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95 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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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95 殉葬
楚慕雅明白他為何不讓自己享太妃尊位,因為只要一旦成為太妃,便是無可避免地要殉葬。聽得倩公主在秦太后手中,而秦太后是個比衛夫人更心狠手辣之人,比起一個無知嬰兒將要承受的苦楚,殉葬對她而言甚至已經不算什麼,她顧不得對秦太后的害怕,頓時就要下地:“我去求太后,求她把倩兒給我!”
“慕雅,”高僖按住她,“你可知,給文武大臣帶頭,逼朕讓你給先帝殉葬之人就是母后?你現在去求她,你以為能得到什麼?”
楚慕雅一陣語塞,眼淚在框中打轉。
高僖有些不忍,別過頭去,道:“這些日子你只能忍,千萬不要出錦宸殿的門。因為在這裡,我還可以保證你的安全,出了錦宸殿,我就無法保證了。”
楚慕雅惶惑地看著他,知道他並非威脅,而是實實在在的警告。只覺自己雖然逃過了一死,前路依然艱險未可知。
她心中惱怒,明知他新君即位,無能為力,此時除了負氣也別無他法,只好別過頭去不再理他。高僖身心俱疲,幽幽起身,囑咐道:“你好生將養身子,朕改日再來看你。”
眼淚不爭氣地落下,然而亦是枉然。
“救命,放開我,我不要殉葬!求你,讓我見見溫憲公主,我不想殉葬!”柴氏的聲音再度傳來,淒厲中帶著最後一絲希冀,楚慕雅心生不忍,起身對遊夏道:“扶我去看看吧。”
柴氏在兩個內侍大力鉗制之下,仍是不放過最後一絲求生希望,衣衫在拉扯中撕碎而不知,見她出來,不由得眼睛放光,掙扎起來更賣力些。
然而她畢竟只是女流,力氣再大,亦掙脫不了兩個內侍的掌控,如同擺脫不了她命定的結局一般,只做徒勞。
她在掙扎中跪了下來,痛哭道:“公主救我,救我!”
楚慕雅目光平緩地看向她,然而越是這種平靜,越讓她臉上焦灼不安。她語氣淡漠而具威嚴,緩緩道:“放開她。”
其中一個內侍為難道:“娘娘請恕罪,柴氏乃欽定殉葬之人,這時辰已過,柴氏仍不肯就死,奴才等也不好做。”
楚慕雅平日裡好脾氣慣了,沒什麼架子,然而此番卻神色肅然,不怒自威,微揚的長眉輕輕扯動:“要本宮請陛下前來給公公說情麼?”
思考了一下這位楚妃的份量,內侍鬆開了柴氏,福了福,依然固執道:“娘娘,國有國法,奴才也是奉旨行事,給先帝殉葬的十二位嬪妃的棺轂,還有半個時辰就要合上,一同送往陵園,還請娘娘體諒奴才。”
楚慕雅拔下頭上一隻貴重的金釵,交到遊夏手中,淡淡道:“知道了。”
遊夏將金釵送到兩個內侍面前,內侍以為她是要用金釵買命,惶惶不敢收,遊夏只道:“娘娘讓你們收下,你們只管聽命便是,耽誤不了你們多少時間,難道是看不上我家娘娘的東西?”
內侍只好收下,悄然退至一旁,但不敢走遠,緊緊盯著垂死掙扎的柴氏,如烏眼雞一般,生怕有什麼
變故。
柴氏膝行著爬到她面前,她這才看清她一身素服不僅破碎,而且還汙穢不堪,比起從前在浣衣局的模樣還要棲惶狼狽,不由得皺了眉頭。
柴氏發瘋似地扯了她月白色的衣裙,大哭道:“公主,求求你救我一命,我不想死,我想回楚國見我爹孃!我娘是楚國息月郡主,我是楚國貴族,萬不得已才當了這陪嫁,我不能死在這裡,求你救救我!”
楚慕雅眸如含霜,靜靜道:“憑誰都是萬不得已才背井離鄉,林姐姐如今身在冷宮,她的命運也不比柴姐姐好過。當初她犯下宮規,雖難逃一死,但其氣節仍不失我楚國人的風範,不屈膝求人,怎麼到了柴姐姐這裡,卻落得如此狼狽?”
柴氏戰戰兢兢:“我……林氏當年犯下大錯,尚可網開一面,但嬪妾自進齊宮以來,對先帝忠誠不二,卻落得如此下場!當初我們三人一共入齊宮,最後只有我一人侍奉先帝而終,也算周全了我們楚國的顏面,請公主看在嬪妾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待嬪妾向新帝求情,嬪妾將來必定結草銜環,感激不盡!”
楚慕雅亦有些動容,然當年來齊國和親的三人之中,林氏乃最謹慎聰慧之人,當初她得知她隱瞞自己身孕的時候,便知林氏頗有心思,懂得宮中自保之道,最終還是受盡磨難,做出穢亂後宮這般傻事。她心中一直有疑慮,便一一問道:“我只問你,林姐姐當年難產,箇中緣由為何?”
柴氏身子不由得一縮,很快道:“是皇后……不,是衛夫人!公主,是衛夫人,她當著我和林姐姐的面處置宮女,那宮女被打得血肉模糊,林姐姐見了之後便受驚早產了!”
“她為何當著你們的面處置宮女?”
柴氏臉色越來越白,結舌道:“衛夫人丟了一隻鐲子,恰巧陛下賞了一隻一模一樣的給林姐姐,衛夫人便以為是姐姐偷了她的鐲子,於是到錦宸殿搜宮,之後發覺並非林姐姐所為。衛夫人嘴上說是林姐姐受了委屈,為了給姐姐出氣,便當著我們的面處置了那個小偷。”
見她言辭閃爍,遊夏眼中又有忿滿之色,楚慕雅壓下心中怒火,似笑非笑問:“那麼巧,那次你也在?”
柴氏拉著她的衣裙,哭求道:“嬪妾所言句句屬實,不敢欺瞞!”
遊夏不忿,插嘴道:“娘娘,當年林才人早產確實是因為受驚,但卻不是衛夫人搜宮之故,而是因為衛夫人處置宮女時,林才人恰巧經過!至於林才人為何這麼巧經過那裡,只有隨行的柴氏知道了。”
柴氏面如白紙,大哭道:“公主,嬪妾沒有撒謊,求公主開恩!”
楚慕雅憤然,大病初癒的她本就精神不濟,此時更是為林氏感傷,咬牙道:“林姐姐向來聰穎,也只有在自己人身上,她才不會有半點懷疑,你竟然差點害死她母女二人性命,如今還有臉讓我為你這樣的人求情?”
柴氏越哭越凶,漸漸哭得失聲:“公主,我沒有,嬪妾真的沒有!”
楚慕雅身子不
支,不再理會她撕心裂肺的懇求,由遊夏扶著進屋。那柴氏卻不肯鬆開她的衣裙,直到兩個內侍見狀不妙,把她拉開,但衣裙已被她撕了好大一個口子。
遊夏見狀,憤然朝她扇了一個耳光,打得她嘴角破裂。楚慕雅無力道:“遊夏,人之將死,何必出一時之氣?”
遊夏猶不過癮,回到她身邊將她扶住,欠身道:“娘娘恕罪,奴婢失禮了。”
柴氏嶙峋的皓腕被兩個內侍捉著,蒼勁卻無力掙扎,聲音越哭越沙啞。
楚慕雅只覺痛心,不想再看。林氏把柴氏當姐妹一般,到頭來卻因為這個姐妹落得骨肉分離的下場,回到殿內,不由得放聲哭泣。
歸根到底,不過是為了那可笑的恩寵,以致於姐妹相爭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她開始心慌,那股陰影越來越大,時刻籠罩著自己,即便是睡著,也能從夢中驚醒。素琴掀了輕羅紗帳進來,問道:“娘娘,娘娘你怎麼樣了?”
額頭的汗打溼了她的鬢髮,心跳好不容易平復了一些,問道:“怎麼是你在守夜?小希和遊夏她們呢?”
素琴道:“這些日子,小希姐為了照顧娘娘已經幾天幾夜不曾休息,奴婢就把她換下來了。”繼而嘆道,“這宮裡都是新來的,除了小希和遊夏,就只剩下奴婢鄧允,其他的人早就各自另擇賢主去了。遊夏擔心那些新人不夠忠心,所以娘娘的近身事宜,不讓他們插手,尤其是守夜,寧可自己辛苦些。”
楚慕雅微微頷首:“你們辛苦了。跟著我讓你們受委屈了吧?”
素琴動容地搖頭:“娘娘說的哪裡話,娘娘從前待奴婢們那樣好,奴婢日夜盼著你能回來。如今總算守得雲開見月明瞭,奴婢能再伺候娘娘,心中實在歡喜得很。”
楚慕雅低低嘆了一嘆:“是啊,我又回來了。”她掀紗帳起身,不顧寒冷來到窗下,幽幽道,“不知道這個深夜,像我一樣不能成眠的人有多少呢?”
延慶殿內,高僖一身龍袍,正皺著眉頭攻克源源不斷的奏疏。
“禮部尚書給先帝定了幾個溢號,依朕看,這個惠字不錯,愛民好與曰惠,柔質慈民曰惠,父皇一生雖無建樹,對百姓總算仁愛有嘉,不知諸位愛卿意下如何?”
蕭金俯首道:“陛下英明。”
郭糜等人紛紛附議:“陛下英明!”
高僖又道:“後宮那些獲罪的嬪妃,朕想趁著登基,大赦天下的同時,將她們發還,不知你們有沒有意見?”
眾臣面面相覷,表示沒有意見。
“既然如此,就由陳大人起草,擬一份恩旨,隨大赦旨意一併下達。”
陸豐忽而道:“陛下,微臣斗膽,想問關於先帝楚妃一事……”
高僖揉了揉太陽穴,毫不客氣地打斷他:“此事容後再議,眾位愛卿如果沒什麼事就這樣吧,其他人全部退下,杜將軍留下。”
幾次三番提及此事時,高僖就顯得十分不耐,此時並非上朝,陸豐知道多說無益,和沈岸面面相覷,無奈地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