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444章 朝夕

第444章 朝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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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朝夕

第444章 朝夕

“太醫,他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會這麼虛弱?”

桑子若端來了飯菜,還叫上了太醫。回到房間時,北宮嶼睡著了,卻睡得極淺。一點動靜就驚醒了過來。

看見面前的人是她,慌忙地握住了她的手,“你果然跟我不同。”

“你真的會回來。”

這話,似是在自嘲,又充滿著歡欣的語氣。讓人一時間哭笑不得。而對桑子若來說,除了哭笑不得,還有絲絲尷尬。

因為房間裡,不僅有她,還有太醫。但北宮嶼似乎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

激動了幾分鐘,又握著她的手昏迷了過去似的。

“公子的脈象是沒有問題的。應該不是病了。而是體力消耗過大。”太醫想了想,“最近公子有沒有什麼耗費體力的行為?”

耗費體力?難道就是渡魂法。可為什麼太醫的眼神讓她感覺到羞赧。

桑子若擺手趕緊解釋:“不是我。是她一直在給獸魂渡魂法而已。”

說出口,又覺得前面三個字明顯有些多餘。當然不會是她,消耗體力跟她會有什麼關係。可本著越描越黑的原則,她只能不再說話。

“殿下說的可是那隻比翼鳥?”

“沒錯,就是寄養在北宮嶼琉璃青龍鼎中的那個獸魂。而且獸魂的狀態最近也不太好。”

說著,將琉璃青龍鼎遞了過去。好像因為北宮嶼的虛弱,裡面的比翼鳥也是奄奄一息的模樣。

太醫雖醫術高明,可也是第一次見此種情況。

只能按照現有的條件分析道:“公子已經是完全形態的同生體了。他身體中另一個意識應該早就不存在了。”

“那是...什麼意思?”

“殿下一定知道,四大宗系口中的魂缽都是改造而成的。他們會每一千年重生一次,為了是消滅魂缽原本的意識。可像公子這樣的完全體,重生對他們來說並沒有什麼意義。”

桑子若越發聽不明白。只是認真的毫不走神。

“可是據我瞭解,這樣的完全體是不可能渡魂法的。”

“太醫你的意思是,他...”看向了**的北宮嶼。

似乎一瞬間,他虛弱的原因便找到了。雖尚不能確認,但總不是在騙她了。

“公子應該是強行將自己的魂法取出來,放在了琉璃青龍鼎中。這跟我們尋常以為的渡可不是一個意思。”

“我明白。現在有什麼辦法能將他調養好嗎?”

太醫點點頭,“公子是不能在強行渡魂法了。這樣他的魂法慢慢恢復,身體也會好很多的。”

“那顧悽雙又是怎麼回事?”

“因為公子的魂法非兩活體直接傳遞,而是退出身體再由獸魂吸食,效果好不好不說,還用意讓獸魂入魔。”

說到這裡,桑子若才想起來那天顧悽雙突然發狂,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如此說來,北宮嶼用這種方式渡魂法,已然不是第一次了。

真是越發不慎重了。

怒視了一眼**毫無反應的人。讓太醫去熬了些滋補的藥,便退下去了。

人一走,桑子若不留情面的將他拉醒,然後面無表情的盯著他。

“怎麼了?”

“我是不是又在夢裡胡亂說話了?”

北宮嶼睡眼惺忪,腦子發懵。被這樣一雙眼睛死死看著,實在有些膽怯了。他半坐半靠著,一動不敢動。

而床邊的人抱著手,也一言不發。

像是在嚴肅對峙,又像是深情對望。總之兩個人間的氣氛,旁的人是看不明白的。

直到太醫重新端著藥回來,才結束了這場四目相對。

“藥放在這裡吧。我先讓他吃點東西。”

“吃什麼藥?”

太醫離開了房間,桑子若依然臉色不大好,很嚴肅,卻也不似幾日前的那種冷漠了。

拿起飯菜,放到北宮嶼的面前,“自己吃。”

“吃完再吃藥。”

他堂堂北宮嶼。怎麼能遭此對待。逼迫著吃飯,還莫名其妙要吃藥。真當他...

正在心裡暗自腹誹,被一個眼神嚇的迅速拿起碗筷,哪裡是吃飯,簡直是將東西往嘴裡扒拉。

“為什麼強行給顧悽雙渡魂法?”

碗筷的撞擊聲停了下來。北宮嶼的眼睛卻沒有看她。

其實桑子若又何必問呢,她明明知道原因的。不過是自己不願意相信,不敢相信罷了。

果然,北宮嶼放下了碗筷,笑臉相迎道:“我吃飽了,藥給我吧。”

突然的乖巧,是因為他說不出口。彷彿說多是掩飾,多說是誤會。

“我明天再來看你。”

桑子若也不強求,看著他將藥果斷喝下去,便離開了房間。可也正如她承諾的那樣。從那天以後,她每日都來。

上朝會前去一趟,看著他喝藥。

中午時再去一趟,看著他吃飯喝藥。

黃昏是最後一趟,看著他吃飯喝藥睡覺。

而顧悽雙交給了她來照顧。兩個人的距離好像從萬里長河變得只隔了一條長廊而已。

北宮嶼修養時,突然想起一首詩: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原他覺得這詩甚有道理。尤其對他們這樣的同生體來說,確然短暫的朝朝暮暮是沒有意義的,守望一生的承諾更為重義。

如今的他,不置可否。

因為只要是能跟桑子若在一起的朝夕,都無比重要,值得回味,可以用所有一切去換取。

“這服藥就快吃完了,你覺得身體怎麼樣?”

通常時候,桑子若從不問話。只是看著他將藥吃下去。可今天太醫同她交代了兩句,才不得不開口。

“好多了。”

“好多了...嗎?”

北宮嶼的臉色蒼白,若不是因為燭火投射出的黃色燈光,他的身體看上去就像是陳年的冰窖一樣硬邦邦。毫無生氣的臉上散盡血色,雙頰凹陷,瘦的令人心疼。

“自然,魂法都恢復的差不多了。”

說著,手裡凝氣了金色魂法。倒是恢復的差不多,可他的模樣著實不像是好徹底的。反而是每況越下。

看著他似乎故意在凝聚魂法,桑子若眉頭一皺,心裡也跟著緊了起來。

“你是故意的吧。”

引起了北宮嶼的抬頭。他微薄的嘴脣上透著絲絲寒涼,卻努力在擠出一個笑容。

“你明知道故意渡魂法會造成什麼傷害,卻還是做了。”

“你究竟想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