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奇怪的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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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奇怪的老人家
“沒事了，不要去在意別人的看法，在我心裡，你就是最完美的，我喜歡看到那個開心自信的莫知晴，不想看見你的時候，你總是深深的皺著眉頭，怎麼也扶不平。”齊天轉過身來，看著眼前這張小臉，給了莫知晴一個鼓勵的微笑，他真心希望看到她開心的笑。
知晴抽回自己的手，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齊天。他們是兩個完全不同世界的人，就像兩條平行線，又怎麼可能會有相交的終點。
“齊天，我想我應該已經和你說明白了，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就像數學裡的平行線，不會有終點的。我不希望你把心思浪費在我身上，我不值得。你那麼優秀，應該找一個更好的女孩，而不是像我這樣的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我什麼都不明白。莫知晴，為什麼要感覺到自卑，我齊天不比你高尚，為什麼總覺得我們不可以站在一起呢？”齊天抓著知晴的肩膀激動地說到。
“我只知道，自從我見到你開始，你的一顰一笑就開始牽動著我的七情六慾，你的身影總是在我的腦海裡揮之不去。知晴，你說你是不是一種毒藥，讓我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你，我已經上癮了，戒不掉了。”
“不知不覺，我已經無法自拔。還是你告訴我，要如何做才能把你戒掉，讓我不再想念。”齊天說著，一把將知晴緊緊的抱在懷裡，如同抱著自己的全世界。
“可是我害怕，你知道嗎？我害怕戒掉了，我會忘記想你的滋味，我捨不得。我想，就算是萬劫不復，我也要繼續下去了。因為我的心它告訴我，它不願意把你戒掉。”
知晴的心隨著齊天的話顫抖了，她慢慢推開齊天，甚至有那麼一瞬間，她想告訴他，她願意讓他繼續想念下去。可理智把那一絲想法扼殺在了搖籃中，她不可以這樣做。
“對不起，齊天……”知晴告訴自己，不可以再重複母親年輕時候的路，長痛不如短痛，就這樣結束吧！
知晴轉身離開，留下齊天看著夕陽中那抹纖細的身影漸行漸遠，慢慢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齊天突然對著知晴的背影大喊“莫知晴，我不會放棄的，就算你結婚了我也不會放棄的。什麼時候你累了，希望你能夠回頭，看看站在你身後的我……”說到最後，齊天已經滿臉落寞。
“難道你都看不到我的存在嗎？兩年了……”齊天失神地對自己說著。
……
空蕩的病房當中，母親身上插著各種管子，安靜地躺在**一動不動。莫知晴就這樣坐在旁邊看著病危的母親，她多希望這一切都不是真的，都是夢境。等她睜開眼睛，還能看見母親慈祥的端著做好的早飯站在自己床前，提醒自己起**課了。租的房子剛剛被房東通知立刻搬出去，迫切的房東甚至把她們的行李都打包丟了出來，沒有任何理由。莫知晴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這恐怕還是張靜怡那個惡毒的女人乾的。
普通人又怎麼去和他們那些有錢人去鬥？
懦弱的父親會不會再次在權勢的面前低頭，丟下她們母女。曾經都做過一次了，怎麼會在意再做一次同樣絕情的事情，也只有母親這麼傻的女人才會一次又一次去相信這樣廉價的感情。
知晴這樣想著，心裡更加難過，只是為自己的母親不值得。護士在這個時候敲門進來，通知她主治醫生找她談話。
寬敞的辦公室裡，張醫生一臉嚴肅地看著莫相宜的病歷表，想著自己要怎麼開口才合適，畢竟，這是同校的小學妹，說話總要顧忌情面，可上級的命令又豈會是他一個小小的主治醫生可以決定的，人的思維在權勢面前掙扎永遠都是在自取其辱。
“張醫生，是不是我媽的病情有什麼惡化的趨勢，沒關係的，您儘管說。”看見張醫生欲言又止的表情，以為母親的病又惡化了，心裡不由擔心了起來。
張醫生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是這樣的，你母親的病情倒是不會有什麼改變，基本還是穩定下來了，只不過……她以後都要在病**度過了。你還是個學生，一個癱瘓的病人需要的花費我想你是清楚的，你要有心理準備。這可是個無底洞，我瞭解了一下，你自己現在並沒有能力來支撐這些。原來你們的醫藥費一直都是由吳先生負責的，可今天開始，他已經停止了這邊費用的支付，這就意味著你的負擔會更重。你認為現在的你有這個能力去承擔這些？說句無情的話，我今天接到了上面的通知，若是你拿不出錢，我們會中止對你母親的治療。”
“醫生，那是一條人命，你們怎麼可以見死不救，你的醫德學到哪裡去了。”莫知晴一聽，急了起來，便口不擇言說了出來。自己現在連住的地方都沒有，要她如何去幫母親籌醫藥費。
“哼！你不要得寸進尺了要不是看在何教授的面子上，我才不會替你說話。你一個還沒有出校的學生憑什麼來質問我。人在現實身不由己，你需要學會的就是面對殘酷的現實。趕緊準備錢去吧，你還有三天的時間……”張醫生說完便拿起自己的病歷表轉身去查房了，留著知晴一個人楞在了那裡。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莫知晴就這樣坐在不遠的樓道里，旁邊就是母親的病房。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哭了多久，樓道里的光線慢慢由亮變暗，暗示著她時間的流逝。母親依舊昏迷不醒，什麼都不知道，身後就是她的全世界，可如今，她都要感覺自己的世界就會這樣坍塌了。刺骨的風從她的衣領裡鑽進去，寒冷徹骨。她是不是應該慶幸，母親並沒有就此丟下她離開這個世界，母親並沒有讓她孤單一個人……
莫知晴深呼吸，看著黑漆漆的樓道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準備好面對接下來的一切。不管如何，她都不可以在命運前面低頭，不是嗎？
回到病房的時候才發現已經十點了，自己就那樣坐了三個小時。母親的手動了一下，她醒了。憔悴的樣子像是去了半條命，看著母親骨瘦如柴的手，知晴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知晴，媽以為這次自己就這樣去了，可心裡還是放不下我可憐的女兒啊！都是媽不好，要不是……你也會從小就很幸福，都是媽年輕時候的任性害了你……”莫相宜說著滿臉淚痕。
“媽，別這樣說，我不苦，只要您在我的身邊，知晴就不苦。您放心，我一定會把您治好的，我就是學的臨床，就算現在那些醫生說沒辦法，我也會努力唸書，把您的病治好。”知晴一把抱住病**的母親，感覺這就是自己的全世界，就算為了母親，她也不可以被那些困難打倒。
夜深了，看著母親哭累了漸漸睡去，知晴心裡真不是滋味，默默告訴自己，以後一定要讓母親過上好的生活。
翻來覆去睡不著的她乾脆坐了起來，夜色是那麼的迷人，帶著些濃厚的深秋氣息，有些蠱惑人心的感覺。知晴一時覺得難以入眠，便穿上外衣來到了樓下的花園中，月光如銀，灑在了她的心裡，多久她沒看見這麼美的月亮了。
一陣沉重的咳嗽聲吸引了她的視線，是誰會在這麼晚了在花園裡頭？隨著聲音的源頭處看去，左手邊的那棵大樹下，一個紅色的火星閃爍著，知晴鼓起膽子走了過去。便見到一個孤單的背影靠在樹邊，那點火星正是他手中的香菸，他揹著光，知晴甚至看不太清對方的臉。
“老爺爺，這麼晚了您怎麼一個人在這裡抽菸啊，要是你的家人要不到你他們會擔心的。”知晴看著有些孤單的老人，心裡有些感觸。這老人穿著醫院的病服，應該是這個醫院的病人吧！
方振華本是在病房中待的悶得慌，便想出來透透氣，煙癮上來了，順便抽根菸，沒想到還會遇到人。他轉過身一看，甚至有些不敢相信，那張二十年都不曾見到的容顏，如今再看到宛如隔世，那不是自己故友的女兒莫相宜麼，那張臉幾乎一模一樣。
老人看著出了神，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失態了，尷尬的笑笑。
“我孤家寡人一個，兒子媳婦在國外，只有個孫子在身邊，可是他天天工作太忙了，累的很，自然也沒多少時間來陪我這個老頭子了。呵呵！”老爺子無所謂的笑笑，可知晴卻看出來了他話語間的落寞和孤單。
“呵呵！我還以為您被我剛剛嚇著了呢，其實工作再忙還是應該顧及您這個老人家的，錢是賺不完的，可是……”
“沒事，我嗎孫子還是很好的，我不怪他，他也是為了我才會這麼忙的。小姑娘，這麼大半夜的你怎麼一個人跑出來？過來，不嫌棄就坐著陪我這個糟老頭子聊聊天吧！”
“好！我也是睡不著想出來透透氣……”知晴便坐了下來，這一老一小就這樣坐在樹下聊了起來，一時間知晴把所有的煩惱都拋開了，多久沒有這種輕鬆的感覺了，她已經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