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真情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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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真情流露
仁綱的臉上依舊沒有太大的情緒，似是這一切都不甚重要一般，淡淡地回了一句：“朕知道了，韓相國辛苦了！”
“陛下？”韓長鸞倒是驚愕了，仁綱並非真的昏聵之君主，晉陽的重要性他一定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平淡地接受了這個事實呢？
“韓相國回去歇著吧，今兒個你也累了。不過是丟了一座城而已，我北齊有這麼多城池，多一座不多，少一座不少，何必在意這小小晉陽！淑妃還在等朕回去用晚膳，韓相國若是喜歡這裡，可以多呆一會兒，朕先走了！”仁綱笑著輕拍了兩下韓長鸞的肩膀。
因風苑這邊，宇文絮自從見了韓長鸞之後便靜坐著一動不動。忽地窗外起了一陣狂風，芸香剛點上的燭火被吹滅了。芸香連忙關了窗戶，碎碎念著再去點蠟燭：“真是怪了，怎麼有這麼大的風！娘娘，我剛才好像看見一道白影了，娘娘看到了嗎？”
宇文絮已很久沒有說話了，一個下午都是芸香自言自語。芸香也習以為常，沒打算宇文絮會回答她些什麼。然後剛剛轉過身，芸香便嚇得驚撥出來，“啊……”
一個身著素淨白衣的男子，蒙著一塊白色面巾，手裡的短匕正貼在宇文絮的脖子上。除此之外，有三把劍同時架在了男子的脖子上。這三把劍的主人毫無疑問分別是齊方、齊恕和“庖丁”。
“白魅，快放下！”“庖丁”向這個被稱作白魅的白衣男子勸道，“傷了淑妃娘娘，陛下絕不輕饒你！”
“哼！”白魅冷哼一聲，兩條筆直的劍眉內粗外細，襯著眼裡的殺氣，讓周圍的溫度都下降了好些。“青葉，這等魅惑君王的妖精，你不僅留著她，還甘願做她的廚子！你不配做我白魅的兄弟！”
“快放下你的匕首！”眼見著白魅的匕首已將宇文絮的肌膚劃破，滲出了點點鮮血，青葉顧不得兄弟不兄弟，也將手裡的劍往白魅肉裡刺進了一分，“青葉只聽陛下的吩咐，你若是敢動淑妃
，不用陛下開口，青葉會拼死了結了你！”
白魅眼中閃出戾氣，瞪著宇文絮道：“妖女，若非你狐媚惑主，陛下豈會淪落道今天這個地步！我今天就是死，也要為陛下除了你這害人的妖精！”
“都給朕放下！”仁綱“嘭”地一聲將門踹開，眼神冰冷地盯著白魅，“連朕的話都不聽了嗎？白魅，是誰說會忠心於朕，永世不變的？”
“陛下！白魅今生只做這一次違背陛下的事情，但白魅對陛下的赤誠之心不曾變過！這個女人，必須死！”白魅手微微回收了一下，積攢了力量精準地對上宇文絮的喉嚨，欲一刀了結宇文絮。
白魅的匕首還沒碰到宇文絮，便有一人在他頸部重重地敲了一下，白魅瞬間失去了意識。“還好你來得及時！”青葉舒了一口氣，感激地看著將白魅擊倒的紫鷹。“哼！”紫鷹沒有言語，而是很快又消失在眾人眼前。
仁綱三兩下便將宇文絮摟進自己懷裡，用手按著宇文絮脖子上的出血點，害怕極了宇文絮會流血不止。“無事的，只是流了一點血而已。”宇文絮覺得仁綱實在是國度**了，忍不住寬慰了幾句。
“將他帶下去，看押起來！”再三確定了宇文絮頸部的小刀口的血已經凝固住，仁綱這才叫青葉將白魅帶走。
宇文絮一笑，道：“陛下這般豈不是有護短的嫌疑？”
青葉當場愣住，揹著白魅往外走的腳步戛然停住。“成天戴著面具不累嗎？已經五年了，本宮都看累了。青葉？名字不錯，比‘庖丁’好聽。”宇文絮仔細觀摩了一下青葉的人皮面具，五年來，宇文絮無數次想找個機會撕去它。
青葉微微低頭，自己動手撕去了面具，目光不知所措地看向仁綱。仁綱示意青葉先出去，就連帶著齊方、齊恕也識趣地離開。
“芸香？”宇文絮點醒了還傻傻愣在原地的芸香，芸香“哦”了一聲，嘴裡含糊道：“齊小哥這是要去哪兒啊
？我得跟著！”
房間裡很快便只剩下了宇文絮和仁綱兩個人，仁綱靜靜看著宇文絮，嘴角的笑意有些落寞，問道：“你是何時知道的？”
“齊恕是四叔培養出來的暗衛，偵查的功夫不比你的青葉差。他來因風苑的第二天，我便知道了。”宇文絮回答著，語氣莫名地沉重起來。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仁綱欲解釋，宇文絮卻輕輕搖頭，道：“我知道，為我好。”
時間靜默了，沒有臣妾和朕，他們稱著你我。
“晉陽，完了。你已經知道了是吧？”宇文絮不知為何，說出這句話是，喉嚨竟有些許哽咽之意。
“嗯，我知道，我打不過宇文邕的。”仁綱忽地笑起來，像是小孩子打架輸了時勉強的笑容。
宇文絮忽然間不想宇文邕那麼快打過來了，上前握住仁綱的手，說道：“仁綱，我們還有機會。我知道爹爹一定有辦法把晉陽奪回來的，四叔可以御駕親征，你也可以的！”
宇文絮的眼神裡竟透露出對仁綱的希望，仁綱反手握住宇文絮的手，問道：“你一直都很想念宇文邕，不是嗎？你真的向看我跟宇文邕正面交戰？”
宇文絮默然，她不想看到，她很怕宇文邕輸；可是同時，她也怕宇文邕打到鄴城來。宇文絮忽然間很希望宇文邕能主動撤兵，可這怎麼可能？是她透露給宇文邕自己被仁綱害死的訊息，宇文邕怎麼會不給她報仇呢？
“仁綱，我不想你輸。”宇文絮說出這麼一句話，忽然落淚了，“可不可以不要輸也不要傷害四叔？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仁綱！”
“已經足夠了，想想你最開始的初衷吧！”仁綱緊緊抱住宇文絮，只要這一句話便足夠了，只這一句話，他知道她的心裡有那麼一席他的地位，便足夠了。“不怕，你說御駕親征，我們便去跟斛律光會合好了。總會有兩全的辦法的，不哭，絮，不要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