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婚姻,怎麼能夠將就?!(5月7號第二更!)

婚姻,怎麼能夠將就?!(5月7號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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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怎麼能夠將就?!(5月7號第二更!)

“我們是奉命來捉拿殺害金副總統的凶手的!請你們配合!”

此話一落,南楠和南錚面面相覷,就連蘇燕西也是一頭霧水。

唯有南明峰一臉鐵青,“這裡沒有你們所說的凶手,給我滾蛋!鈐”

他喘著粗氣,臉上因為憤怒而有些扭曲。為了這個國家奉獻了一輩子的人,哪裡能承受得了這份屈辱?洽!

廳長來自京都,權大一方,辦起事來也是雷厲風行,他摸了摸自己的小平頭,朝南明峰鞠躬,“南老,得罪了。”

然後起身,朝南鏞走去,“南州長,得罪!”

手一揮,後面就有武警上來,手銬已經冰涼地扣在了南鏞的手上,“請跟我們走一趟——”

南楠臉色慘白,混亂中只看到父親突然面如死灰的臉,耳邊,全是母親驚慌失措的聲音,還有爺爺憤怒的吼聲——

“我要去京都!找顧雲臣問清楚!”

南鏞被帶走的瞬間,小云端猛然撲進南楠懷裡——

“mommy,外公做錯什麼事了嗎?他是不是晚上睡覺之前沒有刷牙?我們告訴警察叔叔,不要抓走外公,我一定要監督他每天晚上好好刷牙好嗎?我再也不聽睡前故事了,我讓外公把時間都留出來刷牙好嗎?!”

說到最後,小傢伙已經泣不成聲,一張笑臉皺成一團,哭得撕心裂肺。

南楠渾身無力地抱住小傢伙,看向門口的南鏞——

那是她的父親,平日裡高高在上,回家卻溫和得不得了的父親,此刻卻被兩個人押著,像一個伏低做小的罪犯。

還有什麼畫面比這個更加讓人崩潰的嗎?!

她鬆開雲端,越過蘇燕西追了出去,在門口將警察攔住,“爸——”

南鏞彷彿瞬間蒼老了十歲,臉上都是頹然的神色,平日裡熠熠生輝的眸子在此刻也只像兩粒無機質的玻璃珠子一樣。

他抬了抬手,想去撫摸南楠的發角,可手卻已經掙脫不開,最後只能囁嚅著低低道,“快走....走......”

南楠身上還帶著傷,此刻又急又怒,而南鏞的話無疑是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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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窗外又是天黑,夏雷混著雨聲,不肯給任何人半刻安寧。

南楠掙扎了一下,手已經被人握住。

蘇燕西的聲音依舊溫和,“不要動,你在輸液。”

手背上有點點的刺痛,順著那根白晃晃的管子往上去,便看到了懸在頭頂上方的白色吊瓶。像一塊懸石,隨時都會掉下來,砸得她血肉模糊。

“我父親....怎麼樣了?”

她的聲音粗噶得像是被人用砂紙磨過。

“有人在城南河裡發現了一句廢舊的汽車,撈上來之後,發現裡面有碎屍塊,已經鑑定過了,那是金胖子的保鏢之一。”

南楠心口一抽一抽地疼著,“我父親跟這個有什麼關係?憑什麼抓我的父親?!”

蘇燕西摁住她的肩頭,“你傷口已經發炎了,不要再亂動。那輛廢棄的車,是南州長辦公室上月剛報廢的那一輛,之前一直是他的座駕。”

面前似有一個黑洞,要將她吞噬殆盡,可她卻不得不打起精神來應付,“我不相信,我要看一看現場——”

“整個案子已經被京都公安廳接手了,媒體已經全面曝光,你沒有辦法再插手。”

南楠頹然往後一靠,仰頭躺在床頭,終是忍不住落下淚來——

她遇到的案子不計其數,卻是第一次和自己在意的人扯上關係。

第一次,她覺得無能為力,就好像看見前面是懸崖,卻還是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所在乎的人衝下去粉身碎骨一樣,她卻只能束手無策地旁觀著,根本做不了任何的事。

明明是自由的,卻已經被捆綁住,再也找不到任何的掙脫.....

“我要去找顧雲臣......”

京都警察廳的人只有他才能調動,這件事.....他一定脫不開關係!

眼淚流進嘴裡,鹹鹹的,她只能照出這麼一句話來。

蘇燕西聲音更低,“你爺爺已經去了,算著時間.....應該要回來了。”

南楠手臂越來越僵硬,“那我....等做什麼?”

“等——”

門外依舊有嚎哭聲,似乎是雲端的聲音——

“我在電視上看到總統先生了,他對著我笑,我要去找他,讓他把外公還給我......”

南母的聲音低低的,壓著悲滄,“雲端乖,外公很快就回來了......”

“不要,你把書包還給我,我要去找外公——”

“雲端!”

南母驚呼一聲,拔腿就追了出去,小傢伙跟泥鰍一樣從她手中滑了出去,南母匆匆上前,只在樓梯口最後一撈——

“啊——”

一大一小的驚呼聲傳來,雲端重重地從樓梯口跌了下去,南母將她牢牢護

在懷裡,老人的頭重重地磕在了大理石的地板之上,瞬間昏迷過去。

雲端嚇得大哭,“外婆,外婆——”

南楠瘋了一樣扯掉自己手上的枕頭,衝到樓梯口,看到一大一小倒在血泊裡的身影。

“媽,雲端,救護車——,快快,燕西,我求求你,救救她們.......”

賓士的車子劃過雨幕疾馳而來,南楠像一縷飄零的孤魂一樣跟在他們身後。

蘇燕西跟在她身邊,將她牢牢護住,“別怕,有我在.......”

雨勢再度鋪天蓋地而來,濃黑的夜將所有人都埋入其中,如一張巨大的網,任誰也掙脫不開......

南家老爺子從京都回來直接便趕往醫院,看到自家孫女軟軟地蜷縮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忍不住便老淚縱橫。

他顫顫巍巍地上前,在南楠身邊坐下,“來的路上聽燕西說了,雲端只是輕傷,嚇壞了。你媽也會沒事的。”

南楠茫然地抬頭,乾裂的脣瓣翕合了一下,“爺爺......”

“爺爺在呢.....”,老爺子攬過她的肩膀,如小時候一般。

眼圈突地就澀了,澀得發疼。南楠想起小時候自己總是喜歡問爺爺,為什麼他那麼高,高得她都有些夠不著。

那時候的爺爺是偉岸,健壯,如山如海的。

可現在的爺爺,卻瘦削得不成樣子,連身體都有些佝僂。

南楠吸了吸鼻子,“您辛苦了......”

老爺子剛從京都回來,已是心力交瘁,此刻聽到自己最疼愛的孫女這句話,還是忍不住心頭髮酸,“南楠......”

這個名字,還是他起的。

楠,常綠大喬木,木質堅硬,可做大舟。

逆水行舟,他希望自己的孫輩巍然堅強。

可到如今......

老爺子強忍著發顫的聲音,握緊南楠的肩膀,“等你媽和雲端醒來,還有你那幾個伯伯家的孩子嬸子們,讓他們馬上出國吧。爺爺已經安排好了.......”

南楠驚住,“爺爺?!您......”

“聽爺爺的話.....還有你......”,老爺子聲音更低,“爺爺知道你愛的人是誰,但是南楠.....,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和他在一起了。你答應爺爺.....,我來的路上,已經跟蘇家老爺子透過電話,蘇家那邊已經開始準備,你兩天後就去香洲,跟燕西把婚禮辦了。”

南楠蹭地站起,“爺爺......”

南明峰臉色更加難看,卻還是堅持地看著她,“爺爺說的話,你記住。答應我,不要再和顧雲臣有任何的牽扯——”

沒等南楠問出為什麼來,他已經拿出懷中的紙遞到她面前——

“爺爺去總統辦公廳外面等了一天,也沒有見到顧雲臣一面。京都裡面已經風聲鶴唳,誰也不敢出手幫我們。這是老戰友偷偷給我遞出來的訊息,明日一早就會見報。你先看看吧——”

南楠接過那紙,目光順勢下移——

臉上的血色瞬間褪了個乾乾淨淨——

那件是影印本,卻有顧雲臣的親筆簽名!那是一份徹查令!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

南鏞涉嫌謀殺,撤出州長職務切全面停止南家所有人的一切職務!

那簽名龍飛鳳舞,遒勁灑脫,連一絲羈絆都沒有。

可不知怎麼,竟是讓南楠想起了那一日的蛛絲,彎彎繞繞,糾纏不休.....將她的心一層一層,越裹越緊,直到將那血液全部擠出胸腔,那絲線卻還在一點一點地鑽入肺腑,要將她的心也凌遲才肯罷休......

耳畔嗡嗡地,不斷地響起他那日的那句話——

南楠,你兩清得了麼.......

兩清得了麼.....

原來這場復仇,還沒有到盡頭.....

原來.....他要的是南家所有人的陪葬!好一齣栽贓嫁禍的好戲!

南明峰見她神色不對,連忙喚人上來穩住她的身形,卻被南楠拂開——

她捏住那張紙,越收越緊,似要將它捏成碎片一樣。

過了許久,才低低開口——

“爺爺,我嫁!”

這一次,她的聲音平靜得像夜空下的湖水,再也沒有了半分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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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香洲城內。

蘇家的別墅大門口張燈結綵,紅花紅綢紮了一路。

蘇燕西穿著筆挺的黑色西裝,在一片祝福聲中將脣瓣勾成溫的弧度,一邊致謝一邊邁入新娘的化妝室內。

鏡子裡映出他和南楠的剪影,一個俊美無儔,另一個在化妝師的打理下也露出幾分嬌態。

“我和她說幾句話。”

蘇燕西含笑看著眼前的人,眼角眉梢都是饜足的神色。

姜薇給旁邊的人使了一個眼色,化妝師和伴娘們都識趣地從房間內撤了出去。

蘇燕西抬手,

卻帶了一絲緊張,半晌之後,掌心在慢慢扣住南楠的肩頭,慢慢收攏。

南楠側臉與他對視,隔著薄薄的頭紗,她看清了他臉上的緊張期待,也看著他臉上那一絲小小的卑微。

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揪了一下一樣,擰得有些疼——

他何時情起,她並不知道。

可這一刻,一向溫爾,卻也帶著驕傲的蘇燕西卻用這樣小心翼翼的神色打量著她,跌入塵埃卻不自知。

南楠對著他輕輕盈盈一笑,“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蘇燕西眼角眉梢都是春風,連話都軟噥得像是綿綿春雨,“我總覺得我自己是在做夢,怕你反悔。”

南楠脣角微微僵滯了一下,這樣拘謹的蘇燕西是她從未見過的模樣。

可這個人,卻是她即將要嫁給的人。

她沒有後悔的餘地——兩日的時間,蘇燕西以及整個蘇家,已經幫南家太多太多。

喬家和莫家也在其中,她欠著這三家的恩情,怎麼也還不完了。

人生的枷鎖很多,鎖住她的,似乎又多了一重。

自由.....,已經越來越遠。

蘇燕西笑容澹澹,很能安撫人心。

南楠微微捏緊的雙手有了一絲放鬆,她垂眸,即便隔著白紗,卻依舊讓她覺得不夠安全,只有垂眸,才能掩住自己眼裡的茫然。

然後,她輕輕點頭,“燕西,我不會反悔。”

他笑,笑得像個孩子。

這才心滿意足地起身,輕輕從西裝的口袋裡拿出一個紫玉鐲子,緩慢卻鄭重地交到她手中,“奶奶給你的,她怕到時候我太激動抱著你就跑了,所以囑咐我提前給你。”

南楠手腕一僵,那鐲子已經滑進了她的手腕上。

鐲子有點大,可南楠卻覺得那箍著手腕的地方異常地緊,沉甸甸地,像枷鎖。

蘇燕西俯身,輕輕一吻印在她的額頭上,“儀式快開始了,我去外面等你。”

“好。”

她輕輕應了一聲,用手指反覆地去摩挲那質地細膩的紫玉——

蘇家的奶奶她見過,是一位很溫和卻洞察世事的老人。

這鐲子,是她交給自己的一份信任。

萬萬不能再辜負。

所以,就這樣吧,南楠,就這樣吧。

蘇燕西....是一個值得託付終身的人,至少,他給的溫暖比那些虛無縹緲的愛情要來得實在得多。

她深深地呼吸,似乎要將胸腔裡的那一絲最後的心有不甘給逐出來——

看,不就是剜心嗎?

她能做到,一定能的......

化妝室的門被人從外面再度開啟,卻不是那些化妝師。

而是許久不見的年舒。

不過月餘的光景,她看起來已經豐腴了不少,特別是那傲人的36d大胸部,簡直快要逼近36e了。

南楠怔了一下,目光觸及到她腳底那雙平底鞋,突地瞭然——

“恭喜,莫錦雲高興壞了吧?!”

生活總算沒那麼糟,總算也有好事發生.....

年舒沒有時間和她閒扯,三步並作兩步就直接奔到了南楠身邊,“現在我不是重點,我是來找你討說法的——”

“什麼說法?”,南楠不解。

年舒關上化妝室的門,字字璣珠——

“雲端的父親,是不是顧雲臣?”

南楠渾身一僵,無力地點頭。

“你在國外受的那些苦,也是為了他?!”

“.....是。”

“那麼你現在要嫁給蘇燕西?!”,年舒帶了一絲憤怒。

“是......”

“你覺得對你,或者是對顧雲臣,亦或是對蘇燕西來說,這場婚姻是公平的嗎?!”

說到最後,已經帶了薄怒。

正是因為知道她吃過的那些苦,所以此刻年舒才會有更多的心有不甘。

她太希望看到南楠幸福,所以....她太害怕南楠不能跟自己一樣,嫁給自己全心全意愛著的那個人。

婚姻,怎麼能夠將就?!怎麼能夠?!

光是看到她臉上的落寞,想起將就兩個字,年舒都覺得自己的心已經擰成了一團,無法釋懷!

“南楠,你確定,你心裡百分百就沒有顧雲臣了嗎?!”

南楠心驚,直覺要回避年舒的問題,“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麼?任何意義都沒有了!我愛誰,不愛誰,或者誰愛我,誰不愛我,對於我今後要走的路都沒有半點影響!”

從今以後,她只是南家的大小姐,只是肩負起自己責任的南家人!

年舒啪地一聲將自己的手機扔在南楠面前的梳妝檯上,然後抓住她的肩膀,強迫她迎視上自己的目光——

“南楠,我沒有辦法看

看你這樣嫁人,我真的做不到,南楠,再打一個電話給他問清楚,好嗎?!問清楚之後,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絕對不會再阻止你!這個電話,你今天必須當著我面撥出去!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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