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長城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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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長城崩塌
跳動的油燈，散發著暈黃的光彩，點點的照在這奢華的寢宮之中。兩人就這麼沉默著，誰都不曾先行開口。嬴政不讓扶蘇離開，扶蘇也不曾開口說離去。
於是，片刻的沉默之後，只剩下詭異的寂靜籠罩在這對父子身旁。
“扶蘇，你與寡人說實話，你有怪過寡人嗎？”就這樣，也不知過了多久，嬴政緩緩的開口，打斷了這絲詭異的沉默。
“父皇所指何事兒不明。”扶蘇楞了一下，緩緩的垂下眼眸，低垂的眼眸之中，竟是濃濃的落寞之色。
“罷了，你不想說便不說吧。那麼等你二十歲生辰那天，父皇為你選個親事如何？”
“父皇，此事，再等等吧，兒如今還不想成家。”扶蘇再度楞了一下，急急的回道。
“你還是忘不了她？”嬴政皺眉，雙眼之中猛然閃過濃濃的寒霜，掉過頭直直的看著扶蘇，一字一句的道：“任誰都可以，她不行。”
“兒知道，父皇放心，若真有一天，父皇要兒選擇，兒定是選擇父皇。”扶蘇苦笑，頓了一下又道：“可是父皇，兒真的很喜歡她。也許再過段時間兒會忘記，但是現在，兒真的不想成家。”
“你……，寡人只提醒你一句，寡人可以包容你一切，但絕不能包容你心中有一個叛逆之徒。”
“是，兒知道。”扶蘇點頭，壓下了心頭的苦澀之意。
如嬴政所講，蕭韻是大秦帝國的叛逆之徒，甚至是姽嫿盟的盟主。更何況，她的心從不曾在他這裡待過片刻吧。至始至終，在她的心底，只將他當成孩童一般。
悠然記起那一年趙國國破，她知道他真實身份之後那樣震驚的眼神，也許那個時候就註定了今日的結局。很多時候他閒下來會在想，若當年她知道自己是嬴政的兒子，還會對他出手相救嗎？
其實如今想來，會不會救已經不重要了吧。如今剩下的，只有他一個人的痛
。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嬴政不動聲色的看著扶蘇的沉默之意，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
“是，父皇安，兒告退。”扶蘇應然，起身朝著嬴政行禮，轉身。
“陛下，李斯求見。”扶蘇還未來得及離開，忽然殿外傳來了李斯的聲音。
嬴政不著痕跡的皺了一下眉頭，朝著扶蘇看去，然後示意他先別走，然後起身穿好衣服，道：“進來。”
李斯應了一聲，推門而入，眼角的餘光落在了扶蘇的身上，微微的吃了一驚，心中的惶恐似乎好轉了幾分。然後對著嬴政作揖行禮，道：“臣深夜到訪，還請陛下恕罪。”
“何事，說吧。”嬴政聽著李斯吞吞吐吐的話語，眉心再次微皺了一下。
“今日接到邊關急報。長城至遼東郡而起，至雲中郡，盡數坍塌，共計千餘里……”李斯臉色蒼白，說著，額間已經緩緩的滲出了汗水。
長城剛剛修建完成不足一年，如今發生如此大的坍塌事件，如何能不讓他惶恐不安？
“什麼！”嬴政猛然的看著李斯，驚撥出聲，沉聲道：“你再給寡人重複一次！”
“回、回陛下，因邊關久雨，長城新建，地質酥鬆，長城由遼東郡而起，至雲中郡，共計百餘里，盡數坍塌。”李斯喘了口氣，又接著說道：“而在長城倒塌的時候，曾有一女子在長城邊上哭了三天三夜，此刻民間更有傳聞，便是這女子的淚水，將我長城，哭、哭塌的。”
“一派胡言！”嬴政還未說話，扶蘇眉頭迅速的皺了一下，冷冷的說道：“眼淚哭塌萬里長城，便是無稽之談。難道說，這女子是神人不成？居然有這等本事？”
“公子所言極是，臣也派人將那女子緝拿，卻發現那女子不過是一名普通少婦，並無奇特之處。可是民間此番將孟姜女哭長城之事傳的沸沸揚揚，更有傳言，說……”聲音越
說越小，卻是不敢繼續下去。
“說！”嬴政面色一寒，聲音冷的如同九幽陰冥一般，凍的滲人。
“民間傳言，說是陛下的長城，掩埋的是黎民百姓的屍骨，此番雨水，是那些勞作而死的冤魂死不瞑目，怨氣震怒的上天，所以才接連降雨，而後用雷，將長城劈倒。”
“久雨不晴乃為冬春換季之顧，雨水多了，土質酥鬆，繼而形成塌方，外加長城本為新建，可能長城監工偷工減料之顧，如何會牽扯到冤魂死不瞑目，怨氣震怒上天之說？”扶蘇皺眉，轉頭看著臉色難看之極的嬴政，心莫名的疼了一下。
雖說修長城之時，他與嬴政也為此爭吵過，可是爭吵是因為他將工期縮短在一個不可能的時辰內，讓百姓月日繼續的趕工而至。
萬里長城的好處，他又怎會不知？如今長城坍塌，他的父皇會不安心，必定會重新派人修建，那麼到時候百姓又得為修長城吃苦。
這樣的結果，是他不想看到的。
“將那些散播謠言的人，統統給朕抓起來！”嬴政握緊了雙拳，咬牙切齒的說道：“朕倒是要看看，是何人膽敢說朕觸犯上天！再去將遼東郡至雲中郡所有的長城監工給朕抓起來，滿門抄斬！”
“父皇，不可！”扶蘇心急，急忙開口阻止。
“如何不可了？你方才不是說了嗎？長城監工多半偷工減料。這些人膽敢在修建長城之事上糊弄寡人，寡人若不嚴懲，寡人的威嚴何在？寡人的長城，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崩塌了嗎？”
“父皇息怒，請聽兒一言再做決斷。” 扶蘇道：“兒臣想，當日長城的修建，時間過為倉促，監工為了在定期之間交工，可能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如今長城已塌，即便將監工滿門抄斬也無濟於事。父皇試聽下民間的傳言，若父皇再將監工全被滿門抄斬，百姓只會越傳越瘋狂，到最後人心惶惶，難免有禍事發生。請父皇三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