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第三百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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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第三百二十三章
(三百二十三)
“在知道寧子打算去東京實習的那天晚上,我曾和她吵了一架……而且,是相當激烈的那一種。”清川澈說。他沉默了片刻,“在那之前,我們兄妹倆已經有很多年沒有紅過臉了。”
有末一彌只是靜靜聽著,沒有說話。
“我知道她想幹什麼,當我質問她時,她也沒有否認。一直以來,她都很聽我的話,可是,這一次,無論我怎麼說,她好像都聽不進去……她似乎鐵了心,一意孤行,就是要去東京,要找機會接近你,甚至於不惜放棄多年交往的男朋友。雖然我知道她這樣做不對,很危險,可是,我也拿她沒辦法,畢竟,她現在已經二十二歲,明年就要大學畢業了。”
“老實說,我簡直不敢想將來當我母親和山下也知道這件事時,會是怎樣一種狀況……當然,那一天總會來的。”說到這裡,清川澈輕輕呼了口氣,“至於寧子,我現在也想通了,她自己的人生路,終歸要她自己去走……何況,她也已經長大成人,將來,是過得美滿幸福,還是摔得頭破血流,也只能由她自己了。不過,有末……”
雖然他極力想讓自己在這件事上顯出放手不管、任由發展的輕鬆姿態,不過,有末一彌還是一下子就聽出來了,對於清川寧子那種簡直是孤注一擲的決定及由此可能會帶來的可怕後果,身為哥哥的他心裡實在是有說不出的擔憂……
或許,因為潛意識裡一直都不自信這一生能得到幸福,於是,他便把和幸福有關的夢想都加在了妹妹清川寧子身上,甚至於認為,只要妹妹過得幸福,自己也就幸福了……所以,當看到清川寧子不懂得珍惜來之不易的幸福,且像著了魔一般,打算去進行一場可能會輸得非常徹底的人生豪賭時,他怎麼能不心生焦慮呢?
“清川,我能明白你做哥哥的心情,不過,感情這種事,實在是很微妙,我也不知該怎麼說……”有末一彌頓了一下,“就比如,去年年關那時在東京看到她,我當時便想,因為這個美麗可愛的女生是你的妹妹,那麼,也就是我的妹妹了,所以,我一定要像一個哥哥一樣愛護她,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所以,你放心吧。”
說實話,從一開始,清川澈就覺得,他這樣和另一個男人談論自己的妹妹真是夠離譜的,何況,這個男人還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有末一彌。但有什麼辦法呢?他唯一的妹妹清川寧子,就像是一隻撲火的飛蛾,一定要不管不顧地奔向眼前這個男人……身為哥哥的他,難道真的能袖手旁觀,眼睜睜地看著她化為灰燼?
他有時甚至於想,如果現在還是以前那種長兄如父,他的意志決定一切的時代就好了,那樣,他就可以態度強硬地留住她,不讓她去做傻事,從而幫她守住已經到手的幸福……很顯然,如今的清川寧子,已經被白馬王子之類的迷夢衝昏了頭腦,因此,並不知道什麼對她而言,才是真正的幸福。
不過,退一萬步來說,雖然清川寧子不怎麼像自己的母親,但她畢竟是清川梓的女兒,因此,他想,既然她執意要選擇這條路,就一定能承擔後果……
只是,從此之後,他該怎麼面對無辜被捨棄的山下羽呢?
“你真的……不會傷害她?”清川澈問。
“清川,你不是小孩子了,你希望我說什麼?”有末一彌頗有深意地凝視著他,“還有,傷害是一種怎樣的概念?在我看來,就是彼此相愛的人,比如父子、母女、夫妻、兄弟、朋友或戀人之間,也不可能完全避免傷害。所以,我只能說,我會把她當親人一樣看待,甚至於寧可傷害自己也不傷害她。但如果……”
“如果什麼?”清川澈當即追問。
“如果她真的想和我在一起……”有末一彌遲疑了一下,“清川,你打算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所以才會這麼煩惱。不過……”清川澈望著他,“關鍵應該還是在於你是怎麼想的吧?”
“你的想法也很重要啊……”有末一彌笑了笑,“就比如說,你心目中理想的妹夫人選,究竟是你好朋友那樣的,還是我這樣的。”
“我當然更傾向於支援山下……”清川澈實話實說,“不過,我也明白,那是寧子自己的人生,所以,她自己的想法是最重要的。”
“既然如此,你就別想太多了,任何事情,或遲或早,總會有結果的。至於結果好壞,則是另外一回事了。何況,有些事根本就避不開,比如,讓爸爸知道你的存在……”有末一彌頓了一下,“寧子或許就是那個提供契機的人。”
“你可真會往好處想……”清川澈略帶嘲諷地說,“你就不怕會因此打亂你的人生部署?甚至影響你的大好前程?”
“當然會怕。不過,澈……”有末一彌微微一笑,“我可以直接叫你澈嗎?我覺得這樣會比較親切。人生路上這麼多風險,如果不夠樂觀,又無法在可能會踩到的陷阱旁邊找到通往明天的路,我們還怎麼活下去?澈,你是我弟弟,又是名醫生兼大教授清川梓的兒子,也應該有這樣積極的生活態度才對。”
清川澈怔了一下。聽到有末一彌簡直是脫口而出般自然地直呼自己的名字,他心裡的確有一些震撼。沒錯,在數月之前,眼前這個人於他而言,還是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他們的人生也一直都沒有任何交集……
然而,此時此刻,他確實無法否認這種單獨相處時不可抑制的親切感,如此輕鬆,如此舒服,如此安帖,就是和山下羽在一起時也不曾有過……他不由想,這莫非就是所謂的兄弟之情?
“你喜歡怎樣稱呼我是你的事……”清川澈淡淡地說,“我和你不同,我沒有你那麼樂觀,更不會凡事都往好處想。畢竟,我們的生活本來就大不一樣……我也沒有你那麼有人生目標,我只希望自己身邊的人好好地活著,這樣就可以了。”
有末一彌微笑無言。因為之前曾和村上梅見過面,所以,他當然知道清川澈為什麼會這樣說。不過,他想,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雖然村上梅說,這世上只有兩個人對他的人生有過積極的影響……但生活並非處於靜止狀態,且一直都充滿變數,因此,為什麼現在不可能出現第三個這樣的人呢?
那第三個人,當然就是他。
望著此時故作淡然的清川澈,他更加確信了,確信自己能影響到清川澈的人生,就像清川澈能影響到他的人生一樣……這樣的發現,令他當即油然而生一種無法形容的滿足感。
他想,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種感覺,應該就是幸福了。
說來也奇怪,以前就是面對著從小一起長大的表弟江川凌也,他也從沒有過此時此刻這種放鬆、親切的感覺,而且,遠遠不止,還有喜悅,甚至是感激……因為上天如此慷慨,在給了他那麼多之後,還不忘賜給他一個弟弟,而且,是一個他能全盤接受、甚至是能用心去愛的弟弟。
唯一的美中不足,或許就是他們喜歡上了同一個女生。不過,這對於他來說,也算不上是一個棘手至不能解決的難題……
他是個樂觀的現實主義者,相信世上任何事情都能找到解決的途徑,包括他父親的過去,包括清川澈的自毀傾向……以及他和清川澈此時還只能藏於地下的兄弟親情——
有末一彌走到一幅攝影作品前:“我很喜歡這幅麥田風光。看著它,覺得很開闊,很安寧,就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心靈故鄉……”他回頭望向清川澈,“澈,這是你自己的作品吧?”
“嗯……”清川澈緩緩地點了點頭,“是我讀大學那時的作品。”
“可以送我一幅嗎?”有末一彌當即問,“我真的很喜歡,如果每天可以看幾眼的話,我想,我的心情一定會很好。”
“也不是不可以。如果你真想要,過幾天,我會寄一幅給你。”清川澈說。他猶豫了一下,“去年的夏天,我曾把這幅作品送去參加一個展覽,千葉剛好看到了,也很喜歡,我就讓山下把那幅送給她了……那個時候,我們還不認識。”
“是嗎?”有末一彌若有所思地說。他笑了笑,“真是英雄所見略同。那好,我就等你寄給我了。對了,澈……”
“什麼?”
有末一彌這時有些遲疑,雖然他和清川澈是親兄弟,但他們這還終究只是第三次見面,所以,他一時也不知道,開門見山地和對方談一個對他們來說都至關重要的女生是否合適……但是,事態的發展總是難以預料,再者,他也不是常有機會來札幌,何況,清川澈還經常出國工作,因此,與其將來措手不及,不如趁現在多掌握一些相關情況,當下,他暗暗呼了口氣,問:“你對千葉是怎麼看的?”
清川澈研究似地望著他:“你希望我說什麼?”
“你想說什麼都可以……”有末一彌認真地說,“澈,只要是你內心真實的想法,我都想知道。”
“你今天一定要見我,不會就是為了問我這個問題吧?其實……”清川澈淡淡笑了笑,“你根本不必在意我的想法,因為你比我更早認識她。而且,就像山下說的,只要是個正常的女生,肯定都會想也不想就奔你而去……不幸的是,被他說中了,寧子就是這樣做的。”
“或許,對於千葉來說,我優於你的,就只是我比你更早認識她。我們一起經歷過人生中的一些風雨,甚至曾經共過患難。如果她真的想也不想就奔向我,就不會等到今天還躊躇不定了……”有末一彌頓了一下,“當然,我也不是說寧子有什麼不好,她們都是很好的女生,只是,她們眼中的幸福,是完全不同的概念罷了。”
“你到底想從我這裡知道什麼?”清川澈忍不住問。
“我不是說了嗎?我想知道,你究竟是怎麼看千葉的。”
清川澈望著他好一會兒,然後轉身從書櫥裡取出一本相簿,遞給他:“在這裡。”
有末一彌先是怔了一下,隨即明白了,因為清川澈是個攝影師,所以,他可能比較習慣於用鏡頭語言說話。當下,他伸手接過那本相簿,開啟之後,發現裡面除了千葉的幾張照片之外,別無其它。他聽到清川澈說:“去年的秋天,我在大沼國定公園工作時,無意中遇到了去那裡旅行的千葉,便為她拍了一些照片。”
看到那張千葉舉著她那雙粽子手對著鏡頭笑容可掬的照片時,有末一彌當即明白清川澈想說什麼了……對於一個攝影師來說,工作之外,如果沒有愛,恐怕就很難捕捉到某個人這麼恬美的瞬間。
突然間,他想到了1997年上映的那部也是中山美穗主演的著名電影《東京日和》。電影裡,那位攝影家丈夫把妻子生前的俏麗身影及一顰一笑都用影像的方式保留了下來,而那本承載著愛的攝影集,就叫《東京日和》。
他想,電影裡那種想把自己所愛的人的所有美好瞬間都記錄下來的心情,同是攝影師的清川澈一定能夠明白。
有末一彌合上那本相簿,遞還給清川澈,然後低頭看了看錶,“時間不早了,我該回酒店了。”
“有末……”清川澈欲言又止地說。
“什麼?”有末一彌看著他,“澈,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那你……又是怎麼想的?”
“我只想告訴你,無論是你,還是千葉,對我來說,都是這世上最重要的人之一……就是這樣。”有末一彌笑了笑,“好了,我真的該走了。澈,你要記得把那幅作品寄給我。――對了,那幅作品有名字嗎?”
“有的。”清川澈點了點頭,“《家園》。”
“是嗎?”有末一彌轉身朝門的方向走去,“打擾了。”
清川澈跟著他到門口:“你什麼時候回東京?”
“明天。澈,我們以後再聯絡……”有末一彌突然想到了什麼,“至於寧子,你放心吧。”
清川澈站在門邊看著他,良久才說:“那就拜託了。――路上小心。”
“謝謝。――晚安。”有末一彌說著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