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貴妃紀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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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貴妃紀萳
身邊的拈花還在說著什麼,戈淵卻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她端坐在石凳之上,看著御花園裡翩飛的蝴蝶,竟是出了神,蝴蝶每一下翅膀的煽動,都變得其慢無比,彷彿能透過它美好的外表,去看到它隱藏在內心的脈搏跳動,為了生存不知疲倦地跳動著。
戈淵突然明白,每個人鮮豔的外表之下,其實都是藏著一顆傷痕累累的心。
離去的宮女端來了糕點和熱茶,拈花接過來一一擺好,笑著為戈淵滿上了一杯茶,“聽奴婢說了這麼多,想必是乏了吧,夫人吃點東西。”
糕點是玫瑰糕,做得極其精緻,香味隔著老遠聞著也覺得誘人,戈淵常年在邊關防守,別說品嚐了,便是看一眼這樣精緻的糕點也是難得的。她伸手拿了一塊在手指間,卻並不品嚐,只是端詳著,彷彿能看出一朵花兒來。
拈花忍不住笑了,“你光看著哪能填飽肚子,這玫瑰糕正新鮮著,味道最香甜,夫人嘗一嘗。”
戈淵嘗試著咬了一小口,靜靜地咀嚼了很久,帶著香氣的甜味在舌尖化開,不留痕跡,又覺得清爽無比,這皇家的東西果然是好,戈淵只吃了一口就沒再吃了,放回盤子邊上。
“這糕點不和夫人胃口?”
戈淵搖頭,“嘗不出個所以然,也是糟蹋。”
拈花又笑,“夫人這說的是什麼話,您現在是主子,只要您高興,願意怎麼著就怎麼著。”
戈淵不答話,只是固執地搖頭。
拈花在這深宮二十多年,愣是第一次見到戈淵這樣的人,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只覺得她乍一看貌不驚人,是個容易忽視的主,卻怎麼看怎麼舒服,看得再久也不覺得膩,宛如一汪清泉,將世間的至善至惡都照得清明。可也就是照得太過清明,反倒不是一件好事,這樣的人都容易太過於執著。拈花很清楚,一個人一旦有了不該的執著,在這宮裡只會是死路一條。
在亭子裡只坐了一會兒,就迎來了不速之客,當頭那眾人擁簇著的娘娘戈淵是認識的,紀行風之女,名紀萳,曾經有過一面之緣。戈淵還記得那次見面,紀萳便昂首挺胸地從她面前走過,又回頭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就是戈淵?”
戈淵不認識紀萳,卻是認識紀行風的,按道理紀行風身為三品將軍,比她是要高出不少等級,見了他的女兒自然是該行禮,戈淵便低眉順眼地彎下腰,“見過紀千金。”
紀萳冷哼了一聲,“你我第一次見面,何來見過之說?”她說完就轉身走了,彷彿多看她一眼都是一種侮辱。
戈淵自然是沒有她那種身為將軍之女的傲氣,也只能任她說個高興,也並不反駁,想著她這般低眉順眼該是沒有礙著別人的眼,卻不曾想在那次的宴會之中結下了天大的樑子。
紀萳認出了亭子裡的人正是戈淵,頓時睜大了眼睛,就像活見了鬼一樣,腳步在亭子外邊戛然而止,她身側跟著的宮女們不明所以,一個個面面相覷。
拈花自知戈淵身份特殊,連忙俯身在她耳邊輕聲道:“這是新冊封的姚貴妃,夫人無階無
品理應向她行禮。”
戈淵並沒有遲疑,便起身走到亭子外邊,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見過姚貴妃。”
拈花等人也一同行禮。
即使紀萳畫了漂亮的妝,也掩蓋不了她此時的蒼白,她連著退後了兩步,差點被繁瑣的宮服絆倒在地,幸得身後的宮女扶住了她,花容失色也就是形容此時的紀萳,伸出一隻顫抖的手指著戈淵,震驚道:“你竟然沒有死!”
戈淵並不知道宮裡能傳進多少的訊息,只是紀萳身為將軍之女,多的是心腹之人,又怎會訊息閉塞?
“你不是被南淆所虜嗎?又怎會還活著?”
看著紀萳不敢置信的神情,戈淵恍然間又明白了些什麼。她被南淆所虜,連紀萳都知道她必死無疑,王爺又怎會不知道呢?
紀萳並不笨,對於戈淵此時為什麼會出現在皇宮裡也猜得八九不離十,她憤恨地看著戈淵,道:“我還真沒想到,原來皇上藏在寢宮的女人就是你!”
那話裡的意思讓戈淵不舒服極了,彷彿一根刺紮在了心底,竟是直接回道:“這並不是我所願……”
紀萳頓時氣得咬牙,抬手一巴掌呼在戈淵臉上,發出響亮的聲音,“賤人!”她的聲音裡帶著尖銳,彷彿要直接將她撕裂。
所有人都嚇壞了,包括拈花。紀萳本是習武之人,手勁本來就大,再加上心中的惡氣無處可發,硬生生打破了戈淵的嘴角,連帶著半邊臉都腫了起來。
戈淵並不說話,只是側頭看著紀萳,那眼中的冷意和嘲笑,是任何暴力都沒有辦法使之屈服的,當年的軒轅拓不能,如今的紀萳更不能。
紀萳被她眼裡的輕視激怒,惡聲道:“下賤之人就該本本分分!莫要勾三搭四!”
拈花自知苗頭不對,連忙調解:“貴妃娘娘,這畢竟是皇宮,讓皇上知道了對娘娘的印象總歸不好……”
“哼,不需要你這奴才多言!”紀萳鎮住了拈花,轉頭又對著戈淵道:“戈淵你給記住,你在這皇宮裡一天,我就不會讓你好過一天!你帶給我的恥辱,我統統都要還回去!”說完憤恨地轉身,帶著一大群宮人大步離去。
戈淵一動不動,目送著她離開,身後的宮女連大氣都不敢出。
和紀萳的樑子,正是那場宴會之上留下的,軒轅拓身為當朝太子,想要戲弄戈淵,卻不曾想利用了紀萳,讓她顏面盡失。周圍人的嘲笑聲,句句刺耳,對骨子裡透著傲氣的紀萳來說,這根本是不可原諒的,她不能把氣出在太子身上,便莫名地恨上了戈淵。
拈花輕輕看了一下她臉上的傷,心疼地嘆息,“這好好的一張臉竟是被打成這樣了,該如何是好?你快隨我回去,宣太醫來給你看看。”
戈淵只是看著她,一雙眼睛透徹清明,並不動。
“怎麼了?”拈花見她不動,又好生安慰:“奴婢知道夫人心裡覺得委屈,這姚貴妃得皇上寵愛,自是有些得意忘形,在宮裡一向橫行霸道,便是皇上皇后都要忌憚她三分,夫人也就把這口氣嚥下去了吧。”
戈淵遲疑了一下,還是隨著她的拉拽往前走著,從始至終都安安靜靜,一雙眼睛透徹得能看清一切事物的本質。
太醫看過戈淵的傷,只道是皇上又在折騰了,並沒有多問就留下了一瓶子膏藥離開。拈花或許是覺得心有愧疚,便親自為她上藥,心疼地說了好些話。
“那姚貴妃,奴婢也不喜她,只是不知為何皇上就是愛寵著,惹了什麼事都替她擔著,便是皇后也沒有這般的殊榮。夫人這次就當是吃了個虧,下次見著了繞開便是……我痴長夫人二十多歲,夫人受傷了,奴婢感覺就像是自己女兒被打了一樣心痛,好好的閨女怎麼就……”
“花姑姑其實不必如此。”戈淵突然開口了,她抓住拈花的手,把膏藥拿了下來,捏在手裡,涼涼的,“花姑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吧,不必說這些違心的話。”
拈花突然震住了,定定地看著她,隨後又故作輕鬆地笑了,“夫人這說的是什麼花,奴婢關心夫人是發自內心的,又怎會是違心的話。”
戈淵低頭看著手裡的藥瓶子,淡淡道:“花姑姑,我什麼都看懂了。紀萳貴為貴妃,已是除太后、皇后之外後宮身份最高的人,想必她身為紀行風之女,是皇上必須要極力討好的物件,所以給她這般殊榮,即便是惹了什麼事,只要不大,皇上自然不會多問,更不用說花姑姑,就算我被她打了,吃了虧,和皇上的大業相比,對花姑姑來說,也是算不得什麼的,花姑姑本就沒有為我打抱不平,就不必說這些寬慰我的話。”
拈花這下子卻是笑不出來了,目光復雜地看著她。
“戈淵自然明白這些,不必花姑姑說這些違心的話,況且……”戈淵遲疑了一下,還是接著說:“姚貴妃打我那一巴掌的時候,我就意識到了這是花姑姑刻意為之,故意帶我走到姚貴妃常去的花園,故意停留在院子裡,故意讓她見到我,無非是想給戈淵一個下馬威,好讓我不要得意忘形,給皇上徒惹了麻煩。”
拈花就站在她的面前,帶著絕對的權威,戈淵卻還是說出了心中所想:“其實花姑姑大可不必如此,有什麼想法直說便是,戈淵不是什麼不講理之人,也不是什麼惹是生非的人,留在這裡不是我的本意,倘若有哪裡礙著花姑姑了,還請花姑姑見諒,這地方戈淵是呆不長久的,遲早要走……”
從始至終戈淵都沒有抬頭,拈花看不到她的表情,也知道那雙眼睛該是怎樣的至上清明,就像一塊純淨的玉石,輕易便照清了這世間的美醜。
“花姑姑身份尊貴,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在我的身上,還請多多照顧太后。”戈淵終於抬頭,一雙眼睛冷冷清清,彷彿什麼也溫暖不了,“花姑姑不必再說違心的話,我也不必活在虛偽之中,這樣再好不過了。”
拈花站了一會兒,彷彿剛才什麼也沒有聽到,依舊笑著道:“夫人好好休息,奴婢告退。”
她走了幾步,又停下了,輕輕地笑了一聲,帶著輕鬆的音調,“夫人是個透徹的人,活得很真。”只是拈花走之前沒有告訴她,這並不是一件好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