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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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噩夢
“不要……不要走……”
又一次，從夢中驚醒。
每一次，都是那同一個夢。
夢中的內容，單調得不能再單調，平凡得不能再平凡，卻一次次撕扯著我的神經，一次次將我從夢中驚醒……
而每一次醒來，都無一例外的，心疼……
疼得彷彿不能呼吸，好似有什麼生生從心臟的地方挖離一般……
只是，那裡也只有一顆心而已，而它，如今依舊好端端地生存在那個本該屬於它的地方……
夢裡，只有一個背影，一個模糊得看不清的背影，一個從未轉過頭讓我見過正面的背影……
那個背影，是那麼的熟悉，腦海中卻沒有一絲的記憶……
只是一個單純的夢而已嗎？
可是卻又為何如此的真實？
真實到，彷彿真的曾經有東西從那個名為‘心’的地方挖離……
那麼疼，那麼不捨，那麼眷戀……
“又做噩夢了嗎？”耳畔，傳來的是瑤瑤的聲音，才將我從思緒中驚醒。
黑暗中，我也沒有看到剛剛才醒過來的瑤瑤以一種我看不懂的複雜眼神看著我，傷心，不甘，怨恨，還有那從來不曾改變過的愛戀……
“吵醒你了嗎？”我的聲音，包含著歉意和愧疚。這已經不知道是這個月的第幾次，我將瑤瑤吵醒。似乎是從我第一次被夢驚醒開始……
“還是那個夢嗎？”許是因為剛剛睡醒，亦或者是夜晚太過寂靜，我竟然從瑤瑤的聲音中聽出了幾分脆弱和痛苦。
那個夢的內容，我告訴過瑤瑤，但也只是在第一次而已……
因為那一次，我在瑤瑤眼中看到了震驚，以及害怕，心慌，那一刻，瑤瑤的臉色蒼白令我心驚……
從那以後，我從未再同瑤瑤說過夢中的內容，雖然每次夢中的情景都幾乎沒有差別……
“瑤瑤，我……認識那個人嗎？”
這一次，身為丈夫的責任也壓制不住內心想要知道那個背影的衝動。
僅僅只是提到那個人，我便已感覺到，那顆似乎不會跳動的心有了鮮活的生活，那劇烈震動的頻率，令我不覺心驚……
我認識那個人，不，已經說，那個人，於我而言，是很重要很重要的存在……
重要到，即使知道我的妻子，瑤瑤會傷心，依舊可知不住衝動地想要問出……
重要到，即使我已經不記得她是誰，不知道她長什麼樣，不知道我們之間有過什麼故事，卻依舊無法將她忘記……
那是，用生命，組成的記憶……
“她就那麼重要嗎？重要到你明明已經失憶了，卻還是記得她！重要到即使只是夢裡的一個看不清的背影，也能令你如此迷戀！重要到不顧我這二十幾年來的相守，這兩年來無怨無悔的照顧！
明明是她不要你了，你為什麼還要記得她呢！
是不是真的只有你死了，才能真正真正地忘記她啊！
葉子銘，我恨你……從未有過的恨你……
那時候你為什麼不乾脆死了算了呢……”
這樣的瑤瑤，我從未見過，不顧一切地咆哮，不顧形象的痛苦，甚至是那怨恨的詛咒……
可是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我……
是我的自私，傷她如此之深……
只是，我卻無法逃避那種想要見那個背影，那個人的衝動……
那種感覺，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消退，只是愈演愈烈……
而我，想要遵守這種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