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總第二百五十八章

總第二百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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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第二百五十八章

(二百五十八)

到了那家酒店後,千葉和若松舞乘電梯來到了位於第十二層的宴廳。一走到宴廳的大門口,便有一個侍者微笑著走近了她們:“兩位小姐,這邊請。”

千葉和若松舞跟隨著那個侍者朝裡走。這時,宴廳裡的人並不多,且都三三兩兩、零零星星地分散坐著。很快,在靠近巨大的落地玻璃窗的一張桌邊,千葉看到了已經坐在那裡的有末一彌。他面前的桌上,除了一杯咖啡之外,還有一臺開啟的、小巧的行動式電腦。不過,雖然他這時正低頭盯著那臺行動式電腦的螢幕,然而,或許是出於職業的警覺,他也立刻就看到了正朝自己走過來的她們,於是當即收起了電腦,笑著站起身來。

“好忙啊……”若松舞微笑著低聲說。她頓了一下,“不過,也好帥。”

千葉微笑著沒有說話。她看著此時此刻在宴廳裡明亮而不失柔和的燈光下靜靜地微笑著的有末一彌,剎那間,一個念頭驀地掠過了她的腦海,她突然想,今天晚上,有末一彌會不會是硬擠出時間來請她和若松舞吃飯呢?

“這一位……應該就是若松小姐吧?幸會。”待千葉和若松舞走到近前,有末一彌笑著看向若松舞,同時朝她伸出了右手,“初次見面——我是有末一彌,也是千葉的學長。”

“幸會。初次見面。”若松舞笑著握住了他伸過來的手,“我是若松舞,也是千葉的同事——有末君,以後請多關照。”

“你也是。”有末一彌自然地鬆開了她的手,微微一笑,“大家請坐吧。”

坐下後,千葉忍不住說:“有末學長,今天晚上,你若是沒有時間的話,其實……”

“也不是……”有末一彌看著她,微笑著搖了搖頭,“因為來得早了一點,我覺得有些無聊,就拿出資料來隨便看看。”其實,這個發生在札幌的案子根本就用不著他興師動眾地從東京趕過來負責,不過,出於私人的理由,他還是一聽到訊息就主動請纓,第一時間來到了這裡。

“那個案子……會很棘手嗎?”若松舞笑著問。

“很抱歉,這是機密,我不能說的,而且,今晚,我們也最好還是別談這種事了,因為,實在是有點煞風景……”有末一彌笑著說。他看著眼前這個漂亮的女博士,不過,話說回來,外表出眾的女人他的確是見得多了,因此,除非是如清川寧子那樣的、美貌得近乎出塵的女生才有可能會因為樣貌而引起他的特別注意……

當然,不管怎麼說,在這個世上,漂亮而又有智慧的女人總是少之有少,因此,對於和若松舞的相識,他還是真心感覺到了愉悅,“我聽千葉說,若松小姐是個曾經在德國留過學的心理學博士……”他苦笑了一下,“老實說,因為若松小姐的這種學歷和背景,令我今晚從一來到這裡開始,就一直都覺得有些忐忑不安。”

“怎麼會呢?”若松舞當即笑了,“據我所知,有末君好像是在美國長大的……而我呢,一直以來,就非常討厭國人的那種虛偽至極的客套,所以,有末君,你要小心,我說話是比較直的……”她頓了一下,笑看著有末一彌,“就比如說,對於你可能會在我面前出醜這種事,其實,你根本就不擔心。因為你第一眼就看出來了,我的道行根本就不夠……恕我直言,剛才,你一看到我的那一瞬間的眼神,無意中傳達出來的,就是這樣的意思。”

聽了她的話,有末一彌先是怔了一下,隨即也笑了。當然,這對於他來說,與其說是一種帶有掩飾性的動作,倒不如說是一種極具自我保護本能的姿態。他不得不佩服這個女人的聰明,的確,以他的閱人本事,大體上來說,在遇到同齡人時,他是可以一眼就看出對方的深淺,然後決定如何應對……

當然,倘若這時他只是單獨面對若松舞的話,以他的聰明和對於女人所具有的無往而不利的吸引力,他可能只消說上一兩句輕鬆詼諧的幽默話,或許就可以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因而根本就不必感受此刻的尷尬和辛苦……不過,因為剛好是在千葉面前,所以,他也就變得比平常較為小心,甚至於覺得自己在若松舞面前說的每一句話,都非常考驗他的智慧。

“有末學長,有一件事之前我忘記告訴你了……”這時,千葉在一邊笑著插話了,“其實,若松前輩的專項研究是兩性心理……”

“沒錯,尤其是對於男性心理,我的確可以算是小有研究……”若松舞笑看著有末一彌,“不過,有末君,正如你的判斷,我的道行的確還不夠……所以,對於你來說,我也就沒那麼可怕了。”

“若松小姐,你錯了,在聰明而又有個性的女人面前,我常常都會有出醜的機會……”有末一彌微微一笑,看向千葉,“比如,在千葉剛進大學的那個時候,有一次,我就曾被她弄得下不了臺……千葉,你還記得嗎?”

“有嗎?”千葉疑惑地說。到了今天,對於十九歲時的自己曾經令有末一彌難受過的事,她的確是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有末一彌早已料到,到了今天,她會忘了那件事,不過,他還是故作詫異地看著她:“難道說,千葉,那個時候,我邀請你加入網球部被你拒絕那件事……你已經忘了?”

“哦,是那件事啊,我當然沒忘……”千葉恍然地說,“不過,那個時候,我之所以會那樣做,其實是因為,我的父母剛離了婚,我心情很壞,而且,也的確是要去打工,因而沒有時間參加社團活動,所以……”她朝有末一彌鄭重地行了個禮,誠懇地為自己四年前的失禮道歉,“學長,真是對不起,希望你能諒解……那時,我的確並不是故意要針對你。”

“千葉,沒想到你還挺有個性的,居然會拒絕有末君的入部邀請……”若松舞笑著說。她頓了一下,看向有末一彌,“所以,有末君會一直記得,也不奇怪。”

“我倒不是個記仇的人,就只是隨便說說而已……”

有末一彌這樣說時,心中不由想,他真是個如他所標榜的、不會記仇的人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為什麼直到現在還念念不忘那件事?當然是因為,那是千葉第一次給他難堪……所以,自視甚高的他,又怎麼可能會忘得掉呢?

還有,為什麼就只是因為半個月之前,千葉曾無意中在電話裡和他說到若松舞想認識他,他就真的如示威一般地來到了札幌?他這時覺得,今天晚上,他放下手頭所有的工作,貌似悠閒地坐在這裡,簡直就像是一個負氣的孩子……

而且,這樣的行為,也實在是有違他一貫的、成熟穩重的作風,因此,他想,或許,他根本就不是一個心胸寬廣的人,尤其是在面對自己在意的人的時候……他想到這裡,回過神來,自然地轉開了話題:“對了,千葉,你們的那份研究報告……進行得怎樣了?”

“還好。調查實踐的那部分差不多已經完成了,現在,若松前輩和我正在做分析和總結的工作……”千葉笑著說,“我想,在這個月的月底之前應該就可以順利上交了——學長,真是謝謝你。”

“沒什麼好謝的。”有末一彌笑著搖了搖頭。

“對了,有末君,有一件事,我一直都覺得很奇怪……你為什麼會想要做警察呢?難道說,男人真的都有英雄情結?”若松舞說到這裡,不由嫣然一笑,“不過,我總覺得,所謂的英雄情結,絕對不可能會是有末君當初決定加入警界的關鍵性理由。”

千葉還清楚地記得,兩年前,在她被荒木治平綁架的那天晚上,當她獲救時,有末一彌曾對她說過,那個時候,他之所以會想要加入警界,是因為警察每天要面對的,都是這個社會較為醜惡和病態的一面;而今生立志要從政的他,覺得自己在正式走上仕途之前,應該先對社會黑暗的那一面有一定的瞭解。還有,他也想從自己的警察生涯裡學到如何面對和處理突發事件以及極端困境的知識,以備將來之用……

她還記得,那個時候,為了表示對他這種想法的理解和支援,她甚至可笑地舉了戰後的丘吉爾被英國選民拋棄以及美國總統尼克松被刺殺和遭遇“水門事件”這兩個極不適宜的例子……所以,哪怕是到了今天,她都還會為自己當時的孤陋寡聞、辭不達意深感汗顏。

“因為我將來準備從政……所以,我決定從警界開始做起。”有末一彌說。他之所以沒有在若松舞面前隱瞞自己的人生野心,當然也還是因為千葉在場的緣故。畢竟,這樣的人生目標,早在兩年之前,他就已經告訴過千葉了……他想,倘若他這時面不改色地宣稱自己是為了維護這個社會的公正和正義而做警察的話,千葉會怎麼看他呢?

“原來是這樣……”聽了他的話,若松舞當即眼睛一亮。她笑了笑,“不過,以你們有末家的背景來說,如果你從外交開始做起,不是可以更加地得心應手嗎?”

“或許是因為……”有末一彌淡淡地笑了笑,“我還保有一點自尊,因此,不想自己過分地沾家族的榮光。”

“那麼,有末君,你是怎麼看女性解放運動的?”若松舞突然問。

有末一彌怔了一下。他沒想到若松舞會突然問這樣的問題。不過,話說回來,一個以兩性心理為專項研究的女心理學工作者,會是一個女權主義者,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他沉默了片刻,微微一笑:“我想,倘若我說我一點都不關心這個問題的話,或許會令在座的兩位女同胞很鄙視我,不過,我必須承認,對於這個問題,我的確是沒什麼研究,所以,我只有些許感性的認識,如果說得不對的話,你們可別見笑……”他猶豫了一下,“我覺得,在我們這個社會里,其實,無論男女,都極需要解放。因此,我們男人,既不是你們女人追求個性解放的對立面,也不是旁觀者,而是同盟軍……”

“在傳統的社會文化的壓迫下,許多女人固然會因為無法主宰自己的命運而一生都非常不幸,但許多男人也會因為負載著太多男權文化所賦予的責任而一生都非常痛苦……所以,我認為,女性的解放和男性的解放應當是同一場革命,即人性的解放……”說到這裡,有末一彌有些遲疑地笑了,“說句不好聽的,如果我們男人不一道被解放,也就是說,如果女性解放運動始終都只是在男權的框架下進行的話,我想,女性的解放可能就會永遠都只是一個夢境,雖美,卻永無實現的可能……”

若松舞雙眼放光地注視著他:“我就想,雖然東方社會是個大染缸,誰掉進去都很難乾淨地爬出來,尤其是那些在這個社會里如魚得水的男人們,不過,我總覺得,有末君畢竟是在美國長大的,總應該會和其他的男人有點不一樣……”她頓了一下,微微一笑,“我呢,也並不是什麼女權主義者,我追求的是性別解放,也就是有末君剛才所說的人性的解放。畢竟,無論是不幸的女人,還是痛苦的男人,都是被同一根性別文化鏈條捆綁著的奴隸。”

“當然,我也知道,在男強女弱及男尊女卑的傳統思想極其濃重的日本,倘若一個女人公開宣稱自己致力於所謂的性別解放的話,在別人眼裡,肯定無異於是個瘋子……但如果有一天,日本的男人也和歐美的男人一樣,具備了公開承認自己作為男人的痛苦的勇氣,誰又敢說,在不遠的將來,日本的社會就不能迎來性別解放的春天呢?當然,這除了需要一些有責任心的社會學者的辛苦努力之外,也還需要一些有遠見的政治家的強力支援……”若松舞說到這裡,對著有末一彌微微一笑,“所以,有末君,你簡直就是我所期望的最理想的同盟軍。”

聽了她的話,有末一彌先是怔了一下,隨即笑了:“是嗎?如果將來,在我的同路人之中,有若松小姐這樣的人,也是我的榮幸……”他頓了一下,“何況,這也的確是一件非常值得去努力的事。說實話,從十二歲回國以來,我就一直都覺得,日本的男人和女人,的確是活得太辛苦了。”

“千葉,你呢?”若松舞笑著看向一直都沒有說話的千葉,“對於這件事,你又是怎麼看的?”

“我嗎?雖然在此之前,我從來沒有認真地想過,應該是把女性解放和男性解放合併成同一場革命,才能真正達到人性解放的目的……”千葉微微一笑,“不過,我也希望,身邊的每個人都能按自己的意願自由自在地生活,雖然說,在我們這個社會,這樣的理想,根本就沒有可能可以實現……但如果都沒有人去努力的話,豈不是就真的永無可能了?所以,不管結果如何,我都堅決地支援你。”

“謝謝你。千葉,我就想,你是不會令我失望的……”若松舞笑著說。她頓了一下,“千葉,在人類歷史上產生過的所有科學家之中,你最崇拜的是哪一位?”

千葉不假思索地說:“當然是愛因斯坦。雖然他只曾獲得過1922年的諾貝爾物理獎,但如果按諾貝爾獎的評獎標準,他一生在科學和其他方面的貢獻,至少可以得7個諾貝爾物理獎和1個諾貝爾和平獎呢……”她微微一笑,“不過,我之所以最崇拜他,主要還是因為,他提倡思考的樂趣,並且身體力行……因此,我覺得,作為一個人的愛因斯坦,他的思想,他的人格也足以教會我們如何做一個有尊嚴的、獨立思考的人。”

若松舞笑著點了點頭:“滿頭亂髮的曠世天才愛因斯坦也是我最崇拜的人。千葉,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他說的這樣一句話:只有個人才能創造出高尚的和卓越的東西,而群眾本身在思想上總是遲鈍的,在感覺上也總是遲鈍的……所以,你為什麼要小看自己的力量?如果所有的人都只是在等待和觀望的話,我們這個社會就會永遠都只是現在這個樣子。”

“說的也是……”千葉若有所悟地笑了。

有末一彌這時笑著舉起了手中的酒杯:“難得大家在這個問題上的觀點如此一致……來,我們就為今天結成了致力於性別解放運動的同盟軍,先乾一杯吧。”

“好啊……”若松舞舉杯和他相碰,“有末君,我和千葉可都非常看好你這個超級同盟軍,所以,你以後可千萬別讓我們失望了。”

有末一彌微笑著看了她一眼,然後看向這時也舉著杯、一臉燦爛笑容的千葉:“我會努力的。”雖然說,因為他是個無比現實的人,因此,在他的人生計劃裡,並沒有這樣的、決定同不合理的、甚至於是黑暗的人類社會現象抗爭的偉大成分,但眼前這兩個美好女性的美好理想也的確是令他頗覺震撼……

他想,如果將來,他真的撐控了這個國家的政權的話,用自己的影響力去改變這個社會的男人和女人們身不由己的生活狀況,從而令這個社會可以更加的和諧和穩定……不用說,那肯定會是一件足以青史留名的事,甚至於和千葉及若松舞所崇拜的愛因斯坦一樣,也會有望得諾貝爾和平獎,他又何樂而不為呢?

當然,前提始終是,他真的可以如自己預期的那樣,一步一步地爬到這個社會的金字塔的頂端……畢竟,他比誰都更清楚,一個政治家,倘若無法掌握一個社會的決定性權力資源的話,那麼,他所期望的任何社會改革,就只能、也僅僅只能是……海市蜃樓一樣的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