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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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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7

顧筱曼沒有想到,許逸辰再次回來,還帶回來一個人,那人衣衫不整,狼狽的微垂著頭,嘴角邊有明顯的淤青,那些大大小小的傷痕看起來,令人不由得心揪起來。

“邢晨陽?”顧筱曼看清來人後,捂著嘴驚呼。這麼長時間以來,她一直沒見到過邢晨陽,期間聽許逸辰提起過,據說是被邢父關在家裡閉門思過。

楊笑笑聞言下意識地朝著門口望去,她沒見過邢晨陽,但那麼狼狽的樣子,也著實嚇了一跳。

“坐吧。”許逸辰側頭對他說著,然後關上門,和邢晨陽來到長長的沙發前坐下,長出了一口氣。

顧筱曼趕忙過來,端詳邢晨陽片刻,抓住許逸辰望著的胳膊,問:“這是怎麼了?”

許逸辰沒有說話,只是習慣性的抿了抿嘴脣,黝黑的眸子有意無意地飄向顧筱曼身後的白色身影,暗暗表示有旁人在,不方便開口。

顧筱曼瞬間心知肚明,但實在不好意思趕人家出去,只好委婉的朝著楊笑笑點點頭,輕輕勾起脣角。

“哦……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哥哥姐姐,今天謝謝你們了。”楊笑笑也不傻,知道顧筱曼笑容裡的深意,便朝著他們深深鞠了一躬後小跑著離去。

待房間裡只剩他們三個人後,顧筱曼才深出了一口氣,注視著沉默不語的邢晨陽,正色:“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許逸辰淡淡地看了一眼邢晨陽,略顯無奈的攤攤手,又看向她:“搶婚失敗,還被人打了。”

搶婚?!

聽到這個詞,顧筱曼的眼皮猛跳幾下,她撫住眉心,眼神裡隱隱透著擔憂和無奈:“……晨陽,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人家都已經結婚了,而且都有孩子了,你現在才想搶走人家,可能嗎?別太天真了。”話罷,她無奈地搖搖頭,坐到沙發上。

邢晨陽一直沉默著,都不知道他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只是隱隱覺得,那緊抿的脣線下,含帶著一絲絲冰冷,那樣的他讓顧筱曼感到陌生。熟悉的溫暖早已不見,只剩下鋒利如刃的冷漠。

其實顧筱曼覺得,最糾結的應該是許逸辰。畢竟他妹妹和邢晨陽有著婚約,很快邢晨陽就會成為他的妹夫,如今未來大舅哥親眼目睹妹夫和別的女人糾纏不清,心裡做何感想?

顧筱曼猜測,許逸辰波瀾不驚的面具下,是不是一張冰冷的臉,正考慮著一些重要的事情——到底該不該讓這份婚約持續……

身旁的男人突然站起身來,把顧筱曼的思緒拉了回來。

許逸辰依舊面不改色,眼神直視前方,可嘴裡的話,卻像是給另一個人說的:

“無論你做出什麼決定,請不要傷害到無辜的人。其他的代價我來承擔。”

許逸辰拉著顧筱曼離開這個房間,留下邢晨陽孤獨的坐在沙發上,黑色的碎髮擋在臉前,看不清他的表情,連眸光,都黯淡不已。

……

顧筱曼一陣小跑跟上步伐匆匆的許逸辰,望著那張好看卻冷冰冰的側臉,心下一沉。

人人都知道,大名鼎鼎的許少對待妹妹許濛濛那是格外的好,都寵到了天上!如今家妹已到了該嫁人的年齡,許逸辰為了挑選一個信得過的妹夫,可謂是煞費苦心。

如今,準妹夫心裡裝著別的女人,是否還能容得下許濛濛?其實,許濛濛對邢晨陽的感情,明眼人一看就明白,更何況是精明通透的許逸辰呢?

顧筱曼不知道,許逸辰接下來會做什麼,但她明白,這件事情,還有那個楊笑笑,他們之間的事情並沒有結束,反而只是個開始。

突然,許逸辰停下了腳步。正在想事情的顧筱曼沒注意到,一下子撞了上去。剛好是鼻樑骨,酸酸的,有種想流淚的感覺。

她悶哼一聲,揉揉鼻子,輕輕擦去眼角的淚水,再抬起頭時,發現許逸辰正定定的望向她,四目相對,下一秒她的臉就紅了。

“……你看著我幹嘛?”她別過臉去。

許逸辰睫毛一顫,盪出一抹傾國傾城的笑容,輕輕握住她的肩頭:“抱歉,剛才我在想事情,不自覺就停住了。”

“撞得疼嗎?”

顧筱曼一怔,原先的不快蕩然無存,她訕訕地擺擺手:“沒事沒事……”

許逸辰也只是慢慢的抱住她,像個孩子一樣,靜靜地把臉靠在她的脖頸處,微微合上眸子,眼睛下面帶著明顯的黑眼圈。

“你又熬夜了?”

顧筱曼心疼的蹙起眉頭,想要責備他,卻在一瞬間變了語氣,放柔和了許多。

“嗯。”許逸辰也沒有意思要撒謊,只是低低的應了一聲,然後緩緩睜開眸子,直直的望著潔白的牆面,輕聲道,“……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顧筱曼怔然:“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沒什麼……”他輕笑,“只是突然覺得,有些令人討厭了。”

即使再無所謂的語氣,顧筱曼卻還是聽出了幾分端倪,她抿著嘴脣,沉默片刻,然後對上那人暗淡的眼睛:“別擔心,有我在。”

別擔心,有我在……

“有我陪著你,什麼都不用擔心。”

許逸辰的臉上終於顯露出坦蕩的僵硬和怔然,他就那麼呆呆地望著顧筱曼,彷彿過了一個世紀般長久,才回過神來,收起自己快要噴發出來的暖流,由衷的露出笑容。

他終究是什麼都沒說,只是輕輕拉住她的手,繼續若無其事地往前走,眼裡的冰山,卻在悄無聲息的融化。

……

而遠在另一邊的法國,在聳入雲天的三十層大廈裡,一名中年男人正顫抖著指著面前的年輕男子,氣得直打哆嗦:“……你個孽子!”

對面的安撒切爾聞言笑之,彷彿還摻雜著幾分不屑:“父親大人,您要我做的我都如約完成了,反倒是您,沒有兌現任何承諾。”

有著和安相似雙眸的男人冷冽的看著他,終還是把怒氣收了回去,卻轉過身去,不再看他:“隨你說好了。”

撒切爾不屑地在心裡冷笑,望著落地窗前,這個所謂的父親與他相似的背影,想起母親常年的鬱鬱寡歡和那眉間永不再落的孤寂,他垂在體側的雙手緊緊握拳,指骨泛白。

安明翰認為,這麼多年來,自己對他們母子已經算是不薄了,他既沒有提離婚,也沒有在外面彩旗飄飄,他只是不怎麼愛回家而已。而且每月的贍養費用他都一分不差地打進妻子的卡里……

他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兒子會這麼恨自己。

安明翰知道,自己不願意回家,和妻子感情不好才是導火索,但是他每次看見自己那位法國妻子傾國傾城的面孔,就一點也高興不起來。這麼多年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為了什麼要和妻子結婚。

當年,他還是個初出茅廬的豪門子弟,在法國遇見了商業大亨皮特撒切爾,在與他的合作當中,安明翰深知自己需要一個經濟靠山,而皮特則需要他來支撐在中國那邊的合作,所以,他們彼此盤算著,終於還是在皮特女兒凱瑟琳的出現下,一拍即合。

還記得第一次看見凱瑟琳,她當時剛剛從中國留學回來,穿著一身素色碎花裙,金色的長卷發窈窕的堆在肩頭,高挑纖細的身材,以及散發出的渾天成的高貴……這一切,在慢慢融進安明翰的眼裡。

而眼前這個英俊高大的男人,那份獨特的魅力和沉穩,也在吸引著凱瑟琳的注意。

漸漸的,兩個年輕人走到了一起。值得慶幸的是,凱瑟琳能夠說一口流利標準的普通話,他們溝通起來,完全不成問題。但是,異國的他們,生活習慣卻是截然不同。

其實從結完婚的下一秒起,他心裡就後悔了,不是因為討厭妻子,而是一種從心底油然而生的恐懼。

後來有了兒子,安明翰在不斷告訴自己,好好過日子,好好過日子。可是,卻還是在心裡產生了與妻子之間的隔膜。而且越來越深,以至於他們現在的關係如此僵硬。

“父親大人,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回國了。”撒切爾的話冷冷的打斷了安明翰的回憶。

他一怔,終究還是揮了揮手,示意他出去。然後獨自一人像往常一樣,站在窗前,站到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