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卷_這麼捨不得

第二卷_這麼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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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_這麼捨不得

可能是藥效起了作用,吃過粥後又沉沉地睡了過去,只是仍然冒冷汗,她給他換了一身衣服。她怕他身上還有別的傷,給他脫衣服的時候已經是小心翼翼了,沒想到他還是悶哼了一聲,也沒醒,只是皺著眉頭。脫了衣服,她這才看清楚他手肘上的一大片擦傷,已經結痂了,一片紅,只是傷口有些駭人。她的眉緊緊擰著,摔在浴室裡頭能有這麼大面積的擦傷?

廚房的玻璃窗正對著下面的一大片綠地,埋在地裡的射燈向上射,迷離炫彩流溢。她一邊洗碗一邊想,明天得去市場宰幾隻白鴿燉湯才行,徑自竊喜明天幸好是星期六,幸好偉大的Vincent同志不再沒完沒了地糾纏於專案。施二,就讓容姑娘好好給你補補,骨裂也不是個小事兒,得趕快好起來。

只是沒想到他的情況會這麼嚴重,待她到廚房收拾完東西回來還沒進門口就已經聽到聲響了。他的喘息聲已經越來越重了,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呼吸間有明顯的哮鳴音,側著身子伸手拉出床頭櫃,臉上的表情揪緊,顫抖著從那一瓶瓶藥中翻著,她跑上去,急問,“哪一瓶?”倒沒有手足無措,只是沒遇上過這種情況還是害怕。

後面有人輕呼了一聲,“Mortimer.”她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扯開了,嚴怡君扶著施一寒坐起靠在她身上,一手拿著藥往他喉間噴,一手給他順氣。她愣愣地在一旁看著他用盡力氣呼吸的樣子,渾身發麻,連眨眼也費盡力氣,腦袋一片空白。

施一寒的呼吸平靜順暢漸漸後,嚴怡君才得空打了個電話,醫生火速趕到,連許俊衡和連瑞凱都同時到了。醫生給他做了個簡單的檢查,慎重起見還是建議送已經昏睡過去的施一寒到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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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到達醫院時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偌大的住院樓寂靜得讓人發寒,十五樓更是隻有一兩個病房有病人住著,以致於她幾乎有錯覺,覺得連自己壓抑的呼吸聲也能聽見。

“阿司匹林這些退熱止痛藥會引起哮喘發作,施先生本身患有哮喘,以後家屬要慎重使用這類藥物……”醫生在辦公室裡聲聲叮囑著,鍾小欣的耳朵還在嗡嗡地作響,似是聽得不真實。他從來沒和她說過哮喘什麼的,他只是討厭花,不愛親近動物,夜裡睡著偶爾咳個不停……她想起在日本的時候半夜裡他自己一個呆在浴室裡濃重的喘息聲,一切的一切串聯成一塊,塞滿了她的腦袋。在人前他從來都掩飾得很好,從未有過半點異樣,她只是不知道是他掩飾得太好,還是她從來不上心。

她沒聽完就靜靜地退出辦公室了,是不知道以什麼的身份站在裡面,他的親屬?摯友?她忽然覺得自己對這個人根本一無所知,彷彿又回到她第一次和他到醫院的時候,除了他的名字,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現在呢?還是一樣。

走廊的壁燈燈光溫和,米白色的地磚上有模糊的人影。轉角處有人在小聲細語,聲音不大,鍾小欣走到貼近牆角的一步卻是聽得很清晰。

“裡邊那位到底是什麼人物?院長這三更半夜還親自來一趟?”

“你沒見著大半個月前他過來時的陣勢,那才叫人驚訝。也是三更半夜的,從機場直接用軍用飛機送過來樓頂的,市裡的幾個專家教授,手術操刀的一把手都第一時間趕過來了。第二天更是了不得,上面的骨科權威都過來了,把這圍的水洩不通的,看著還以為是上面開會似的。”

“是什麼回事啊?”

“不知道,聽隨著護士長過去的兩個護士說,可能是在哪裡登山遇險了吧,是完全性骨折,看X光片上,像是被折斷的火柴棍一樣。還是開放性的,外露骨頭混著血和雪水跟支架粘連在一塊,手術時打了四根鋼釘內固定呢……”

“你說有錢人是不是怪毛病特別多,冰天雪地的還登山?再說,他那右腿要是在雪地裡頭凍壞了,怕是要截肢的吧。”

“做完手術的那幾晚,整宿整宿地抽,那麼冷的天,疼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換了好幾次呢……”

她像是被點了穴似的一動不動,腦子裡迴旋著:火柴棍是什麼樣兒?四根鋼釘打進骨頭裡面是什麼概念?良久才扶著牆,覺得有點心悸,心艱難地跳動著,把另一隻手扶著胸口,渾身的血液像是凝固了一樣,彷彿時間也隨著凝結不流。

第57章

醫院的走廊又長又空曠,牆上一盞盞款式簡約的壁燈排列延伸開去,他的病房就在最末端。燈光很柔和,走廊也有暖氣管道,但她就是覺得冷,像是小時候冬天摸黑起**山,四肢僵硬地擺動,一步步艱難地挪著,用盡力氣也走不到頭。

真的是太遠了,明明知道門在前面卻無力到達,最後還是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沒有鬆一口氣,很想蜷縮著把自己包裹起來。她低頭看著乾淨得幾乎反光的地面,一雙鞋映入眼簾。

“他沒看到你和鄔安皓在一起。”開口的是衛昊然,額角還有汗珠,大冷天,連外套都脫了隨意地搭在手臂上。平時一貫散漫的聲音有點沉重沙啞,其實他和施一寒一樣,平時雖然沒句正經,一旦真有事發生時倒鎮定自若,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鍾小欣只顫了顫,也沒抬頭,一動不動,似是完全沒有反應。

“他在美國打不通你電話時已經兩天沒合過眼了,公司裡的事情才剛有點眉目,可他二話沒說就要回來,瑞凱沉著臉一聲不吭,連怡君也覺得他不可理喻。這個專案說大不大,卻是堵住業界最近對MRG的質疑的有力一槍……”

“最後還是我陪著他回來的,到N市的時

候暴雪已經紛紛揚揚了。可見度太低了,山區地形複雜,風雪又大,沒辦法保證機身的穩定,即使是救援隊伍在這樣的情況下也是無能為力。操控直升機的機師參加過地震時的救災工作,連他都說這樣的天氣沒辦法進山區。可他硬是讓飛機師把飛機降落在鎮上小學的操場上,要徒步進山……你說施二是不是傻子,拖著僵硬的腿去走連正常人也不好走的路,同行裡臨時找來的幾個N市部隊裡的人都勸他回去,可他愣是一腳深一腳淺地走了進去……他摔下去的時候,我們都無能為力,那坡太陡了,蓋在上面的厚雪結了冰,承受不住重量一整塊脫落,一行人都摔得七零八落。我站起來時看見他跪在下面就知道是出事了……他還堅持要繼續走,可勉強站起來時右腿連著支架都已經變形不著地了,那有經驗計程車兵一看就說肯定是骨折了……我不知道他身上還有沒有其它傷,也不敢再讓他走下去了……”他停頓了良久才繼續說下去,聲音裡已經帶了點激動,深深換了口氣。

“我那時也是急瘋了,這輩子沒說過這麼傷哥們兒的話,我對他吼著說,要按他的速度走下去,你在裡面都已經凍僵了,再說現在把腿給摔折了,還要人家揹你進去不成……我和施二穿著開襠褲露屁股的時候就認識了,也經歷過他最狼狽不堪的樣子,就沒見過他能這樣……揪著自己的右腿,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低垂著眼瞼,雪打了一臉也不抬手抹去,多少次一群哥們兒就開玩笑說等著看施二什麼時候能受挫自卑一回來看看,可當真見著了,卻不忍心再看下去……”最後大隊人馬要繼續往山裡走時,施一寒只是用力地握了握他的手臂,似是隱忍著某種難耐的痛楚,卻又什麼都沒說……

他的聲音又漸漸低沉,走廊空曠,偌大的空間似有迴音,只回蕩於她的耳裡。她依舊垂頭看地,連手指都沒動一下,平好地放在膝蓋上,整個人像是僵硬了似的。

尖銳的高跟鞋混雜著皮鞋落地聲漸近,劃破了平靜。“醫生說他退了熱,但肺部有雜音,還是留院觀察幾天穩當一點。”連瑞凱手插在褲袋裡,表情清冷。

“那我們還是先走吧,待會兒他醒了要發現一群人在這兒圍著,免不了又要發頓脾氣。我過去院長那打聲招呼,省得又傳些細細碎碎的回去讓那邊擔心。”那邊自然是指施家,衛昊然已經平伏了對鍾小欣說話時的情緒波動,也不多說就走去電梯了。

“好好看著他。”連瑞凱邁開步子前只說了這麼一句話,帶著絲嘆息聲。走了幾步見嚴怡君沒上來又回頭喚了聲,嚴怡君只是站在鍾小欣面前,也沒低頭去看她。

“當初我只覺得你對他而言是想要而得不到手的玩具,所以才會分外上心。可現在才發現了,你們之間的付出從來就不對等。我不知道你和單家那上門女婿有過什麼瓜葛,只是不想看到Mortimer受傷。你和他根本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他也遠非外人所看到的那樣……你和他在一起有沒有想過自己適不適合他?”

她說完後看著護士走進施一寒病房,想了想,終究沒有走過去。

她依然坐著,直到走廊裡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似乎只剩下自己的心跳聲,緩慢而艱難。像是攢足了力氣才扶著椅子站起來走過去,她從來都沒覺得走一小段路會這麼累,那時候年輕,追著鄔安皓跑過一個又一個山頭都沒有這麼累,那時是痛快,而現在卻像是把氣都憋在胸口又宣洩不出來。

鎖咔嚓地扭開了,拉開的門縫透出壁燈昏黃的剪影,筆直而狹窄。她遠遠看著睡在**的人,很安靜,胸膛緩緩起伏,長長的輸液管延伸到手背上。這裡太安靜了,以至於她有種錯覺,似乎能聽到那一滴滴的透明**緩緩滑進他的血管,帶著涼意和輕微的疼痛。

緩緩走過去,病床旁邊有椅子,她卻徑自坐在床邊。因為輸液的關係,針扎著的那隻手背上的血管有點腫,她用手指一下一下地輕輕按摩著。可能被子有輕微消毒藥水的味道,他的眉頭還皺了皺。

記得她有次去醫院陪同事看病,他開車去接她,她一上車他立刻就皺了眉。她開玩笑說他比狗鼻子還要厲害,八卦地問他為什麼這麼**,是不是有什麼童年陰影,他淡淡地說就是討厭。他有哮喘,不能靠近鮮花貓狗,他也說是討厭罷了。待在他身邊,他不舒服的時候她不知道,他疼的時候她也不知道,他什麼都不說,所以她心安理得的什麼都不知道。她忽然覺得自己有點無地自容,只把他的好當作理所當然,掩著耳朵忽略某些細微的感覺,只覺得這樣是最好的,不遠不近,即使分開了也不至於呼天搶地,人生無光。可卻不是這樣的,一段感情的發展從來就不曾控制在手裡,她也沒那個境界到達收放自如。

他微微咧開脣,她拿著棉花沾了點熱水溼潤他乾燥的雙脣。似乎感受到涼意,眼睫毛輕輕顫動,微微睜開了眼睛,看著她,朦朧睡眼還帶著茫然。

“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了?”忙著檢查了下他手背的鍼口,正要按鈴叫護士就被他按住了手,疲憊地笑笑啞聲示意她說,“把床升起來,再躺下去,腰都沒知覺了。”整條右腿被石膏固定著不能動,他也不能翻身,貼著床的部位一陣陣發麻。

聞言她把床升起來讓他半躺半坐著,又拿過一隻枕頭墊在他背部,雙手揉捏著兩側繃緊的肌肉,他皺眉忍著卻沒有吭聲。

床側的不知名儀器發回幽暗的藍光,她的眼睛只聚焦在那圈低調的光暈上。房間裡寂靜得幾乎連藥水滴落的聲音都在放大,按了好久才開口說,“大雪封山那晚,我把手機落在姑媽家了,是鄔安皓送我回家的,但是什麼都沒有發生。”她的聲音平靜

,卻是帶著一絲絲漣漪,不經意地震顫在心。

“嗯。”他淡淡地應了聲,臉上沒什麼表情。

“我知道你去過我家……”

他扯了扯嘴角,還帶著疲倦的臉上的微笑黯淡,似是自言自語地說,“是去過了,沒去到而已。”坐在雪地上的無力感模模糊糊地又湧上心頭,他是真的很想走下去的,無奈力不從心,終究是沒去到。飛機起飛的時候他看著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刺痛眼睛,雪盲。的確不甘心只能遠遠地看著,但縱使心有不甘,卻是無能為力。

“到了,早就到了……”她把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憋緊了氣,忍住胸膛的抽搐。也許是早就到了,他在大街上撿起哭得不能自己的她時,他一次又一次扶著牆上七樓時,他嬉皮笑臉地蹭飯時,只有她自己一個懵然不知,原來是早就有這樣一個人住在心裡了。當她以為自己已經麻木鏽蝕的心不會再因為誰而心痛時,原來早就已經抓著他不能放手了。“記得你說過,喜歡我是因為傻。你是傻瓜,才會千里迢迢攀山涉水去找我,摔斷了腿也一聲不吭……我更傻,不願意承認已經愛上了一個傻瓜。”她總以為自己經歷過那麼多事後已經能收放自如了,卻還是沒有辦法。

他把她的身子扳過來,盯著她隱忍的臉,彷彿回到第一次看著她哭的時候,就蹲在樓道里抱著膝蓋,也不哭出聲來,抽泣著,像只被人遺棄在角落裡獨自舔傷的小貓。其實她哭的時候真的醜,又不是小女人盈盈點點帶著嫵媚的梨花帶雨,卻是不經意地撥動了心絃,那輕輕的震動久久不散。

“要哭就哭出來,本來就不漂亮,哭著就更難看了。”他一手摟著她的肩膀,一手摸著她的頭髮,臉上的表情很平靜。

“我就是這樣,哭的時候醜,笑的時候傻……”她悶悶不樂自暴自棄地說。

“誰讓我就愛你個傻樣兒……”他笑得無可奈何,陸藍紫說的對,這個世界上總會出現一個讓痛著,恨著,愛得無可奈何的人。你很想抽身離開的,卻還是巴巴地掉頭回來。

“我欠你的太多了……”如嚴怡君說的一樣,她和他從來就不對等,所以受傷的總是他。她擁有的東西不多,能給的更少,所以他付出的多得到的迴應卻少,一開始對他就不公平。

“還不清的,就欠著好了……”他撫著她的頭髮,臉上的表情有點落寞,卻又有點安慰,最後竟是帶著悽楚的笑意,“我這人小氣又記仇,這輩子還不清,下輩子還追著你還……”

聽到他的晦氣話,她忍不住罵他,“神經病,下輩子還遇到你,我才倒大黴呢。”隱忍了好久的眼淚透過了他的衣服,一片溼,良久了才消停,“你讓我沒有辦法收放自如,我怕要我放手那一天沒有辦法瀟灑地揮揮手……”她怕自己會有還是像對鄔安皓一樣的那天,死纏爛打著不肯放手,哪怕尊嚴掃地。

“那就別放手好了……”他嗤地笑了一聲,逗著她說,“現在也就一條腿好使了,想踢開你也不容易啊。”自嘲味十足,讓她徒然更加難受。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其實世界上最自私的就是你這種人,說什麼想要知道我的一切,自己的事卻藏著掖著,你說這不是讓人幹難受嗎……自己一個人扮什麼情聖?一聲不吭地摸進山裡頭,你好歹也等我的訊息,整一個愣小子似的……有哮喘難受成那樣都不和我說……你要是有個好歹,我這還是誤殺呢!”是要坐牢的!她伏在他肩膀上哭得不能自已,從知道他摔壞腿的擔心,到他哮喘發作時的驚嚇,再到知道他冒雪進山為找自己而摔的自責,一整晚壓抑著的情緒全都釋放出來了,只覺得抽搐著要把肺裡的空氣都榨乾,艱難而又矛盾的舒暢了許多。

他捧起她的頭,在濡溼的眼角印下一個吻,輕輕地如同羽毛一般掃過她眼角的淚痕,帶著點無限的悵惘和留戀。“對不起……”還想說些什麼,卻都哽在喉嚨裡了。對不起什麼?眼睛中有別於平時張揚自傲得幾近極致的低落,剛才聽到她提起鄔安皓時,他的確一愣,心裡頭甚至於是有些妒忌的,至少他能在任何時候用自己的雙腿走到她面前,而自己,終是不可能了。

她的脣徑自覆蓋上了他的脣,卻是不同於他的攻城掠池,溫熱的舌尖柔柔地在他口腔裡一點點探索,不再小心翼翼卻全心全意地點點感受,捨不得忽略一絲一毫。手指緩慢地滑過他的肋骨,摸到他背上隔著衣料也依然凹凸明顯的脊線,他的身體猛然一僵,整個背部都僵硬著。

她感覺得到他自然得像是條件反射般的抗拒,舌尖的溫度緩緩抽離,把頭埋進他頸窩,側著頭,氣息噴在他的喉結處,“疼嗎?”只問了這麼一句,也僅此一句。

他搖搖頭,緩緩舒了口氣,什麼也沒說。她只是摟著他的背,一下下平撫那裡繃緊的肌肉,“答應我,疼的時候,告訴我;不舒服的時候,告訴我;生氣的時候,告訴我……還有,你必須鄭重承諾,不許撒謊……”聲音從溫柔過渡到狠得咬咬牙,所謂的溫存漸漸變味,12點的魔法消失,這公主終究又變回那個市井小女人嘮叨羅嗦的形象。

他呆住了,良久才微微扯起了嘴角嘆口氣,“你能不能別太煞風景了?”明明正情深意濃欲罷難罷的時候嘛。

“別給我狡辯,再給我說說,嚴怡君在你家是怎麼回事……”

“哎,你別以為裝睡就能逃掉,明天起來我還問……”

兩個人又嬉鬧了一會兒,他終究因為疲倦還是睡著了,呼吸平緩,長長的眼睫毛投了斜影。她把手覆蓋在他沒打點滴的手,摩挲著,不願離開。她以前不知道,已經這麼留戀,這麼捨不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