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永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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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章 永別
第471章 永別
“時辰到了。”
究竟是什麼時辰？姬妙璇偏頭看著對面的人。他那種眼神中的渴望，好像從未有一刻被滿足過。
可此時此刻，他很快就完成一件大事，這件事情，足以讓他得到最大的饜足。
“從封土大戰開始，我就已經開始籌測這計劃了，可是姬媱消失的時候，我承認我是徹徹底底的失望了。”
“除了姬媱的魂缽，其他女兒的，我都看不上。”
姬天野說這話的時候，好像並沒有將她們當做自己的女兒，只是一種工具。讓他續命的工具。
姬妙璇深深吸氣，最後卻只是無奈地笑著感嘆了一句，“所以，這就是你從來不親近她們的理由。因為你根本看不上。”
“......”不答，而是悠閒點頭。
“我一直以為，你想要做的是一個嚴厲的父親，讓九個女兒都能成才，即使不是一族之長，哪怕嫁做人婦也能自強不息。從來都沒想過...”
姬妙璇輕輕地搖著頭，嘴角依然掛著笑容。只是這個笑，笑的是她自己，愚蠢至極的愛慕讓她失去了一切。
“你既不愛我，又怎麼會愛我的女兒呢？一直都是我痴心妄想罷了。”
這話，惹得姬天野回頭。他耐人尋味的表情著實太傷人了。好像這個問題根本不值得探討，可姬妙璇在這時候偏要提起。
姬妙璇不懂，“難道一個左祭祀還不夠嗎？”
“夠嗎？”反問一句。確已說明了兩個人從未在一根軸上思考過問題。姬妙璇想要的，從來是家庭和睦，子民安寧，城池富饒而已。
可姬天野要的，是權利，無上的權利，控制萬物的能力便是他所求。
隔壁書房的叫聲還在繼續，長聲哭喊著。
“若不是姬蔓吞下了鳳凰蛋，我寧願死，也不會依附於她腹中孩兒的身體。”姬天野是一個極度驕傲的人。
也是因為這樣，所以他的目標往往高於所有人。正確與否暫且不說，但一定是殘忍無度，毫無人性的。
“接下來呢？”
姬妙璇的平靜，倒是他沒有料到的。原以為這樣一個情緒激烈感情飽滿的女人一定在知道自己真實身份以後，會發瘋。
可是她沒有，倒是讓姬天野從未有過的高看了一眼。
“時辰到了，我的身體馬上要消亡了。一切都將成為過去。不會有任何人發現這個祕密。”
姬天野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門邊依舊看著外面，他難得有這般閒散心情去欣賞這個院落。
其實從前是心中厭惡，不願意多看一眼。而今，他即將成為這姬府的主人，自然是要精心佈置一番了。
“你究竟對姬蔓做了什麼？”
“你不會是現在才想起來關心你自己的這個女兒了吧。”
聽見這個，姬妙璇突如其來有幾分後悔了。從嫁給姬天野開始，自己的所有心思都放在了這個男人身上。她總覺得自己能有感化他的一天。所以即使九個女兒生了出來，她也沒有多餘的精力。
更別說，她以為姬天野要嚴養女兒，自己更是不敢插手。也是放任她們之間的隔閡矛盾，最後卻是她來食這個苦果。
“姬蔓小時候並不是這樣的。我記得很深，她是所有女兒裡最聰明懂事的。”
“現在能被我所用，也當是一種貢獻了。”
這話，說得多薄情。姬天野究竟是有多厭惡自己，多厭惡同自己生下的女兒。姬妙璇不知，更不敢深究。
越是想的清楚，心就越痛的難易呼吸。
忽的，隔壁書房的驚悚叫聲戛然而止。
兩個人面面相覷。不過一個是迷茫，一個是興奮。‘姬蔓’沒有走出房間，反而回到了太師椅上。並肩跟姬妙璇坐著。
若沒有旁邊被捆綁著的人，沒有姬妙璇臉上害怕的表情，這是一副看上去很和諧的畫面。
母女同心，放下仇怨。
“你用姬蔓的身體控制住整個鳥族，然後呢？”
姬妙璇試探的問。似乎已經接受了他不愛自己的事實，但求他能善待鳥族子民。畢竟他也是這裡的一員。這個要求應該不算過分。
人抱著手，竟在思考猶豫，最後只說了一句，“他們應該上戰場。幫我將整個天下都打下來的。”
“鳥族的人並不如龍族擅魂法，軍隊又如不獸族完備，你這樣相當是讓他們去送死。”
姬天野突然伸手，摸摸她的頭髮。莫名的親密，眼神卻像在看一個傻子。
“妙璇是忘了，我身上有什麼樣的魂法了吧。”
“光憑你的魂法，又怎麼和千萬大軍抗衡？”
姬天野卻突然搖搖頭，笑的放肆，然後又搖搖頭，抬眸看著姬妙璇。
這一看，看的人心中慌的要命。
“前幾天，姬蔓來找我時，告訴了我一個祕密，關於北宮嶼瞞住我的姬媱的祕密。”頓了頓，飽含滿足，“本來我想著我大限將至，也無需再話心思去想她的那些話了。”
低頭看著自己的兩隻手，嬌嫩白皙。正是青春大好的年級，或許又能活個萬年之久。
“可現在不一樣了，我有大把的時間找到姬媱，然後將兩跟魂缽融合，到那時，世間最強大的同生體，就出現了。”
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或許遭殃的也不止是鳥族了，而是整個獸魂世界。戰火四起，民不聊生，姬妙璇無能為力。
一個僕從匆忙從書房的方向跑了過來。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回稟族長...”
“左祭祀他...他逝了。”
姬妙璇聽到這個訊息不悲不喜的模樣讓僕從有些疑惑。只是埋著頭，退了下去。
再看向‘姬蔓’的時候，她渾身上下籠罩著濃濃的一層陰影。而這個濃重的陰影正在一點點被她的身體吸收進去。
姬妙璇不能眼看著這種怪異的事情發生。無論為了她自己，為了姬蔓，為了鳥族。還是為了整個鳥族。
一下子衝了過去，將人推倒在地。然後想要用自己身體的魂法將這邪門歪道的法術停止。
可就在觸碰身體的一瞬間，姬妙璇整個人被吸住了。魂法一點點在流失。
“永別了，孃親，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信任的。”
姬妙璇想要開口說話，可強大的外力讓她只能微微張開嘴。陰影逐漸也覆蓋在她的身上，也是不斷入侵體內。
兩團黑影看上去詭異至極，又安靜無聲。更加顯得幾分驚悚。
霎時，兩團黑影融合在了一起，緊接著黑影消失的無影無蹤，看不出任何的痕跡。而只有一個女子，挺著大肚子。
“慢點，慢點，現在還不是生的時候。”
明明是姬蔓的聲音，卻夾雜著一個邪惡的男聲，蒼老又多疑的聲音，“等我找到姬媱。”
“找到姬媱的時候，才是絕佳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