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三十章 夜談

第三十章 夜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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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夜談

竹九不是不驚訝的,因為她改名竹九是上一世的事情,他喚她九兒也是上一世的事情,如今卻確確鑿鑿的發生在這一世,所以她糊塗了,也震驚了,於是就只定定的瞧著他。

七業微微俯身伸手撿起她掉在地下的扇面,仔細看了看,嘴角卻掛著苦笑,他說:“九兒?我從前不信命理之說,覺得這個說法甚為荒謬。人死了便消失了,哪裡還有的什麼魂魄可以輪迴轉世,這不過是活著的人,為了祭奠死去的人,給自己個安心慰藉的理由罷了。如今,這事卻實實在在的發生在我身上,我卻不知道是信還是不信。”

燭火融融,映的室內昏暗無光,他朝她近了一步,抬眸瞧向她,臉上神色難辨,目光灼灼:“九兒,你告訴我,輪迴可有?命理可在?”

竹九直愣愣的頓在哪裡,七業欺身上來,幽暗的火將他的影子投在竹九的臉上,聲音嘶啞:“九兒,你告訴我,我看到的是不是真的?”

穿堂的風拂過門前的珠簾,傳來玉石清脆搏擊,紅色的薄紗輕輕舞起,將珠簾安撫。長明燈上有滴清淚落下,燈內的明火驀地一搖。

霧氣騰起,浸的她眉眼迷濛。習慣性地想將頭揚起,卻被七業一瞬撈過來,靠在了自己的胸膛。他將下頜抵住竹九的頭頂,沉悶的聲音響在竹九的頭頂:“哭出來……”

決堤的水洶湧而出,一發不可收。我原以為她應該不會哭了,或者說不會再為他哭了。原來只是沒有恰當的時機,沒有恰好的發揮罷了。

上一世的她將自己逼到如斯絕境,活的太累,活的太苦,也活的太辛酸。這一場哭,像是布雨的星君忘記收住口的無根雨,落的竟沒了個止境。

七業無聲的幫她順著氣,拍在她身後的手落下時竟有些顫慄,臉上是暗淡的痛色。

瞧著室內的相擁而坐的二人,落眼是滿目的蕭索

。我拉過遼歟決定先看一會寒星映月,順道再聊聊天談談心。

天外曉風輕輕,浮雲悠悠,星星點點的光藏在月色之下,黯淡無光。

我以手為枕躺了下來,順便招招手也讓遼歟躺下。遼歟未出聲,耳邊卻聽到一陣窸窣聲,繼而清香隱隱竄入鼻尖。

月色清清。

我想起這幾日一直環繞在心頭的事,趁著這樣的月色,這樣的美景,這樣好的心情,決定找遼歟解解惑。胳膊輕輕杵了遼歟一下,輕聲問道:“你有沒有什麼哥哥弟弟的一不小心遺落在民間?”

遼歟不解,轉頭問我:“為何有這一問?”

我胡亂瞟著,緩緩道:“我……以前認識過一個人,他和你長的極為相似。所以……所以才問一下。”

遼歟輕笑一聲:“哦,天底下相似的人何其多,遇到一兩個相似的也不足為奇。我沒有什麼遺落民間的哥哥和弟弟。”

我轉頭起身瞧著他,八卦心頓起:“那蘇隉呢?他也不是你胞弟?”

他篤定的搖搖頭:“那些個不過傳說,是些談資罷了,不作數的。”

我點點頭重新躺好,忽而又想起一樁事來,問道:“你前些日子說的,你唯一不會的是找人?你究竟要找的是誰?”

久久未聽到身邊有聲音發出,我以為他睡著了,轉頭瞧了他一眼,卻不其然對上他一雙莫如黑石的眼,屋內的昏暗的光幽幽照在我二人中間,有一片潔白的梨花悠悠落下,呼吸陡然一滯。

他聲音極輕,似乎不靠近就幾乎聽不清:“我的妻子。”

我一愕,他竟然已經結婚了?看他也不過二十上下的樣子,什麼時候結的婚?還有這麼大的宮闈祕聞歲莫怎麼沒跟我說?難道連歲莫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不知道?無數的問題盤旋在腦子裡,然後左腦和右腦幹起架來,再然後我很光榮的當機了,再再然後我就眨巴眨巴眼睛瞧著遼歟問道:“她走丟了嗎?”

他面色沉靜地瞧著我,我忽然覺得我倆的距離太近了,近的都能聽見他的吐息聲,聲音輕飄飄的溜近耳朵裡,聽的有些悲傷,他說:“是我把她弄丟了

。”

我沒聽懂,偏頭好奇的問他:“她那麼一大活人,你都能把她弄丟了,你可真長本事啊。”忽而又想到自己,心內有些後怕的對他道:“趕緊的麻溜的來看看我,你記好啊!別把我也弄丟了。我這人路痴,丟了就很難找回來。”主要是我沒什麼特長,丟了之後餓死的可能性極大。

寒星不慎落在了眸中,倒出一點光彩,似是那拂曉的晨星,嗓音淡淡,說的輕輕:“丟了,你就待原地等我,我自會過來找你。”

我不大放心地道:“你這話可信嗎?你看你妻子都丟了,如今還沒找到,你不會也路痴吧?我若是等在哪裡等了十天半個月你都沒找到,我不是餓死就是慘死了。這方法不可行,再想想別的。”

他一愣沉思了一會,緩緩地道:“等著我,不好嗎?那要不我站在那裡等你來找我。”

我頭一大,完全沒搞懂他這哪出是哪出,於是我很謙虛,很誠懇肯,很真摯的表示,我沒聽懂。

可等了半天依舊沒有聽道他出聲,想了片刻,試探道:“你想起你妻子了?”

月色籠下,投來霜色滿地,滿地上頎長身影驀地頓了頓,卻未開口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我見他久久不語,似是嘆息道:“我以前認識的那人和你很是相似,這人我喜歡了很多年,卻到如今我連他是誰都沒弄清楚,你說是不是很可笑?”

未等遼歟開口,又道:“人世間種種逃不過天意弄人,天意難為,八個大字。都說我命由我不由天,可真到最後時有幾個能不嘆命運,不嘆天意。其實你也不必傷懷,該回來的終是要回來,該離開的你握的再緊也沒用,於其如此,還不如樂哉樂哉的過著。也許在某天遇見,也不至於感嘆命運蹉跎。”

暗夜中看不見他神色,想來他傷的實在太深,體己的話我不太會說,能說到這個份上了,已經算是窮了我八輩子的才思了,若他還不開竅,那我也沒辦法了。

許是夜色清冷,春風渡寒。這樣的情景,這樣的情感,心緒也受到了影響,我正一心一意的準備醞釀情緒中,卻突然聽到遼歟開口道:“這個人是不是很讓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