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未來無限好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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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未來無限好好活
第304章 未來無限好好活
“什麼？”
芝華依舊慢吞吞的夾著飯菜，還是不是給不夾菜的阿靜碗上疊菜，鹿脂莜雖然在說，但是吃飯卻沒有停下。
鹿脂莜挺直了背脊，她的表情十分的嚴肅，
“如果有一天，我們的事情暴露了，芝華姐……”
鹿脂莜的手握成了拳，好像要將掌心裡的什麼給握碎一樣，
“……芝華姐只管，將我們推出去就是了。”
“你這說的什麼話！”
芝華氣得捶桌，
“昨天我們說的那些你難道都忘了嗎？！”
芝華看著鹿脂莜不為所動的身影，心中更加氣悶，她將頭轉向阿靜：“阿靜，你也說點什麼啊！”
阿靜低著頭沒有說話，片刻之後才抬起頭直視進芝華的雙眼：“我也是這樣想的。”
“什麼！”
芝華有些煩躁，這兩個人怎麼回事？！
“阿姐，你冷靜一些聽我說。”鹿脂莜垂下眼睛，看著芝華吃了一半的飯碗，將雙手交疊在大腿之上，“我們兩人本就是身帶災禍，怎麼能夠再搭一個進去，阿姐你是菩薩心腸，日後的路還長的很，因為我們兩個萍水相逢之人而毀了日後的日子，不至於……”
芝華也冷靜了下來，她也跪坐下來，緊盯著鹿脂莜不放，眼中滿盛的都是手上：“原來昨日不過是一番戲言麼？”
“不是……”
鹿脂莜當然知道芝華所說的是那番結義金蘭之言，她當然是真心的。
“那是為什麼？”芝華不明白，“為什麼獨獨將我撇在其外，我們不是認了三姐妹嗎？還是你們只是借了我的地盤自己結為了姐妹，若是這樣的話，那我也無話可說。”
“當然是三人了，但是阿姐你和我們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芝華很冷靜，她也知道昨日的一切都不是玩笑，大家都是真心的，她冷靜下來之後也明白，鹿脂莜和阿靜所說的道理，但是她沒有辦法接受。
“阿姐……”阿靜小聲的開口，她不習慣這種氣氛，她不想她們兩個如此嚴肅，她還是喜歡昨日那種氣氛，她們兩個相談甚歡，她在一旁靜靜的看著這樣的美景，就好像她能夠過上這樣的生活，而過去的那個胭脂姑娘也可以過上這樣的生活。
“阿姐你應該明白，這不過是最壞的打算，若是有個萬一，我們姐妹三個至少要有一個人能夠活下來，我們所願不過如此，至少你能夠長久的活下去，代替我們二人，一直一直……活下去。”
“若是真的護不住你們，我自然不會將自己的生活過好，但是如果有萬一的可能……”
“哪怕我們有機會活下來，你也要優先保護住自己，你若是將我們視作姐妹，那就應該信任我們，我們也是隻要有一丁點的機會，也會想辦法活下來的。”
“既然如此……”
“正是如此，我們希望在世間的這方角落裡，能夠有你這樣的家人存活在遠方，成為我們的支柱，這樣我們才能夠堅持下去。”
芝華沒有想到鹿脂莜會說出這麼一番話，她一方面感動一方面又想要說些什麼來反駁，她不願意看到自己剛認的兩個妹妹一直存著必死之心這樣活下去。
“我們不能一起麼？”
也許是因為重視，芝華不復人前精明懂事的模樣，只是弱弱的問了一句。
“如果我們真的能夠逃過那群人的魔爪，那麼我也想要和阿姐還有阿靜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若是有遇到什麼好男人我們便嫁了，互相之間的聯絡也不斷。”
鹿脂莜說到嫁人，芝華和阿靜的臉都紅如驕陽。
“你到底……到底怎麼長大的啊！”
芝華將臉別過去，她不想讓兩個妹妹看到自己害羞的一面。
鹿脂莜笑笑，往前她的運氣不好，輾轉了好幾戶人家，卻都不是什麼好人家，更別說像芝華這麼幸運，自小都是待在這樣平靜而高貴的府裡頭。
她當然不會天真的認為，這樣高貴的地方會比那樣小的地方好活，畢竟人越多的地方，人心越複雜，連壞都壞不到一處去。
鹿脂莜最為羨慕的是芝華的主子之中沒有那種色急而懦弱的人，而她卻總是遇到這樣的男主子，她受過的那些騷擾和侮辱，是她根本不願意想起來的，要不是她尚算運氣好，恐怕早已經失去了清白之身。
她還記得，最後那個主子在賣掉她之前還想要將她給折辱一番，若非是他的友人一直對他說失了身的女子不好賣了，她恐怕在那天就已經自盡而亡了。
她走的時候，那些還能夠被稱為小姐，將下人們呼來喝去的人，不知道後來面臨她們的又是怎樣的結局，一直身在地獄之中的人和突然墜入地獄的人，到底是那種比較不幸呢？
“而若是不成，我還是希望，有阿姐活在這個世上，成為我們的一種安慰，那樣無論我們身處怎樣的境地，至少，靈魂是安寧的，因為有你在。”
阿靜點頭，看著芝華的眼睛，那裡面是前所未有的勇敢。
“這……”
鹿脂莜明白芝華的顧慮，任是誰作為芝華這個角色都會猶豫不決，躊躇不前。
“阿姐，我明白，這是我們的自私想法，若是有那一天，只將你一人孤獨的留在這個世上，我們的相遇也只會成為你的傷痕罷了。”
阿靜聽了這番話已經落下了淚，道理她都明白也能夠聽懂，這苦難的生活已經帶給了她太多太多本不應該明白的道理。
可是真的能夠想得如此透徹的，只有鹿脂莜一人罷了，芝華在這點上也絕比不過她。
“可是……”
“被留下來的人是何等的殘酷，這個世間未必就會比地獄好到那裡去，興許先走的才是幸運的呢。”
雖然面臨的可能是無盡的痛苦輪迴罷了，不過能得一時的解脫，也不知是否是幸事？
芝華終於忍不住掩面大哭了，老爺在外面忙著公務，她將雜事一早上給清理完成，就是為了能夠抽空回來給她們兩個準備一頓美味。
阿靜也啜泣起來，這些都是實實在在的未來。
“我們，好好的享受這樣的日子吧？正是因為未來未可知，那樣未知的恐懼壓迫之下，我們才要過好這樣來之不易的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