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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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君
昏君
長信宮,春雨綿綿。
湘貴妃捻了一粒白棋輕輕擱置在棋盤上,只落一子,整個棋局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譚長平沉思的望著棋盤,眉,越皺越緊,良久,長長嘆了聲,“小妹,你這是把自己逼近了死衚衕”。
言語之間,他已經捻了粒黑棋放下去,“我只要放在這裡,你就沒路可走了,這可不像你往日的風格”。
湘貴妃精緻的妝容下劃過一絲暗藏的無奈,“你我下的難道不是如今楚儀國的局勢嗎”鹿?
譚長平一怔,再次眉頭深深的皺緊了幾分,突然起身,掀了掀衣袍,“如今皇帝被華鳳蘭所惑,哪還有從前的果決狠辣了,其實靖王爺還在時,有句話倒沒說錯,這華鳳蘭遲早會成為禍害楚儀的禍水,早知道當初咱們根本就不該幫著皇上讓她從廣寒島出來的”。
“誰料到會演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湘貴妃美眸幽幽的道:“沒想到皇上這次竟然為了她放棄了今年春季的選秀,如今朝中都是新上任的官員,此番這次選秀可是關係到重新鞏固朝中新的局勢,也是安撫、拉攏朝臣的最好辦法,皇上這麼做,只會引得朝中官員的不滿”。
“這件事我也聽聞了”,譚長平冷冷的道:“私下裡我也聽不少百官議論過,不但如此,他們對皇帝押解了華家族人進京卻遲遲不判刑而不滿,大家都在說皇上被美色所惑,我擔心長此下去,百官們會有投靠姬秋白之心”。
“當真”?湘貴妃美麗的臉稍沉。
“姬秋白也是楚儀正統的皇室子孫,朝臣們自是免不了會拿他和皇上相比”,譚長平無奈的道:“我也勸過皇上好多次,讓她別總寵著華鳳蘭,早點處置了華家的人,可他每次有所動搖,被華鳳蘭三言兩語弄得神魂顛倒,小妹,你當初就根本不該將懷了孕的華鳳蘭帶出來的”。
“我也是瞧著她可憐”,湘貴妃嘆道:“其實她不是個壞人”。
“她確實不是壞人,只是…她來錯了地方”,譚長平負手而立,望著窗外的梨樹,“就好比這些梨樹,聽說它們生長在外頭的時候,每年的梨花都開的極盛,如今進了宮,也逢上了最好的時節,卻是一朵都沒開,她不適合呆在宮裡,更不適合為後,她不會為任何人改變,相反,如果她變了,她就會枯萎了,這也許是皇上早明白的,楚儀的江山想要興榮旺盛,她便留不得…”。
湘貴妃眼眸猛地一顫,看著譚長平眼底的決然和肅穆,她良久沉默,直到外面的雨絲飄了進來,譚長平打著傘緩緩走出了長信宮…。
晚膳時分,燈火通明,皇帝被人推著從外面進來,按照慣例般先抱過太子殿下父子親熱了一番,太子如今是一日比一日愛鬧頑皮了,每次見著皇帝吃什麼就搶著嚷嚷的奪他筷子。
皇帝也不生氣,反而偶爾會十分高興的夾了魚拔掉刺喂他,太子吃的津津有味,幾乎是皇帝喂什麼他就吃什麼,“真看不出來朕的皇兒還是個好吃的”。
湘貴妃微微一笑,“可不是嗎,有時候臣妾吃塊糕點他都搶著要吃,就是個嘴饞的”。
“不過他還年幼,還是要當心點,別什麼都喂他吃,咔著喉嚨了也不好”,皇帝關切的叮囑。
“臣妾省的”,湘貴妃柔笑著頷首,拿起一個細瓷碗盛了許多天麻入碗遞給他,“臣妾聽聞皇上最近又有些頭疼了,所以讓廚房多燉了些天麻,皇上多吃點”。
皇帝眸色掠過絲歉意,說道:“朕準備擬個聖旨,冊封你為皇貴妃…”。
湘貴妃怔了片刻,嘴角露出笑容,只是那笑容並沒有滲進眼睛裡,“皇上是因為歉疚嗎”?
皇帝聞言,清俊的眉眼沉了沉,“貴妃,朕知你這次選秀也是一番好意,可宮裡少進幾個女人不也省事了許多嗎”。
湘貴妃薄脣扯開一縷苦澀的笑意,神色複雜的眸定定的瞧著他,“是真的為了省事,還是皇上為了皇后…”。
“貴妃,你幾時也這般與朕說話了”,皇帝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皇上不要誤會,臣妾不是吃醋”,湘貴妃低下頭,撥弄著碗中的米飯,“臣妾還記得去年的年宴上,與臣妾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皇上親口問臣妾,想不想與您一起共同治理這楚儀江山,當時的皇上雄心壯志,深謀遠慮,哥哥與臣妾說如今的楚儀百姓們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臣妾家鄉還是在苗洲那邊,一路移居京城的路上,所見百姓流離失所,苦不堪言,所以臣妾毅然的進了皇宮,自從那一日起,臣妾以輔助皇上、安定後宮為己任,臣妾知道皇上喜愛著皇后,所以臣妾與哥哥幫助著皇上與心
tang愛的人一同登上這至高無上的位置,為了讓皇上在前線能認真打仗,臣妾將懷著身孕的皇后從牢裡接出來,可從什麼時候開始皇上變了,您為了皇后,執意將秦雲荻召回京城,因為皇后,綠茉死了,因為皇后嚴紹元夫婦跑了,也是因為華家的人,糧草沒了,原本有打敗敵軍的機會,卻不得不退兵回朝了,如今還是為了皇后,不惜得罪朝臣罷除了今年的選秀,皇上,您已經開始快忘了自己是一國之君,您的心裡已經開始只是皇后的丈夫了”。
“大膽,你竟敢公然教訓起朕來”,皇帝臉色勃然大變,聲音沉沉如天邊而來的悶雷。
湘貴妃無所畏懼的看著他,面色不驚不動起身緩緩挺直著背跪落在地上,“是皇上與臣妾說過,他日若皇上迷失了自我,臣妾一定要警醒您,如今臣妾只是做該做的分內之事,皇上,江山為重啊,現在當務之急是平息朝中謠言,穩定文武百官的心”。
皇帝猛地握拳將湯碗掃在地上,燭光中,他清俊的面色微微扭曲,額角青筋跳動的盯了她片刻,猛地轉頭,“朕不吃了,擺駕離開”。
自始至終,她跪立在地上,紋絲不動,直到皇帝的身影消失在黑夜裡,一旁的袁嬤嬤才將她扶起來,“娘娘,快起來吧,皇上終有一日會明白您是真正的為這江山著想”。
湘貴妃沉沉的嘆息,“但願本宮的這番話能對皇上有所影響,否則,為了這江山,本宮也只能親自為皇上料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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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攆在黑夜中行著,綴了夜明珠的簾攏照耀著前方的路,可再遠一點看,除了一盞盞在朦朧夜雨中的黯淡燈籠,再也看不到別的,往年的皇宮裡還會有妖嬈綻放的花朵兒,如今冷冷清清、死氣沉沉的,皇帝看著看著突然感到一陣無比的孤冷和恐慌。
他雖然坐著這天下至高無上的皇位,可沒人知道他每日每夜看著那成堆的奏摺帶來的害怕。
每一次開啟都是一個對他江山威脅極壞的訊息,從前,他總是自信滿滿,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時常變得焦躁易怒,常常半夜裡做夢都會夢到秦雲荻、姬秋白那些人對他的江山虎視眈眈。
可他不能跟任何人說他的害怕,他是皇帝,如果他亂了,天下就亂了。
湘貴妃說得對,他快忘了,忘了自己是一國之君,如若不是華鳳蘭的存在,他的步步為營,楚儀國不至於從到如今這步田地。
但他能負她嗎,忍心負她嗎。
只要看到她流淚,看到他與她之間的隔閡,他就會心慌,與她在一起是開心的,但也是…無法填補的空曠。
也許是因為他也感覺到他與她之間的幸福其實是搖搖欲墜的。
他的面色從開始佈滿怒容到越來越悽然的模樣,汪公公不忍的打斷他的思緒,“皇上,是要去瑤華宮嗎”?
皇帝怔怔的看著他許久許久,最後道:“去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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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天牢裡,牢頭正半昏半眯的打著瞌睡,突聽到皇帝駕臨下了大跳,忙起身迎駕。
“帶朕去看看華擎澤他們”,皇帝俊雅的面容在牢中幽幽暗暗。
牢頭打了個激靈,連忙領了他去。
軟轎落在過道上,對於他的到來,華家的人紛紛吃了一驚,華擎澤忙帶領一家老小跪下行禮,雖然這些日子華鳳蘭經常來看他們,但是皇帝卻是第一次駕臨,此番夜晚到來也不知是為何事。
皇帝眼眸微暗的打量了華家的一干人等,他目光所掠過的地方叫人背脊裡升出一股不安的寒意,壓抑的人透不過氣來。
不知過了多久,皇帝彎腰親自將華老太太扶起來,“祖奶奶,朕早該來看您的,只可惜最近太忙了”。
他的手沾了雨水,比華老太太的還要冰涼幾分,華老太太身體顫了顫,強笑道:“老身惶恐,皇上能屈尊降貴來天牢已是老身莫大的榮幸”。
皇帝又盯了她片刻,一種奇怪的氛圍在牢中瀰漫,他的眼睛逐漸變得幽邃,臉上的笑容越發親切和藹,“祖奶奶,千萬莫這麼說,朕常聽著鳳兒叨唸著你們,今日來只是想瞧瞧你們,這天牢裡有什麼不滿意的可以朕說,朕會讓人改善的”。
“謝皇上關心,臣等過得挺好的”,華擎澤忙道:“皇后經常讓人送這送那過來,反而讓臣們心裡過意不去
”。
皇帝凝重的點了點頭,華旭雲上前一步,大著膽子問道:“不知皇上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出去”。
眾人都凝神看著他,皇帝靜靜的端詳他們會兒,忽的無奈揚眉,“朕也想早日將各位放出去,只是…華丞相到現在都沒訊息…”。
眾人明白皇帝話裡的意思,失望的垂落了眸子,華明丹最是年幼,忍不住小聲道:“那若是大伯父其實早死了,那我們不是要一輩子呆這裡了”。
“你怎麼又開始胡說八道了,你大伯父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華擎澤凶了她句,小姑娘一下子眼淚汪汪起來。
皇帝淡淡道:“或者你們可以給朕些訊息,你們是華丞相至親的人,難道他沒有洩露給你們任何訊息”。
華擎澤臉色一沉,搖頭,“臣是絕不相信大哥會背叛皇上,試問他的女兒在宮中為後,他又怎會如此糊塗”。
皇帝沉吟凝重的別開臉,“既然如此,那便罷了,朕瞧著你們被褥有些差了,改明兒叫人來換過,時辰不早了,朕走了”。
語罷,他沒有多留片刻,明黃的衣襟便消失在幽暗的燈光中,華旭雲蹙眉道:“爹,我怎麼覺得皇上這次來的有點古怪,雖然他言語之間還是關切,可眼神冷冷淡淡的,暗藏殺機”。
他話語一出,華家的家眷嚇了跳,華擎澤妻子顫聲道:“不會吧,鳳兒不是說皇上不會動我們嗎,不會的不會的,我不想死”。
“他是皇上,君心難測啊”,華老太太長長的嘆了口氣,“我們先別慌,走一步算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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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鳳蘭挺著肚子在瑤華宮門口站的腿微微發僵的時候,才見著皇帝龍攆上的夜明珠一晃一晃的過來了,她含笑看著龍攆停在門口,皇帝被人攙扶著從上面下來,看到她時,微微一怔,蹙眉問道:“你怎的站在外面,朱嬤嬤,你是怎麼照料皇后的”。
朱嬤嬤頭微垂,她低低的嗔怪道:“不關朱嬤嬤的事,是我想等在外面等你,結果等了好久你都沒過來,還以為你今晚要歇在湘貴妃那了”。
皇帝面露幾許複雜的撥了撥她額前劉海,“湘貴妃是朕的妃子,朕偶爾在她那歇幾晚也無妨的…”。
華鳳蘭臉色微變,撇嘴,“不許”。
“鳳兒…”,皇帝眸色沉了沉。
“晚上想著你跟別的女人睡在一塊,我就睡不著”,華鳳蘭一雙鳳眸有種盛氣凌人的味道,今日她穿著一身煙紫色的長裙,上面繡著無比精美的鳳凰刺繡,因為懷了身子,尖而精緻的下巴微微圓潤,卻並不想她的美豔,相反,一張傾城絕色的臉在顧盼回眸間更顯風韻和華貴,她就像一幅絕美的丹青,可濃可淡,可雅可素,讓人永遠也看不膩,相反,反而會越看陷得越深。
他再次變得無奈,輕輕執起她的小手,“朕就算想著你站在外面等朕,也不忍睡在別人那,快進去吧”。
她動了動腿,腿僵硬的抖了下,他疑惑的回頭看著她,她不好意思的摸著自己右腿,“站的麻了”。
他眸底劃過絲心疼,讓人攙扶著她進去坐在貴妃椅上,他抬起她的右腿擱在自己腿上,輕輕揉捏著,“好些了嗎”?
他的力道恰到好處,眼神溫柔如春水,她的心異樣的滿足平靜,傲嬌的搖了搖頭,撒嬌道:“再揉會兒,還有點麻”。
皇帝輕笑的搖了搖頭,腦海裡湘貴妃的話突然像打雷般閃過,他怔忡住,看著懷裡巧笑倩兮的絕色女子時,心猛然如著燙般,他現在這個樣子像不像一個沉迷女色的昏君,只要她在自己面前撒嬌發脾氣,他便連東南西北都會有點分不清了。
他的臉一分分白下來,她仰起臉親了親他鼻尖,親暱的纏住他脖子,“怎麼不揉啦”。
只是聞著她蘭香般清幽的氣息,他的心便一陣盪漾,強自擠出一抹笑容道:“朕剛才去天牢瞧了瞧你祖奶奶他們”。
“是嗎”?華鳳蘭吃驚極了,複雜道:“你怎麼會去那”?
明日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