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卷_94 甦醒

第一卷_94 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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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94 甦醒

就這樣,她跟了他幾天,他終於注意到她,問清楚來意後,他誠然道:“姑娘一無所有,而我出生貴胄,什麼都有,實在不需要你為了區區小事報答。若你感念我舉手之恩,不如從此留在我身邊,我們不以主僕相稱,而是朋友,你意下如何?”

她臉色微紅,怔怔道:“殿下要我以身相許?”

宇文霖笑道:“小王雖未成親,但身邊美女無數,姑娘若是這麼說,看低我的同時,豈非也看低了你自己?”

以身相許其實是她唯一可以想到的方法,為了表明自己卻無攀龍附鳳之心,她與他擊掌為盟:“殿下於我有恩,我自知報答不上,從今日起,願陪伴殿下十年,護你周全。”

宇文霖璀璨一笑:“一言為定!”

可是他們之間的情誼早已超脫了友情。

大約是因為曲令月一生中遇到的都是殺伐狠毒之人,在遇到這個人之後,她便覺得他是這世間最溫柔體貼之人,他為她挑選衣裳,還安排人幫她洗頭沐浴,並在她鬢邊別上一朵精緻的小花。

十幾年的顛沛流離讓她早已喪失當年如何為人的體面,是他一點點教會她,從來不曾說過厭煩,也從來沒有擺過架子。甚至,他還提了她的手教會她讀書寫字,以及吹笛撫琴。

她學得很慢,因性子野,時常打壞府裡的東西,他知道後,最多不過說她兩句,但從來不會重責。只有一次。

那也是唯一的一次。那還是在宇文赫挑釁他的時候,她見他一直忍著不吭聲,便不忿地教訓了他。當然,那次她只是和宇文赫身後的徐謙打了個平手,然而因讓太子殿下受驚,她不得不承受處罰。宇文霖為了不讓她落入別人手中,只好下定狠心用鞭子抽打她。她沒有運功抵抗,被他抽得一身的傷,事後他跪在宇文赫的面前,求他放過她,她才徹底對他動情。

那一年,索烏到楚國為使,當年他如何殘殺她的族人一幕不斷在她面前重演。滅族之仇不共戴天,那個晚上索烏沒有防備,被她的紫鳴鞭劈成兩半。

宇文霖知道後,不僅沒有怪她,反而替她背下了所有罪責。

然而二人身份卻如同雲泥,她也知道,他心裡只有楚慕雅一人。來齊國見到楚慕雅的第一天,他見她喋喋不休地說了對高僖的許多不滿,表面上雖然平靜,待她走後,他卻愁雲滿布,對曲令月道:“我感覺慕雅對齊國太子有情,原來時間會改變一切,不知道是否也改變了她對我的情意。”

她想說,她願意陪伴他十年,不知道時間會不會讓二人之間有情。然而,想歸想,他只是把她當朋友,僅此而已……

淚水潸潸而落,沉重的暮色壓得讓人窒息。

下了朝後,高僖第一時間便來到錦宸殿,守在楚慕雅榻前。

她臉色逐漸好轉,先前的黑氣漸漸消了下去,雖然還是有些蒼白,雖然蓬頭垢面,依然無法阻擋她的傾城之姿。

由於新帝即位,朝堂和後宮尚百廢待興,後宮倒還好,有蕭累玉和秦太后幫忙整頓,朝中因為衛夫人和長陵王的

爪牙未盡,人心潰散,因此面對起來格外吃力。他白天處理朝政時,面對朝中臣子對楚妃的質疑,只能一拖再拖,漸漸有些心力交瘁。

他只希望楚慕雅能早日醒來,否則他做一切都覺得有心無力。

楚慕雅睜開眼睛時,他以手支頭,已經入睡。登上帝位的他漸漸生出威嚴寶相,看起來卻比從前更為憔悴。雕刻般的眉眼、瘦削的下巴以及幾日來未曾修理的胡茬讓整個人更顯成熟穩重。

她輕輕撫著他的眉毛和臉頰,想起那日他那句“我以江山易之”不由得心酸落淚。高僖有所感覺,幽幽醒轉,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只輕描淡寫幾個字,卻是滿懷的濃情蜜意:“慕雅,你醒了!”

儘管分別並沒有過去幾天,然而從死亡的邊緣掙扎著回來,一開口便生出恍如隔世之感,彷彿這個人在身邊守護了自己一生,不由得哽咽道:“是,我醒了。”

“還好嗎?”

“還好。”

“還有哪裡難受?”

“並沒有。”

他嘴角揚起淡淡笑意:“那就好。”

那就好。簡單的三個字,卻讓她淚如泉湧。生離彷彿在昨日,死別卻已成為永恆。她慶幸自己可以再見到他,卻也痛心,此生再也不能見到宇文霖了。

匍匐在他懷中的醉意,竟成為她難以割捨的心痛。她低低問道:“長陵王如今身在何處?”

如此淒厲的堅決讓他心裡生出絲絲隱痛,道:“仍在逃。”

她咬牙切齒:“長陵王殺了雍王殿下,我今生誓取他性命!”

說完之後,她竟猶豫了一下,眉頭一鬆,道:“可是,為什麼是他?”

高僖不解:“什麼?”

她頗為動容:“我始知他竟是我尋找多時的玄華。”

高僖身子顫了一顫,笑得十分勉強:“我一直以為玄華只是你的幻想,如今你知道這一真相,該對他失望了吧?”

她閉上眼睛,腮邊滾落髮燙的淚水,落在他的胸口:“還不如一直是幻想,好過斷了我所有的希望。”

殿中雖然暖和,然而陣陣襲來的寒意卻讓人忍不住瑟然。這裡的一切那麼熟悉,然而又那麼陌生,她曾經守著這個空蕩蕩的宮殿從天黑到天明,想不到轉了一圈,時隔兩年,她又再次回到了這裡。

不知名的香氣繚繞著,甚是好聞,她依在他懷中,竟忘記了時間,只想長長久久地靠著眼前的暖意,汲取讓她心安的味道。

“放開我!放開我!我要見楚妃娘娘!”淒厲的叫聲從外面傳來,有些耳熟,楚慕雅撐著身子從他懷中起身,問道,“外面是什麼聲音?”

小希已經下去,遊夏端了藥碗過來,道:“是柴氏,先帝妃嬪之中,凡無所出的皆要被殉葬,柴氏也是其中要殉葬之人。”

楚慕雅心中突突一跳,自己死裡逃生,竟然忘了這一層,自己何嘗不是先帝嬪妃,別說子女,連侍寢都不曾有過,自然自己也將在這殉葬之列。

她不由得生出陣陣寒意,死亡曾經離自己那樣近,掙扎了那樣久,到頭來仍免不了殉葬的命運。

她木然看向高僖,只聽得他綿綿的聲音煞是好聽:“我不會讓你殉葬的。”

楚慕雅此時出奇的寧靜:“柴氏和我一樣,都是來自楚國,本來先帝在時,她也曾經風光過,卻一直沒有身孕,相比之下,林姐姐雖然在冷宮,至少還有一個女兒,因此也被免去殉葬之責。”

遊夏小心翼翼問道:“畢竟是一起從楚國來的人,公主您要不要見一見柴氏?”

她疏離一笑,“我如今這般境地,自己尚需在他人庇護下存活,見了她又能如何?真是造化弄人,所以說眼前的一切都作不得數,曾經的風光或許能將一個人奉入天堂,然而帝位更迭,足以將那群在曾經在天堂風光無兩之人送入地獄。所謂盛寵,原來都是建立在子嗣的基礎上,否則,那便是鏡花水月,一場旖旎夢幻罷了。”

她頗多感傷,想起素未謀面的倩公主,頓了一頓,“只是小玄,先帝既已去世,可否把林姐姐從冷宮放出來?”

高僖決然搖頭:“不行。”

楚慕雅不解:“為何?”

高僖起身背對著她,幽幽嘆道:“你亦是先帝嬪妃,你同樣無所出,朕已經保了你,不讓你殉葬,須知凡事雖有例外,但這樣的例外可一不可再。按照祖制,林氏生有倩公主,可以不必殉葬,但其揹負穢亂後宮之名,能在先帝手中儲存一條性命已經十分不易。”

楚慕雅道:“可是新帝即位時,不是還有一條大赦之法嗎?”

雖然貴為一國之君,然而眼睛裡更多卻是比從前更沉重的無奈,道:“大赦是指赦免天牢中犯下大罪的重犯,並不適合於後宮。況且,即便朕赦免後宮眾人,她也只能被髮放到宮外,朕只能擔保她免受流放之苦,但太妃尊位,她卻是再也不可能有的了。”

楚慕雅只覺齒冷,後宮的殘酷,竟足以讓一個人永無翻身之日,即使那個人曾經生育過公主。由人推己,她慶幸之中卻是深深的負疚之感。

從前她握著二人的手說過會庇護她們,與她們守望相助,然而到頭來,她好好地活著,柴氏和林氏卻是一個被殉葬,一個被流放,無一善終。

她憂道:“那倩公主……”

“倩兒如今是母后在撫養,你不必為其擔心。”

楚慕雅急道:“可是倩兒是林姐姐的女兒,她們母女二人理應在一起,難道你要將她們骨肉生生拆散?”

高僖搖頭:“並非朕狠心將她們拆散,當初林氏獨力攬下重罪之時,她就已經預設將公主託付給母后,並且意圖自盡。這是她的選擇,所以即便要忍受骨肉分離之痛,也是她早就準備好的。”

楚慕雅找不出話來反駁,只好道:“那可否讓我來撫養倩兒?”

高僖一臉為難:“倩兒是朕的妹妹,如果你是太妃,林氏作為你的陪嫁,所生子女自然可認你為母親,但是如今卻是不行。”

“又是為何?” “一來,前朝文武百官對朕給你的破例本就不滿,你如今也還沒有享受太妃資格;二來,倩兒在母后手中,朕也做不了主把她要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