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十四章 尺水丈波

第十四章 尺水丈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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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尺水丈波

也不知道跑了多遠,回頭發現荀師父沒有提著棒子追過來,我才小心翼翼的停下來喘口氣。回想剛剛發生的事情,我是說我實在是太機智了,那個表情以我在荀師父身邊潛伏這麼的多年,潛心研究下來的結果表明,那是個極具殺傷力和破壞力的表情。內裡的波濤洶湧絕對不是我這小身板能應付得了的。這回頭要是被荀師父打到,鐵定是亂棍打死的下場,那血腥的場面一定是慘絕人寰,想想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喘了幾口粗氣,抬頭微微打量了一眼四周的環境。昨天來的時候光顧著想事情,還沒注意這一路的景色如何,現在停下來仔細一看,確實幽深靜美。

道旁的青竹聳天入雲,靛藍的天被遮的不見一絲光影,只有淡淡的餘光從縫中偷偷溜進來。

白絨的結香開在青石堆成的小路兩邊,清淡的花香淡淡飄過,充斥在鼻尖的是清新的山林香味。耳邊潺潺溪流,嘩啦啦的流淌。

不自覺的來到河邊,探身看過去。河水中倒映出一個稚嫩孩提模樣的我,微微有些發愣,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臉,痛的我呲牙咧嘴,揉著臉依然無法相信這個既定的事實。

看著水中的倒影,我默默的問候了一下老天爺的全家,心情沮喪的無以復加。忽然瞥見溪水中幾條歡快的鯽魚遊過,瞧著它們的樣子,我怔了片刻,然後喃喃道:“這魚兒……拿回去燉湯,味道應該很不錯。”

那句話怎麼來說著,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所倚,古人真是個很好的預言帝。

於是高高興興的擼起袖子,幹起了撈魚這個行當,而這個行當一直持續了好幾年,直到那次北辰殿的長老緊急的召開了個會,說是最近放生的魚越來越少,防止是什麼妖魔鬼怪出現,決定派人全天無間休的輪流巡護,這才停止了我伸向溪水的魔爪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拎著用樹枝串起來的魚,提上鞋子準備往回走,忽然聽到林子裡一陣異動。我停下步子豎耳聽了一陣,是一對男女的聲音從樹林子深處傳出來。

這個時間,這個荒郊野外的,又是一對男女,想著想著心裡就泛起一陣漣漪,朝天無聲的大笑了幾聲,貓著步子朝那邊移過去。林子裡面剛剛好有塊一人高的花叢,可以遮住身子。我伸手扯下幾朵花別在耳後,想了想又湊的更近了些。

叢林的後面出來一紅一白的身影,紅衣的是個女子,側著身子朝向我這邊,似是在生氣,嘟囔著嘴背對著白衣青年。

那白衣青年背向我負手而立,頎長的身影立於疏影之間,似一顆巍峨的松柏,背影挺拔豐秀。這個陌生的背影讓我想到了未晞。

紅衣的女子淡聲道:“聽說荀修帶來的女孩是你帶上山的?”

原來這個人是君上淩。

他似是偏頭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嗯”了一聲,沒有說話。

紅衣女子又問:“為什麼?”

我也將向前一步,身子微微探過去了點,不知為什麼忽然有些緊張他的回答,伸長著脖子看向裡面。

他低笑了一聲問道:“為什麼在意這個?”

紅衣女子撇了他一眼,悶聲道:“不願意說就算了。”說完就準備往前走。

君上淩伸手拉住她。

我想如果我現在手上又把刀,我肯定衝出去踱了那女胳膊,但是我沒有。我想如果我眼睛能噴火,我肯定把那女的燒成了灰,但是我也沒有。忽然,我很難過。

他猛地一用力把她轉過來,我看不清他臉上此時的神情,但我想他此時一定是笑的,因為說出的話裡沾染了淡淡的笑意:“為一個不相干的人何必生這麼大的氣。”

我呆了一陣,伸手捂住胸口,那裡像是砥了一塊大石,堵的呼吸有些不暢

紅衣女子轉過頭從繁花中覷了他一眼,嘴角浮出一絲笑,出來的話確實一點笑意也無:“我不是同你計較,只是今一時彼一時,容不得你馬虎出錯。”

君上淩將他放開,側身倚在一株參天的綠竹上,饒有興致:“你這麼怕是在提防著什麼?”頓了頓:“你信不過我還是信不過你自己?”

紅衣的女子微微垂下頭,耳邊騰昇兩朵紅暈,延伸至耳後根,咬住脣想要狠狠的瞪他一眼,可在對上他的眼神時有轉做柔情似水的瞄了一眼,沒再說話。

他伸手摘下近旁的一片綠葉,神態極其的漫不經心:“沒什麼相信不相信,你只需知道你於我是不同的。”

清風撥動頭頂的蓬草,坐在花叢裡,抬頭望著高遠的天,將腦中的思緒徹底放空,耳邊依舊是他們在續續斷斷的低語,我卻腦子裡一片空白。她同他說了什麼,他又回了她什麼,她笑著說了些什麼,他也笑著回了她什麼。

又是一陣晚風送來,將遊離的神思拉回,驀然覺得暮春竟然也會這麼冷。轉頭看了看四周,發現他們早已經散去,默默的嘆了一口氣,他到底不是未晞,這裡的君上淩,這位翩翩佳公子是別人的心上人。

我伸手拍了拍腳上的泥將鞋子穿好,拎起已經乾涸死去的魚站起身準備要走,剛走兩步瞧見不遠處有一熟悉身影站在那裡。

夕陽的餘暉將他的影子拉長,身如玉樹,長身玉立,微微和風吹起散於背後的墨髮,形如謫仙。

果然偷聽不是件光明正大的事。

我躊躇著不知該怎麼跟他打招呼,正想的出神,一抹白影掠至我眼前,耳邊劃過一絲風聲,身子驀地騰空,瞧著半空中白色的衣黑色的發散開,像是一株幽蓮迎風盛開。

耳邊飄過他極其冷淡的聲音:“待著做什麼,抱緊了。”

以前荀師父讓我學這些仙法仙術時,我說:這是種浪費,以我這種溫文爾雅的人,怎麼會做出打架這樣的不符合身份的事情來?現在想來有時候話不能說的太滿了,誰能料到以後的世界是怎樣畸形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