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生死與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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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生死與共
第172章 生死與共
許南煙聽到了，真切的聽到了外面那隻鳥的叫囂，彷彿所有的話是在對她說的。
一瞬間，手腳無力。就在快要拉住他衣角的當下，整個人往後傾斜。
齊墨無習的武功，眼疾手快將她拉回了懷裡。
“你幹什麼？”
呆呆的看著他，那張夢裡出現過太多次，總是折磨的她翻來覆去的臉龐，還是如從前一樣。
一雙眼睛下，蒼涼卻多情。
“就是你。”
“姑娘，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們趕緊走吧。”
“好吧，即使你真的不記得我。我不勉強，可是...”
兩隻手好好的把在他的臂膀，比以前清瘦了很多，“我是不會再放開你了。”
“你們趕緊從這裡離開，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
“金梵滅蒙的話是什麼意思？”
確認過面前的人，眼下的當務之急是擺脫困境，至少不能一直趴在他的懷裡不起來。
“你們不用管是什麼意思。”齊墨無環視一圈周圍。
對著身後同樣兩個緊緊抱在一起的人說道：“北宮先生，一會我會在那邊的書上打出一個洞。”
“你們順著那個方向跑。看見山岩上滿壁的白色雛菊，就往那個山岩上撞過去。”
撞過去？北宮嶼可不想冒險。
“那就是出從極淵的門，相信我，再晚就來不及了。”
他話說的越是焦急，抱在他身上的手就越是用力。
現在，他絕對不能露出一點點破綻。
“我問你，它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一個不經意，對上了安那雙單純的眼眸，那麼多年多去了，她依然像第一次在麓林書院見到的時候那樣。
純真無害，讓人看了只覺得自己內心汙穢。
“你不用管什麼意思，照我說的做。”
“齊墨無，就算你不認得我了，我也不會離開的。”頭也搭在了他的肩膀，又繼續道：“我找了你兩百年，今天終於找到了。”
“你竟然要我走，你覺得我是瘋了嗎？”
“你...”
差點露餡，“你們在這裡很不安全，金梵滅蒙為了出去，一定會殺了你們所有人的。”
“你會保護我的，對不會？”
再次無害的眼神，是那種對他的絕對信任。
就連一旁險情不斷還有時間看戲的桑子若都忍不住笑的明媚。
被人出聲提醒，“都這個時候了，還有閒心看熱鬧。”
“這哪裡是熱鬧，明明是破鏡重圓好不好。”
北宮嶼也回頭觀望，卻實在發現不了她所說的什麼破鏡重圓，只有強買強賣的既視感。
外面的動靜越來越劇烈，叫囂的興奮也更加明顯，“喂，裡面的兩個姑娘，總有一個是他心裡的人。”
“你也是為了找他才來從極淵的對不對。”
“難道你真的忍心讓他一輩子在這裡嗎？”
金梵滅蒙看沒有人迴應，既不出現，也沒有逃離，說的更明顯，“要是你不肯犧牲，他就永遠只能呆在曼兌樹裡了。
話一字不落的全入了許南煙的耳朵，她震驚的睜大了眼睛，“所以，你讓我們走，就是為了保護我？”
“姑娘，我想你誤會了，我又不認識你。”
嚥了咽口水，在她面前撒謊，始終始終考驗，“我只是不想再因為它認錯了人，而誤傷別人了。”
“你騙人。”
“姑娘，我是為了你們的性命，趕緊走吧。”
瞪著他，再次說道：“你騙人。”
“你們進來之前，有多少人也進來過，他們可一個都沒有出去過。難道你也想葬生於此？”
“要是能和你葬在一起，無妨。”
“許南煙...”
她就是故意的，太瞭解齊墨無這個人了，瞭解到只是他的一個小動作，都能解答出真正的含有。
如此刻，他即使盡力的在偽裝著自己失憶，可是一旦涉及到她的安全，便全然露餡。
“怎麼樣？現在還裝不認識我？”
將她的手從身上拿開，一臉憤然的吼道：“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再不走就沒有機會了。”
許南煙才不管，只是朝著她身後說了一句，“桑子若，你們快走。”
“我們怎麼會丟下你。”
“哈哈，桑子若，你忘了我來從極淵是為什麼了？”
當然不會忘，而且目的確實達到。
可若真是丟了性命，找到了人又有什麼意義。
“只要是他，生與死都願共赴。”許南煙看著他的側臉，笑的如四月的梨花一樣動人。
如是深情表白，又豈能不打動人。
齊墨無的手緊緊握住，“可我不願意讓你再為我付出了。”
又是隻能一人獨活的場面，上一次他毅然決然的選擇離開，那麼這一次，是否真的應該交給她來選擇。
“齊墨無，我找了你兩百年，整整兩百年。”歪著頭，模樣可愛。彷彿即將經歷的一切，在她哪裡，不過是一件小事。
“你知道，這兩百年，我是怎麼過來的？”
他不敢聽，甚至不敢一絲絲的設想。
“當初，你說不願意我用壽命來餵養你，所以你...跳崖了。”
“可是現在，無論結果如何。我都要和你一起面對。”
“哪怕是丟了你的心，換給我。”
竊笑一下，許南煙不知道哪裡來的信心，撫上他的臉，認真的問道：“若我真的將心給你，你願意好好活著嗎？”
“不願意。”
“我也一樣。”
如此，兩個人給予彼此最大的勇氣。
那種經歷一切，全情釋然，只為片刻無憂的坦蕩，全都寫在兩個人的眼睛裡。
許南煙想到了陪她來的兩個人，趕緊將他們送走，才是當務之急，“桑子若，你們快走吧。”
“我已經找到了我想要找的人，可是你們不能陪我們殉情於此啊。”
“什麼殉情，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這次是齊墨無回答的，“它被關在這裡一千年，多少冤枉，所以現在能出去，定然是會殺紅眼的。”
“二位是無辜之人，不能平白陷入這種事情裡。”
“快走...”
沒等他話音落地，一聲巨響。
曼兌樹上通了一個巨碩的大洞。所有的景色瞬間翻塌。天空在一點點消失。
不過更強烈更真實的陽光投射進來。
很快，被一層巨大陰影籠罩。金梵滅蒙透著血紅的眼睛，明明沒有表情，卻能感受到它那種興奮之意。
“你們...誰也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