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最近實在太顛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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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章 最近實在太顛簸
第350章 最近實在太顛簸
“吾輩現在就在映思境邊緣處，入口正是那凡人的夢。吾等在此處是不可被見的，不過若是吾輩知曉了令其無法醒來的因由，讓他醒來便是事半功倍了。”
“可是既然是不願讓他人知曉的事，如何能以此喚醒他？”水黛知道紀家伯伯的正妻乃是琳瑩公主，長大之後在望鄉閣也略略瞭解了一番當年之事，望鄉閣也就是寥寥數筆，只知當年紀伯伯的弟弟突然暴斃，這位航叔叔在自己出生之前便去世了，加之望鄉閣對自己無用的事都只略略提到。
興許當年記錄之人記得詳細，不過多年刪減下來，愈發沒甚麼內容，只能算是萬年曆一般的東西。
“黛兒不必憂心，只要進得深層，吾輩只需從那石頭內所存留的思念便可下手，在此處需得小心，不知……”青熒女突然伸手阻住水黛向前的步子，輕聲說道，“黛兒千萬跟著我的步子走，莫要驚擾了境中他人，若是有個差池，旁的無辜之人則遭無妄之災了，精神恍惚乃至瘋癲都是輕的了，更怕驚動內裡的許多幻妖。”
水黛將手指放於脣前，點了點頭，緊跟著青熒女一步一步進了那虛無的入口。
“哥哥……哥哥……”一個小奶音由遠及近，只見一個小胖墩甩著小短腿跑的飛快，轉眼就到了湖心亭內。
原先亭內大聲朗讀的少年停了動作，配合幼弟的玩鬧，一派祥和。
二人又是看了一會兒，心知在此層估摸尋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便一層一層往下，直到第六層，按青熒女的話來說，雖距離幻境中心還尚有距離，卻已十分危險，虧得是老興文侯並非那種心思極為深沉，亦或是什麼天星下凡那類，否則深入幻境腹地，水黛就不合適繼續前進了。
“此處並非此人最深的夢境，大多數人內心最深處自己尚且不知，故而很少人的心事能存至那般嚴實，自己都未曾踏足過的境界，吾輩外人更是不消說，連絲縫隙也無之處，如何能進得？”
“如此也尚算幸運，此處應當會有吾輩所需之物？”
“尚不能確定。”青熒女以法力在此虛空之中凝出一條道路，並用法術在水黛周身覆了一層保護罩，她知水黛修行時日尚短，在映夢之境深層，周遭的空間並不穩定，極容易開出一些通往不知名空間的門洞，恐多出些變故，不能將人全須全尾的帶回，那就不好了，青熒女確認水黛的保護機制安全無誤，這才繼續道：
“吾多年以前也曾受蔣司長手下一名陰陽使所託進一人夢境，但此人曾盡失記憶，故而他的夢境中，有許多早已關閉入口的部分，那些他自己也毫無辦法的記憶，吾輩只得一個一個試著看看，然而最為重要的部分，卻連吾也毫無辦法。”
“竟是如此麼。”水黛看著周遭連青熒女身上發出的光都能被吸入的黑暗，心中有些壓抑，為了不讓此等心緒影響了修行，慌忙在心裡誦起道德經。
青熒女聽水黛呼吸聲便知她心緒波動，修行一道，過多的悲天憫人之心，是萬萬不可取的，水黛當初跟著孟婆在冥界到處走動時，自己便結識了她。
自己雖算是冥府中的老人了，哪怕孟婆的神齡也遠在自己之下，但因自己乃石頭化身，且外貌就似凡間十二歲少女一般，髮長僅僅及肩，更是顯得稚嫩了幾分，但自己慣不愛出冥界，雖日日觀三生石上諸魂糾葛，但閱歷終究淺顯，總被冥府之人當成後輩對待。
“一拜天地之靈氣，三生石上有姻緣;
一鞠躬——
二拜日月之精華，萬物生長全靠她;
二鞠躬——
再拜春夏和秋冬，風調雨順五穀豐!
三鞠躬——
……”
水黛二人置身掛滿紅綢，佈置得喜氣洋洋的禮堂內，環境中的少年胸前束著代表鴻運當胸的鴻球花，身旁的新娘面覆瑪瑙串著金線織成的流蘇，少年面無表情，緊咬牙關，將手中的紅綢都攥得有些皺裂。
皇帝同皇后坐在右首，這代興文侯夫婦坐於左次首，堂中上首坐著的明黃宮裝的太后，垂在其身前的簾子擋開眾人的實現，滿堂歡欣，不知紀家眾人又是何心情……
二人看著這出皇室賜婚悲劇，施肜妗在公主三日回門住進公主府後便穿著玫紅色的嫁衣，從侯府別院被抬進侯府側門，府中下人不再稱其為表小姐，皆改稱施姨娘，仍住在棲秀小築內。
楚元十分重視皇室血脈，對於出嫁的公主也是十分照拂，駙馬可以承襲爵位卻不能有官職。公主住在公主府，不必侍奉公婆，想念駙馬時可以傳喚駙馬過來陪伴，身邊的嬤嬤皆記錄在冊，每月十五送入宮中給後宮之主過目，防止公主過於貪歡而早逝。
琳瑩公主身邊的嬤嬤是太后賜予她的人，早已對她死心塌地，故而敬事冊更不必擔心，哪怕日日傳召，也絕不會招致宮裡壓制，決不給施肜妗一絲一毫的機會。
紀洲義成親之後便荒廢了詩書，不再早起習武，家裡慣會同自己打趣的弟弟遠在邊關，父母因此事也恩愛不再，妗兒……妗兒嫁進來之後幾乎日日稱病，避而不見，連護院們養的狗也似有所感，終日萎靡，這偌大的侯府，就似一灘死水，即便投進一顆石子，也再泛不起波瀾。
水黛結合前幾層幻境中的內容，將老興文侯身上所發生的事情理了理，覺得唯一空白不得而知的一段，即老興文侯成親後兩年內的事，紀航義，施肜妗乃至於琳瑩公主再也未曾出現過老侯爺的記憶中，老侯爺的父母也在這之後相繼去世……怕是……
“恭喜公主，恭喜駙馬，是喜脈，公主已懷有兩個月身孕。”太醫的道喜只讓琳瑩公主臉上綻放了笑容，紀洲義臉上依舊那般面表情，甚至有些不快，水黛知道這是為何，因為侯府的施肜妗也被診出懷有三月身孕，不過被紀家壓了下來，並未傳到公主府。
“廖太醫可知此胎是男孩還是女孩？”琳瑩公主笑得溫柔如水，右手輕撫腹部，滿眼慈愛，“阿洲，這是我們的孩子，你都開心嗎？來，你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