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互不相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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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互不相讓
“你說現在我的什麼東西最顯眼？”宗飛還是微笑著看我。
我抿著嘴看他，我怎麼知道他有什麼東西顯眼？他嗤笑出聲，似乎早就有答案了，“當然是我的刀啦！”
“我把它們當了200兩銀子，一來現在在外面躲著也實在需要錢，二來還剩下的五把刀萬一落在哪裡都是一件麻煩事！本來想等這事了了，就把它們贖出來的！”
“你一共有六把刀？”
他點點頭，隨後又搖頭，“我忘記你不知道我的飛刀的事情了！每把刀上都有一個飛字！是我剛開始學本事的時候，爹為我請人打製的！刀不離人，我已經用了快10年了！”
“那你怎麼會把一把刀丟了的？而且還成為凶器！”
“唉！”他嘆了口氣，用眼睛瞟了我一眼，“那晚喝多了！阿遠一定跟我要這刀，我只好給他了！”
我搖頭，“我不明白！為什麼阿遠要跟你要這刀呢？”
他走過去，臉對著窗外，“其實阿遠也知道你，不，是小芽，一直都不肯答應婚事，是因為我！”
“你？”
他回過頭來看我，“菊！阿遠是我的好兄弟，我們一起學藝，一起長大，一起辦差！一起...出生入死！我比他大一歲，我義不容辭該照顧他的！”
我點點頭，可還是不明白！這和以前的小芽有什麼關係？“既然你們這麼要好，他應該知道你的刀是不離身的，為什麼還要跟你討？”
他沉吟了一下，“我跟他說過，只要是他喜歡的，我都可以讓他的！”
“所以，你就把小芽讓給了他？”
他避開我的眼神，“他說他不相信我會做得到！所以...”
“所以你就把刀給了他以表示你為了兄弟什麼都捨得？”我打斷了他。
“那晚我不是喝多了嘛！”他似乎也不是很確定，聲音明顯地低落下去。
我明白了！但還是有個問題要問，雖然我不確定要不要知道答案！“那你和小芽...？”
他把頭低下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但還是迴避著我的目光，“那個時候小芽的婚事才定下不久，有一次我酒醉回家，我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可是第二天早上發現小芽躺在我身邊...！”
對了，這個故事我好像聽奶奶說起過的。只是我好像問的並不是這個！
“宗飛！你對以前的小芽是不是也喜歡的？”
他苦笑了笑，“我是爹從街邊撿來的小叫化而已！你覺得我配嗎？”他用手揉了揉額頭，“說實在的，我的名聲並不好，做捕快的，三教九流都要打交道，什麼我也都會一點。而且我也不是像阿遠那樣既聽話又懂事，家境又好的徒弟，爹沒把小芽配給我也是應該的！”
“所以我從來就沒有想過那一層，她和阿遠其實蠻相配的，都是死心眼！”說到這裡，他小心地回過頭來看我，“我也不傻，自從看出來她的心意以後，就一直不怎麼回家來！總想，等她嫁了人，就會好的！誰知道...”
我開始不自然起來，到底我和小芽是不是同一個人呢？不然為什麼我會對宗飛有這種自然而然的親近感，好像這個身體裡還儲存著原有的記憶似的！那麼我對宗飛的沒有理由的信任之情，是不是並不是我自己的，而是以前小芽的呢？
可能他看出了我的猶豫，過來輕輕地摟住我，“菊，你不是以前的小芽了，完全不是同一個人了！我知道的，我喜歡的是你！”他輕笑著出聲，“只是你可比小芽笨多了！”
“可是如果阿遠現在還活著的話，不管我是不是小芽，你還是會看著我去做新娘的吧！”我的聲音里居然帶著點酸澀，身體也有點僵硬，不自覺地掙脫了他的懷抱。
他搖頭苦笑，“這個問題我還真的沒有想過呢！這些日子要不是你一直在我面前出現，我還不一定能夠察覺你已經不是小芽了！再說我也聽說了吳家老二有心娶你！”他試探性地看我。“不過，還好你一直在我面前出現！”
我沒有再看他，“我今天已經和阿星說清楚了，我是不會嫁進吳家的！”
“那就是說你準備要嫁給我了？”宗飛誇張地撥出一口氣。
我的心裡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覺得很委屈憋氣，剛才他說的話還在我腦子裡回想，我挑了一下眉毛，瞪了他一眼，“你不是覺得你不配嗎？你不是個叫花子嗎？而且現在還有凶案在身！”
“菊！這不公平！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等我把這公案給結了，我會給你一個交待的！”
“我不需要什麼交待！我現在最需要的是那500兩銀子，別的等以後再說吧！”我硬了硬心腸，又離開了他兩步。
他看著我搖頭，似乎有些無可奈何，“你可是比小芽倔多了，而且一點也不溫柔，動不動還犯糊塗，一衝動起來就作傻事，自己心裡害怕的要死還硬撐著面子，病了也不知道照顧自己，餓了凍了還要別人替你擔心，你這個樣子，我不給你個交待，能行嘛？”他看我的眼神專注起來，“而且，我......”
“夠了，宗飛！”我打斷他，“我是不好，沒有女人的樣子，可是我這裡還真的不需要同情心，你的那些心意留給需要的小女人去吧！”
說完我指了一下門口，示意他出去，他盯著我的眼睛，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已經是第二次你趕我走了！你確定要我走？”
“從來沒有這麼確定過！”
他眯起眼睛來看我，“我剛才的話還沒說完呢，後面還有一句話，你還要聽嗎？”
“不用了，我會過得很好，比你想象的要好得多！你自己擔心怎麼才能找到凶手才是真的，不然我還真的會抓你去衙門的！”
他仰頭笑了好幾聲，然後揮了揮手，“也罷！看來我在這裡還真的是多餘的了！”
我忍住不去看他的臉，知道他正在往門口走去，到了門口他忽然回過頭來，“我可真走了啊！你不送送我？”
我把背對著他，生怕讓他看出來我心裡的後悔的樣子，沒有應聲，他嘆了口氣，“你呀，記得把門都鎖上睡覺，廚房裡我做了點粥的，你自己熱了當晚飯吧！”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我真的是個大笨蛋，他這樣照顧體貼，分明是對著我來的。我竟然還這麼任性，莫非我在吃那個死了的小芽的醋不成！
可惜，等我抬起頭想要叫住他的時候，哪裡還有他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