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四卷 塵埃落定_第192章 面目全非

第四卷 塵埃落定_第192章 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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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塵埃落定_第192章 面目全非

“哧……”軒轅昱川冷笑了一聲,“我給過你機會了,是你不要的。”

狠狠甩開她的下巴,抓住她的手臂將她用力掀倒在地上,戈淵踉蹌摔倒,撞翻了身前的茶几,冰涼的酒潑到她的身上,冷進了骨子裡。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帶著幾分嘲弄之色,“阿淵,我還不瞭解你嗎?你哪怕肯傷我一分,都不至於落到這般田地。”

戈淵撐起身體,冷笑道:“你真的瞭解我嗎?”

薰香繚繞在周圍,連軒轅昱川都有些恍惚了,他蹲下身子,捏住她的下巴,淡淡道:“還是不要再跟我較勁了,你耍的那些把戲我通通都能看透,你既然心裡還有我,原諒我又未嘗不可?”

戈淵直直地看著他,只覺得昔日裡讓她魂牽夢繞的身影已經淡到隨煙而去了,剩下的這個人,是個殺人凶手,陌生得讓人害怕。她看著他依舊淡然的神情,突然就發瘋似的笑了起來,目光如痴如怨,“原諒你?便是我原諒了你,如意、薛孟海、小慧,還有我的孩子!他們怎麼原諒你!你就是殺人凶手,你就是殺人凶手!你不配得到原諒!”

“阿淵!”軒轅昱川用力抓住她的肩膀,目光冷冽如劍,蘊含著無窮無盡的憤怒,“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那我該說什麼?”戈淵笑得比鬼還可怕,“你讓我對一個殺我至親的人說什麼?”

“閉嘴!”他狠狠打斷了她的話,狠冽道:“他們是你至親的人?你最親的人難道不應該是我嗎?你口口聲聲說誓死忠誠,你可曾做到過?你為了辛子穆背叛我!他難道不該死嗎?你難道不該受到懲罰嗎?”

眼淚從她的眼睛裡落下,重重地砸在手背上,“那如意呢!薛孟海呢!小慧呢?他們何曾做錯過?”

軒轅昱川冷笑,像地獄的惡魔一般,“他們沒有錯,錯的是你,是你太在乎他們了,才害死了他們。”

“哈哈哈……”戈淵瘋了一樣又哭又笑,衝過去抓住他的衣襟,質問道:“那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你以為這是我願意的嗎?我為了這皇位忍辱負重二十年,我不可能為什麼任何人而放棄它!”

“所以,從你捨棄我的那一刻起,我們之間就再也沒有任何聯絡了!”戈淵鬆開手,往後退了一步,“你早該知道,這世上本來就沒有兩全其美的事,你得到一些的同時,就註定要失去另一些,這很公平。”

“哧。”軒轅昱川又嗤笑了一聲,豁然睜開的雙目宛如毒箭,“你要跟我講公平?這天下都是我的,沒有什麼公不公平,只要是我想要的,就沒有辦法得不到。”

“你想要我的心是嗎?”戈淵冷冷地笑,“除非你用刀把它剖出來,否則永遠不可能。”

軒轅昱川沉默了一會兒,而後再次嘲弄一笑,目空一切的目光從來沒有更改過一分一毫,這是他天生的狂傲,與生俱來的清高,從皇室裡帶出來的凌雲之氣。

“阿淵,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冰冷的手掐住她的下顎,指甲幾乎掐進她的皮肉,“你不過嘴上說說而已,還有什麼招能使出來?哦,對了。還有狼嘯之力對嗎,你用它來對付我啊。”

他的嘲諷太過於刺眼,戈淵感覺自己像是被剝光了一樣,沒有什麼可以遮掩。

“古書記載,一個人僅能使出五次狼嘯之力,五次之後,將內力全失,形同廢人,永世不得修煉武功。”他猛然勾起她的下巴,目光犀利如劍,“阿淵,你已經沒有機會了。”

睫毛不能控制地顫抖,對面前這個人的恐懼已經滲入了骸骨,她想躲不能躲,想逃不能逃,只能被這個人拿捏在手裡。

“別人不知道,我卻很清楚,你已經用了五次了,阿淵。”他一直都是這般運籌帷幄,將天下掌控在手中,“第一次,是在太傅的獵場,我親眼看見你殺了所有的同胞,成為唯一一個活著走出來的人。”

戈淵渾身顫抖,臉色蒼白,想要躲開他的目光,“不要說了……”

軒轅昱川抓住她的肩膀,逼她直視自己,“你覺得自己還有多少勝算呢?阿淵。”

這般溫柔的語調,竟是如此可怕,藏在他迷惑人心的外表之下的,是一顆早已腐爛的心,是這個冷酷的世間讓他變得如此千瘡百孔、面目全非,所以他恨這個世間。醉人的薰香如荼如毒,縈繞在周圍,它不知道自己在掩蓋怎樣的罪孽,消散怎樣的醜惡。

辛子穆百無聊賴地靠在破爛的牆上,抬手扯了一下鐵鏈,發出“哐當”的響聲,不安分的聲音傳到了獄卒的耳朵裡,簡直像魔咒一樣,無法忍受,兩個獄卒互相看了一眼,皆是痛恨的神情。

“你去管管他。”

“我不去,我管不了他。”

兩人對視著,同時嘆氣。

“哐當哐當”,辛子穆又扯了兩下鐵鏈,翻個身換個姿勢躺著,目光憂鬱地看著上邊,“也不知道白刃怎麼樣了,小啞兒的毒解沒解。”

鬱悶完了,又狠狠扯了幾下鐵鏈,發出魔性的哐當聲,發洩他心頭的不爽,這下子兩個獄卒坐不住了,走到他的牢門前,狠狠敲打了兩下,“鬧什麼鬧?安分點!”

辛子穆瞅了他們一眼,壓根就沒把他們的話放在心上,“我已生無可戀,你們來解決我吧。”

這瘋子。獄卒咬牙切齒地瞪著他,“等皇上的處決下來了,該你死的時候絕不遲你一刻!”

“既然這樣。”辛子穆聳聳肩,“我還活著,就該活出點動靜來,不然死了以後我找誰鬧騰去?”

兩個獄卒對視了一眼,皆是無奈。

“隨他去吧。”最終兩人還是轉身走了。

辛子穆翻個身,伸手捅了捅隔壁牢房的犯人,“喂,說話。”

隔壁的犯人一動不動,全然不理會他。

“軒轅拓!”辛子穆加重了聲音,“你到底是真瘋還是假瘋

?說話!”

蓬頭垢面的軒轅拓動了一下,他緩緩轉頭看著辛子穆,除了一雙眼珠子基本看不到他的五官,他對著他“嘿嘿”一笑,“你認識我?我是誰?”

“你是真瘋了?”辛子穆狐疑地看著他,又伸手捅了他一下,“你還記得戈淵嗎?”

軒轅拓眨眨眼睛,去抓他的手,又抓不到,委屈地大喊:“你是壞蛋!”

面對這樣的人,辛子穆已是無計可施,忍不住咒罵了一句:“我是你親爹!”

軒轅拓的視線猛然冷了一下,又恢復了正常。

辛子穆放棄了軒轅拓,靠在牆壁上唉聲嘆氣,“白刃啊白刃,你的計策到底有沒有用,我進了這地牢到底還能不能出去,戈淵的毒到底還能不能解。”

這背水一戰,一旦開始便無路可退。

薰香的繚繞竟讓軒轅昱川都有些恍惚了,想起那些年她陪伴在身邊的歲月,美得讓他心痛,他握住戈淵的手,猛然飲了一杯酒,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裡,緊緊抱住。

戈淵用力抽出自己的手,面板被颳得泛紅,用力推拒著他。她不說話,卻像拼了命一樣反抗,與她以前的溫順相對比,這股狠勁讓他都有些害怕了。

“你別動,讓我抱一會兒。”

戈淵睜著眼睛,冷冷一笑,“你身上有血的味道,我害怕。”

胸口一痛,連帶著眉毛都蹙了起來,手臂越勒越緊,幾乎要捏斷她的骨頭,“阿淵,你以前分明不是這樣的。”

“那我該是怎樣?”

該是怎樣,他也說不上來,只是想到她安安靜靜地呆在他旁邊,不離不棄,整顆心都安定了。

“阿淵,是不是隻有毀了你的所有,你才肯將我奉為唯一?”

戈淵不說話,從胸腔裡發出冷笑。

“等他們都死了,你除了我就什麼也沒有了。”

“等他們都死了,那我還為什麼要活著?”

他怔住了。

“以前拼命地活,是為了保護你,而如今你已經不是我活下去的理由了,那我還有什麼理由活下去。”

軒轅昱川的眼神在那一刻變得很可怕,他猛然掐住她的脖子,將她壓在地上,“你一定要這樣對我嗎!”

戈淵摳住他的手,費力地說道:“那你呢?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手上加重了力道,恨不得讓她永遠也沒有辦法開口說話,可是一觸及到她的眼睛,手上又一分力也用不上。

承認吧,軒轅昱川,你已經眾叛親離。

手指漸漸鬆開,他坐在地上喃喃自語:“那日在陀螺山,你就應該死掉的,為什麼還要活下來。”

頭頂的琉璃燈刺痛了戈淵的眼,她的眼睛裡有淚,笑得很縹緲,“因為那時候的戈淵,還傻傻地想要保護王爺。”

軒轅昱川重重喘了一口氣,起身落荒而逃,琉璃燈刺眼得很,讓人不禁潸然淚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