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危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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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危機（2）
第409章 危機（2）
“讓我來告訴你，一個關於姬媱的祕密吧。”
姬媱這個名字，就好像是有某種魔力似的。就算是人被汁液腐蝕的快要看見寸寸白骨，她也沒有放棄搜尋。
甚至速度在變快，好像已經習慣了這種疼痛的滋味，像是在享受一樣。
“你又是誰？天上的人派來收我的？
人笑的明媚，跟一室黑暗的牢籠想必，她在發光，“全因我做了重逆無道之事，今日便要來收了我？”
姬蔓舉起兩隻手，抓住了大戟欄杆，瞬間聽見滋啦的聲音，她的手掌中血水冒了出來。
這個大戟籠，是一種樹脂的根莖做的牢籠，說不上來堅硬，可是上面的物質確是鳥族最怕的辣鹼。稍微一旁就是她現在手掌的樣子。
根本不可能出逃。而在裡面又被姬天野施了禁制，也用不了魂法。姬蔓當然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絲毫不後悔，若不是我打不過她，我恐怕今日不僅是殺了山神，我會連同她一起殺了。”
“你是說，殺了你最親愛的二姐姐？”
“最親愛的？”姬蔓笑出了聲音，比剛才的明朗多了幾分譏笑。那是在嘲諷她自己，更是在嘲諷她父母親，嘲諷整個鳥族。
她沒有再回答，將手放開。看著自己血肉模糊的掌心，又看向了黑暗之中。說話的人不疾不徐的問著，似乎不是要將她的性命帶走，而是有別的目的。
“你究竟是誰？”
“其實，說起來我應該是來救你的。”
黑暗中慢慢有了些動靜。是正朝著她走過來的腳步聲。很輕，卻始終腳底有些乾燥枯枝斷裂的響動。
隨著腳步聲音的加大，連同光亮也激增了幾分。
可是等姬蔓看清時，還是被嚇的有些結巴了，“你...我記得你。你替姬媱診過病。”
“沒想到一面之緣，九小姐還記得在下。”
來人是一位老者。她曾經在跟蹤姬媱到別院的時候見過這人同北宮嶼在外面竊竊私語。她從未想過，這樣一個平平無奇的人，竟然是...
“可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說要救我？”
老者坐到了大戟籠旁邊，手摸著欄杆，絲毫沒有傷害。這一個行為，讓姬蔓明白了，眼前人並非鳥族之人。
“你是想讓我坐上鳥族族長的位置？”
“非也，我只是想要救你而已。”
“這說不通，你隱藏身份在姬媱的身邊甘願做一個醫生，又為了北宮嶼隱藏起了她得怪病的真相，到頭來，卻說是在幫我。”
老者有再次搖頭，“我只說要救你，可並不是要幫你。更別說族長之位了。跟我絲毫沒有關係。”
他越是否認，越是證明了整件事情的不合理。她著實不敢信任眼前的人。
倒是老者絲毫不在意她的懷疑，反而幾分淡定地在等待著。
“為什麼要救我？”
“覺得你很冤枉。明明有自己的理想，卻因為這些人的偏愛，而得不到一個舒展的地方。難道不值得被救？”
這話，逗笑了姬蔓。她從小到大都沒有聽過有人這樣評論。大多數時候皆是在指責她的野心。
而眼前老者的言論，莫名讓她有些欣慰，“你是第一個這樣說的人。”
“我只是覺得不夠公平而已。尤其是身在自詡最公平的諸沃之野上，你卻遭受著最不公平的待遇。”
“醫生，我覺得你的背後一定隱藏著世間最大的祕密。”
“哦？九小姐為何如此看在下？”
“因為，你有著不似常人的格局，卻甘願做一個小小的醫生。只有兩種情況，那就是鳥族裡，一定有什麼事情值得你如此。還有，便是你有更大的目的。”
頓了頓，精明的眼睛裡姬蔓始終是個玩弄權術之人，“不過，兩者並不衝突，於我而言，便就是一個理由。”
“九小姐聰慧過人，若今日真是埋沒在這大牢裡，屬實可惜。”
“看來，我是猜對了。”
良久，兩個人就這樣對峙著，僵持著，卻也是在相互瞭解著。
是老者先開口的。他並非急不可耐，而是看著眼前的少女虛弱的模樣卻在硬撐著，著實有幾分心疼。
原本，他也不想利用姬蔓的。可是事情到了這一步，能幫她一把，又不會傷害姬媱身體裡的的人，何樂不為呢。
“想必九小姐也察覺到了，你二姐姐的奇怪之處了吧。”
“醫生，你來就是想告訴我姬媱真的得了怪病？”低頭又看了一眼自己腐爛的手臂。
這大戟籠上的汁液不僅能腐蝕身體，更是劇毒。若不及時醫治，恐怕有性命之憂，她的父親對她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心狠。
“怪不怪病的，如今我也沒有法子了。在這方寸牢籠裡，你期望我能做什麼？”
“我來你無需擔心自己的毒。而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可以確可以助你。”
姬蔓原是不相信的。可他的言語和眼神真摯的令人動容。就像是將自己的心丟擲來給她看似的。毫無掩飾的動作。
老者沒有著急，先是將她手上的傷塗抹上了藥，又用紗布裹好，才循循道：“姬媱根本不是得了什麼怪病。”
“你看到那個溫柔怯懦的她，是她魂缽裡的另一個人。或者說，另一個意識。便是獸魂佔領人類身體中，人類的意識。”
“什麼？你是說，姬媱根本沒有完全佔據那具魂缽。反而被人奪去了控制權？”
姬蔓臉上逐漸露出了一些高興的樣子，又像是在看笑話。
“我真正要幫助的，是姬媱身體裡的主人。而這一切需要你。”
“那麼說，你也很討厭姬媱了？”
其實算不得討厭，老者真正痛恨的人應該是姬天野，當初從他手裡奪走了那個孩童。而今又改造出那麼多‘魂缽’。
可當務之急，他要奪回這具身體，保護好身體裡原本的意識。騰蛇族最後的希望，桑子若。
“我恨。”
“既如此，你想讓我做什麼？”
老者抬眉，如此輕鬆的就說服了眼前的人，他當真有些不習慣。但多少有有些理解，畢竟這樣的人，心懷仇恨，只要稍微一個理由，便是她反叛的緣由。
“七日後，我會告訴你。前提是，你一定得活著出去。”
“我若活著出去了，你能答應我姬媱就會消失嗎？”
老者微微蹙眉，然後重重的點了點頭。最後消失在無盡的黑暗中，留下了許多藥材，從此再沒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