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再婚_第一百二十六節、世界上最愛我的那個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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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再婚_第一百二十六節、世界上最愛我的那個人去了
所有人很快都趕到了,送人的救護車也已經安排好了,護士還在秦芳的鼻孔裡安插了氧氣瓶,這是當地的風俗,意思是人讓牛鬼蛇神看到她還沒有斷氣,因此可以免於做孤鬼遊魂。
劉姝跟著阿姨舅媽和柳原坐在了救護車後座,她好不容易止住了哭泣,眼神呆滯地望著媽媽的遺體。可是此時,舅媽和阿姨又開始哭泣,就連舅舅、父親也止不住地哭了起來,柳原眼裡也充滿了淚水。劉姝又失控崩潰大哭。
救護車載著哭聲震天的一車人往老家開去,劉姝迷迷糊糊地想著:原來,這就是生離死別!此刻,她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世界上最愛她的人去了!
從此,再也不會有人牽著女兒的小手笑吟地站在路口等她;
從此,再也不會有人給她做她最喜歡吃的莧菜春餅;
從此,再也不會有人耐心地教她打毛衣,她打不出來她會罵她笨蛋,一轉眼又耐心地繼續教她;
從此,父親將一個人煢煢孑立,形單影隻;
從此,她再也不能開口親熱地叫一聲“媽媽!”
可是,比她更加傷心的,是劉厚仁。
劉厚仁接到電話的時候,剛從古城家裡出來,聽到秦芳去世的噩耗,他一路強忍著悲痛坐上了回老家的車,到老家去接遺體。救護車到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撲了上去,所有的傷心悲痛化作漫天淚雨宣洩了出來,劉姝年邁的外公外婆更是哭的暈了過去。
年幼的安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跳跳蹦蹦地跑到了外婆的遺體旁邊,對她說:“婆婆,你又睡覺啦?你什麼時候起來陪我玩啊?”
劉姝一把把她抱在懷裡,說:“安琪,婆婆以後再也不能陪你玩了。”
安琪仰起稚嫩的小臉,奶聲奶氣地說:“為什麼?”
劉姝說:“因為,因為婆婆變成了天使,到天上去了。”
安琪奇怪地問:“為什麼?為什麼婆婆要變成天使?為什麼要到天上去?”
劉姝無言以對,只是落淚,安琪忽然輕聲說:“媽媽,婆婆是不是死了?彤彤說,她奶奶死了,去了天堂,後來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劉姝抱著安琪說:“安琪,婆婆不會真的離開的,她會一直在天堂看著我們。”
安琪忽然發出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呼喊:“不要,我不要
她去天堂,我要她在這裡,陪著我們!”她拼命地搖著外婆,叫著:“婆婆,你起來,你起來呀。”
她哭的如此驚天動地,在場的人無不動容。
一片混亂中,劉姝的表哥還保持著冷靜,他作為事先選定的葬禮的總指揮,一邊勸慰著悲痛欲絕的親屬,一邊指揮鄉鄰行動起來,張羅後事。
很快,鄉親們根據當地的風俗安頓好了遺體,佈置好了靈堂,晚上守靈的排班表也很快出來了,就連每日操持流水宴的家庭也已經妥善安排好,很快,喪葬公司也到了。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彷彿這不是一場意外的葬禮,而是一個尋常的組織有序的告別儀式。
接下來的幾天,因過分悲痛而失去了思考和行動能力的劉姝家人在一片緊張和混亂中度過。
十里八鄉懷著對秦芳美好品德的敬仰,和從前和諧相處過的美好生活的記憶前來弔唁和幫忙的人們絡繹不絕,劉姝家因為年久失修而有些荒廢的老宅頓時門庭若市起來。
在農村,葬禮越熱鬧越說明死去人的地位崇高,他的家人也因此而倍有面子。可是在劉姝她們看來,這面子根本不能彌補心中的傷痛,卻只是提醒她們,她們失去了一位多麼可敬可愛的家人。此時最能寄託哀思的,是安靜的緬懷,可是葬禮還在繼續,人潮川流不息,他們只能機械地對每個人跪拜行禮,用眼淚一遍遍訴說心中的懷念和傷痛。
柳原終於發現,他還是低估了農村的遺風舊俗,所有的規矩都不是擺設,三跪九叩是真的,來一個跪一個,而且要求姿勢端正。哭喪也絕不是走過場,有專人教導劉姝哭,哭的不到位立馬有人提醒。一天下來所有人精疲力盡,還必須要等到晚上的大戲演完,所有人全部散去了他們才能休息,那時差不多就已經九點了。第二天凌晨四點就有人來了,他們必須趕在來人之前起床,到靈堂裡燒紙,行禮。
柳原心疼的發現,連著幾天下來劉姝的嗓子啞了,眼淚哭幹了,她的小圓臉迅速瘦了下來,且毫無血色,連背都好像馱了下來。他自己可以隔三差五地藉口回公司開會,順便回家洗澡換衣服,可是劉姝卻一分鐘都沒辦法休息。在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摺磨之下,他很擔心她的身體狀況能不能熬下去。除此以外,他還有些不安,這幾日親友們走馬燈似的前來弔唁,最遠的來自北京和
廣州,可四十公里以外的他媽和兒子卻從未露面。他為此感到愧疚,尤其是在聽到了旁人的議論紛紛,指手畫腳之後。他也知道,雖然劉姝家人嘴上沒說什麼,心裡是一定會有想法的。
但讓他感到幸運的是,算命先生算出來的秦芳的出殯時間是去世第七天,今天是第五天,這也就意味著,兩天後劉姝就可以稍微緩一口氣了。
當天晚上上了床,劉力和劉厚仁很快就打起了呼嚕。柳原下午回古城開會了,說是正好家裡有點事,要明天才來。劉姝一個人躺在**,一直睡不著。實際上,她回老家的這幾日沒有一日睡眠時間超過三個小時,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看到媽媽死去的情形,心中不停地後悔自責,直到大腦混沌無法工作後才迷迷糊糊地睡去,因此白天總是精神恍惚。
劉姝環顧四周,這是她從前的閨房,她在這裡生活了十幾年,後來跟著父母到了城裡,在那裡安了家。這個老房子已經有十幾年沒有人住了,條件實在簡陋,沒有自來水,沒有抽水馬桶,更沒有淋浴房,她已經五天沒有洗頭洗澡了,身上跳蚤都快生出來了。
但這還不算什麼,因為回來的太倉促,家裡的親戚們只臨時幫忙收拾了她這一個房間,在裡面放了兩張床,劉厚仁和劉力睡一張,劉姝和柳原睡一張。雖然都是父母兄弟,但男女混住總有些不方便。最尷尬的是半夜在床頭邊會傳來有人在痰盂裡撒尿的聲音,然後一股酸尿味就充斥了整個房間。可是這些劉姝都沒有抱怨,因為在這種極端情形下是顧不上舒適的,就連尊嚴也顧不上。
令她意外的是,一向最喜抱怨的丈夫柳原這次竟然毫無怨言,這幾日盡心盡力地陪伴,盡為人夫婿的義務,這讓她在悲痛之外略感安慰。在他無數次拋棄她,無視她的需求之後,他終於做了一回負責任的丈夫。連日以來她的身體和精神所承受的壓力已經抵達極限,她時常懷疑自己會突然崩潰,若不是他的陪伴,她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熬過這漫長的七日。
這樣想著,她終於感覺到了一絲幸福,她想,這幸福應該足夠他們應付未來婚姻關係中的一些矛盾和坎坷。
她發了一條簡訊給身在家裡的柳原,說:“老公,謝謝你。”
她很快就收到了柳原的回覆:“這是我應該做的。”
帶著一份難得的平靜,她睡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