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複雜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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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複雜的滋味
兩雙眼在空氣中相互對視著，冷皓然淡然的看著被扔在地上的筷子殘骸，勾脣笑道，“筷子惹你了？”
顧言本以為他會生氣，誰知他不怒反笑，咬咬牙掙扎著從他腿上下地，又狠狠的踩了那幾根筷子兩腳。
冷皓然挑眉看著她的舉動，高大的身影站起，走到顧言面前，“需要幫忙？”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能夠把他當作筷子那樣折成兩段。
顧言凝視著他臉上隱隱可見的抓傷，那傷經過非常好的處理現在已經基本看不見了，可潔白的燈光下，她的視線卻仍舊能清楚的尋到那些傷痕。
忽然，心裡頭有股複雜的滋味在蔓延。
他還和以前一樣，隨她任性妄為，給她的感覺便是，好像即便天塌下來也有他來替她頂著。
可他也一樣還是那麼淡然冷漠，甚至縱使她被人家親了，他也能坦然做到絲毫不在意。
他那深沉的心，始終叫人猜不透看不明。
也不知怎的，顧言只覺心裡的酸澀忽然湧上了鼻尖，鼻子癢癢的，眼裡就這麼莫名的冒出了水花兒。
冷皓然見她前一秒還好好的對他撒潑任性，下一秒忽然又淚溢眼眶，竟驚得不知如何是好，“言言？”
這麼突如其來，他也是真的束手無措起來。
修長的手指朝著她的臉伸過去，顧言眼睜睜的看著他的手伸過來，在即將觸及到她的臉時，卻被她毫不猶豫的拍開。
顧言盯著他深邃的眼眸，心想著，在自己的生命中，他真的就是支撐全部的力量？
不，沒有他，她也必須要好好的！
“……”冷皓然挺直了後背站在她面前，微微垂眸看著她吸了吸鼻子，使勁把眼淚嚥進了肚子裡。
那表情倔強得就像小牛，冷皓然帶著一股凜冽強勢的氣息朝著她走過去，不待她反應過來便彎腰一把將她給抱起。
四周李嬸帶著傭人們都紛紛退下，冷皓然抱著顧言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顧言也不掙扎，感覺被他抱起的時候心裡又有股釋然。
縱然不再是兄妹，可她也不排斥兩人這般親近……
她也跟他一樣，思想道德都淪落了？
冷皓然
伸手捧著她面帶淚痕的臉頰，看著她呆呆的不說話的樣子竟覺得有些好笑，語氣也有些輕鬆，“到底在哭什麼？”
顧言鼻子仍舊酸溜溜的，被淚花洗滌過後的眼眸更為晶亮，不著一絲灰塵。
她輕輕抬眸看著他的臉，眼神怨念著，他竟然還能笑出來！
冷皓然看著她稍帶委屈的眼神，不覺更加好笑，揚眉說道，“和一雙筷子計較什麼，待會我叫人把它燒了。”
“……”顧言驚奇的眨了眨眼。
她才不會這麼小氣去跟筷子發脾氣好吧，明明就是討厭剛才拿筷子逼著她吃東西的人！
冷皓然盯著她臉上的表情看了看，要笑不笑的說道，“要是還不解氣，那我就把它挫骨揚灰。”
“……”顧言鼻息間輕輕的“哼”了一聲。
把你挫骨揚灰最好！
冷皓然伸手輕輕揉了揉她的後腦勺，淺淡的一笑，“你覺得怎麼樣？”
顧言將臉撇向一邊，“……”
不怎麼樣，俗透了！
“恩？”冷皓然伸出修長的食指輕勾住她尖削的下巴，湊近到她耳邊語氣低沉的說道，“要不……你說該怎麼處置那雙罪孽深重的筷子？”
顧言至始至終沒說一句話，而一向惜字如金的冷皓然今兒卻一句連著一句。
忽然顧言伸手緊緊摟著他的脖子，雙脣緊抿著，她感到內心流著一股似曾相識卻漸行漸遠的暖流。
哪裡是因為什麼筷子！可她還能說什麼，難道跟他說是因為自己被他慣得習慣了，導致現在一無是處，所以悔恨交加，因此淚流滿面？
當著他的面說他是罪魁禍首？
顧言一雙手臂緊緊圈著他的脖頸，冷皓然伸手想要捏住她的掌心，結果她反而箍得更緊。
她這會兒也終於不再沉默，抱緊了他道，“別動，讓我抱一會兒。”
“……”冷皓然頓時想笑笑不出來，這又是要鬧哪樣？
顧言安靜的坐在他身上，靜聽著他胸口沉穩有力的心跳，感受到頭頂上那逐漸熾熱起來的呼吸。
顧言只在心裡想，他除了長得令人賞心悅目一點，身上有什麼東西值得人留戀的？沒有！腹黑霸道還喜怒無
常，半點優點沒有。
於是她逐漸心平氣和下來，抬眸與他對視著，語氣波瀾不驚，“我想要個嫂子。”
冷皓然正沉醉在她身上清新淡雅的香味中，瞳孔在逐漸失去焦距的時候聽到這句話，彷彿一盆冰冷的水從她手中撥出，一滴不剩的全部潑在了他的頭頂。
“嫂子？”他的語氣聲調幾乎和上次她提及這事的時候一樣，卻更加冰冷的三分。
“恩……”顧言細細打量著他的臉色，輕輕點了點頭。
也不知怎的，兩人分明都已經做過那種事情了，這樣面對面談論他的婚事總覺叫人無比尷尬，坐在他懷中，她感覺如坐鍼氈。
冷皓然清冷的眼底沒有半點表情，顧言沒有抬頭，他卻死死盯著她的臉。
半晌，他才挑起她的下巴，彎著脣冷冷的一笑，“你想要嫂子來幹什麼？”
“……”顧言輕皺著眉頭，這麼簡單的問題，虧他還問的出口，“當然是和你……”
顧言話才剛說了一半，他的雙脣便湊了過來，剛才還是她摟著他的脖子不放，這會兒已經演變成為他緊緊攬著她的纖腰，將兩人的身體貼得更為緊密。
暴風雨總是來去匆匆，他也總是那麼喜怒無常。
激烈的一吻之後，冷皓然終於不捨的鬆開了她的香脣，又接著顧言剛才被他打斷的話問道，“和我什麼？”
“……”顧言大口大口的在他懷中喘息著，臉頰似乎由於缺氧所致，緋紅緋紅，她現在這幅樣子，哪裡有心思去想什麼其他。
“恩？說啊和我什麼？”冷皓然這下子卻不依不饒起來，板正了她的臉，不屑的勾起脣角咬牙道，“和我接吻？和我上床？”
冷皓然每說一句話，臉就靠近顧言幾分，最後他的臉幾乎又要和她貼在一起，只是眼神稍微變得有些凶神惡煞。
“……”顧言嚥了咽口水，愣愣的盯著他根本說不出一句話。
冷皓然笑得更加肆意不屑，“顧言，這些你難道都沒有做過？”
“……”顧言根本被他逼問得啞口無言，腦袋半天都轉動不過來。
頹然的垂下眼眸，她忽然低聲弱勢的說道，“我知道了，我以後……不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