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 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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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0 失手
311.310 失手
姜清人攙扶著他進了電梯,兩個人相對兩無言,一直到了樓下,姜清人攙扶著他還是去了樓下的小診所,叫大夫給他看了看。
幸好只是皮肉傷,並沒有什麼大礙。姜清人也稍微放了心,看著他開車走遠了,她這才轉身回來。
夜晚的風有些涼,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抱緊了手臂。可是抬頭卻看到路燈下站著一個修長的身影。
正是霍仲亨。
他站在那裡,靜靜地看著她,眼神透露著滲人的光芒,像是蟄伏的野獸,想要將她拆吃入腹一樣。
姜清人不由得又打了一個冷戰。
這樣的霍仲亨叫她害怕,何況今天完全是她自己找事兒,沒事把霍長廷帶來幹什麼。
所以當霍仲亨走到她跟前的時候,她主動坦承了自己的錯誤:“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今天在這裡,我不該帶他回來。”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在這裡,你就可以隨便帶他回來嗎?”霍仲亨敏銳的抓住了她話裡的關鍵點。
“沒有沒有,我完全沒有這個意思。你誤會了,你完全誤會了,我絕不是這個意思。”姜清人在他攝人的眼光下頓時失去了所有的勇氣,趕緊搖手否認。
“那你是什麼意思?”霍仲亨陰沉著臉,又朝她逼近了一步。
“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他好歹好歹,好歹也是霍圓圓的親生哥哥。血濃於水,兄妹之情是天性,是什麼都斬不斷的……”姜清人根本不敢看霍仲亨的眼睛,結結巴巴的解釋道。
“哼,親生哥哥?血濃於水?天性?你的意思是在諷刺說我跟圓圓不是一個媽生的對嗎?你的意思是說我根本是阻礙人家親生兄妹相認的壞人對嗎?這就是你今晚帶霍長廷來的最終目的吧?”霍仲亨冷聲說。
“不,不,不!我絕對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我可以指天發誓!”姜清人猛然抬起頭否認,可是她沒有想到霍仲亨靠的太近,她一抬頭,下巴就一下子打上了他的下巴上。
霍仲亨低呼一聲,捂著自己的嘴脣,痛得身子都俯了下去。
“你,你沒什麼事兒吧?”姜清人慌忙地過去,伸手想扶起霍仲亨來,卻被他一下子揮在一邊。
第282章落胎
她一不小心,身子重重的撞上了一旁的欄杆。冰冷的欄杆一下子撞到了她的肚子,她頓時疼的捂著肚子,慢慢的蹲到了地上。
霍仲亨嘴巴里的劇痛過去了之後,他這才轉過身去看姜清人,沒想到卻看到她抱著肚子蹲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哼,真能裝。”霍仲亨冷笑一聲,剛想走過去奚落她幾句,卻忽然看到她腳邊有一灘鮮血慢慢的匯聚了起來。
他的腳步頓時停住了:“姜清人,你,你流血了?”
“血?”姜清人萬分痛苦地低頭去看,卻發現自己果然流血了。
她眼睛一翻,一下子暈倒在了地上。霍仲亨一個箭步衝了上去,將她柔軟的身子抱在了懷中。這才發現自己觸手都是她溫潤的鮮血。
“清人,挺住,挺住!”霍仲亨瞬間慌了神色,他不知道她到底是哪裡流出來的這樣多的鮮血,可是記憶中那些重複的畫面又開始在他的腦海中浮現。
她永遠蒼白著一張臉,絕望的看著他,那樣悲痛的目光竟讓他有一種手腳虛軟的感覺。
他看著她,卻永遠不能觸碰到她,只能感覺到她生命在自己的掌心裡一寸一寸的流逝……
胡亂打了個車,霍仲亨緊緊抱住姜清人,聲音都變了調子。那個計程車司機瞧見他們的樣子,也加足了馬力,車子風馳電掣一般的朝醫院奔去。
霍仲亨下了車,抱著姜清人便衝了進去。
聲嘶力竭的叫醫生來,每一分每一秒都過得無比緩慢。直到醫生們將姜清人推進了手術室裡,霍仲亨還是覺得自己沒有緩過勁來。
直到醫生走出來,用遺憾的聲音對他說:“對不起這位先生,病人肚子裡的胎兒因為受到重大沖擊,所以沒有保住。請節哀吧。”
“你說什麼?孩子?孩子?你說誰肚子裡有了孩子?”霍仲亨只覺得醫生說的話他一個字也聽不懂,不由得蹙緊了眉,反覆的問他。
“您不知道嗎?您太太已經有三個月身孕了。可惜剛才受到了某種劇烈的撞擊,所以很可惜,孩子沒有保住。”醫生用一種十分平靜的語調重複。彷彿這樣的事情對他來說,也不過只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一樣。
“三個月的身孕?”霍仲亨喃喃重複著這句話,忽然只覺得劇痛難當,就好像有人用鋼針在他心裡潰爛的地方狠狠地紮了一針,偏偏他還痛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請節哀,病人的身體不宜再受到更深的打擊了。剛才我們在給病人檢查身體的時候發現,病人在五年前左右曾經流過一次產,那個時候就已經傷害過子、宮了。這一次再受到這麼嚴重的傷害,我恐怕病人以後很難再懷孕了。”醫生繼續用一種平靜的語調說著叫霍仲亨心驚不已的話。
“流過一次產?”霍仲亨蹙眉,只覺得腦海裡的各種線都打成了幾個結,根本解不開。
醫生一臉的詫異:“怎麼,您不知道嗎?”
霍仲亨沒有說話,還沉浸在剛才的震撼之中。醫生搖搖頭,走了。
霍仲亨一個人站在那裡很久,終於動了動腳步,挪動著到了姜清人的病房裡。
她還在睡著,乍然流產的傷害讓她臉上上的血色全無,她蒼白的像是一張白紙,靜靜地躺在雪白的床單下,好像已經死去一樣的安靜。
霍仲亨艱難地挪動著腳步,終於在她的身邊坐下。
她那麼安靜得躺在那裡,一動也不動,真的好想已經死去了一般。霍仲亨不由得一陣害怕,他輕輕俯身下去,輕輕握住了姜清人的手,那隻手是那樣的單薄,骨節分明,瘦的彷彿只剩下一層皮緊緊包裹住蒼白的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