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97章 深夜不眠

第97章 深夜不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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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深夜不眠

昨夜新婚之夜,她一晚上都沒有睡著,幾乎可以說是睜著一雙眼睛到了天亮。她清楚地知道房間裡的燭火是幾時滅的,夜間的冷風是幾時起的,月兒又是幾時暗的,這一切都記得清清楚楚,無比的清楚。還有昨夜的屈辱……

抽出彎月刀,聽著刀出鞘時悅耳的聲音,竟有一種莫名的嗜血快意。

彎月刀是今兒早上薛孟海要走的時候,讓小慧交給她的。刀刃一抽出來,仍然鋒利無比,吹髮可斷,寒光四溢,可是她已經沒有資格去擁有它了。

握住這把刀,昔日裡的奮勇殺敵、衝鋒陷陣,一幕幕都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高頭大馬,所向披靡,該是何等的威風凜凜?如今卻狼狽到嫁為人婦,寄人籬下,甘願做一個普通的女人。

又是誰的錯?似乎誰都沒有錯,錯的只是命。

戈淵有時候也在想,何不長刀一刺,直接了結了這苟延殘喘的一生呢?

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她不願意就這樣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便是再痛再苦也想要活下去,不在乎活得有多卑微……

白刃推門進來的時候,戈淵正坐在桌子邊上,點著一盞昏暗的油燈,用帕子仔細地擦拭著手中的彎月刀,淡黃色的光暈打在她的臉上,再也沒有半分凜冽,就像所有的血性都被時間蹉跎乾淨了,什麼也沒有剩下。

在這個院子裡的所有人,都是幫凶。白刃這樣想著,微笑著端著藥碗走到她的跟前,“今天來晚了一些,沒想到你還沒睡。”

戈淵沉默了一會兒,把彎月刀放在了桌子上,然後接過他手裡的藥碗,一飲而盡,她的眼瞼淡淡地垂下,投下一層淡淡的光暈,看不出悲喜。

“主上什麼時候把彎月刀給你的?”白刃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帶著某種探究的意味。

“我不知道。”戈淵放下碗,輕輕擦了一下嘴角,“刀是今天薛孟海給我的。”

“想來是送給你的新婚之禮了。”白刃笑著點點頭,眼睛微微眯起來,“你是怎麼想的?”

“這不重要。”戈淵看著他,眼眸深得讓人心驚,“重要的是,它對我而言,就是兩塊廢鐵。”

“那你為什麼因它半夜睡不著?”白刃的這句話是脫口而出的,他說完之後心裡某一個地方好像被針紮了一下,又癢又疼。

戈淵把彎月刀重新擦回刀鞘,“噌”的一聲,寒光一瞬間打在了她的臉上,“不過是為了祭奠過去。”

白刃輕輕笑了一聲,卻並沒有點破什麼,他知道,如果戈淵真的想要忘記過去,應該是千方百計地想要逃跑才對,而不是甘心被困在這一方小小的屋簷之下。

所以他開口對她說:“你是雄鷹,應該展翅高飛,死在戰場上才是你的使命,而不是在這宅子之中孤獨終老。”

戈淵的視線顫抖了一下,手指情不自禁地握緊了彎月刀。

“你如果真的忘不了他,就應該重新拾回你的價值,為他所用,當他有一天再也離不開

你的時候,你就贏了。”他笑著彎下腰,與她對視,“你的能力本身就是籌碼,你可以用它來贏得愛情。”

呼吸聲不由自主地重了,戈淵忽然哧笑了一聲,“對我來說,愛情不是賭注。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你心裡真的是這麼想的嗎?”白刃玩味地看著她,詭異一笑:“你真的沒有嫉妒過?沒有抱怨過?沒有恨過?”

“白刃!”戈淵提高了聲音,目光犀利地看著他。

白刃同樣也冷靜了下來,直勾勾地看著她,“你知道嗎,戈淵?你現在看我的眼神,才是你最真實的面目,這是你的本質,是無論你如何掩飾都藏不起來的東西,我等著你爆發出來的那一天。”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戈淵厲聲質問,目光如毒。

“我說過了……你是雄鷹,應該展翅飛翔,而不是堅守你的什麼狗屁愛情。”這是白刃第一次這樣跟她說話,就像是一個陌生人一樣,毫不留情地指著她,一臉冷漠,然後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

關門的聲音很重,重重地砸在戈淵的心裡,她忽然像是被驚到了,猛地彈起來,拉開房門就衝出去,一把抓住白刃的手臂,低吼道:“告訴我為什麼!”

白刃沒吭聲,用力將她推開,戈淵不肯放棄,衝到他面前攔住他,最終索性將他抱住,失聲吼道:“為什麼!為什麼不肯放過我!為什麼要來招惹我!為什麼要提醒我這一切!”

“砰”,院子門口傳來瓷碗掉地的聲音,周圍忽然就寂靜了起來,戈淵僵硬地轉頭,卻看見薛孟海正愣愣地看著他們,腳下還有一堆飯菜。

戈淵鬆開手,幾乎是同一時間白刃往後跳了一步,拉開和她的距離,臉色有些發白。

薛孟海愣了一會兒,有些勉強地笑了笑,“我、聽小慧說你今天晚上沒吃飯,所以……”

“以後這種小事,你就不用管了。”戈淵略微皺眉,看到薛孟海直直盯著她的眼睛,便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了。

白刃上前輕聲呵斥了一句:“戈淵!”他隨後又快步走到薛孟海面前,輕聲道:“首領,我方才是來給夫人送藥的,現在回去了。”

薛孟海沒有點頭,也沒有吭聲,連視線都沒有動一下。戈淵亦不知道該怎樣應付這樣的情況,也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誰啊?”被吵醒的小慧胡亂穿好衣服出來了,揉了揉朦朧的眼睛,看到是薛孟海頓時高興了許多,“姑爺!您來啦!”

內心的波濤洶湧頓時就化為了尷尬,薛孟海臉上有些發紅,冷冷地命令道:“去廚房重新準備一份飯菜。”

小慧頓時垮著一張臉,哀怨地看著薛孟海。

戈淵開口了:“不用,你進屋睡覺去。”

薛孟海提高了聲音,“小慧,你還不快去?想要讓夫人餓肚子。”

小慧撅著嘴,不情不願地走了,嘴裡還嘟囔著:“你自己怎麼不去……”

對於這樣無禮的丫頭,也就只有

戈淵有這樣的脾性嬌慣著她,薛孟海也看著戈淵的份上,沒多說什麼,只是躊躇著走到戈淵面前,輕輕地說:“先進屋子裡去吧。”

對於方才的事,薛孟海絕口不提,可是他時不時皺緊的眉毛,讓戈淵覺得他並沒有釋懷,可是知道是一回事,解釋又是另一回事。

“你……喝過藥了嗎?”

戈淵點點頭,沒說話,於是薛孟海也不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一時間也愣住了。

薛孟海這人講義氣、懂得察言觀色、有領導能力,在戈淵面前卻是嘴笨得很,通常一肚子的話都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憋著一個大紅臉,跟悶葫蘆一樣一聲不吭。戈淵和他不一樣,她心裡什麼也不想,便什麼話也不說。

小慧闖進來之後,才打破了這詭異的寂靜,薛孟海接過她手裡的飯菜,擺放在桌子上,眉毛終於舒展了開來,把筷子親自遞給戈淵,“多多少少該吃一點,不然藥在肚子裡會難受的……”

戈淵遲疑了一下,還是伸手接住,指尖不小心觸碰到了薛孟海的手指,熱熱的,她還沒反映過來,薛孟海卻像觸電了一樣鬆開了手。筷子落在了桌子上,薛孟海頓時手足無措,尷尬地看著戈淵,戈淵卻像無事人一樣,伸手把筷子撿起來。

薛孟海忍不住心裡暗罵了自己幾十遍,偷偷看了戈淵一眼,發現她還是那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頓時又有些淡淡的失落感。什麼時候才能讓她敞開心懷,像對白刃一樣對自己呢?

戈淵拿筷子的動作有些彆扭,薛孟海沒有發現,直到她夾菜沒夾穩的時候,小慧忽然驚呼了一聲:“小姐!你的肩上有傷,別用力。”

薛孟海愣住了,他抬頭看著小慧,“什麼傷?”

小慧道:“就是琵琶骨啊,兩邊都被刺穿了,好嚇人……”

“小慧。”戈淵冷冷地放下筷子,嚇得小慧不敢說話了。

這樣的舉動讓薛孟海覺得自己被瞞了什麼事情,頓時變得嚴肅了起來,“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戈淵沒有吭聲,薛孟海猛然站起來,向她伸出大掌,戈淵下意識地用手去擋,卻被他反手抓住了手腕,按住了她的經脈。

薛孟海的力氣很大,他就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一樣,整個人都變得有些陌生了,嚴肅地看著她。戈淵抬頭,冷靜地與他直視,眉毛輕輕皺了起來。

“你的武功被廢了。”薛孟海僵硬著鬆開手,直愣愣地看著她。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

“是不是他?”

薛孟海口中的他,不用想,也知道是誰。戈淵沒吭聲,便是預設。

“戈淵。”薛孟海沉聲喚她的名字,忽然繞過桌子,一伸手,用力地將她抱在懷裡,緊緊地抱著,渾身卻是止不住地顫抖,“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寬實的胸懷,為她敞開,就像提供了一個堅實的港灣,讓她得以喘息。

可是,該說對不起的人,從來都不是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