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仇,從今天起要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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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仇,從今天起要主動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黎笑兒卻覺得自己是大難不死,必接後禍?
從宗人府被接回來後,黎笑兒的身子就一直病歪歪的,迦墨蓮讓婢女將她的東西都搬到了蓮苑,夫妻倆正式住在了一個院子裡?
這對於一個還有著其他妻妾的男人來說,似乎此舉有些不太合乎常理。
除非只有一妻,那麼夫妻同住一院一房很正常,但有了其他妻妾男人一般都是想和哪位妻妾過夜便去哪個的院子或屋子,如果黎笑兒搬到了蓮苑,那麼就意味著她是蓮苑的“主人”?
其間隱意不言而喻?
所有人都以為這一次黎笑兒是徹底被扳倒了,沒想到這位三年前進皇子府後就攪亂一池春水的皇子妃多次逢凶化吉?
就算吳側妃與蔣側妃合力也未能佔到便宜?
黎笑兒不是故意裝病博得迦墨蓮的關注,而是王爺非要“關注”她?
“不喝了。”黎笑兒苦著臉將還剩著半碗藥汁的碗遞給翠兒。
“喝光了?”迦墨蓮不容反駁的聲音制止了翠兒伸過來的手,“不然不準吃蜜餞?”
翠兒也苦著臉朝黎笑兒搖頭,意思是幫不了主子了。
“我已經好了?”已經不咳了,眼睛也能正常視物了?“這藥苦得離譜?”而且她還連著喝了四天?
“良藥苦口利於病?喝光它才有蜜餞吃?別等本王用灌的?”迦墨蓮放下手中的卷冊朝黎笑兒拋來一記冷光?
算你狠?黎笑兒不甘心地瞪了一眼迦墨蓮,只好把剩下的半碗藥喝光?
喝完後,黎笑兒抓過落梅捧著的蜜餞塞進嘴裡好幾顆,藥苦得她想打滾?
不是她怕苦,自從穿越後也喝了不少湯藥,但就這次的特別苦?據說裡面加了解毒的藥草?
但最讓黎笑兒接受不了的是,迦墨蓮竟然將軍機處一些公務帶回王府來作?
雖然他與自己“形影不離”是很好,可越來越覺得迦墨蓮的存在就像個牢頭?
“我什麼……時候……才可以出蓮苑……走動?”努力嚼著蜜餞的黎笑兒口齒不清地問。
“你身體好一些的。”迦墨蓮的注意力又投入到了公文上。
婢女們放下東西都退了出去,黎笑兒從軟榻上站起來走到迦墨蓮身後,“我現在就好多了。”
“什麼時候本王覺得你好多了才行。”迦墨蓮頭也不抬地道。
又是本王?每次想擺架子的時候都自稱“本王”。
“王爺,妾身想問問您,您什麼時候才能覺得妾身身體好多了,不用喝那些苦得喝一次三餐都吃不下的藥,也不用憋在您的蓮苑裡呢?”黎笑兒故意拿腔作調地在迦墨蓮身後哼哼。
被黎笑兒攪得靜不下心,迦墨蓮扔下筆站起身。uapb。
“王爺?”黎笑兒眨著大眼裝無辜,“您忙完……呀?作什麼,放我下來?”
眼前一花,黎笑兒已經被迦墨蓮抱了起來,嚇得她尖叫?
“看來愛妃閒得無聊,那就讓本王來驗一驗你是不是真的身子好多了?”迦墨蓮邪魅地笑道。
黎笑兒小臉微紅,用力捶著迦墨蓮的胸膛,“青天白日的,你……你要作什麼?你是堂堂金祥的定黔王爺,應當……應當……”
走進書房內室,將黎笑兒放到**,迦墨蓮的身形壓了下來。
“現在帝/都裡最火的兩座府邸一座是定黔王爺府,一座是已逝的懿孝太子府,本王覺得應當名不虛傳才行?”迦墨蓮的薄脣貼上黎笑兒的脣瓣,隨著他說話,四片嘴脣擦來蹭去。
“什……什麼火?”黎笑兒極力往後縮,卻仍是免不了碰到迦墨蓮的脣。
啾的親了一下黎笑兒脣,迦墨蓮的鳳眼裡閃著光彩,“當然是本王床事欲/望超強,又非常喜好收集祕戲圖……那些你讓錦兒買的祕戲圖藏在哪裡?不如本王與愛妃一起鑽研一下其中祕技,也好增加些床第間的趣味?”
黎笑兒身上像著了火,慌亂地搖著頭,“不……不用了?”
他不看祕戲圖都將她折騰得要生不得生、要死不得死了,再看完那露骨的圖豈不是要了她的小命?
迦墨蓮吻住黎笑兒的小嘴,舌頭在她的口中翻攪,舌上味蕾嚐到了苦與甜,那是藥與蜜餞的味道。
“本王以為愛妃嫌本王在床事上表現得不夠完美,所以才……”
“完美?非常完美?蓮?你在**勇猛如獅、迅捷如豹、吼聲如虎……那個,我的意思是力拔山河兮……”黎笑兒精神有些錯亂了?
迦墨蓮發出低沉的笑聲,再次吻住黎笑兒,兩個人交換著口中的津/液與鼻間的氣息。
痴纏了一會兒,迦墨蓮才退開身子,他急促的喘息著,額上有著隱忍後的青筋。
“快初一了……”迦墨蓮的額頭抵著黎笑兒的秀額微喘地道,“你哪兒也不要去,萬一體寒發作倒在哪裡,出了事怎麼辦?”
黎笑兒被迦墨蓮這番話說得心兒軟成泥,主動獻上一吻。
“蓮,你……你是不是愛上我了?”黎笑兒不要臉的問道。
迦墨蓮一愣,對於小妻子大膽的問題有些反應不過來。府王到後。
“愛”?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摸得到抓得著嗎?
如果自己對梁若雪當年的感情是“愛”,那麼為何現在回想起朔月大妃時心底卻泛起反感?
他記得的是梁若雪,而不是黔國的朔月大妃,那他過去執著、放不下的感情是不是“愛”?
黎笑兒見迦墨蓮發呆,以為他不懂“愛上”是什麼意思,便折中地道:“就是非常、非常喜愛、獨一無二的喜愛、生死……呸呸?”剛想說生死相依的喜愛,但一提到死字黎笑兒自己都忌諱?她不想在剛剛有些幸福感覺的時候死掉?
迦墨蓮面部線條放柔,鳳眸望著黎笑兒紅潤的小臉兒輕聲地道:“喜愛,本王現在非常喜愛笑兒,獨一無二的喜愛,也想生死不離不棄的喜愛。”
黎笑兒聽得心底甜得像蜜,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揚。
“那……那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愛我的?又是因為什麼而喜愛的?”黎笑兒像所有女孩子一樣喜歡刨根問底的追問愛情的問題。
“這個……”迦墨蓮的眉頭皺了起來。
說實話,他也很喜歡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越來越在乎黎笑兒的呢?又是何時“喜愛”上她的呢?
三年前?亦或是三年後?
“哎呀算啦?”提問題的人善心大發,黎笑兒勾住迦墨蓮的頸子笑嘻嘻地道,“愛上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啦?”反正這個男人現在是屬於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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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側妃進宮去給貴妃娘娘問安了,蔣側妃因為上次進宮向貴妃娘娘請金步搖的事被王爺嫌棄,王妃您被送進宗人府當天晚上在蓮苑書房外站了很久,淋雨後生病就一直沒好利索,整日也湯藥的補著。”翠兒給黎笑兒梳著頭髮,邊講著王府中近幾日各院的事,“採芝被送官後便治了罪,因涉及到誣陷皇族女眷,罪上加罪,半個月後問斬。”
黎笑兒挑著珠花的手一滯,“問斬?”
採芝那丫頭留給黎笑兒的印象還是三年後回來初去探望緹蘭絲那天,勤快、替主子著想、任勞任怨的一個婢女。
可是,經過四巧的事後,黎笑兒也明白了一個道理:對敵人心軟,就是對自己殘忍?
抬起眼望著磨亮的銅鏡中自己削瘦的臉頰,黎笑兒在心中嘆息。
好人也經不起這麼多磨難啊,路上的石子多了自然就會硌腳,不剷除是不行的啊?
“採芝家中還有什麼人嗎?”黎笑兒拿起一根鳳銜珠的珠花遞給翠兒,讓她插在髮間。
“好像是還有兄嫂和一個侄兒。父親早亡,採芝是兄嫂撫養長大的。”翠兒微哂地道,“這丫頭真是的……若只是不小心推倒四巧,害四巧斃命,頂多是坐牢。卻反過來與吳側妃、蔣側妃沆瀣一氣誣陷王妃?結果害得自己要被處死,唉。”
又挑了一支籫子遞給翠兒,黎笑兒對鏡攬照,“是人就想活命,有自救的、也有找替死鬼的。採芝也只是想活罷了。採芝行刑後,給她兄嫂送去五十兩銀子作為撫卹吧。”
她能作的善事只有這些了。
“其實一開始奴婢還以為四巧的死……”翠兒環視了一下內室,只有自己和黎笑兒才壓低聲音道,“奴婢以為是與吳側妃或蔣側妃有關,沒想到會是採芝失手殺死了四巧,而緹蘭絲夫人幫著掩飾。”
緹蘭絲?按著鬢角的黎笑兒手一滯。
“緹蘭絲夫人現在日子更加悽慘了。”翠兒放下梳子,去衣櫃拿外衫,“因為幫著採芝作假證言誣陷王妃您,雖然沒有一起送到官府查辦,王爺也沒休離她,卻是幽禁在挽香苑裡不準出來走動,只安排了一個婆子打理日常起居侍候著。”
黎笑兒站起身讓翠兒幫著更衣,聽到翠兒的話後嗤笑地道:“比起採芝來,她的下場不是好多了?起碼還活著。”
翠兒不語,知道主子因為四巧的事傷了心。
今兒初六了,王爺迦墨蓮總算是取消了對黎笑兒的“監禁”,不但去上朝和去軍機處處理公務,也允許黎笑兒出去走動。
這個初一,迦墨蓮終於按照最正確的方法給黎笑兒驅了體寒--輸送內力。
因為黎笑兒不習武,不會將迦墨蓮輸入體內的內力執行周身,所以用內力為黎笑兒驅體寒是件很耗時和耗力的事情。
但這個初一正好趕上黎笑兒那不足一月便會造訪一次的癸水未淨,迦墨蓮只能選擇用這種方法了。
“王妃,好不容易王爺允許您出蓮苑了,您想去哪兒走走?花園?”翠兒有些興奮地道。
落梅苦著臉與錦兒一起上街了,這次倒不是去書鋪,而是藉著買繡線的名義,去街上聽一些百姓間的傳言。
黎笑兒今天謂“盛裝”打扮?
前陣子裁出來的衣服正巧也能穿上身了,又將華貴簡約的首飾戴上,王妃的貴氣便顯露無遺?
“難得我病好了,當然得向各院的姐姐問候一聲了。”黎笑兒的聲音裡充滿了期待和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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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放著安生日子不過,非要去找別的女人麻煩,而是黎笑兒發現了一個道理:老虎不發威,還真被人當病貓?
其實從以前她一直對迦墨蓮的其他女人採取隱忍的態度,她們若不來找麻煩,黎笑兒絕對不會主動去找她們的碴兒?但現在看來,她是多麼仁慈啊?結果讓那群女人打上門來,差點害她丟了小命?
趁著得寵得勢的時候不掃清障礙,萬一有失勢的一天,別人可不會客氣,必定往死裡踩她?
出了蓮苑門口,黎笑兒斟酌了許久,決定先去“看望”蔣側妃?
“今兒府裡留守的侍衛是誰啊?”黎笑兒邊沿著長廊走邊問翠兒。
“回王妃,是朱雀大人與玄武大人。”翠兒道。
朱雀?黎笑兒停下腳步,想到那個在雪山中救了一命、又差點被張定睿殺死的侍衛。
想了想,黎笑兒道:“找個下人去把朱雀叫來,本王妃要讓他護送著在各院走一圈。”
找了一名在花園裡掃地的下人去找朱雀,黎笑兒站在長廊上看著一身黑衣的朱雀走過來。
曾經英俊的混血臉上覆著一個黑色的眼罩,遮蓋著他被張定睿殘忍弄瞎的一隻眼。
“王妃。”朱雀走到廊下抱腕施禮。
“朱雀,本王妃想去蔣側妃和緹蘭絲夫人的院中拜訪她二人,你可否願意隨行在側保護本王妃的安全?”黎笑兒垂眸問道。
“王爺吩咐小人留守王府即是為了保護各位側妃及夫人的安全,但一切以王妃安危為重?”朱雀沉聲地答道。
黎笑兒雙脣一抿,微笑地道:“好,說得好?那你就隨我一同走一遭吧。”
蔣側妃原來手中掌握的權力都被繳了去,她院中的下人自然也驟減?
以前到蔣側妃的院子,總能看到下人進進出出,一時還分不清哪些人是在院子裡侍候著的下人,但這一次來訪,卻只看到兩個丫頭一個婆子。
“王妃?”蔣側妃的婢女見黎笑兒進了院子,連忙迎上來,“奴婢給王妃問安?”
“嗯,蔣側妃的病怎麼樣了?”黎笑兒倨傲的揚著下巴,說話也端起了架子。
婢女福身道:“側妃自從上次淋了雨之後,就一直病著,雖然風寒是好了,但總是有頭暈無力的毛病……”
“身子的病好了,心裡的病治不好,自然會有些後遺症。”黎笑兒微笑地道,“今兒我來探望探望她。”說著她就要往裡走。
“王妃?”婢女慌張的攔住黎笑兒的腳步,“側妃病著……為了不將病症傳染給王妃,還是請……請王妃不要見側妃的好?”
黎笑兒看著婢女發抖的樣子,冷笑了一聲。
“大膽的丫頭?本應是你們側妃去給王妃問安,王妃念在側妃生病不便的份上過來關懷,你卻橫加阻攔?放肆得很?四巧的先例你不記得嗎?”翠兒領會到黎笑兒的意思,立起眼睛訓斥起婢女來。
“奴婢……奴婢不敢?”那婢女跪了下來,“請王妃恕罪?奴婢只是……”
四巧的死在王府的下人中還是留下了陰影,雖然人不是黎笑兒所殺,但眾人也都看清了府中內位妻妾的明爭暗鬥,搞不好哪一個就成了其中的犧牲品?
“算了,本王妃知道你是好意。”黎笑兒微抬了下手示意那婢女不必驚慌,“作為定黔王府的王妃,我若是不關心各院各房的姐姐們,就顯得我不夠大度了。四巧的事,蔣姐姐是秉公辦理,本王妃從未記恨於心。今日來的確是想探望一下病中的側妃,你已盡了責,剩下的事就由不得你管、你也管不得了。”
將手搭在翠兒的臂上,黎笑兒盈盈地朝主屋走去。
院中婢女攔著黎笑兒時的對話,蔣側妃在屋裡都聽了去。
此時她正坐在桌前繡著花,聽到婢女攔不住黎笑兒了,只得放下繡繃由另一個婢女扶起身。
婆子挑開簾子,黎笑兒與翠兒走了進來,朱雀站在門口守衛。
“妾身蔣氏,給王妃問安。”蔣側妃在婢女的扶持下福身行禮,“妾身感謝王妃關懷,屈駕前來探望。”
黎笑兒笑吟吟地道:“蔣姐姐客氣了。”說著就坐到了桌旁,卻未讓蔣側妃起身。
今非昔比,蔣側妃自知得罪了黎笑兒,也不敢隨便起身,只能保持著福身的姿勢。
拿起桌上蔣側妃繡著的東西,黎笑兒嘖嘖嘆道:“蔣姐姐果然是大家閨秀,想必在尚書令府中做小姐的時候便學得一手好刺繡,這鴛鴦戲水繡得活靈活現。”
“讓王妃……見笑了。”蔣側妃額上冒出汗來,現在的她體質實在是虛弱。
“人常說,字如其人。若是寫字潦草證明此人心亂、若是字跡娟秀則證明此人心地秀美……可妹妹我一直覺得這樣的說法很片面,就如同這刺繡,明明同林之鳥雙樹而棲,何來鴛鴦之景?所以姐姐心願雖是如此,鴛鴦卻繡得貌合神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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