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再遇扶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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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再遇扶蘇
公元前216年,因民間方術誹謗皇學,牽連儒家,方術兩大學派。秦始皇嬴政採納臣相李斯之見,將天下初《秦記》以外的列國史記與不屬於博士管的私藏的《詩》、《書》收集焚燒。而後又將敢談論《詩》、《書》等方術、儒生盡數抓捕,集與咸陽,坑殺之,共計四百六十餘人。
此乃歷史上有名的焚書坑儒,《史記?卷121?儒林列傳》有言:“及至秦之季世,焚詩書,坑術士,六藝從此缺焉。”
此乃歷史,按下不表,繼續說故事。
翠竹軒後院,眾人團團而立的坐與屋中,臉色已經分不清是痛心還是憤怒。焚書冊,坑殺學士,這是要寒了多少天下學子的心?
這幾日,每日都能看見方術學士被官兵抓起,而後再也不能回來。
初始,蕭韻街道張良的書信,便與姽嫿眾人一起出來尋找侯生與盧生,怕的就是會因為他們的一時不忿而連累天下人,可是還是來不及阻止。
原來,她們也不過芸芸眾生中的幾隻螻蟻罷了,終是做不了什麼……
“我們就這麼看著?”忽然,風凌唰的起身開口,聲音之中滿是憤怒之意,死死的咬緊了牙關,憤然轉身。
“你給我坐下。”蕭韻蹙眉,冷冷的喝斷了風凌的話語,眸中滿是陰冷的寒意。
“可是!”風凌張了下嘴巴,朝著蕭韻看去,不甘心的說道。
“你若是現在去了,下場比這些方術還要慘。”蕭韻頓了一下,道:“此刻的嬴政,巴不得你去送死,你若想如他意,你便去啊。”
“我……”
“好了,風凌,你冷靜點,現在不是動手的時間。”安紫清無奈嘆息,出來打圓場,道:“無我們都沉寂了四年了,也不在乎多忍一時。”
這四年之中,姽嫿眾人一直都在休養生息,這麼些年都忍了,還有什麼能忍不了的呢?
安紫清見風凌猶豫了半天又重新坐回了原地,轉頭朝著蕭韻道:“阿韻,下面怎麼辦?”
“等,現在不是最好的動手時機。”蕭韻沉思了一下,抬起目光看向遠處,清冷的眸子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道:“如今,嬴政越來越暴戾,照這樣的暴政下去,日後叛逆只會越來越多,等天下群雄揭竿而起的時候,便是我們動手的時候。”
前一段時間,張良來過一次,與她促膝長談了一日。他說的沒錯,光憑姽嫿這幾千個人,根本與號稱百萬的大秦鐵騎無法相比,所以她們的刺殺行動才一次又一次的失敗,還因此損失了許多兄弟姐妹。
若是能夠連同各方英雄一起,將所有渺小的勢力集中在一起,那麼推翻暴政,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可是這天下群雄,又在哪裡?
張良要她等,快了,不會太久。
楚南公曾經贈送與張良一部《黃石天書》,可以根據上面推算出天下大事,也許張良說的對。曾經楚南公說過,楚雖三戶,亡秦必楚。那麼是不是真要靠著楚項氏一族?
日前,姽嫿探子探聽得知,楚國項氏一族今日也有過幾次動作,那麼她們是不是該去找項羽了?還是聽張良的,等他的訊息在行動?
看來,是該好好的想想了,想想以後姽嫿的發展。
“好,大家都下去吧,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可以私下行動。”蕭韻靜默良久之後,朝著眾人看了一眼,吩咐道,然後起身出了翠竹軒。
這一些人,都是出生入死的姐妹們,她知道她們都不怕死,為了家仇國很,她們什麼都可以做。可是她是她們的老大,她不能不多考慮一點。
誰不希望日後天下太平,在盛世太平之中多待一會?
暖暖的春風,柔柔的吹著,將人的思緒吹的飄渺起來。蕭韻順著無人的小道緩緩的走著,走到城外的一片湖泊前停了下來。
找了一塊乾淨的石頭,坐下看著清澈的湖面,陷入了沉思之種。
城外,從咸陽前往上郡的馬車,經過湖泊邊的官道,發出陣陣清脆的馬蹄之聲。扶蘇坐在馬車之中,行了一天的路程,忽然感覺到淡淡的疲憊之意,示意眾人停下,然後下馬車休息片刻在行趕路。
侍衛們熟練的解下馬匹,牽到不遠處的草地上,喂起了馬兒。
扶蘇站在地上,瞭望遠方,長長的舒了口氣,眼中滿是惆悵之意。
這一路上,他時不時的看見一些他父皇的人將那些書籍收起,燃燒。滿天的火光燒燬了書卷,映紅了半邊天色。每每看見這些景象,他似乎總感覺著自己的心是那麼的痛。
可是,終歸是管不著了,這樣也好,也不必與他爭執不下。
暗暗的想著,朝著侍衛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在原地待著,然後自己轉身沿著小道,向前走著。風,緩緩的吹著,將他額間的碎髮吹起,迷離的眼眶。只是此刻,曾經那翩翩的瀟灑少年郎卻再無了蹤跡,剩下的只是濃濃的憂傷之意。
就這麼緩緩的走著,忽然目光穿過樹林,停落在不遠處的一處湖泊旁。只見此刻在那湖泊旁的碎石旁,一名身作淡紫色長裙的女子,靜靜的坐在石頭上面,瞭望著湖面。
心微微的疼
了一下,思緒開始凌亂起來。這個身影,他是多麼的熟悉,多少次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帶著了他全部的思戀之意。
這個人,是她的韻姐姐……
自從博浪沙的那一眼相見,已經有四年不曾聽見或是看見過她的訊息了,沒想到此刻的她居然在這裡。
輕輕的眨了眼眸,抬起腳步,一步一步的朝著蕭韻走去。
“沙沙沙……”
細微的腳步聲,踩著碎石,清晰的傳入了蕭韻的耳中。她收回目光,轉過身子看著走來的青年男子,忽然愣在了原地。
“扶蘇……”
這麼多年了,沒想到還能看見他。只不過,他是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韻……”扶蘇張口,下意識的想叫‘韻姐姐’,可是話忽然在口中打了個結,改口道:“阿韻。”
這麼多年不見了,她還是一樣的美麗,猶如他記憶中的一般。若是當初不是一口一個韻姐姐的叫著,是不是她便不會一直當成一個長不大的孩童?
可是如今,再說什麼都已經晚了吧。
“你怎麼會在這裡?”蕭韻微微一笑。
自然,她也留心到扶蘇的改口。就這麼的看著扶蘇的臉,笑的風輕雲淡。
“我被父皇罰去上郡監督長城修建。”扶蘇笑了笑,隨意的和蕭韻坐在了碎屍上,然後順手撿過一塊,抬手扔進了湖泊之中。
隨著石子的投入湖面,那平靜的湖水瞬間盪開了層層波紋,越飄越遠。
“怎麼,又和他吵架了?”蕭韻抬眸望著湖中的波紋,淡淡的說著。
扶蘇公子心性善良,愛民如子。這是民間人都知道的,有時候很多人私下都在希望,下一個接替嬴政皇位的若是他,那便是萬民之福。
也正是因為他的心性善良,經常為了天下百姓和嬴政吵起來,然後再被嬴政懲罰。這些,她在蜀郡沒出事之前都知道。
扶蘇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目光開始變得有些惆悵道:“其實這樣也好,也不用天天與他爭吵。”
他真的一點都不願意和嬴政吵架,可是兩個的觀念衝突太大。
“呵呵,你不像他的兒子。”蕭韻‘呵呵’一笑道。
若是想,此刻他早已把她抓起來,正是因為他是扶蘇,所以他是不會對他的韻姐姐動手的。如同她不會對扶蘇動手。
“阿韻……”
“怎麼改口了?以前不是都叫韻姐姐的嗎?”蕭韻不等他開口,便調頭反問道。
“其實我一開始本就不該叫你韻姐姐的。”扶蘇苦笑起來,忽然轉頭看著蕭韻的臉,一字一句的說道:“也許這樣,你就不會一直只拿我當個孩子。”
“公子,你該知道,我們不管從哪一方面來講,都是不可能的。”蕭韻同樣苦笑。
與心,她的心只在白羽哪裡。與情,她只拿他當作弟弟。與身份,她是秦國叛逆,而他是秦始皇嬴政的兒子,與他該是生死不兩立的仇敵。
這些匯聚在一起,如何來轉變為情愛?
“我知道的,其實你不用提醒我的。”扶蘇面色淡淡,眯起眼眸,繼續看著已經轉為平靜的湖面,道:“但是這與我愛上你,並無任何關係。”
從第一次看見她盈盈含笑的雙眸,他年幼的心靈裡,便有了她的影子。
儘管這些年,他們之間已經有了不可逾越的鴻溝,但是他還是想著她。不能明想,但是誰都沒有權利將不讓他將她放在心頭。
“我成親了。”蕭韻側目,看了眼扶蘇,平靜的臉色掀不起一絲波瀾。
“我知道,我四年前就知道了。”
“你……”
“四年前,博浪沙刺秦,當時父皇在我的馬車裡。”扶蘇徑直開口,打斷了蕭韻的話語。
這麼些年,每當夜深人靜,都能想起那晚在蜀郡城外,還有博浪沙刺秦,她眼中疼痛的淚水。她眼中的痛,更是他心頭的痛。
他知道他的父皇暴戾,她們的叛亂是他逼出來的。可是那是他的父皇,不管如何,他不能讓任何人傷害他深愛的父皇。
可是,那人中,偏偏還有他心愛的女人。
如何能不心痛?
“對不起。”蕭韻垂下眼角,歉意的說道。
嬴政的暴戾,不是他的錯。而她們和嬴政之間的恩怨,卻還是要傷到他的。
“你不用對不起我。”扶蘇輕笑出聲:“說了對不起,你還是一樣要刺殺我的父皇。”
“……”蕭韻語噻,一時不知說些什麼好,只得苦笑一聲。片刻的沉默之後,她又開口道:“你該知,那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
嬴政暴戾,傷害的是天下萬民。
“可是我只在乎你。”扶蘇打斷了蕭韻的話語,忽然掉過頭直視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別人是不忍,而你是我心頭最深的痛。”
“我們之間,不是情愛。”蕭韻啞然,垂下眼簾不去看他的眼睛。
“你不是,不代表我不是。”扶蘇再次笑了出聲,長長的嘆了口氣,道:“其實我很多時候
,希望自己不是公子,只是一個普通人。那麼也不需要在父皇和天下百姓之間苦苦掙扎,也不需要和你成為敵人。”
“若你不是公子,你很可能成為天下萬千孤兒的一名,可能早被餓死或是凍死,有或是走上了與我們一樣的路。”
天下,受戰亂的孤兒何其之多,若他不是公子,誰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也許吧。”扶蘇聽著蕭韻凌厲的話語,惆悵的說道:“可是我終歸是公子,不是嗎?”身份從他一生下的時候就註定了,根本由不得他來更改。靜默良久之後,又道:“我想知道,有幸娶你的,是誰?”
這個問題,自從在四年前就一直纏繞在心裡,他知道問了也無意義,可是他就是忍不住的想問。想知道,能走近她的心房,併為她披上紅嫁衣的男子,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那樣的人,能不能保護他心愛的她。
“白羽。”蕭韻緩緩眨了下眼眸,再說出他的名字時,眼神忽然閃亮了一下。
“白羽……趙國第一劍客白羽?”扶蘇在口中唸叨了一下白羽的名字,再次苦笑了起來,道:“娶了你的人,居然是他!”
趙國第一劍客白羽,在十年前獨自一人刺秦,差一點就殺死了他的父皇。當時這事傳的天下沸沸揚揚,後來又傳言,他被秦軍殺死。只不過四年前才知道,他 十年前不過是詐死。想著,又舒了口氣,壓下心頭的痛,道:“若我沒猜錯,你心裡頭的人,一直是他吧。算算時間,四年前,你和我說你愛的人死了六年。而白羽假死六年。我猜的對不對?”
白羽,那個一襲白衣的劍客,四年前在博浪沙的時候,他也曾看見。原來,原來不管如何,他都不可能在住在她的韻姐姐心上。
只是因為那個叫白羽的劍客。
“是。”蕭韻沒有猶豫,輕輕的點了點頭,默認了扶蘇的猜測。
聰慧如扶蘇一般,又怎麼能想不明白其中緣由呢?
“他愛你,你也愛他?”扶蘇依舊在笑,笑容淡淡的,可是一瞬間,在他的眼底似乎有著一種濃濃的痛楚之意。
蕭韻沒有說話,又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怎能不愛?深鎖住彼此喜怒哀樂的人,那是一種藏在心中恆古不變的愛戀,在亂世之中掙扎的情愛,不死亦不休。
“呵呵,我沒那麼偉大,祝福的話我說不出口。就是希望你能開心一點,別老是冷冰冰的了,我希望看見你回到十年前的樣子。那時候的你才是最美的你。”扶蘇忽然伸手,握緊了蕭韻的手,似乎感覺她的躲閃,苦澀的說道:“就如同你心中所想,把我當孩子吧。以後再見不知是何時了,讓我在以後的日子裡,再有段回憶。”
也許,過了今日,以後 便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了吧,那麼手心間的溫柔,是不是就能陪伴著他度過一個又一個漫漫的黑夜?
蕭韻無言,緩緩的停止了掙扎,就這麼的任由著他握著自己的手,輕輕的合上了眼睛,覆又睜開,調頭靜靜的看著扶蘇。
他,如今已經二十二了,是個大人了。時間過的好快,一轉眼十一年都過了。從未曾想到,她無心中救下的一個孩子,居然會是她最大仇敵嬴政的長子。更從未曾想到,他愛自己愛的那麼深。
十一年了,他從一個孩子長成翩翩少年郎,笑著和她說他要娶她,笑著說年幼時不只是一句稚嫩的戲言。可是終不能吧!意氣風發的翩翩少年郎,卻在燦爛的年紀被深深的傷害,轉而又成長此刻的英俊少年,眼中滿是憂傷之意,和她說任何人沒有權利將她從他心上移開,說無法祝福她和他的夫君。
沒錯的吧,若是自己也無法將祝福說出口。可是傷他是她不願做的事情,可是對於情愛之事,她必須傷他。
沒有為什麼,就是必須。因為身份,因為立場,更因為自己從來只拿他當弟弟。
“韻姐姐,其實今天我很開心。”就這麼的靜默著,手掌間的溫熱繼續透過掌心傳入彼此的心間。扶蘇緩緩的開口,打破了這絲寧靜之意。
“開心就好。”蕭韻淡淡的回道。
“韻姐姐,我要走了。”緩緩鬆開她的手,起身,眉眼含著憂傷的笑容。
“嗯,好好照顧自己。上郡是邊關,一切都要靠你自己。”蕭韻點頭,囑咐一聲。
扶蘇繼續笑,轉身,緩緩的合上眼睛。嘴角的笑容看不清是悲傷還是欣喜,只是淡淡的笑著。輕輕的抬起腳步,走了一步,忽又猛然轉身,伸手將蕭韻的身體拉入了懷中,一滴淚水從臉頰滴落在了蕭韻的頸脖間。低低的說道:“我,很愛你,所以,我不會說我在這裡看見過你們。”
蕭韻無言,就這麼任由他抱著,良久不曾有過動作。
扶蘇深深的吸了口氣,緩緩鬆開了蕭韻,猛然轉身,大步的離開,再也不曾回頭看過一眼。
只怕,他再看一眼,心痛就更深一分。
蕭韻默默的凝視著扶蘇遠去的方向,緩緩的抬起頭仰望著蒼穹,只見在那一望無際的蒼穹之上,風吹散了雲,飄渺而又美麗。
無奈的嘆息一聲,收回目光,抬起腳步離開了這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