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狗也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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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狗也欺人
走出王師爺那兒，我走錯了方向，雖然只是小小的縣衙門，裡面卻相當大。我走的急，等看到後院門，才發現錯了，再過去就是林大人住的後廂房了。林大人的家眷我到現在都還沒有見過呢。
我停下腳步，院子裡有口井，裡面安安靜靜的，好像沒什麼動靜。我沒再往後面過去，轉回身去往前面走。過了側廳。有一排房間，裡面有說笑的聲音傳出來，就聽一個聲音笑著嚷嚷，“你們快點下呀，這可是一賠十的賭注！”
原來幾個衙門裡當差的正在賭錢，我正想離開，又一個聲音笑的更加響，“那小子長的跟個女人似的，還要想抓住阿飛？我看，這賭注沒法下了！”
邊上的聲音吵吵的利害，我趕緊往角落裡側了側身。不一會兒，有個聲音喊了一嗓子，“咱賭期限吧，30天、60天、90天，要是過了三個月，阿飛還沒抓到，我看那小子基本上是被阿飛給抓去了哈哈”
我終於聽不下去了，匆匆的跑出了衙門。我這人的脾氣就是這樣，要是別人說我不行，我還偏偏就不服氣！就好象當年和Jamie在大堡礁分手的時候，他笑話我不可能一個人旅行，好象缺了他我就會被澳洲的太陽晒死似的。結果怎樣，半年下來，我不但沒有哭著跑回悉尼，還自己一個人游完了大半個澳大利亞，甚至看到了最北面的土著小島，聖誕島！分手的時候，我雖然沒有回頭，可那個混蛋居然都不叫住我，一年半的感情，連個告別都沒有！男人真不是東西！
想到男人，就又想到了這個宗飛了！我的懷裡還揣著他的那張當票呢！不知道他當的是什麼東西，居然可以換200兩銀子！我的好奇心又上來了，再者，要是真的是他的什麼寶貝，我拿在手裡，是不是也算是一條能夠抓住他的線索！這樣想著，我又來了精神。看見路邊的小鐺耷拉著腦袋，就過去衝著他滿臉陽光的點頭微笑，“嗨！”
可惜我的微笑在小鐺眼裡似乎是大白天活見到了鬼，居然讓他連連打寒顫。我這才想起來，我在別人眼裡還是男人啊，剛才細聲細氣的的確不像話。只好抱歉地衝他點點頭，粗了粗嗓子，“小鐺，我們去升大當鋪！”
當鋪和我想象的一樣，高高的櫃檯，都過了我的下巴了。真的是不明白，幹嗎好好的櫃檯做的那麼高！
我遞上了那張當票，和我的腰牌，“掌櫃的，我是縣衙門的秦捕快，這當的東西和我們現在所辦理的一宗案子有關，現在想要取出來！”
坐在裡面的人胖胖的，人挺白淨，仔仔細細地看著我的當票，衝著我搖頭，“秦捕快，您是新來的吧？”
“正是！我是新來的秦青涯！”
他眯起眼睛，笑了，“秦捕快，我這當鋪可是正經做買賣的。您要是贖當，我自然會把典當的東西拿出來。您要是有罪證證明這當的東西是贓物，那我也自認倒黴。可是如果您想空口白牙就要了這典當，秦捕快，您也要替我們做生意的人想想，這200兩銀子，我去向誰要啊！”
“這當票是從宗飛家裡搜出來的，他現在是通令緝拿的凶手，難道還不算是贓物？”
掌櫃的又笑了，這次是對著天笑的，好象跟我笑已經在浪費他的時間了，“秦捕快，我真的很想幫你呢！其實你就隨便拿張當票來，要我給你東西也成啊！何必把名頭弄的這樣大？宗飛，可是捕快班頭，哪裡會到我這小地方來典當東西呢！”他俯下身來湊近我，“您就說吧，您想要什麼，我湊湊，待會湊齊了，給您送衙門裡去不就得了！這林大人可是有名的清官，咱也不能委屈了您這清水衙門裡的小捕快是不！”
我覺得喉嚨被什麼東西卡住了，趕緊尷尬地乾咳幾聲，自己的腦子又開始宕機，居然想不出能夠搶白他的理由，也覺得鼻子上的灰足足有半寸來厚了！唉，看來我的好奇心今天是無法得到滿足了！我攥著當票往外走，出當鋪的時候，我沒忍住回頭張望了一下，那可惡的掌櫃居然還在得意地笑！
真的不甘心今天會又是一個毫無收穫的日子。不覺想到了衛標九，案宗上有他家的住址，看來先去他家碰碰運氣。等小鐺把馬車停在靠西城邊的時候，我才知道，那裡的住戶已經不是我這幾天見慣了的平房了。住家實在要簡陋的多，路口很窄很髒，馬車是沒有辦法進去了，我只好跳下來，示意小鐺在那邊等我，其實我不用問也知道小鐺是不會過來和我一起的啦！
我順著小路一戶戶地過去，其實都擠在一堆，並沒有什麼明顯的門牌。見到有一家門開著，我把頭探進去，裡面有個髒兮兮的男人正坐在長凳上，手裡居然正在把玩著一把小刀，看到我，忽然抬起頭，“什麼事，小白臉？”
我覺得我的小腿條件反射似的抖了抖，“問一下，衛標九住哪一家？”
他站了起來，我注意到他足足比我高出一頭，而且他的嗓門極大，“爛九，你要找爛九？”
房間裡面好像有狗被驚動了，能聽見狗在開始叫鬧著，高個子用刀指指我，“你這白白嫩嫩的小白臉找他幹嘛？他一天有一個時辰是醒著的就不錯了！”他一步步走過來，臉上的橫肉展開來，“要不，找我也是一樣的？”
我趕緊朝後退了幾步，“我是衙門裡的人，他的保過期了！”
高個子停了下來，盯著我上下打量，“原來是衙門裡來的呀！我還真沒看出來！”
他的話音還在我的耳邊震盪，裡面就有撞門的聲音。咚的一聲之後，我就看到有狗從裡面飛跑出來。狗不是太大，但樣子正是衝著我來的。不知道為什麼，我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自己下意識地拔腿就跑！果然不出我的所料，那狗居然叫囂著跟在我的身後。
現在飛奔的情形，讓我想起了高中的時候50M過標，我可是一次就過標的！跑的快倒是我的長項，為此老爸和老媽還激烈爭論過我的腿長是繼承了誰的優點，可惜，他們沒看到現在我的速度了，要不是我穿著這累贅的寬褲闊袖，簡直和吃了藥的劉易斯有的一拼！
還好小鐺的馬車還在那裡，我飛身上了馬車，“快！快走！他們放狗追我！”
可是小鐺沒有動，一會兒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我沒明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斜著眼看我，用手指指車外，“是不是這條狗追你的？”
我低頭看了一眼剛才追趕我的元凶，從現在這個角度來看，它倒是還真的不算大，根本夠不到車的踏腳，雖然還在叫，卻是衝著我們搖著尾巴，樣子居然蠻友好的。
這下我可覺得臉有點掛不住了，“還不快走！我們去酒肆！”
小鐺還是在搖頭，“這麼多酒肆，你要去哪家啊？”
我愣住了，是啊，到底是哪家酒肆呢？真是的，早知道問問那個大塊頭就好了。正猶豫著，有個聲音從後面傳來，“喂，你跑的那麼快乾嗎？要找爛九。去馬磚街的七七酒肆吧，也就那裡還讓他賒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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