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門口來了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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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門口來了個女人
第112章 門口來了個女人
“晉兒!”赫連氏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幹脆地喝下了酒,心中一凌,直接脫口而出!
難道他已經知道了什麼?
“噗——”夏侯晉喉頭一腥,毫無懸念地吐了血。
“太醫!快傳太醫!”赫連氏急了,慌忙高喊。
“皇后,這到底怎麼一回事!”夏侯天也看出了不妥,起身怒道。
“臣妾,臣妾不知!”
此刻,納良殿內已經亂成了一團,沒有見過什麼大世面的夫人們受了驚嚇,紛紛起身尖叫,惹的她們夫君黑了臉,怒斥她們別嚷嚷。
而高臺側的松千蘭捏緊了拳頭,今日本該是她的主場,可沒料卻被雲琅和晉王搶了風頭,可惡!他們怎麼不直接去死!她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王爺……”雲琅見看他沒由來地吐了血,立即意識到是那酒出了問題。
而他剛才萬般阻攔,也定是知道了有人想害她!
可他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傻?他不是有很多辦法嗎?為何要選擇這種極端的方式去救她?
不多時,太醫來了,診斷的結果無疑讓人驚訝。
“怎麼回事!為何會中毒!”夏侯天大步上前,盯著太醫問道。
“微臣,微臣以為,應該是有人在酒中下了毒……”
“查!”夏侯天不願多說,一個字吩咐了下去。
那太醫很少見皇上發怒,而現在竟對他怒目而視,嚇得他即便是這寒冬臘月,也硬是緊張得額頭冒汗,止不住地用袖子擦拭。
雲琅見他的眼神渙散,很顯然快失去意識,於是搖了搖他的身子,輕聲道:“堅持住。”
又看太醫在一旁無所事事,又問:“可查出了是何毒?”
“回晉王妃,看晉王的樣子,應該是劇毒,只可惜微臣能力有限,還不能看出是什麼毒。”
“是麼。”雲琅身子一僵,看似平常般取出帕子替他拭去了嘴角的血跡。可但凡細心一點的人,都不難聽出她這簡單的兩個字,竟在顫抖。
太醫很快給他用了藥,說是能抑制毒性,但到底結果如何,還要看天造化。
“晉王妃,你別擔心,晉兒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夏侯天見她似乎沒了精神,忍不住安慰道。
“請皇上准許琅兒帶王爺回家。”
“放肆,晉兒如今生死未卜,宮中太醫又是京城醫術最好的,你帶他回去,不是送他上黃泉!本宮不答應!”赫連氏道。
“請皇上准許琅兒帶王爺回家!”雲琅的聲音加重了幾分,比起剛才更加堅定而不容置喙。
夏侯天聽罷,身形一顫,看她的身影竟然跟關琳琅有了重合。
“請皇上,准許銀鈴回家!”
她就這麼站在宮牆,孤傲而美好的身影不帶一絲妥協,讓人怎麼也移不開目光。而她也在那次宣誓之後,大病一場,差點丟了性命。
或許只要是跟她有關的人,就有這麼一身傲骨吧。
“朕,準了。”
“皇上!此事可不能含糊!”
“朕相信晉王妃。”說完這句,夏侯天決然離去。
赫連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現在聖旨已下,她又有什麼辦法,只得瞪了一眼尹春嬌,甩袖離開了。
雲琅如願以償地帶著夏侯晉回了府。今日因冊封大典,所以她和夏侯晉身邊並沒有帶人,好不容易讓太監們幫忙抬上了馬車,夏侯晉卻已經徹底昏迷不醒。
她之所以這麼做,是想讓宗系的人幫忙。
在宮中誅事不便,可只要在宮外,她找人就方便多了。畢竟傳說關傢什麼都有,那總也有懂醫術的人在吧!
馬車在晉王府門口停了下來,還沒來得及下車,便聽到門口似乎有爭吵聲。
挑開簾子一看,竟是杜管家攔下了一名青衣女子。於是立即下了車,吩咐車伕將王爺送進府,大步向門口走去。
“杜伯,怎麼回事?”
“王妃回來了!這姑娘一來就說要找王爺,是有重要事情,問她是誰,她也不說,老奴怎麼敢擅自做主將她放進去?”
雲琅瞭解了大概,又道:“杜伯,你去翡翠莊找一下老闆娘,就說我的釵子斷了,需要她親自派人來府中處理,越快越好。”
杜管家一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卻又不敢耽擱,忙道:“是,老奴現在就去。”
天氣又有些降溫了,雲琅看了一眼這位姑娘,身材年齡皆與自己相仿,而且容顏清秀,衣著樸素,也是美人胚子一枚。
“你叫什麼,為何來找王爺?”
女子看了她一眼,心道眼前的女人雖然說話溫柔,卻有著一股難以言表的威嚴,便往後退了一步,恭敬福禮道:“小女子名為南葭,師承鬼醫聖手,此番前來是有事想要找王爺。”
雲琅見她謙卑有禮,態度不卑不亢,便道:“王爺身體抱恙,恐怕不能見你,你若有事,同我只說便可。”
南葭聞言,從袖口中取出一封書信,遞於雲琅:“此為師父遺書,望王妃收留。”
說著就跪了下來。
雲琅秀眉微蹙,開啟信箋一看,裡面洋洋灑灑寫了百來字,不過她很快就捕捉到了其中的重要資訊。大約就是說夏侯晉因為腿疾曾經去南疆找他,可他雲遊四海未歸不幸錯過。
而他半個月前夜觀天象,突然異想天開要替夏侯晉治療。只可惜他命不由己,便派自己嫡傳大弟子前來,替他完成遺願。
“師父已經駕鶴西去,我也無法再雲遊四海,便遵從師父遺願,前來京城,替王爺治病。”
雲琅聞言,眸光一深:“這麼說來你醫術了得?”
“小女子自知學了師父八九成,只是有些地方略顯生疏,需要一些時日。”她的聲音溫婉,十分好聽。
“那你可懂醫毒之術?”
“懂。”
一個字讓雲琅心中的石頭落了地。她原本擔心去找花無影會耽擱不少時間,如今有奇才自動找上門來,只能說老天待王爺不薄。
屋內,夏侯晉躺在**,毫無聲息。
得到訊息的青竹修竹等人早就圍在了周圍,一個勁地瞎嘀咕,商量了半天也沒商量出什麼所以然來。所以當雲琅帶著南葭步入的時候,他們多多少少是鬆了一口氣的。
“你們都出去,有事再說。”
“可是王爺到底是怎麼中的毒,你看他的嘴,都紫了!”青竹心中不安,忍不住問道。
雲琅微不可見地嘆了口氣,雖然心中煩悶,卻還是耐著性子回答說:“現在尚不明確,你們不要著急,王爺不會有事。”
“可……”
“你給我住口!沒聽到小姐說什麼嘛!”三七看他還有話,一把扯過他的耳朵,“你多說一句話,王爺就多一分危險,跟我走!”
青竹被無情地拽了出去,旁人看在眼裡,疼得直打哆嗦,於是立即將門關上,乖乖在外頭候著。
房內頓時安靜了下來,南葭深有意味地看了一眼房中毅然挺立的兩張大床,又看了一眼夏侯晉,臉一熱,心臟撲通撲通跳了起來。
原來他們,並未共床?
嫻熟地打開了自己的袋子,她將手中的銀針袋取出排開,然後伸手替他把脈,目光專注。
不一會兒,她便取過銀針,小心地解開了夏侯晉的衣衫,朝他身上的各個穴位刺去。
“如何了?”當她下完針起了身,雲琅才敢開口。
南葭微微一笑,說道:“這毒雖然猛,不過王爺很厲害,在下毒之前便運功閉塞了穴位,才沒讓毒蔓延的太快,昏迷只是中毒的初級症狀,無需擔憂。我現在在他身上施針,只是引導毒液往特定的方向排出,相信不久就會有成效。”
“這麼簡單?”
“那是自然,這是師父獨創法門,知道如何做的人並不多。當然這大部分毒能排出,餘毒就要靠內調。只不過要解此毒,需要一味藥引,很難得,我身上並沒有。”
“是何藥引?”
“就是千年鹿的鹿茸。”
雲琅從未聽說過有什麼千年鹿,要怪就怪她孤陋寡聞,知道太少有關這個世界的資訊。
南葭看她臉上露出困惑,便道:“千年鹿生長在南疆,由於瀕臨滅絕所以就格外珍貴,被人名為千年鹿。所以千年鹿的鹿茸是十分罕見的,也只有關家才有。”
又是關家……
雲琅忽而意識到,似乎她周圍發生的所有事,都跟這兩個字有關。這彷彿是一個魔咒,怎麼都衝不破,逃不開。
沉吟片刻,南葭忽然幽幽說道:“王妃既然是關家人,自然有法子得到吧。”
氣息瞬變,雲琅在背後捏了捏拳,雙眼一眯:“你又知道?”
南葭莞爾,很自然地上前朝著雲琅福了一禮:“南葭師父乃是宗系之人,只是他閒雲野鶴,不喜呆在一個地方,所以從另一個意義上來說,南葭也是關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