個英雄。他們兩個一般的平靜,一般的裝若無事。

然後兩人相視大笑了起來。

沒有什麼原因,這個時候笑也不需要什麼原因。

龍天翔問:“接下來咱們怎麼喝?”

志清說:“猜枚,划拳,你若是想玩,我都可以奉陪。”

龍天翔搖了搖頭說:“都不來。”

志清說:“你莫非酒已足了。”

龍天翔說:“再喝三百杯都不夠,我只是想猜枚或者划拳難免都有些投機取巧。不足以使你我盡興。”

志清笑了起來說:“你真的想和我拼酒?”

龍天翔說:“拼酒不是拼命,拼得是勇氣,是膽氣。你怕不怕?”

志清看著他,一臉的不可思議。

然後大笑說:“怕?我會怕?”

龍天翔嘴角帶著一抹笑問:“你真的不怕我。”

志清看著他怪怪的笑,突然覺得在心裡升起了一股寒意。

他猛地又記起了白玉郎的話:“你和他註定是敵人,除非你嫁給他。”

“我怎麼能嫁給他?”他幾乎忍不住要叫出來。

龍天翔站了起來,看著滿園的鮮花,掩飾不住身形之中的蕭索、寂m之意。

他淡淡的說:“你若是方便的話,以後不妨來我這裡喝酒。你若是知道寂m的滋味,就一定能夠體會我的心情。”

志清說:“寂m?我很久都不知道寂m為何物了。”

龍天翔“哦”了一聲說:“你莫非已有了jing神上的伴侶?”

志清說:“上的和jing神上的豈非沒有什麼差別?”

龍天翔看著他,像是穿透了他一般說:“你應該懂的,你和我本是同一種人。”

志清問:“什麼?”

白玉郎說:“在你得到的時候,你會不斷的失去。得到的是金錢和權利,失去的卻是永遠都無法用金錢贖回。”

志清嘆了口氣說:“也許我會懂的。現在我卻不想懂,現在我只想好好的大醉一場。”

龍天翔轉過身,坐了下去。

只有喝不完的酒,卻沒有喝不醉的人。

特別是你一心求醉的時候,別人若喝一杯酒,你就會發狠喝兩杯。

龍天翔喝一碗,志清就喝兩碗。

他如此相互的攀比下去,終於都醉了。誰也記不清到底是誰喝的多一些。

涼亭逐漸的沉了下去,一層層的花又鋪滿了地面。

滿園花香,掩蓋了浮華過後的痕跡。

空氣中僅剩一點若有若無的香氣。

天叔闖進來的時候,滿園的花,無人。

人去了那裡?還是根本他就未來到這裡?

醉了的人,通常都會看到許多稀奇古怪的幻象。

志清現在朦朦朧朧的感覺自己彷彿在一張ung上,又大又香的床。

這種香氣並不是女性閨房獨有的那種香,香氣很淡雅,而且很清新。

就像是新開的花骨朵在對著他吐露著芬芳。

床的四周盡是yi旎的燈光,朦朧間走過來了一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