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2章 糾葛

第12章 糾葛


超品小農民 三大酷公主要出嫁 哈嘍,鬼小姐 天才寶貝笨媽咪 撐腰 淺情薄愛 才不是救世主 民國之鋼鐵狂 橫行在球場上的大佬 長空英豪

第12章 糾葛



李小燃一直地向後躲著,直到躲進了舞臺後面的角落,無處可避。

看那女子的眼神,明明就是精神有些問題,可是,偏生她的力氣大得出奇,無論李小燃怎樣躲避,都沒有辦法躲開她的撕扯。

只聽又是“哧拉”一聲,李小燃的婚紗的衣角,又被撕爛了一塊。她想伸手去護,可是,葉子萱的腦袋不清楚,動作卻很快。李小燃才護到這邊,葉子萱就拉到了那邊。

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狀況。李小燃下意識地向凌楚北望去。而後者,卻視若無睹地轉過了眸子,對於眼前的這一場鬧劇,視而不見。

李小燃的心裡,一陣的發堵。她用力地將自己的婚紗從葉子萱的手裡扯出,怒道:

“你夠了”

還好,李小燃蹲在地上,葉子萱所能扯到的地方,全部都是裙角。若是從上撕下來的話,那麼,你叫李小燃還如何站得起來?

看到李小燃突然變得如此凶惡,葉子萱狠狠地呆了一下--怎麼,凌楚北找來的女人,怎麼會一個凶過一個呢

這樣的女人,怎麼配得起他的楚北呢?

這樣想著,被李小燃甩開的葉子萱,再一次地拉住了李小燃的裙子--

“子萱,不要這樣,子萱”

“小姐,小姐,你回來呀”

忽然,兩人的身後,傳來急切的呼喚。

聽那聲音,宛如心急的父母,正在呼喚迷途的孩子。李小燃的心裡,不由地驚了一下。她下意識地循著聲音望去。就在這時,葉子萱反拉、正拉,都拉不動李小燃的裙子。又聽到有人不住地叫自己。於是,情急之下的葉子萱,忽然揚起手來,對著李小燃的臉上,用力地一巴掌打了過去--

只聽“啪”的一聲,李小燃只覺得頭暈耳鳴,臉上,火辣辣地痛,她不覺地用手捂住了臉。

幾乎所有的賓客,都被女子的這一巴掌驚呆了。就連身後正對那葉子萱伸出手臂的兩個女人,都呆在了當場。

那是兩個都是年約四十多歲的女人,前面的那個,和那個發狂的年輕女子,有相似的五官。她的身上,一種雍容華貴的氣質,從她保養得極好的臉上,慢慢地洩露出來。

兩個女人的身後,有人提著行李,正停在酒店的門口。看那情形,應該是葉子萱剛剛下飛機,得到了訊息,連家都沒有回,就跑到了這裡--

葉子萱的媽媽,是率先跑到葉子萱的身邊的。她一把抱住葉子萱再一次扯住李小燃婚紗的手,苦苦地哀求著:

“子萱,乖,和媽媽回家去”

“不,我不要媽媽,我要楚北”

葉子萱一把打開了媽媽的手,將媽媽的身體向後用力一推。轉過身來,她暫時地拋下了李小燃,下意識地朝著凌楚北撲去:

“楚北,不要扔下我”

雖然臉上痛得直冒金星,可是,李小燃還是從凌楚北的臉上,看出一種近乎刻骨銘心的仇恨出來。

那仇恨,不止是對那個有些痴呆的女子,更是對那個女子的媽媽--就彷彿有一種錯覺,只要凌楚北看到了和那個瘋癲女子有關的人和事,凌楚北都會忍不住想要毀去--這個想法,令到李小燃竟然生生地打了個寒噤--

還好,她和這上女子素昧平生,若這個發瘋的女子是自己姐妹的話,李小燃相信,凌楚北一定會讓自己死得很慘--

看到李小燃捂著臉站在一側,那個下人模樣的女子,畏畏縮縮地想去道歉。

凌楚北在商場上的瑕疵必報,是遠近聞名的,這一次,葉子萱打了他的新婚妻子,他豈肯善罷甘休?

所有的人,都向凌楚北望去,幾乎每一道眸光,都帶著說不出的隱祕表情--

然而,凌楚北只是淡淡地望著那個瘋了一般的女人一眼,側身,閃過她的直撲。然後,凌楚北站定,幾乎是淡淡地說道:

“沒關係,我知道子萱有病,所以,我是不會介意的--”

凌楚北當然不會戒意。

事實上,這一切,都是他一手導演的。

遠在美國的葉子萱,本來病已經康復,可是,凌楚北只是略略地使了些手段,就將自己要結婚的訊息,透露給了差不多痊癒的葉子萱。

葉子萱當然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於是,她想盡辦法,提前一天回國,一下飛機,就先來到了婚禮的現場--

凌楚北知道,葉子萱的精神病,永遠都不會痊癒。

無論在美國,還是在大陸,凌楚北都在不停地找人刺激著她,令她不斷地想起往事,令她不斷地提醒自己,就因為她的任性,不但傷害了一個不應該傷害的人。同時,將自己的幸福,統統埋葬。

至於李小燃--

凌楚北在心內冷笑起來,他的廉價新娘,就是他買回來的復仇武器。李小燃,將會身不由己地被捲入葉子萱的生活裡,永無寧日。

驕陽,你等著,我要將這些人欠你的,一點一點地替你討回來,一點都不剩下--

驕陽,既然不願意起來,那麼,我就讓葉子萱永遠都處於瘋狂的狀態。

對於傷害過你的人,我絕對不會手軟。

李小燃愣了一下。

凌楚北的眸子裡的仇恨,她看得一清二楚。可是,凌楚北卻說他不追究。

凌楚北轉頭,望著李小燃,語氣含冰地:

“小燃,你過分了子萱她只不過想上來和我說幾話而已,你怎麼能推她呢,還害得她差一點跌倒”

李小燃呆若木雞。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這把火,竟然燒到了自己身上了

聽完凌楚北的話,眾人都流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神情--畢竟,凌楚北,在對待女人上,還算是一個大度的人。非但沒有計較子萱,還責怪自己的妻子,不應該去惹她--

那個本來想拉開葉子萱的女人,也感覺到氣憤起來。她上前,憤憤地拉開葉子萱,望著李小燃,狠狠地“啐”一了口:

“怪不得子萱打你,你真是活該--”

“是啊,是啊,想不到,她都已經嫁給凌楚北了,可是,還不放過一個喜歡凌楚北的可憐人”

“是啊,是啊,你沒有看到沈家公子為了她傷心的樣子這個女人,還真是面不改色啊”

議論之聲,不絕於耳,幾乎所有的人,都將矛著對準了這個囂張的新娘--是啊,說來,這葉子萱,還是凌楚北的未婚妻呢,只不過,人家的未婚妻有病,才被她鳩佔鵲巢,可是,這個女人,還是知足,就連一個已經精神失常的女子,都要暗算

李小燃的心裡,彷彿有什麼凝結成一股,再一股,漸漸地匯成龐大的洪流,有一種痛,從心到肺,再從肺到心,下一秒,或者是下下一秒,就要衝破胸腔,然後,將她的人,都炸得粉身碎骨。

慢慢地轉身過身去,李小燃望著凌楚北在明亮的燈光下仍舊英俊得光芒四射的臉。她忽然慘淡地笑了一下。

她明白了,凌楚北的意思,就是要她難堪,就是要她下不了臺

。雖然,李小燃並不知道這是為了什麼。可是,她從凌楚北的眼神裡,就是這樣讀出來的。

李小燃慢慢地轉過身來。

她的手,從護住衣衫胸口處垂了下來,然後,她清了清喉嚨,靜靜地說道:

“各位,請聽我一言--”

所有的人,都靜了下來,帶著滿是鄙夷的眼神,彷彿是一道道的利劍一般。幾乎要將李小燃生生地凌遲。

李小燃開口了,聲音有些沙啞。她說道:

“我是嫁給了凌楚北先生,可是,在此之前,我並不知道這位葉小姐的存在--我認為,只要是真心相愛的人,就值得成全,如果說,凌楚北先生仍然愛著這位葉小姐的話如果說,諸位覺得是我鳩佔鵲巢的話,那麼,由諸位作證,我希望凌楚北先生可以給我一張離婚證書,我,李小燃,願意讓出這凌太太的位置,給這位小姐”

所有的人,都靜了下來。大家都望著這個在此之前,一句話都沒有說過的新娘,不由地開始面面相覷--

呀,原來新娘子並不知道葉子萱的事情啊,原來,是凌楚北在同時地欺騙兩個女人啊

李小燃轉過身來,望著凌楚北,淡淡地一笑,彷彿綻開地冰雪裡的寒梅一般,沒有一絲的溫度。

“凌先生,我們離婚吧”

李小燃看到,凌楚北的臉上,忽然浮出了一抹驚愕。他望著神色雖然狼狽,可是,眼神明亮的李小燃,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這個女人說什麼?離婚?那麼,她的養母不救了?錢,她也不要了?

“葉小姐,既然你還愛凌先生,就大聲地和他說出來吧,我祝你們,永遠幸福。”

葉小燃說完這句話之後,就伸手將頭上的白紗一扯,然後,掉頭,轉身而去--

一串淚水,連串般地滑下葉小燃紅腫的臉龐,她的飛揚的髮絲,遮住了一半的紅腫的臉。

在轉身的霎那,李小燃的心裡,有一瞬間的輕鬆,可是,又有一瞬間的辛酸--

媽媽,我已經盡力了,若是這樣,都不能醫好您的病,若是這樣,女兒都沒有辦法,那麼,女兒最多陪您去吧--

幾乎所有的眼神,都望著凌楚北,想要看看他如何取捨。

望著李小燃決絕轉身。她的被撕爛的衣襟,如同折羽蝶兒一般地飛翔著。彷彿沒有什麼,可以阻擋她的腳步。

望著李小燃的背影,凌楚北的深且黑的眸子裡,快速地掠過一抹說不出的冷笑--怎麼,你就想走了?

遊戲已經開始,我還沒有叫停,試問一下,誰才有叫停的資格?

於是,凌楚北跨前兩步,想也不想地反手,一把抓住了李小燃準備離開的手腕:

“你這是做什麼嘛”

低聲下氣的聲音裡,隱然地有幾絲哀求,凌楚北用力,將李小燃扯回自己的懷裡,以不高不低的聲音說道:

“我既然娶了你,你當然就是凌太太至於剛才,你不要怪我--子萱她有病,又是因為我而來,所以,我當然希望你能寬以待她”

李小燃猛然地掙脫了凌楚北的手。

“凌先生,我想你搞錯了,你是有未婚妻的人,我怎麼敢鳩佔鵲巢呢?以前,我不知道這件事,倒還罷了,可是,現在我知道了,這有情人,當然得成眷屬啊--”

李小燃不顧凌楚北變得越來越黑的眸子,淺淡一笑:

“凌先生,你抓痛我了--”

趁著凌楚北鬆手,她用力一推,再一次地推開凌楚北:

“離婚協議書,我想凌先生會辦妥的”

然而,凌楚北再一次上前,不由分說地將李小燃抱在懷裡,他一手止住不停地掙扎的李小燃,作出一副親暱的姿態,望著葉子萱,歉意地說道:

“子萱,不好意思,我現在已經結婚了,你也已經有嫂子了,她叫李小燃歡迎你以後到我們家來玩”

“楚北,你又不要我了”

看到凌楚北如此挽留李小燃,葉子萱希望和失望不停地交替著的大眼睛裡,蓄滿了淚水,她有些絕望地望著那個被凌楚北護在懷裡的女子,忽然聲嘶力竭地說道:

“我不管,我不准你不要我以前,你因為謝驕陽,現在,又因為這個女人”

以前,你因為謝驕陽不要我,現在,你又因為這個女人

葉子萱不管不顧在大喊起來。她一邊喊,一邊朝著身後退去,眼看著又要跌下舞臺,李小燃失聲叫道:

“小心”

李小燃一邊叫,一邊朝著葉子萱的方向撲去。可是,身後,凌楚北卻狠狠地禁錮住了她,看不清身後的凌楚北的臉,只有耳邊,真切地傳來凌楚北冰冷得彷彿冰砣一般的聲音:

“是不是還沒有學乖”

李小燃忽然聽到了凌楚北磨牙的聲音。

她忽然想起了凌楚北的眸子裡一閃而過的強烈的恨意,以及他在看到葉子萱時的那一抹涼薄,李小燃的衣背,忽然之間,就溼透了--

謝驕陽是誰?她,凌楚北,還有那個叫葉子萱的女子的身上,究竟都發生過什麼?

這個如此可怕的男子,身後究竟隱藏了什麼樣的故事?

而等待著她的“婚姻”生活,又是怎麼樣的呢?

一切的鬧劇結束,葉子萱一步三回頭地,被她的媽媽,還有那一箇中年婦女一鬨,二勸,最後,半哄半勸地強行拉走了。

可是,滿心不甘的葉子萱,依舊不忘記轉過頭來,聲聲地喚著“楚北”,聲音悽切

李小燃看到,凌楚北一直地冷著眸子。他眯起眼來,望著葉子萱母女漸去漸遠的身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回首之間,當他觸及到李小燃的含著仇恨的眸光的時候,忽然冷然一笑:

“今天,你做得很好,所以,算是合格了--明天,我會叫人把錢打到你的帳戶裡去,然後,你就開始履行凌太太的職責”

李小燃的手,緊緊地握在手心裡,因為極度的用力,手心裡,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疼痛。李小燃全然不顧這些。她定定地望著凌楚北,恨恨地說道:

“為什麼,為什麼要那樣對待一個愛你的女人”

“一個愛我的女人”

彷彿李小燃的話,觸到了凌楚北的痛處,他的黑如墨染的眸子裡,漸漸地泛起幾絲血紅。凌楚北望著李小燃,冷笑:

“愛我,就可以傷害人命,愛我,就可以隨意欺凌他人你知不知道”

凌楚北的手,指向了遠處,本來,他是想說什麼的,可是,在觸到了李小燃的晶亮得只看得到黑和白的眼睛的時候,所有的話,都頓住了。

凌楚北的眼神開始變幻,先由沉痛,變得悲憤,再由悲憤,變得冷漠,最後,變成了古井無波的沉,猶如夜的黑,看不到任何的光,還有希望。

然後,凌楚北開口,他望著李小燃,以某種李小燃非常熟悉的音調說道:

“不要總是自以為是的悲天憫人如果,你知道她曾經對我做過什麼,那麼,你就會知道

,今天的我,對於她,是多麼的仁慈”、、

凌楚北冷笑,又驀地止住。

彷彿再也不願意和李小燃多說一個字,凌楚北丟下這句話,就迅速地朝外走去,再也不看李小燃一眼。

李小燃被凌楚北的眼神震驚了。那是一種混合著憎惡的、心碎的、悲傷的、絕望的、憤懣的、悽愴的各種複雜的眼神。那是在失去了一切之後矢志報復,可是,卻再也無法回到過去的絕望。那是混合了種種毒藥的眼神,不報仇,不會放棄

還沒有從凌楚北的眼神裡回味過來,李小燃就看到了凌楚北的背影。於是,她下意識地向前兩步,啞聲問了一句:

“那麼,我呢”

我呢?又是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你麼”、

罕見地,凌楚北竟然站住了。

他沒有轉身,可是,李小燃依舊可以感覺到凌楚北的整個人的身上,對自己所散發出來的強烈的憎惡,以及仇恨--

憎惡麼?仇恨麼?

她李小燃只是一個依靠養母養大的孩子,雖然,她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已經去世,雖然,她知道自己沒有父親。可是,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自己,又會和凌楚北,甚至和凌楚北的仇恨,又有著什麼密不可分的關係呢?

李小燃相信,這絕對是子虛烏有的事情

可是,李小燃不明白,凌楚北為什麼會恨自己?是凌楚北搞錯了物件?還是純粹的遷怒呢

於是,疑惑之間,李小燃再一次問了出來:

“我相信,不是因為錢的關係可是,你為什麼,會這樣恨我我究竟在什麼地方得罪了你?”

“你並沒有得罪我”

揹著身子的凌楚北,快速地接過了李小燃的話,然後,快速地回了一句:

“你只是運氣不好你只是恰巧”

下面的話,沒有再說下去。正當李小燃還在側耳傾聽的時候,凌楚北已經邁開了步子,朝著酒店的門外,大踏步地走去--

李小燃呆在當地。

什麼叫她的運氣不好?

什麼叫恰巧什麼,什麼?

凌楚北的話裡,究竟有什麼玄機呢?

正在思忖之間,有一道陰冷的眸光,正從李小燃的背後射來。那樣的充滿詛咒和陰暗的眸光,使得李小燃不由地打了個寒顫。

驚回首,正看到葉小莉正從黑暗的某處,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葉小莉的眼睛,一直地望著李小燃。然後,她的脣邊,終於都流露出一抹說不出的陰冷的笑。

葉小莉望著李小燃紅腫的臉,還有被撕開的衣襟,冷冷地說道:

“李小燃,這,只不過是個開始而已。我勸你,還是早一點離開凌楚北,要不,你的罪,還有後頭”

李小燃就在葉小莉的這一番話裡,忽然汗溼衣背--

李小燃還想說什麼,只聽葉小莉一聲冷笑,然後,一字一句地說道:

“你若真要跟著凌楚北,就等著萬劫不復吧”

“我,詛咒你們,永遠都不會得到幸福”

李小燃怔怔地望著葉小莉那一開一闔的脣,頓時啞口無言--

離開凌楚北,可是,她的媽媽要怎麼辦?

離開,在那一霎那,勇氣是有的,可是,當凌楚北的那一句:

“別忘記了,你只是我買回來的廉價新娘”

“你不管你的媽媽了,你不管沈晗了”

那句簡短的話,閃電一般地擊中了李小燃的心,她靠憤怒積累起來的力量,全部都煙消雲散了--

是的,她不能不管辛苦養大她的媽媽,即便不是親生的。她也不能不管葉晗,雖然,葉晗的母親,曾經那樣的對她

那麼,凌楚北呢?

經過這一場婚禮,李小燃總算知道了。那個凌楚北,就是一個魔鬼。可是,她李小燃卻是親手簽下了契約,將自己的靈魂賣給了那個魔鬼的人。所以,活該她李小燃,就陪著那隻魔鬼,在那一片的黑暗裡,永遠地腐爛

媽媽,為了你,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當李小燃出現在凌楚北的別墅門外的時候,司機老寧,帶著李小燃進了別墅的門。

這是一棟純歐式的別,大氣的裝潢,幽靜的環境,使人不由地心生遐思。

可是,這棟別墅,卻是惡魔的家園,而李小燃並不知道,惡魔的心裡,這一秒,甚至是下一秒,在打著什麼主意。

想起凌楚北的曾經又陰又冷的光,李小燃的心裡,不由地又冒起了一層的寒氣--可是,就是因為凌楚北的錢。手術成功了,媽媽可以活下來了。那麼,作為代價,她李小燃,願意從事最累、最累的工作,然後,替她的媽媽,來償還這一筆債務--

“李小姐,少爺就在樓上,左邊的第二間房間,請您自己上去吧”

司機老寧將李小燃的行李,小心翼翼地放在沙發上,然後,他和李小燃打了個招呼之後,率先出去了。

說是老寧,其實,在李小燃看來,這個今年不過三十多歲的司機,並不老。看得出來,司機老寧,是一個非常可靠的人,沉默而且寡言,這一路之上,除了上車、下車,還有必須要說的話,老寧倒是一句廢話都沒有說--

這可真是一個惜字如金的人。

按照老寧的指點,李小燃朝著樓上走去。

和樓下寬敞的大廳不同,樓上,左左右右地數過去,大概有五六間房間,李小燃朝著左邊的第三間走去。房間的門,是半開著的,透過採光度極好的窗子,李小燃就看到了凌楚北的背影。

此時的凌楚北,絕對和李小燃任何時候看到的凌楚北不同。

因為,無論任何時候,李小燃所看到的那個凌楚北,都是淡定的、冷漠的,帶著令人心驚的銳氣,還有寒氣。就宛如一個覆蓋著冰雪的絕緣體一般,只要你接近他一分,就會有一種生生地凍結的危險。

可是,李小燃此時看到的凌楚北,卻是脫下了西裝,挽起了袖子,正在幫那個安靜地躺在**的女子擦洗身子--

凌楚北一邊擦,還一邊一那個女子低聲說笑著什麼,李小燃側耳聽來,只聽到了什麼“那一天你的樣子,好笑極了”諸如此類的簡單的字眼。

顯然是做得不多的緣故,更因為是男子,凌楚北的手腳,略顯笨拙。再看他的手下,雖然擦得細心,可還是輕一下,重一下的。

看到一個大男人做這種事情,李小燃不由地暗自嘆了口氣。於是,在看了約一分鐘之久,終於看不下去之後,李小燃終於忍不住插了一句:

“哎呀,還沒有擦乾淨呢,你怎麼就”

話只說到一半,戛然而止。屋子的動作,忽然就停住了。李小燃嚇得向後縮了一下。可是,仍然感覺到一股冰雪的寒氣,穿透這虛無的空間,從屋內直射過來。

李小燃後悔得腸子都要青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自己那麼多嘴做什麼呢?還不是自討沒趣

“李小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