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街角麵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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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街角麵攤
第187章 街角麵攤
第二天一早，長右來敲門，一改往日的態度，對桑子若多了些尊敬。
她以為是自己昨晚的話打動了人，自然笑臉相迎。
相比昨天街道上的熱鬧非凡，今天整個蒼梧之地顯得有些荒涼。一夜之間，沒有了擺攤的，更沒有比武決鬥的。
“今天怎麼變成這樣了？”
“宗系大會只有第一天可以趕集。今天，很多人都進了凌雲殿。”
“凌雲殿？那是什麼地方。”
北宮嶼在無人的街道上走著，他不打算參加宗系大會，自然也不用去那個地方。
“是獸族族長及直系親屬生活的地方。”長右開口為她解釋。
說白了，凌雲殿就像是皇宮一樣，專門給皇族的人生活的，而偌大的蒼梧之地，只是給非皇室的宗系之人生活。
街道上偶爾有兩個人走過來，衣著華麗的打緊，表情也略帶著不屑。
這讓桑子若很不舒服，“這獸族還真是心高氣傲啊。”
“這都只是一些普通的同生體，若是真到了凌雲殿裡，你就發現其實大家都一樣。”
“大家都一樣？”她不明白北宮嶼口中的大家都指的誰。
難道也包括龍族，和他本人嗎？
可是接觸了那麼長時間，她總覺得北宮嶼不是這樣的人，雖然他個性急躁做事不講究過程，可是眼裡的善良和平和是掩蓋不住的。
“總之，這幾天我們一定要小心。”
“對了，北宮醫生，我一直忘記問了。”桑子若頓了頓，“既然我們不是來參加宗系大會的，為什麼要來蒼梧之地呢？”
他自有自己的目的，可是卻發現忘記給桑子若一個交代了。
“沒什麼，就是來帶你開開眼界。”
桑子若倏地有些失落，想起顧悽雙同她說的伴侶的問題。不知道因為這個詞失眠了多少天。
到了這裡才發現，他只是來蒼梧之地的，沒有想法去參加什麼宗系大會，也更不需要所謂的伴侶陪同。
自己也不過是自作多情罷了。
想著，肚子竟然不爭氣的餓了起來。可是沿著街邊探尋很久，都是關門閉戶，無人出來做生意的。
“要不，我們還是回客棧吃點東西吧。”桑子若實在是沒了氣力，一步都不想走了。
可是向來對吃食隨意的人，今天倒偏執了起來，“我記得小的時候隨族長來過一次，街角那邊有家很不錯的麵攤。”
“嘿嘿，沒想到北宮醫生也是對吃如此執迷的人。”
“不是...我就是...”
北宮嶼一時語塞，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童年留在心底的味道，想借此機會帶她也嘗一嘗。
“可是，今天這樣的日子，店家會出來擺攤嗎？”
“上次我來吃的時候，也是宗系大會的第二天。”
剛過了街，就聞到撲鼻而來骨頭湯的味道。跟尋常的骨頭湯不同，這裡的香味有股辛辣的刺激，還有鮮美的餘味環繞。
“好香啊。”
“去嚐嚐吧。”
長右對這些吃的不在意，很快吃完便起身準備去周圍探查些情況。
留下兩個人面對面，有些安靜的過分。
是桑子若主動找來了話題，“北宮醫生，你以前參加過的宗系大會是什麼樣子的啊？”
“無聊透頂。”
額，他這樣說話，自己很難再繼續啊。
腦海裡翻轉著各種話題，卻被他繼續而來的話語打斷，“小的時候我不受族長喜愛，所以待遇很不好，來參加宗系大會，也不過是因為母親的懇求。”
“北宮醫生，你為什麼一直叫你爸爸為族長啊。”
她好奇北宮嶼生在一個怎麼樣的家庭，卻沒想過，這天壤之別的身份，是她難以想象的。
“因為...”這些話，他從未與人提起，更無人過問。彷彿大家都理所當然的明白一樣。
“因為，我不想那麼叫他。我沒有將他視作父親，更不想從心底認同他。”
言語有些憤然，一時間桑子若卻感傷了起來，“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你不明白。”
“我雖然不明白，可是北宮醫生也一定不明白從小沒有父母的感受吧。”
見她眼底的光在流失，心中陡生出憐憫。嘴上卻說不出安慰的話語。
“我的父母為了救我死了。所以我就算是揹負著他們的生命，也一定要活下去。”
桑子若苦笑一下，“倒是不需要長命百歲，卻也安心快樂吧。”
“可是，在我找到你之前，你的日子過的好像並不快樂。”
“是啊，不快樂。可是卻很充實。”聳聳肩，“不像現在，人變的好看了，卻也不真實了。”
“不知道哪天我就會從這個身體裡消失。又會以怎麼樣的方式。”
看著碗裡的一碗濃湯，香氣撲鼻，卻早已沒有吃的心思了，她不知道何來的感慨。
就是來了蒼梧之地以後，對自己過往的種種都懷疑了起來。
“放心吧，你還有很多時間的。”
北宮嶼這話不是沒來由，上次看她的封印，應該還可以撐很久，只是他現在再想說出安慰的話，就是騙人了。
他雖然隱瞞了某些真相，卻不想再欺騙她。
“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沒事的。”
手輕輕撫了下眼角，隨即一個明朗如陽的笑容又堆在臉上，“我也只是想讓你珍惜你身邊關心你的人。”
“恩，知道。”
北宮嶼雖然這樣回答，可是心底有絲苦澀，在桑子若單純的世界裡，恐怕父母對兒女的愛都是純然又無私的。
可是在這裡，沒有人會真正的可以為了另一個人付出全部。
所以，又何來真正關心自己的人？
這個交心的話題，就在平平淡淡的談話中結束了。
一碗麵吃的很乾淨，桑子若更是把湯都喝個乾淨，對著北宮嶼問道：“我們之後，還可以再來嗎？”
“隨時。”
“下次換我請客。”桑子若不想佔人便宜。
卻因為她的話，逗笑了北宮嶼，“你確定你有錢？”
何其苦惱的一個問題，在她還是桑子若的時候就生活的拮据，沒想到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不僅依舊窮困，甚至身上都好久沒有裝過錢了。
“沒有，我可以找顧悽雙借。”
“那你不如跟我借。”
那是...什麼意思？桑子若不明白，心卻跳的劇烈。
正在兩個人歡談之時，麵攤上又來了一位客人。
頓時，北宮嶼斂起臉上的笑意，一動不動的坐在位置上。
小聲詢問道：“還記得回去的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