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十九章 魂憶

第十九章 魂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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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魂憶

七業握住她落在被褥上的手時,微微愣了一下。餘光掃過去只一瞬,卻呆了一陣。

我知道是為的什麼。

那蔥白的手指上,是常年握劍留下的厚繭,還一道醒目的紅色傷疤,自手腕延伸至虎口處,起伏的印痕硌的人手心發燙。

竹九卻未在意到,眼神浮出空洞,透出一種回憶傷懷舊事不願多說的悲涼:“還記得三年前的三月三街燈會麼?”

七業抽回目光盯著她的臉,面上帶了疑惑神色,點點頭:“我記得,你便是在那日失蹤的

。”

竹九笑笑:“是了。”

記憶塵封被層層剝開,若潮水般噴薄而出,畫面不斷倒退。屋中的燈芯爆出一團火花,時光在這突然的一閃燈光裡定格。

那一日浮雲寥寥,潭水幽幽,春陽和煦投下一片暖光,花影迷濛處不小心露出一紅一白的身影來。

那是竹九和七業第一次約會的情景。

十五歲的竹九臉上是春日裡那一抹的桃花色,白皙的膚色裡透出一片紅暈,蔓延只耳後根。手中的團扇上繡著大紅的牡丹,紅的耀眼。漂亮的眼自那團扇後露出,帶了幾分嬌羞,幾分情意,暖暖的注視著眼前的白衣少年,那是七業。

朱脣微啟,聽得是三月鶯啼婉轉的妙音:“七業,我去那邊折幾枝花來,你要等我回來。”

少年七業凝著眉,漆黑的眸子裡是一潭沉似深海的平靜,看了她一眼而後點點頭。

巧笑一聲,轉身朝山的那一邊走去。一襲紅衣拂過,零落了幾瓣紅花,幽幽落在地上,春風吹來,捲起花瓣繞在山間。

這日是三月三上巳節。

竹九作為一國公主,出門在外自有皇家直屬的衛隊貼身跟著。許是竹九覺得太過於大題小做,或是又覺得這是難得的婚前二人世界,不想被外人打擾。下得領去讓百餘名護衛守在寺廟百里開外的地方。

皇家的護衛隊自不是一般的衛隊,部署的緊密周旋,但百密也總有一疏的時候,這一疏也就疏出了竹九今日悲慘的命運。

那日裡的竹九採花採到半道,忽然聽到不遠處的涼亭內有幾人竊竊私語,竹九小心的隱在花叢後面,屏住呼吸豎耳聆聽。

打頭的是一中年男子,聲音低沉,只聽他緩緩的道:“今日是上巳節,前來廟中的善男信女較多,你們動手的時候要仔細些,不要惹人注意,避免生了事端

。”

其餘幾人點頭稱是,忽然其中有人道:“聽聞鄭國公主靜惠公主也來了,隨行得是容將軍的遺子七業,你看……”

“七業?人道是虎父無犬子,若是有機會將這人也帶過來我瞧瞧。”中年男子手中摺扇輕輕的敲在手中,卻敲的竹九呼吸一滯。

那人又問:“那靜惠公主呢?”

“她麼,你們自己看著辦,最好是不要驚動了。”

幾人又道了一聲是,而後又交代了相關細節,便各自散去。

竹九提起裙襬朝七業的方向跑去,腳下有些踉蹌,步伐卻更急,連手腕被荊棘劃破了一道長長的口子也未察覺,只是眉頭習慣性的皺了一下。

再見七業時,依然月上三分,樹梢的嫩葉將月影扯得斑駁。月樹下,一襲白衣負手而立,融融的月色鍍在身上,美的不似凡人。

竹九有一瞬的恍惚,甩甩頭趕緊上前拉著七業朝山下走去。

七業臉上結起寒霜,沉聲道:“你跑去哪裡了?”

她只顧著看路,黛眉輕鎖,未來得及說話,聽到耳邊有聲音響,是她傍晚時聽到的人音。臉色煞白的咬住脣,拉著七業朝山下跑去。

七業氣急,伸手拂開竹九的手,怒道:“你這是在作甚?”

竹九趕緊捂住他的嘴,卻為時已晚,那邊聽人道:“好像有人在那邊,過去瞧瞧。”

慌則亂,亂則敗,事實證明古人都是很有先見之明的。

竹九見以避之不及,瞟了眼身邊的矮草叢,約莫只能藏住一個人的身影,未做他想,拽過七業藏在邊上的叢中。

我想他們的目的是在七業不是她,她如果出去也好歹有幾成逃脫的把握。估計她的想法和我殊無二致,所以藏的是七業,而不是她自己。

但很顯然有句話叫人算不如天算。

天算的是今日春陽明媚,善男信女大部分都游完廟會後都去結伴踏青去了,獨獨剩下的是些廟中的老嫗和老夫

。這些個人空網而回,自是見一個就綁一個,見兩個綁一雙。

用四個大字來形容竹九的今天的時運:背到家了。

竹九真不是一點的背,浮雲掩月,視線朦朧,山間小道奇石居多,而後方又有幾個壯漢堵追,真正背的天時地利人和。

七業如何都不肯矮身藏在草中,竹九無奈自懷裡摸出唯一的一袋香料,朝他眼前撒去,這是她出門時禁衛軍統領給她防身的。

七業眼前一花,身子隨即軟了下去,眸色中閃過一抹惱色和擔心:“你……”竹九接住他癱軟的身體,聽見他強撐著清醒的呢喃:“這樣……你太危險……”

竹九卻未來得及細想,將七業藏好,不放心又扯過幾把草蓋在他身上,攏了攏邊上被他壓塌的草。確認不會引起人注意時朝著反方向跑去。

竹九畢竟是竹九,只是養尊處優的公主,不曾戎馬,不曾習武。哪裡能跑得過這幾個壯漢,只剛剛跑了半里地的路便被這些人捉住,打暈了直接上膀抗走。

月色朦朧,浮雲逐月,落花繽紛。

竹九昏迷前朦朧的撇了一眼七業藏身的地方,扯出一絲安心的笑意。

輕柔的一聲細嘆,隨著夜風散落在這夜色之中。

說道這裡時,躺在**的竹九哆嗦了一下,七業的心中亦哆嗦了一下。

她訥訥了半天才道:“你見過血澆出的石蒜花是什麼樣子嗎?”七業蒼白著臉,脣瓣有些顫抖,艱難的搖搖頭。

竹九卻笑出來:“我卻見過。花式那樣的紅,比我身上的血還要紅。只是它的味道卻不好聞。”脣上一點一點的浸了冷意:“都是腐屍的味道。”

若用顏色來形容竹九的人生,大可只分為兩段,一段五色繽紛,一段黯然無色。

據竹九說綁她的是鄭國當時最知名的暗殺組織:洗塵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