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總第二百七十七章

總第二百七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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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第二百七十七章

(二百七十七)

從清川梓的書房裡出來後,千葉回到樓上的房間裡看了一會兒書。當她下樓又走到客廳時,清川寧子剛好從廚房裡出來,手裡還端著一盤菜,一看到她,當即微笑著說:“千葉,快可以吃飯了,你幫我叫一下我哥哥……好不好?”

“好的。”千葉點了點頭,問,“清川君現在在哪裡?”

清川寧子朝外面看去:“他應該是在庭院裡打球。”

“我知道了。”

千葉說著朝大門方向走去。這時,天已經有些黑了,庭院裡的路燈也亮了,她很快便看到一個身材修長的男生正站在庭院左側的那個籃球架下投球。那自然是清川澈。在此之前,千葉並不知道他也會打籃球。――從他的動作來看,他的球技顯然差不到哪裡,甚至可能還很出色。

當她走到距離籃球架很近的那棵櫻樹下時,清川澈突然停了下來,回過頭,看了她一眼:“千葉小姐。”

“清川君,我沒想到你籃球打得這麼好。”千葉很快便走到了近前。

“只是隨便活動一下,談不上有多好。”清川澈淡淡地說。

“不,我想你以前一定經常打球……”千葉微微一笑,“否則,不會有這麼熟練的投籃技術。――清川君,在學生時代,你應該有參加過籃球部的活動吧?”

清川澈看著她:“你好像太肯定了。”

“別的運動還不好說,但籃球怎麼說也是我從小就接觸的專案,國中時我是個籃球選手,高中那時則是籃球部的經理人……”說到這裡,千葉頓了一下,“雖然讀大學之後就很少碰籃球了,不過,可能是因為以前曾遇到過太多籃球好手的緣故,我看人還是挺準的。”

“我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那個時候,雪乃也曾說起過,你讀高中時是籃球部的經理人,不過,空口無憑,不如……”清川澈微笑著把球扔給了她,“你先投一個證明一下吧。”

千葉這時正好站在三分線的地方,說實話,因為太久沒有摸球的緣故,接到球的那一剎那,她也不免心中無底,不過,還是習慣性地投了出去。或許是因為,她以前的投籃技術的確是很精湛,因此,還是“嗖”的一聲穩穩當當地命中了籃心。

“好身手。”清川澈先是怔了一下,隨即微笑著點了點頭,“看來,你以前的確也是經常摸球的那一類人。”

千葉走到籃下撿球,並扔回給了他:“那麼,清川君,剛才我的那個問題,你可以回答了嗎?”

清川澈接過,低頭運球:“大學以前,我的確一直都在打籃球,還是校籃球隊的主將。不過,因為我們學校籃球部的整體水平不太高,所以,一直都沒有機會參加全國大賽。”

千葉聽他提到全國大賽,不由心念一動:“說到全國大賽,我記得,我讀高中二年級那一年的全國大賽就是在札幌舉行的。那一年夏天,我們學校還拿了冠軍。”她笑了笑,“我想,可能就是因為那一次,我對札幌的印象特別好,所以,後來才會決定來這裡讀書。”

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清川澈突然說:“那一年的全國大賽,我記得,我也曾看了好幾場的比賽。我聽一位隊友說,那一年的MVP,是東京的一個天才二年生。”他看向千葉,“那個男生……”

“那個男生……”千葉頓了一下:“是那時我們校籃球隊的隊長,也是我的同學。”

“這樣啊……”清川澈微微一笑,“那個時候,我雖然沒有看過你們的比賽,不過,卻也知道你們很厲害……因為你們太出名了,就算訊息再閉塞的人,也多多少少能知道一些關於你們的事。”

“我們可不是空有虛名,我們學校的籃球隊,曾拿了兩次的全國大賽冠軍和一次亞軍,也算是戰功赫赫了。”說到這裡,千葉這才徒然想起自己是來叫他去吃晚飯的,“啊,我差點忘了……清川君,可以吃晚飯了。”

“好的。――千葉小姐,你先進去吧,我就來。”

“嗯。――我進去了。”千葉說著轉身離開。走開時,她還是回頭望了清川澈一眼。她不由想,那個時候的清川澈,球風大概會像誰呢?像多田信,巖田守,上原陽一,還是江川凌也?——

當清川澈和千葉站在籃球架下說話時,清川梓母女倆和夏樹都站在客廳的窗前看著他們。

“千葉和哥哥好像挺談得來。”清川寧子笑著說。

“阿樹高中時是籃球部的經理人。”夏樹說。

“是嗎?真巧,我哥哥那時曾是籃球部的主將。”清川寧子看向母親,“媽,如果將來哥哥和千葉姐姐真的在一起了……您不會反對吧?”

清川寧子把目光從兒子和千葉那裡收了回來:“如果他們彼此喜歡,我怎麼可能會反對?”她看向夏樹,“及川,你呢?”

夏樹因為想著昨晚和女兒的談話,因此,只是心情複雜地說:“如果能這樣,當然好。”

清川寧子當然明白她為什麼會這樣說。至於清川梓,因為之前曾從中野楠那裡知道,有末一彌也喜歡著千葉,因此,看著在千葉面前顯得相當開朗的兒子,心裡一時也是百味雜陳。――將來會怎樣,她真是不敢多想。

她們三個人,就這樣各懷心事地看著庭院裡相對而立的兩個人。反倒是後者,因為是在回憶某年夏天裡的一段和籃球有關的少年往事,因此,心思反而簡單,一如這札幌的冬日黃昏:黑夜雖在漫延,但雪卻仍是潔白的——

晚上,入睡之前,夏樹突然說:“阿樹,明天上午我想和葉山學長出去買點東西,你就不用一起去了。”

千葉一怔:“真的不用我陪您嗎?”

“你也該做點自己的事了……”夏樹看著女兒,“後天,你不是又要上班了嗎?”

“沒關係的,我是要交一份報告,不過,初稿已經寫好了……”千葉搖了搖頭,“明天晚上再花點時間加工潤色一下就可以了。”

“那麼,你就幫寧子做點家務吧,我們總是打擾人家了。”

“那好吧。”千葉緩緩地點了點頭。

“阿樹,你覺得清川君怎麼樣?”夏樹突然問。

“很好啊……”千葉看了母親一眼,“媽,你到底想說什麼?”

“如果是從選丈夫的角度看的話,他肯定會比你那個有末學長強……”夏樹頓了一下,“當然,這還是要看你自己怎麼想。”

“拜託,您還不知道人家是怎麼想的,就自作主張,自說自話,好像清川君很想成為您的女婿備選人似的……”千葉翻了個身,微微閉上了眼睛,“媽,天不早了,別說這些了,睡吧。”

“真是的,對自己的事這麼不上心……”夏樹不太高興地看著女兒露在被子外面的烏黑長髮,“小櫻還比你小一歲呢,可她連孩子都有了。”

千葉霍地坐起身來:“櫻子是櫻子,我是我,媽,您為什麼老是拿我和她比?您當年可是京大畢業的,難道說,在您眼裡,女人這一生,就只有櫻子那條路可以走了嗎?”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現在這個時代,女人是可以有其他的人生選擇,但即便是像葉山學長那麼能幹的人,也還是會結婚……”夏樹注視著女兒,“阿樹,你要明白,人這一生,真的很不容易,而且,過了適當的年齡,就很難找到可以走在一起的人了,所以,即使知道你很不愛聽,媽媽也還是要這麼羅嗦。”

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千葉終於又開口了:“我知道您是為我好,不過,我自己的路,您還是讓我自己去走吧……”她輕輕呼了口氣,“不管將來會怎樣,我想,我應該都會接受,都能承擔。對我來說,最重要的還是,可以按自己的意願去生活,去體驗自己的人生,無論苦樂。――媽,您這樣,只會令永遠都長不大,而且,很難學會自立和自主。”

“好吧,媽媽明白了……”夏樹點了點頭。她苦笑了一下,“阿樹,說實話,一個做母親的人,是很怕有一個像你這樣的女兒的。你看,女孩子倘若像小櫻那麼簡單知足,或者像寧子那麼溫順乖巧,不知可以省多少心。”

“真是抱歉,一直以來,我都令您和爸爸操心了。”千葉低聲說。

“可你也是我們的驕傲啊……”夏樹微微一笑,她疼愛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從小到大,你都是最優秀的孩子中的一個,這可不是容易做到的。而且,也不是天下所有的父母都能擁有這樣的榮耀。――好了,阿樹,睡吧。”

“嗯。――媽,晚安。”——

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飯之後,清川梓和夏樹就出門了。隨後,清川澈也離開了家。千葉提出要幫忙做家務,清川寧子想了想,微笑著搖了搖頭:“也沒什麼要做的……何況,千葉,你是客人,我怎麼能讓你做事呢?”

“那我先把碗洗了吧。”千葉說。

“那好吧。――我去洗衣服。”

洗完碗盤,整理好餐桌後,千葉回到了客廳。就在這時,她驀地聽到清川寧子在洗衣間裡說:“千葉,你幫個忙好嗎?”

千葉當即走到門邊,問:“什麼事?”

“我突然想起來,我哥哥之前曾說過,他有一件上衣該洗了……”清川寧子回頭看了她一眼,“就在他房間裡。他有個壞習慣,喜歡把上衣披在椅背上,所以,很容易找的。――千葉,我一時走不開,你幫我拿一下,好嗎?”

千葉先是怔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好的。”

她上了樓,沿著樓道走到清川澈的門外,輕輕推開了虛掩的門。雖然在此之前,她也曾進過和自己年齡相當的異性的房間,比如她表弟及川秀一或竹田修的,但清川澈畢竟和她沒有任何的血緣或親緣關係,因此,推開門那一瞬間,她總覺得有些不自在。

不過,她剛一抬頭朝裡看,當即就怔住了。只見迎面的牆上,顯目地掛著的,正是那幅《家園》。她不由快步走上前,近距離地看這幅和自己公寓裡一模一樣的攝影作品。當然,在清川澈的房間裡有這幅《家園》,也沒什麼好奇怪的。――畢竟,這本來就是他的作品。

她不敢長久逗留,拿了椅背上披著的那件上衣之後,旋即離開了清川澈的房間——

一起到庭院裡晒好衣服之後,清川寧子說:“千葉,我要出去買點做中飯的材料,你是要一起出去呢,還是呆在家裡?”

千葉想了一下:“還是呆在家裡吧。――我剛好可以修改一下那份要交的報告。”

清川寧子微微一笑:“那好吧。――我爭取早點回來。”

“好的。”

清川寧子走後,千葉上了樓,她很自然地要推開客房的門,不過,在觸到門的那一刻,突然心念一動,於是繼續往裡走,來到了清川澈的房間外面。她躊躇了一下,然後有些遲疑地推開了門,輕步走了進去。

她也知道,這樣偷偷進一個異性的房間不好,不過,不知為什麼,她還是忍不住想再進來看看。她走到桌前,仰頭看那幅《家園》。仔細看了一會兒之後,她終於肯定了:清川澈這一幅,和她房間裡的那一幅,其實還是有差別的。――哪怕差別很細微。

應該是拍攝的角度有點不一樣。畫面中心那幢草屋的門,在她那幅裡,是正對著前方的;但在清川澈這幅裡,卻稍微向右側了一些。

她忍不住伸出手,卻撫摸了一下那幢草屋和畫面右側的那兩棵小樹。不知怎麼的,她突然記起了二十歲那一年的情人節的晚上,她曾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對竹田修說,她是兩棵小樹中比較大的那一棵;至於小的那一棵,就算是他了……她還記得,那個時候,竹田修因為自己身材比較高的緣故,不太高興被她指定為是小的那一棵,不過,最終還是被她以“年長為大”這樣的有利理由給霸道駁回了。――想到這些往事,她不由悄然微笑。

雖然再過一個月左右就可以再次見到竹田修了,而且,明年春天他就會畢業,回到國內,不再和她遠隔重洋……不過,她這時還是會想:此時此刻,遠在伯明翰的竹田修,在做什麼呢?也會想到她嗎?

因為擔心會有人回來,千葉定了定心神,正要轉身離開,一低頭,驀地看到了清川澈桌上的那個相框。那是清川家母子三人和山下羽的合影。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他父親也才過世了幾年,為什麼擺在他房間裡的,會是沒有他父親的照片呢?難道說,他不懷念自己剛過世不久的父親嗎?

她有些疑惑地這樣想著,輕手輕腳地離開了清川澈的房間,並虛掩上了門。

她如果拿起那個相框,翻轉到背後,還可以看到秋天那時在大沼國定公園那個人跡罕至的山谷裡,在望月瀑布前,清川澈為她拍的那些照片中的一張——清川澈潛意識裡最喜歡的那一張。――不過,因為她沒有去翻看,自然也就不可能會知道:自己在清川澈眼裡,是怎樣的一個女生,還有,他到底有多喜歡自己……

許多時候,我們其實都有機會和自己的故事貼得很近,甚至於近在咫尺,可是,許多時候,我們卻也總是不可避免地會和它們擦肩而過……如果說,這樣,都不算是遺憾,那還有什麼可以算是遺憾呢?

然而,或許,遺憾也是我們在人生的旅途中必嘗的苦味,畢竟,完滿的人生,只有理論上的可實現性,絕大多數的人生都抱殘守缺、支離破碎,因此,我們也不是不可以豁達一點,把一切遺憾都拋諸腦後,繼續前行……

只是,總難免會有那樣的時候吧,突然回首來時路上那些錯過了的星辰日月的時候……雖然已經回不去了,還是會覺得遺憾。――說不出的遺憾。

那就這樣吧,反正……也沒什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