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恢復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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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恢復內力
到達安州的時候，正是月圓之夜，王爺可能是因為顧忌著什麼，當晚並沒有立即回去，而是在一個小客棧裡安頓了下來。
戈淵整個人都顯得焦躁不安，雖然並沒有表現得太多，可是軒轅昱川卻是一看就看出來了。她今天坐在馬車裡一呆就是半天，住進了客棧整個人都是迷迷糊糊的，臨近傍晚的時候，她站不過一刻鐘，就會坐下喝茶，喝不過兩刻鐘，就會走到窗邊，一會兒把窗戶關上，一會兒又開啟，軒轅昱川就坐在屋子裡，她也不與他說話，整個人顯得心事重重。
軒轅昱川還真沒見過這樣的戈淵，也不吭聲提醒，就這樣任由她焦躁不安地呆在房間裡，這種將她掌控在手心裡、無論如何她也飛不出去的感覺，確實讓他心情舒爽。他想讓戈淵那張萬年不變的臉，出現各種神情，彷彿控制著她的喜怒哀樂是一件很有興致的事情。
心情又好了不少，軒轅昱川嘴角帶著輕輕的笑，目光微垂著看她，纖長的手指端起一杯茶送到脣邊，輕輕抿了一口，又放下，他從來都是這樣從容不迫的模樣，彷彿無論他做什麼事情都是淡然隨意，卻又好似步步都藏著深意。
戈淵第五次把窗戶開啟，有些冷冽的風吹在她的臉上，終於讓她繃緊的神經放鬆了下來，可是這種放鬆是短暫的，很快她的整顆心又被密密麻麻的煩躁佔據著，煩悶不已。她想出這間屋子，發瘋一樣的想，她覺得自己呆在這樣狹窄的地方，整個人都感覺到了窒息，可是房間裡正坐著王爺，他不發話她就不敢出這屋子一步。
“走了這麼久該累了吧？過來坐下。”
戈淵覺得，她但凡在他面前有一丁點兒的骨氣，都不會過去，可是她終究還是走過去了，還微微加了一點速度，坐到了他的對面。
軒轅昱川淡笑著看她，“坐那麼遠做什麼？怕我？”
戈淵控制不住地顫了一下，又趕緊往他旁邊挪了一點。
伸出手指微微勾了一下她的頭髮，卷在指尖把玩著，他用那種帶著笑意卻又讓人膽顫的眼神看著她，“我說過放你自由，今晚必是不會再難為你了，你這麼怕我做什麼？”
戈淵垂著頭不吭聲，放在膝蓋上的手指猛然握緊了，捏得緊緊的。
他的視線落在她的手上，然後將她緊握的拳頭輕輕抓在手裡，“阿淵，你在我面前顯得太過於緊張了。”難以言語的煩躁蔓延，他開始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手心裡是出了冷汗的，指尖被王爺鐵一樣堅硬的手指一根根地掰開，根本不管她是不是疼了，只是依著自己的想法去做，掰開她的手指之後便擦去了她手心裡的冷汗，然後他抓著她的手指把玩著，捏捏她的手掌。
“和我多呆在一起，蠱蟲就不會對你怎麼樣了。”他把手指與她十指相扣，笑了，“你若對我有異心，蠱蟲便會食你的血肉，沒有我的精血餵養，你幾天就會被它吸成一具乾屍。”
戈淵怔住了，睜大著眼睛看他。
軒轅昱川手臂微微用力，將她摟到了自己的懷裡，輕柔地撫摸著她的臉，“所以，乖乖聽我的話，乖乖呆在我的身邊，一輩子……即使你有了足夠離開我的能力，也必須留在我的身邊，哪怕是死。”
相扣的手指很用力，幾乎要將她的手指都給折斷了，戈淵想把手抽回來，卻被他用力得握住。她突然變得很害怕，突然覺得“一輩子”真的是一個很恐怖的詞。
軒轅昱川終於鬆開了手，離開屋子。戈淵的焦躁終於減輕了很多，她把門抵住，整個人鬆懈地滑在了地上，深深把臉埋到臂彎裡，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曾經很努力地想活，只是害怕王爺身邊無人，而如今，也是因為王爺，變得生無可戀了。
她把頭抬起來，眼睛睜得大大的，一直望著屋頂。
白刃一直在等王爺，茶水都喝涼了幾壺，才終於等到了王爺回來。軒轅昱川一身清爽，依舊從容不迫，彷彿任何火急火燎的事情都不能讓他動容半分，明知道白刃是因為什麼事等了他這麼久，可他還是姍姍來遲，驚不起半點波瀾。
“屬下見過主上！”白刃彎腰的一瞬間，眼底盡是冷漠。
“不必多禮。”他走到正位上，緩緩坐下，“白刃有什麼事嗎？”
白刃的眉目突然就擰緊了似的，似乎是在極力掩飾自己的情緒，“主上，屬下已有三天未收到首領的回信，實在是擔心不已。”
“哦？”軒轅昱川抬起了眼睛，認真地看著他，“也許是孟海太忙了吧，畢竟人生地不熟的……”
白刃隱忍著，再次道：“我與首領約定，每日通訊以確平安，可是首領已經三天沒回信了，屬下擔心……”
“擔心什麼？”軒轅昱川微微眯起了眼睛，像一隻千年的狐狸一樣笑著，只是輕輕一瞥，就讓人毛骨悚然。
“屬下……擔心首領出事，懇請主上派屬下前往查探！”
軒轅昱川託著下巴，似乎是在沉思，“孟海的能力我還是比較放心的。”
“可是主上……”
“可是白刃，你這麼關心他，為了他而不惜頂撞於我，對你而言，你的主子，是他？還是我？”
白刃抿緊了脣，最終還是低下了頭妥協道：“自然是王爺……”
軒轅昱川笑著點點頭，“這樣不就好了？你只需要聽從我的命令就好，不需要想太多不該你管的事情。”
白刃捏緊了手指，隱忍著道：“屬下知道了，屬下告退。”
沒等到那座上的人表態，白刃便轉身走了，他的手指捏得太過於緊，而有些發疼，心頭的怨氣無法發洩，他一拳打在牆上，沒有用內力護體，任由自己的手被打得血肉模糊一片。他終於冷靜了一些，頭靠著牆壁，睜著一雙陰鷙的眼睛，臉色蒼白，嘴脣顫抖，“他竟是選擇了下手……”首領只怕是凶多
吉少。
夜幕降臨在這片沉寂的大地之上，幾多寂寥，小小的客棧被軒轅昱川整個兒都包攬了下來，除了守夜的侍衛一聲不吭地執行著職責，整個客棧都顯得死氣沉沉。戈淵的房間還亮著油燈，不過是剛點不久，屋子裡正坐著白刃，旁邊站著目光警惕的煙柳如畫，她們用一種看敵人的態度看著他，恨不得將他扔出去。
戈淵整整到半夜都沒有回來，白刃知道她是幹什麼去了，也正是因為知道，才會心裡這麼難受，一轉念又想到了首領，更是痛上加痛。主上看出了首領對他的異心，所以想要除掉他，可是除掉他之後，必然諸事不順，於是主上又讓戈淵恢復她的內力，重新做回他的棋子。所有的一切都在主上的意料之中，也隨著他安排的局一直走下去，分寸不差，似乎在這一場棋局之上，所有人都是輸家，唯主上做了這大贏家。
白刃冷冷地笑了兩聲，笑自己傻，他突然想起了戈淵第一次見到他時說的話，她說自己固然僥倖贏了辛子穆，和主上相比卻還差得遠。白刃從來都沒想過，她說的那些話會一語成讖，還該死得對。
戈淵終於回來了，她不是走的正門，是從窗戶外邊翻進來的，窗戶被開啟的一瞬間，煙柳如畫就“唰唰”地抽出自己腰間的佩劍，齊刷刷地指著她的咽喉，隨後看清楚是戈淵之後，都愣在了原地。
白刃聽見了響聲，也回頭看過去了，只瞧見戈淵坐在窗垣之上，目光冷冷地看著煙柳如畫，一雙眼睛彷彿嗜血了一般，變得幽深通紅，她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毫不在乎地擦在衣袖之上，衣襬處也是一團一團的血跡，因為看不真切，所以感覺毛骨悚然。
如畫顯然有些被嚇到了，手臂微微一縮，看了看旁邊的煙柳，而煙柳的目光中一直含著不屑之意，只見她冷冷一笑，“原來夫人會武功的，又作何裝柔弱？”
戈淵不說話，只是看著她，幽深的目光彷彿能將一切都吸進去，深不見底，輕輕舔了一下薄薄的嘴脣，有種嗜血的快感，看著煙柳的目光頓時更犀利了。
“我和她有事相商，你們先出去。”白刃起身，站在兩人身後。
煙柳轉頭，毫不留情道：“王爺說過，我們必須呆在夫人身邊。”
白刃皺了眉，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只感覺狂風一掃，戈淵的身影就晃到了他的跟前，手臂一抬，兩個不把白刃放在眼裡的丫鬟就倒了下去。戈淵沒有接住她們，相反還在她們倒下來的時候，微微閃躲了一下，任由她們倒在腳邊，只看了一眼，就挪開了步子。
“畢竟是主上派來的人，你這樣怕是不好交待……”白刃眼皮子跳了跳。
戈淵譏諷一笑，“別指望她們會聽你講大道理。”
白刃覺得也是這個理兒，看著地上的人，搖了搖頭，輕輕嘆息道：“還是小慧那丫頭乖巧……”
戈淵的身體微微一僵，轉頭目光幽深地看著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