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 他和故人長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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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9章 他和故人長得像
第039章 他和故人長得像
燈光染著淡淡的光輝，透過屏風打在他身上，一襲白衣顯得聖潔而祥和，雖然看不清樣貌，但是光憑這模糊的一眼，卻足以令人忘不了。
“那……”男人愣了愣神，彷彿想到了什麼般，有些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左邊的女人：“主上是想靠她？”
還未等屏風後的男人回答，女人便鄙夷地回看他一眼，諷刺道：“陳旭，上次一事主上只說了試探，可惜你做事太莽撞，否則也不至於損失那麼多良將。”
“你！”
“呵。”冷笑一聲，女人不等她說完便直接打斷：“主上，小的願意接手此事。”
“下去吧。”那人不願多講，算是應了。然後又提筆在桌上寫寫畫畫，頓時沉浸到了自己的世界之中。
陳旭和女人互相看了一眼，知道此刻不便再多說，便恭敬地一福禮，紛紛退下了。
第二天，雲琅如期赴約，只可惜到了鹿麋山腳，才發現夏侯晉的貼身侍衛修竹正在等她，一問，才知道是他有事來不了，讓她自行回去。
自行回去？她頓時覺得好笑。
這種事情難道不該早點派人到丞相府通知她麼？等她大老遠地跑出來了才讓人在這裡候著告訴她。說不是故意的，誰信？
“二小姐，我們現在要回去麼？”
青塘是她在準備出府的時候遇到的，一想到自己身邊沒個隨行的人，便臨時叫了她過來，誰想兩個人都白跑了一趟。
“閒來無事，回去也是心裡添堵，倒不如隨便走走。”雲琅簡單地回了一句，便命車伕駕著馬車往回趕了。
一路上，青塘十分安靜地坐在對面，時不時地抬眸，沒有說話。
雲琅本在閉目養神，大概是感覺到了對方的目光，就微微睜開一隻眼，旋即一揚脣角，問：“你一直都是這性子？”
青塘沒料她會突然開口，一怔，恭敬回道：“讓二小姐見笑了。”
“你是個聰明人。聰明人一開口就會說到點上。”
“二小姐過獎。”
雲琅也並非要刻意誇讚她，不過她所表現出來的種種確實是有疏離感。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她似乎有很多心事藏在心中。
當然，現在貿然發問即便是回答了也不一定是真話，倒不如一步一步來，只要時機到了，想說的時候自然就會開口。
馬車又行駛了一陣，外面漸漸響起了嘈雜的聲音。
雲琅挑開車簾往外一瞧，忍不住微微蹙眉。
之前她吩咐車伕隨便轉轉，就先上了車，可沒想到兜了一圈竟然到了瑤華街——這個令人有不快回憶的地方。更重要的是，好歹不歹地就偏偏停在了凝香齋門前。
“二小姐，凝香齋到了，這裡頭的茶飯可香，小姐是否要進去嚐嚐？”車伕咧著嘴嘿嘿一笑，對著她說道。
“好，那就這兒吧。”雲琅本就不喜歡挑三揀四的，現在恰好也到飯點，人人都說這凝香齋好，那她不妨進去看看。
雖然她仍然能想起那天那道令她不快的氣息，不過眼下看來應該是她自己多慮了。
青塘扶著雲琅下了馬車，讓車伕去停了車後適才隨著她走了進去。講真，用客似雲來這個詞形容凝香齋一點兒也不為過。
白天各個地方都忙著生計，光顧酒樓茶樓的人也少。可這凝香齋偏生客人絡繹不絕，四處歡聲笑語，倒也叫人羨慕。
“客官幾位呀？”一進門，便有小二熱情地過來招呼：“喲，這位客官如此面生，想必是第一次來吧？我們凝香齋什麼都有，包您滿意呀！”
“來間雅居吧，我們小姐不喜歡吵鬧的地方。”青塘道。
“好嘞！客官裡邊兒請！”
雲琅漫不經心地看了青塘一眼，雖然自己什麼話都沒說，但她卻知道自己的喜好，果然是個心思縝密的丫頭。
小二帶她們去的那間雅居名為聽風閣，竟然跟她的院名如出一轍，也不知是不是巧合，不過，她並不討厭。
“二位在這裡稍候片刻，小的去找夥計上菜！”記下了菜譜，小二連連哈腰往後退，旋即便關上了房門。
雲琅打開了窗門，這裡大約是三樓，面對的並不是鬧市，而是月湖。月湖上有幾隻畫舫停泊，大概是還早的關係，並沒有船客，甚至連唱歌的樂伶也不在。
“樓下明明那麼熱鬧，此處倒也清淨得很。”雲琅不覺說了一句。
旁邊的青塘聽此，回道：“凝香齋之所以有那麼多人，都是因為經營有道。”
“哦？怎麼個經營有道？”
“來凝香齋的多為達官貴人，不過他們喜靜，所以一般安排的都是風雅樓居。倘若來的是普通人，基本上就安排在一樓大廳內，熱鬧，大傢伙也喜歡。而且不僅如此，每逢佳節，凝香齋便會派送糧食穀米給窮人，而且飯菜價格一律減半。很多人就是趁著這樣的機會，從此也就記住了凝香齋。”
“你倒是瞭解。”雲琅微微一笑，將目光投向了波光粼粼的月湖。
此時陽光正好，微風拂面，祥和而寧靜。
“叩叩叩。”約莫半盞茶的時間，聽風閣的門便被敲響了。門一推開，便進來幾個夥計，按照順序一個個將菜式在桌上端正放好，還替她斟滿了酒。
正要走——
“等等。”雲琅忽然喊住了他們。
“小姐有何事吩咐？”其中一個夥計笑著走上來，關切問道。
“我記得我只點了三個菜，怎生多了一半？”
“這……這小的也不知道。小的只是個端菜的，廚房裡怎麼吩咐，那小的就怎麼上。”三言兩語便撇的一乾二淨。
疑惑不止，方才接待他們的小二突然從門外躥了進來，趕緊上前解釋：“小姐，這是我們老闆另送的。”
“另送？為何？”她可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可以值得店老闆送東西的好事。
“老闆說，明日是花鼓節，所以從今天起，只要是進樓的第一位姑娘，就附贈雙倍的菜餚。二小姐恰好是今天第一位，所以……嘿嘿。”小二沒說完，但是話中的意思卻明白得很。
花鼓節……在記憶中是天闌國一年一度為未出閨閣的姑娘慶賀的佳節，跟乞巧節有相似之處，不過這裡的姑娘能得到更周祥的待遇罷了。
看來今日她早早出門，倒也並非全是倒黴事，至少這夏侯晉還間接地幫她蹭了半頓飯呢。
“如此便替我多謝你們老闆了。”雲琅並不打算客氣。
然而這句話還沒完全嚥下，門外就出現了一個高挑的身影。幾乎是在瞬間，所有人都退得一乾二淨，就只剩下了屋裡的雲琅和青塘。
“門外可是凝香齋的老闆？”憑這陣仗，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是誰來了。
“姑娘見笑了。”
一個如沐春風般的聲音頓時鑽入鼓膜，定睛一眼，只見一個身著白衣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
長眉若柳，身如玉樹，光潔白皙的臉龐上染著令人舒心的笑意。他的墨髮隨意披散著，和著他那件纖塵不染的白衣，顯現出幾分慵懶之感。
然而云琅在看到他的瞬間，呼吸一緊，心裡的恨意氾濫，拳頭亦越捏越狠，指甲深深嵌進了手心當中！
許是留意到了她面上的表情變換，他微微一怔，笑著反問：“姑娘何故見了我像見了仇人一般，若有得罪之處，還望見諒。”
溫柔的聲音將她飄到宇宙之外的思緒拉回。
雲琅深深吸了一口氣，無數次地告訴自己這人不是他，只是面容相似罷了，便努力撐起一絲笑意回道：“方才我有些不適，略有怠慢，掌櫃無需介懷。”
那人莞爾，倒也並沒在意，反而拱了拱手介紹了一句：“百里琛。”
“雲琅。”她站起身，暗暗平復著心情：“百里公子坐。”
“雲姑娘坐。”
兩人客套了一句，紛紛入座，青塘上前嫻熟地替百里琛倒了一杯酒，旋即便退到了雲琅身後站著。
雲琅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要一看到他的臉，她就忍不住想起不堪的過往，還有那個將她身心完全背叛的男人。
對，上一世，她親手將他給殺了。可沒想到輾轉到這個世界，還能碰到一個容貌幾乎一模一樣的男人，呵，是老天作弄她麼？
“雲姑娘是第一次來凝香齋吧？”見她有些心不在焉，百里琛微微一笑，問道。
“正是。”
“如此姑娘來的還真是時候。”
“是啊。我也是沾了花鼓節的光了。”雲琅說著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卻驚訝地發現這酒竟跟紅酒的味道相差無幾。
滿意地看到了她眼中的驚訝之色，百里琛不覺介紹道：“此酒味道如何？”
“倒是極好的。入口甘甜，回味十足。不知是如何釀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