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人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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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人彘
第184章 人彘
這次的宗系大會是在獸族的蒼梧之地舉行。
桑子若聽聞有些失落，因為她想去崑崙之頂看看，那是北宮嶼從小生活的地方。還有那個傳說中的三法門。
她都想親眼見識到。
不過長右同她說，這麼多年的宗系大會幾乎都是在蒼梧之地舉行，一方面是獸族的領土最廣袤，另一方面這裡的經濟最富饒。
其實說到底，就是因為獸族正是如日中天的境況。人人都畏懼，卻無一敢站出來反對。
“你是不知道，宗系大會可是龍族的人提出來的，以前每三年換一個宗系舉辦，每次都能給宗系及旁宗帶來不小的收益。”
長右開始聊天，以排解路途中的無聊。
宗系大會必須承馬車進入。而北宮嶼買了兩個馬車。自己獨享一個。
另外的，留給了桑子若和長右。
“可是鳥族的勢力也很強大，為什麼不試著和獸族的爭搶呢？”
“雖說鳥族的勢力不小，可現在的族長已經暮年，新任族長的繼承人遲遲空懸。”
長右聲音放的很小，就怕被前車的人偷聽。
“所以啊，內憂未除，何顧外患。”
“這樣一來，豈不是四大宗系都默認了獸族的首領位置。”
如果繼續這樣任由獸族的無限擴大，就更不會有人能站出來了，到那個時候恐怕宗系的數量只會越來越少。
“你放心，總會有人反抗的。”
“誰？難道是北宮醫生？”
長右笑了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即使北宮嶼的現在的目標不是為了對抗獸族，至少真的等他成功，也絕不會看著獸族一家獨大的。
就是到了那個時候，眼前的桑子若，恐怕也不會大眼無辜的跟他在一個馬車裡討論這些事情了吧。
“是到了嗎？”感受到馬車停了下來。
簾子一掀開，是北宮嶼，“我們接下來的路程得自己走了。”
桑子若看著一片荒蕪的土地，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好歹也是四大宗系裡最富饒的，可竟然連個像樣的城門都沒有。
說實話，還不如那些下都修葺的繁榮。
一個木製的排門隨意的立著，旁邊站著兩個士兵在檢驗入境的邀請函。
“居然還要邀請函？”
“那你以為宗系大會什麼人都能來的嗎？”
“當然不是。可我們哪裡來的邀請函？”桑子若印象裡可是從未聽人說起過。
剛開始她不知道如何進去，想著是憑藉北宮嶼龍族十二公子的名號，可他說要隱姓埋名的行動，真是愁煞她許久。
現在看來，她也是白操心，那個人，可是無所不能的北宮嶼。這種事情，他怎麼可能會漏掉。
原以為就是一個荒蕪的平原之地，沒有高樓大廈，更不會有什麼亭臺樓閣。
可是跨過木排門的一瞬間，整個人像是在不斷下落。
兩腳懸空，身體不受控制。
“放鬆一點，就沒那麼難受了。”北宮嶼就在他的旁邊，看著像站在原地，卻實實在在能感覺是在墜落。
“這是什麼情況？”
“獸族特殊的結界方式。”
“好奇怪啊，為什麼會有如此難受的入結界的方式。”
北宮嶼也難受，面龐有些變形，要不是身體上的反應，她還以為是在平地上。
可觀察到臉變形的程度，有種從高空猛烈垂直落下的錯覺。
“啊。”
桑子若腳下一軟，被人穩穩伏在懷裡。
“沒事吧。”
“沒事，就是落的太快，腳沒站穩。”說著，退出了他雙手環抱的空間裡。心下立現失落。
他兩隻手僵在半空中，只得習慣性的拍了拍袖子，然後背到了身後。
還沒做好離開的準備，就發現周圍好多人都是跪在地上的，摔的膝蓋都聽見骨頭斷裂的聲音。
雖然很快可以修復，不過還是讓人有些憤然。
“這結界的方式真是變態的要命，要是第一次來的人，不是通通都得跪下來了。”
“這就是獸族的目的。”北宮嶼揹著手往前走。
回頭確認她跟了上來，又繼續說道：“從進入木排門的那一刻起，就意味著，我們所有的人都比獸族的人低一截。”
“憑什麼？”
“什麼都不憑，不過是左祭祀的惡趣味而已。”
桑子若好奇，“左祭祀？就是上次拍大巫小巫來蓮臺閣挑釁的人？”
沒想到她還能記起來，北宮嶼點點頭，“從這裡開始，到蒼梧之地的每一個角落，你都可以充分的體會到獸族人從心底的那份優越感。”
“什麼優越感，我看就是沒人治的臭毛病。”
話雖說的熱血，不過就憑她的魂法，定然是奈何不了別人的。
走出荒蕪的平原，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排排連著的小屋舍。算不上多麼的豪華，卻整齊的讓人心裡舒服。
“這些地方是尋常老百姓住的嗎？”
“不是，都是被宗系廢黜同生體的人聚集的地方。”
這地方她有些熟悉，厭火都也有，不過就是相比這裡破舊了不少。看來厭火都還真是什麼都向自己的靠山學習啊。
又往前趕了十多里路，桑子若已經累的雙腳麻木了。
蒼梧之地全境除了本宗系的人，其餘的都不允許使用交通工具，到哪來都只能徒步。
“真是沒半點人性。”
話剛出口，就被北宮嶼矇住了嘴，“記住，在這裡不能提起關於人類的一切。”
“為什麼？”
“因為這等於是在辱罵別人。”就在桑子若的耳邊，不時的吐出熱氣，薰的她滿臉通紅。
正在不知道做什麼反應的時候，前方的一陣吆喝，讓北宮嶼意識到了動作的曖昧。
長右尷尬的咳嗽兩聲，跟著人往前走。
“前面是在幹什麼？”
“來來來，看看啦，今天新到的好貨。”
桑子若看著圍過去很多人，自然好奇，往前走的越近，越能問道一股刺鼻的惡臭。
那個味道就像是消毒水濃重的薰嗆味，還有一絲絲的黃酒味道，如此濃烈，彷彿是為了掩蓋住更難聞的味道。
直到，湊到面前，她被嚇的差點坐到地上。兩腿軟的使不上勁，就連心臟都被一次次的衝擊。
她想直接閉上眼睛，可是又不忍心。
臺子上，正在賣貨物，卻是一個個人被裝在了碩大的陶罐裡，只留出一個頭。
“今天正趕上宗系大會的第一天，來者不拒啊。”
“只要出價高，就算非本宗系的人，也可以買。”
桑子若感受到背後的熱度，還有那個熟悉的注香，訕訕開口：“北宮醫生，這是什麼？”
用這種殘忍的方法對待人類，究竟是為什麼？
她徒有恐懼和不忍，卻只能站在原地那麼看著。
“這是...人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