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約定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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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4章 約定的力量
第464章 約定的力量
送走了旁的人，剩下的兩人面面相覷，卻又無言以對。寂靜的房間內，北宮嶼始終閃躲的目光，叫人看了窩火。
尤其是在桑子若已經將心意表露無遺後，他仍覺自責虧欠著她。
“你是怎麼想的？”壓著火，桑子若先開口問道。
但是她沒有挪動位置，還坐在正前方的椅子上。倒是被問話的人站了起來。走到了她的旁邊。
蹲在椅子旁後，他拉起了桑子若的手，放在嘴邊輕輕吻了兩下，“我絕不能因為我的身份，而拖累了你。”
“你還想走？”
“這次不一樣，我不是要離開你。只是要離開中土垣城而已。等一切都穩定下來，我會回來的。”
“你就是要走。”
桑子若能看到他的頭頂，有三個旋。她聽人說過，頭上旋越多的人，越是脾氣犟的要命。一旦做定了決策，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可他的決定並不正確啊。
“你聽我說，現在正是騰蛇族最關鍵的時候，一旦你身後沒有任何的顧慮和把柄，你一定能成為帶領他們走向光明的領袖，你明白嗎？”
“既是關鍵的時候，你卻還是要走？”桑子若像是鑽進了牛角尖裡。心中只有一個想法，便是他準備遠走高飛了。
騰蛇族的命運如何，她一無所知。就連她和北宮嶼的未來她也控制不了。一時間，有種空洞的疼痛在她心中擴散開來。
那種空洞中，帶有無力感和虛無的美好。
總會在某一個時刻讓她瞬間清醒，這種感覺她太熟悉了，所以便生生地害怕著清醒這天的到來。只是，她好像如何也避免不了。
如今日，她以為騰蛇族在不斷向著她規劃好的方向走下去。卻有很多人並不大滿意她的決議。
又如北宮嶼。她同樣以為兩情相悅，必定會相守一生。可是他卻要在這樣的時候拋下她。即使他的理由足夠信服。
可終究讓她心裡寒涼了下來。
桑子若冷冷的笑了笑。然後甩開他的手，三步並作兩步衝出了房間。
北宮嶼只是猶豫了片刻，就再也找不到她了。繞著中土垣城走了幾圈，仍尋不到蹤影。最後，他想到了一個地方。
北宮嶼看見她背影時，鬆了大大一口氣。可隨之而來的竟然是幡然悔恨。
其實，他以為自己並沒有做錯。為了桑子若，為了她心中那片淨土，他甘願暫時離開這裡，離開他心心念唸的人。
只是他想錯了一點，便是桑子若對他的感情。她願意承擔壓力和輿論時，自己倒像是那個逃跑的人。
那個在月光下孤寂的背影，他不知道究竟是代表著強大還是軟弱。但他勸她要敞開心扉，勇敢面對自己脆弱情感的畫面猶如昨日般清晰。
今天，他就轉身要離去，全然不顧她的感受。
想想，北宮嶼好不容易才將她的心全部開啟，把自己放入她心中，又怎麼捨得真的棄之而去。那簡直就是要了他的命。
“對不起...”
桑子若沒有回頭。其實她早就察覺到身後的人是北宮嶼了。只是一時間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方式去面對他。
環抱住自己的膝蓋，有絲絲冷風吹透了她的臉頰。
“你哭了？”北宮嶼輕聲坐到她的旁邊。
原本不明顯的淚痕，約在月亮的反射下，直戳他的心尖。
抬起指尖，順著淚痕從上往下輕輕拂過。從胸口炸開的愧疚感讓他陣陣泛著酸。想說些什麼，又不知從何說起。
“北宮嶼。你知道嗎？其實我現在已經有五個聖器了。”
“是嗎？”他的手指還在她的臉上。眼神中全是心疼地痴痴望著身邊人。
她點點頭，“孃親原本的計劃，是想用五大聖器來講姬媱徹底消滅。”回頭看著他硬笑了一笑，“跟你想的方法一樣。不過角色對換了一下。”
“我現在已經不想了。”
桑子若瞭然地動了動腦袋。沒在意北宮嶼的解釋，又繼續道：“但是最後一件聖器是息壤，同時也是顧挽笙的身體。所以我一直都沒有提要使用聖器的事。”
“我不能那麼做。我不能為了自己的命去要了別人的命。”
北宮嶼聽到這個訊息是有些吃驚，但眼下絲毫不在意。輕輕牽起她的手。見她沒有躲閃，再次鬆了一口氣。
“可我明明知道，消滅掉姬媱的意識，對騰蛇族對我來說，都是最安全的方法。”
桑子若聳聳肩，又笑了出來，“可是你知道嗎，安全這種東西，不單計較方法。還注重內心。我就是這樣一個更看重感覺的人。”
她的話，讓人有些迷茫。但勝在她身邊的，是北宮嶼。
一下就明瞭了。用聖器消除掉姬媱的意識，顯然是最為安全的方法，但是就會犧牲掉顧挽笙。而顧挽笙對她的意義，卻遠遠大於所以的安全的方法。
這個比喻很隱晦，可北宮嶼心裡卻更加難受。
就如同他也一樣。桑子若明知道他若離開，一切都會順利安全得多。但是北宮嶼的離開對她來說，同樣是失去了安全感。
“我知道了。”
桑子若不解回頭，“你知道什麼了？”
“我答應過你，永遠要將名字和你捆在一起。今天我卻像是一個逃兵似的要離開。”
“你不是逃兵。”他那麼說自己，桑子若很不樂意，想用另一隻手捂住他的嘴。
可是兩隻手都被人緊緊的牽著，力道不到，卻掙脫不開。
北宮嶼回頭看著夜空。同上一次相比，今天的月亮是個月牙，但好在足夠亮，亮到能照進人心中去。
能照亮前方迷茫的道路。
“桑子若，我們成婚吧。”
“什麼？？”她的手是徹底睜開了。上一秒兩個人還在因為走不走而傷春悲秋著，怎麼下一秒便談論起了終身大事。
這節奏，她有些跟不上了。
可北宮嶼卻異常堅定，兩隻手捧住她的臉，目光如炬。不再是閃躲的，怯懦的。而是充滿了力量。
這力量，是他對她的約定。
“你這樣說，是為了留下來，並且解決你身份問題的方法嗎？”
“......不是。”
“那是為了哄我開心？”
桑子若萬般不相信，這句話是從北宮嶼的嘴裡說出來的。
只見他將臉湊了過來，額頭頂在一起，吻了吻她的鼻樑，聲音裡極盡寵溺道：“將你我的名字永遠捆在一起。”
“我能想到的只有成婚這一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