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27章 兩星期的清醒時光

第27章 兩星期的清醒時光


繼室難為 修羅戰尊 異世龍逍遙 修真菜鳥在末世 極道仙少 楓葉谷後傳 千古一後 擄妻 瑕不掩瑜 問色錄

第27章 兩星期的清醒時光

第27章 兩星期的清醒時光

實習期間丁玎感覺度日如年,每天的主要任務是呆在冶煉廠計算機監控中心瞭解操作原理,或逛車間觀看高溫鍋爐,真正學到的東西並不多,尤其對女孩子來說,完全提不起半點興趣,卻增進了同學間的情誼,平時不怎麼來往的同學在那樣的環境下也玩到了一塊。

有人在這裡結合,也有人在這裡分開。丁玎看著每天上演著不同的故事,也不免觸景傷情,對徐懷舊的思念就更迫切。

然而幸福有時真會衝昏頭腦,距離才會讓思緒更加清晰,一些不曾留意的問題在這時又重新湧現。

記得有一次,她把玩著徐懷舊的新手機,無意中發現電話簿裡由頭到尾都沒有她的電話,她開始以為自己看錯了,可寥寥無幾的名單中反反覆覆的查看了幾次,還挨個名字點開看了電話號碼,結果仍沒改變,而“家庭”組中卻只有一個名字,那是曾經聽他說過的他初戀情人的名字。

丁玎一時心裡無比複雜,猶豫了很久終於小心翼翼地問:“怎麼不把那些電話存進去呢?”那個“那些”自然是包括她。

“太忙了,來不及呢。”徐懷舊輕描淡寫。

是忙嗎?雖然這部新手機才購入不久,但不至於連存電話號碼的時間都沒有吧?若說現存的都是常聯絡的人,那她和他天天聯絡還不夠嗎?

丁玎雖疑惑著,卻又覺得自己還沒資格去幹涉他的私事,可心裡一時又做不到不在乎。

這件事被後來準備實習的事沖淡了,卻在遠離徐懷舊的時候又浮現,令她無法迴避。

她不知道他之前丟失的那部手機是否也沒存她的電話,她不想去揣測和追究了。只意識到自己在他心中一點位置都沒有,哪怕只是電話簿中的一角。

一個男人心中曾經有個很重要的女人,而你卻還期待走進他的心裡,丁玎突然覺得自己很傻。

在他最純潔最懵懂的時光裡,早有這麼一個女人,陪著他開心,陪著他失落,分享著他的祕密,時刻佔據著他的內心。而這個時候的丁玎,卻剛剛開始上小學。

六年的醞釀,在徐懷舊心裡卻是一生的佔據。

在他心中這個份量或許就像丁玎那晚吃的那份叫“初戀情人”的冰淇淋,最初的就是印象最深的,在對的時間對的心情裡,僅一份就足夠讓她回味一生了。

徐懷舊沒法忘掉初戀猶如丁玎無法阻止自己的初戀在輾轉百回之後仍千般祈盼地等著自己。從這角度來看,或許,他的初戀和她都是幸福的吧。

徐懷舊說他長大後只流過一次淚,是在大學畢業時和初戀在火車站分別,他被分配南下廣州,她留京,他們應驗了畢業就分手的詛咒。

而在和徐懷舊相處的日子裡,丁玎已經忘記為他流過多少次淚,她的情緒總以他為中心,有幸福同樣也有悲傷。

不過比起他的勞燕分飛,比起他經歷過的風風雨雨,她的眼淚,永遠是一種奢侈吧。

丁玎覺得自己就是製作Flash時裡面滾動的圓,隨著時間軸的延伸,慢慢滾遠,縮小,消失。只是,圓消失了可迴圈再來過,而自己,或許連痕跡都不曾在徐懷舊的軌道中留下。悲哀瞬間從心底爬起來,她突然覺得離他好遠好遠……

一天傍晚下課早,同學們都去逛市區了,丁玎在實習宿舍的**給徐懷舊發簡訊,她自說自話的連續發了好幾條,吃完飯後卻依然不見回覆,打電話也不接。習慣胡思亂想的她心裡一時慌了起來,拿著英語詞典記單詞,卻整晚都心不在焉,沒看進去一個單詞。最後終於忍不住找李美亮要了張明的電話,準備從他那裡打探情況。

“怎麼,要找你的政aa府男友是不是要發動很多人?” 李美亮看丁玎急得要哭的表情,故意奚落她。

在旁人眼中,或許丁玎真的很幸福,有這樣優秀的男友。可這一刻,她突然心如明鏡,徐懷舊從來沒正面說過愛她,也沒給過她任何承諾,是她對他的愛溢於言表造就了他的驕傲並淹沒了他愛的能力嗎?

她愛徐懷舊,與他是否政aa府官員,是否公司總裁,是否平民百姓,是否一貧如洗等等這些完全無關!關於他的具體身份、背景、社會地位,到此刻,她仍然知之甚少。

但她同時也清醒,任何愛恨都有期限。如果這種不平衡的狀態一直得不到昇華,這份愛真的能堅持下去嗎?她無數次問自己,卻從來得不到明確的答案,她常常給自己製造矛盾,而最終只能自己慢慢咀嚼化解。

在丁玎正想撥打張明的電話時,那個熟悉的名字終於伴著鈴聲一閃一閃的出現在螢幕上,她心裡剎時放鬆了下來,幾乎忘記了去接聽,其實在看到名字這一刻,一切已不重要,只要他平安就好。

“哇,怎麼發了那麼多簡訊給我?”接通後,徐懷舊心情很好地驚呼道。

丁玎委屈地嘟起了嘴,拿著電話直接滾到**去:“人家等了一個晚上都不見你回覆耶,擔心到不得了。”

“呵呵,打球去了,沒發現。”

“以為你不要人家了呢,哼。”或者真的是她想多了吧。

“傻瓜,哪會呢?別胡思亂想啊!”徐懷舊話鋒一轉一副爸爸的口吻,“認真實習,老師的評語很重要。”

“得了,你真像我爸了——那麼嚴肅。”丁玎嘴雖抗議,心裡卻甜蜜到不行。

“我要管教你,明白嗎?”徐懷舊乾脆倚老賣老起來。

丁玎終於明白,幸福並不是一個能看得見摸得著的實在的東西,它有時很細微,握在手裡無所覺,有時又很厚重,往往令人脆弱不堪,所以總會讓人患得患失。

她每一次跟自己大戰過後都更想徐懷舊,只要能呆在他身邊,不去計較他是否像她一樣付出對等的愛,只要不讓她一個人獨自去揣測去擔憂就好。

實習結束,丁玎踏出火車那一刻,整個人輕鬆起來,終於有了回家的感覺。已經和徐懷舊呼吸著相同的空氣了,分別兩個星期又一次感覺恍如隔世。

出站時,清脆的電話鈴聲適時地響起,丁玎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就接聽了,漫遊電話費貴已經讓她好多天沒聽到徐懷舊的聲音。

“回到了嗎?”徐懷舊果然料事如神。

“正出站呢。”雖然行李拖著丁玎的腳步,卻掩飾不住她一臉的興奮。

“行李多嗎?”

“還好,還能前行。”

“那你先回去,休息一下,我剛從體育場出來,一會再給你電話。”

“嗯,遵命。”

一路上,行李並沒讓丁玎感到沉重,儘管坐了一路火車是有些累了。但一想到很快就可以見到徐懷舊,頓覺身輕如燕。

晚上8點過,丁玎如約到了天州廣場,徐懷舊遠遠的就向她招手。她一時竟有點時光錯亂之感,和李美亮、小杉菜見他時的情景歷歷在目。如果人有預知能力,當時就能預知到此刻的情景,會不會提前就能享有幸福?

“怎麼感覺瘦了?”在丁玎離徐懷舊還有兩米距離的時候,他驚訝道。

“有嗎?”丁玎低頭左右掃了眼自己,可能是短裙長靴露出長長的腿給了他錯覺,於是矯情地說,“好多同學都嫌自己在那邊長膘了,我想我是‘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吧。”

“哈哈,士別兩週,竟文縐縐起來。”徐懷舊突然滿臉殲笑,摟過她的肩左右端詳著她的臉說,“對了,不是說讓硫酸傷了臉嗎?在哪裡?在哪裡啊?讓我看看。”

“這裡,這裡。”丁玎隨便在臉上胡指一氣,掩飾不住得瑟。

原委是這樣的,由於丁玎實習期間太無聊了,對徐懷舊的忙碌又頗有微詞,在一次參觀鍋爐時看到了硫酸,便突然惡作劇地想試探一下他的反應,跟他說不小心讓硫酸傷了手和臉,但他死活就是不信,說要是真的那她肯定呼天搶地了。

此刻謊言被鑿穿,他就沒打算放過她,而所謂的懲罰,不過是要她當場吻他十下。不過在她耍賴皮之下,吻與被吻,最終反了過來。

把晚飯當宵夜吃,也只有跟徐懷舊在一起時,丁玎才可以吃得這麼舒心和滿足。

飯畢,丁玎要求去散步。熟悉的街景,身邊走著自己的愛人,她覺得這一刻幸福到不真實。不遠處“緣來是你”的霓虹一閃一閃的,彷彿是家在召喚著自己的主人。

準備過馬路時,徐懷舊由丁玎的右邊變到左邊,一隻手摟著她的腰等著轉燈,這一細微的動作雖然做過很多次,但每一次都讓她心裡一動。

也許很多男人都會有這種意識,可是,能真正做到並且能一直堅持著的卻不多。徐懷舊不算特別帥,也不是口甜舌滑的花花公子總能哄女孩子開心,但他會在丁玎入座時,幫她拉開椅子,在她坐下前幫她撥順裙襬,吃飯時幫她夾菜,向服務生要指定產地指定牌子的椰汁甚至因她某次來例假不能喝涼的而以為她不喜歡便一再強調不要凍的,離席後又幫她擺弄靠背時變皺的衣服等等。

誰說男人就不懂溫柔?或許他的溫柔是一種潛在的等待被激發才會釋放的能量。這種能量能讓愛他的女人義無反顧。

在那張舒服的“大床”裡醒來時,丁玎第一眼看到的是那張仍熟睡的臉,徐懷舊挪了下身體,把頭枕在她胸前,一隻手摟著她,睡得很安詳很甜蜜。一直以來只有她靠在他寬厚的肩頭入眠,直到今天才知道自己弱小的肩頭也可以這麼“寬廣”有擔當,承載著一個男人的頭,一顆疲憊的心,一份浩瀚的情懷。

只是丁玎一直沒明白,徐懷舊幾次都把持住了,他是出於對她的疼愛還是逃避責任?其實她早已經做好了準備來迎接他了。不管他是什麼心理,她都心甘情願的付出。

她挪了下手臂試圖讓他能睡得舒服點,一隻手摟著他的頭,另一隻手撫摸著他那自她第一眼見到就保持到現在的嫩芽,他舒服得動了下胳膊卻沒有醒來。縱然手臂再累再麻,她也不敢有絲毫的動作,深怕一動就驚醒了一場沉睡了千年的期盼。

丁玎又一次對“男人有時候是個孩子”感觸良多。很難想像在商場叱吒風雲飽經風霜的臉竟可以在一個小女孩的懷裡如此坦然。女人的胸對男人是怎樣的一種力量?從出生那一刻,乳汁是生命的源泉,就註定了男人這一生身心都不能離開女人,而女人的胸就肩負起了神聖的責任。

她想,男人的溫柔是女人激發的,而女人的溫柔是為男人而釋放的。兩者相互依賴剛柔結合才是完美的。

她心裡突然生出了這樣一份情愫:

黎明的曙光緩緩爬過窗臺

打在你熟睡的眉梢

我輕撫著你靠在我胸前的頭

短短的頭髮觸控著指尖的面板

直抵我心坎最柔軟的角落

我終於明白——

為什麼有人說男人有時候是個孩子

丁玎回來後把它寫成簡訊發給徐懷舊,竟收到了這樣的回覆:

每次當我輕輕擁你入懷的時候

一種柔情油然而生

最初戀愛的感覺回來了

與其牽掛一晚

不如來一場瘋狂

丁玎反覆的念著,不知道徐懷舊是在給自己打氣,還是在向她暗示。

誰說戀愛中的人都是低能兒?她更願相信,因為戀愛,情動而辭發,不會作詩的人也會成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