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 這事交給她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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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章 這事交給她處理
第037章 這事交給她處理
柳成煙一怔，立即解釋道：“臣婦並非此意，只是想讓王爺給個明示。”
“明示？你可是丞相府的當家主母。這點小事難道還要勞煩王爺？”青竹見她明知故問，略有不滿地一抱手，反問道。
“回大人，臣婦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何意？”
一旁的雲陸伯見此，雖極為不願去插手，但也不想再惹麻煩，當即搶在柳成煙開口前說道：“王爺請放心，既然王爺肯讓老臣自行處理，老臣就一定會給王爺一個滿意的答覆。”
“老爺！”柳成煙喚了一聲。
“住嘴！”雲陸伯頓時冷下了臉：“婦道人家，你懂什麼！”
“我！”柳成煙聞言張了張嘴，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銀釵的確是要罰，可若是能從輕處理那是最好，她方才問晉王無非是想給個肯定答覆，這樣也就不至於在陪伴了自己多年的王嬤嬤面前為難。可自家老爺偏生……
“我叫你住嘴！”雲陸伯加重了語氣，又看一眼夏侯晉，見他神情坦然並不似生氣了，便又上前道：“那三王爺是要在旁審度，還是……”
“雲丞相，這既然是你們府中之事，我們家王爺自然不會旁看了。”青竹無奈地扁扁嘴：“而且二小姐將來就是王妃，該怎麼處理相信丞相應該明白。”
“是是是，老臣明白。”
“明白就好。還有我們王爺吩咐了，只要是二小姐自己想要的人，你撥給她就是了，倘若要去外頭找，不夠銀兩也可以直接向王爺要！”
雲陸伯和柳成煙聽到此話，忍不住互相看了一眼。
雖然聖旨未下，但說到底也是收了人家聘禮，晉王這麼說這麼做，並沒什麼不妥。再加上皇上也未曾反對，這就說明早已默認了婚事，只不過是出嫁時間而已。
“雲丞相，你覺得如何啊？”青竹看他忽然出了神，便多問了一句。
“是王爺，老臣知道該怎麼做。”
“嗯，回去吧。”夏侯晉滿意地一笑，讓青竹推著輪椅離開了。在經過雲琅的時候，一如既往地留給她一個深有意味的笑容，不知有何意義，或者，只是純粹地在諷刺她？
後院，柳成煙命護院架了一條長凳，將銀釵整個都押了上去，銀釵欲哭無淚，抬頭拼命看著王嬤嬤，求助的目光中帶著幾絲憤懣和絕望。
王嬤嬤見此心裡著急，可一看那雲陸伯那吹鬍子瞪眼的模樣，也不好開口向柳成煙求情了。
若是按照家法行事，不知廉恥勾引王爺，足以將她杖斃。可人家畢竟是王嬤嬤的侄女，柳成煙想打卻也忍不住要顧及她的心思。
畢竟這麼幾十年來，只有她對自己不離不棄。
“老爺，你看王爺都回去了，要不然這家法從輕……”
“哼，杖斃也不為過！”雲陸伯還沒等她說完，就冷哼一聲，不滿地將頭別開。
“老爺，雖然衝撞了王爺是銀釵不對，可是是個人總會犯錯啊。老爺還是念在她初犯，稍稍給點教訓就夠了。”
“夠了？在外頭勾引王爺，汙衊琅兒，簡直是將老夫的臉都丟盡了！你怎可讓我繞過她！”
“可是老爺……”
“不必多言！這種恬不知恥的丫頭，就該死！”雲陸伯沒有耐性跟她周旋，當即下了命令。
匍匐在長凳上的銀釵一聽，又看著護院拿著幾尺長的杖責棍一步一步朝自己靠近，嚇得連連搖頭：“不要！老爺！夫人！奴婢不是故意摔倒的！是冤枉的！求老爺開恩！求老爺開恩吶！”
眼看高揚的棍子正要落下，忽然——
“住手！”
不遠處傳來一句輕斥，那兩個護院一看是大小姐，便猶豫了一下，並沒有下手。
“大小姐！”銀釵似是看到了救星般兩眼放光看向她。
“嗯。”雲輕巧輕聲應了一句，便上前對著雲陸伯和柳成煙福了福身：“女兒見過爹、娘，還有，妹妹。”她故意拉慢了強調，聽起來有一些陰陽怪氣的。
“輕巧你怎麼才來啊，之前都做什麼去了？”柳成煙見此立刻迎了上去，皺皺眉，眼睛偷偷示意她往雲陸伯的方向看了一眼。
雲輕巧明白，微微點頭裝出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樣：“娘，昨日女兒不是身體不適麼，是太子親自送回府的，所以今兒個女兒便尋思著買些糕點送太子府上去了。”
“原來如此。”
“對了娘，這銀釵是怎麼了，為何還要杖責啊？”雲輕巧方才一進府，便聽幾個丫鬟嘰嘰喳喳在說這事，仔細一問，才知道是觸犯了晉王，爹氣得要將她杖斃。
柳成煙聞言立馬簡單地給她做了解釋，她適才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寬心，旋即走到雲陸伯面前，道：“爹，銀釵雖然是做的不對，但是因此而杖斃，是不是過了些？”
“過？她都丟了丞相府的臉面！死不足惜！若非王爺心存大善，交回給我們處理，恐怕她現在早已在黃泉路上了！”
“爹，話可不能這麼說。你看此事誰都沒有在場，不知真相如何。這萬一這要是真有其他外力因素導致，您就這樣打死了她，傳出去有損的可是爹的顏面啊。”
雲陸伯聞言，一愣：“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王爺說的還有假了不成？”
“王爺深明大義，自然不會亂說話。只不過……”她頓了頓，故意看了旁邊的雲琅一眼，道：“只不過也有護人之心，更何況他護的也許是自己將來的妃子呢？”
三言兩語，雲輕巧便將矛頭對準了雲琅。
雲琅心中冷笑，並沒有說話，反而大方地朝她揚了揚嘴角，打算繼續看她接著往下說。
雲陸伯倒是沒想到這一層，便帶著疑惑往雲琅的方向看了一眼。
“爹，妹妹向來都喜歡惡作劇，也許這次只是她的一不小心呢？”
“這……”
“爹，我相信妹妹一定是無意的。”
這話是說的好聽，可話中的意思卻讓人聽來不那麼舒服了。
雲琅聽罷輕笑一聲，反問：“姐姐不在現場，何以就認定是妹妹做了什麼？”
“銀釵做事向來謹慎，這種以身犯險的事情，一般人都不會蠢到去送死吧？”
“哦？看來比起妹妹來，姐姐更相信一個丫鬟啊。”雲琅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不卑不亢，彷彿此事絲毫不能給她造成影響一般。
雲輕巧聞言，面上當即有些不高興：“妹妹這是哪裡的話？姐姐只不過是用自己的眼睛去看事情，你可切莫為了一己私利而傷害了一條無辜的性命。”
無辜確實是無辜，畢竟那一腳是她絆的。只不過這一絆，倒是更讓她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也更徹底地看清楚了各自的人心。
比如，始終向著雲輕巧的柳姨娘。
比如，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丞相爹。
還比如，睜著眼睛說瞎話的親嫡姐。
有時候她真的懷疑這樣的一個組合是不是來純搞笑的。倘若換成以前的雲琅，大概還就真認了。只可惜，她並不是。
“此事是王爺的吩咐，妹妹也不好做主。姐姐倘若真捨不得這個銀釵，那便差人去請王爺開恩吧。”
“混賬！此事豈可再請示王爺！”雲輕巧還沒來得及回答，雲陸伯便先開了口。
雲琅聞言，秀眉一挑：“爹，既然不能再請示，那也就沒有法子繞過她，畢竟總得要給王爺一個交代。”
“交代是必須的，但是要了她的命就過了。爹也不想有人說爹冷血無情吧。”雲輕巧又補充了一句。
這下，雲陸伯是徹底不想管這事了，當即眸色一沉，指著她倆欲言又止：“你們倆！哎！”
“如果爹覺得麻煩，不妨交給女兒處理，女兒也定當會給晉王一個交代！”雲輕巧忙道。她可不想讓這份權力落到雲琅手裡，否則這銀釵可真沒救了。
“罷了罷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我不管了。”一甩袖子，他將雙手朝身後一背，轉身大步離開了。
柳成煙看雲輕巧幾句話就說退了雲陸伯，心裡竟有些刮目相看起來。果然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這中心思和她的種種行為，全然遺傳了她，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夫人，大小姐是越來越厲害了。”王嬤嬤見此，也忍不住輕聲在柳成煙耳邊誇讚了一句。
柳成煙滿意的點點頭，上前道：“輕巧，此事就交於你處理吧。”
“是的娘，女兒定當好好處理。”
於是最後的結果，杖責二十，逐出聽風閣，怎麼說都是輕了些。
當然，雲琅對此並沒有任何表示，畢竟在夏侯晉將她交給柳成煙的那一刻，她便知道會有此結果。但只要她能遠離自己，其他倒是無所謂。
“二小姐，夫人讓你去祠堂一趟。”事情剛落幕，王嬤嬤就扭著胖乎乎的身子上前，略顯孤傲地看了雲琅一眼，語氣泛著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