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79 卦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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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79 卦象
她正喜不自勝地看著湖面,張揚作為勝利者的喜悅,卻只能對著不會說話的菱角藤和荷葉,遲遲不見高僖蹤影,頓時心生不安,驚慌失措地喊著:“太子殿下,太子,小玄,別玩了,你快出來!”
聲音越來越彌厲,心中越來越不安,一種撕碎的疼痛從心間蔓延而開,她已經開始落淚:“小玄,小玄你在哪裡,你快出來!小玄你聽見了嗎?”
喊了幾聲,終於見到高僖頭露出水面,氣喘吁吁朝島上游來,這才有種死裡逃生的釋然。拉了他的手上來,全然沒注意到他身後漸漸漂浮的殷色血跡,一邊擦眼淚一邊笑道:“嚇死我了,你也遊得太慢了吧,我等了這樣久。”
“方才在水底時,腳不小心抽筋了,所以才遊不動。”他輕描淡寫地說著,儘量不去看她的眼睛,只覺腿上有螞蟻在走動一般,溫熱而細軟的觸感,從大腿一直向下流淌。
楚慕雅這才想起來生氣,一臉不忿道:“說了我不想和你比,現在船也毀了,身上也溼透了,人困在這,該如何是好?”
高僖一直緊鎖著眉,坐在石頭上,按住腿上的傷口,道:“大不了游回岸邊,有什麼可擔心的?”
楚慕雅還有微辭,卻見他晒色群擺下,被水打溼的褲腿處漸漸暈出一絲猩紅,驚道:“太子,你受傷了?”
高僖只是淡然一笑:“說了是抽筋……”
楚慕雅薄怒道:“太子殿下只當我愚鈍,抽筋怎麼可能有傷口呢?還出血……”說著轉身向湖面看去,卻被高僖捂了眼睛。
她一陣驀然,竟因為這個小小的動作,心中生出百般滋味。
當初在楚國時,他就做過相同的事,在徐謙等人追殺他時,為了不讓她看見血,他就捂了她的眼。見他略顯疲憊,又執意不肯讓她看湖面,心中更是明白了幾分,怯怯道:“剛剛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高僖忍著痛道:“沒什麼,你別看了。”
血越流越多,漸漸染紅了整條褲腿,楚慕雅噙著淚意,撕了衣服將他傷口紮緊,抬眼看著他,動容道:“所有沾染血腥之事,太子都不讓我看,是否因為此事與我有關?”
高僖依然淡笑,澄澄地看著她:“為何這麼說,怎麼會與你有關?”
楚慕雅垂眸,睫間溼意朦朧,道:“今日要不是我,或許太子殿下不會出來遊湖,如果不遊湖,說不定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高僖淡然道:“我已經說過了,遊湖是我自己的本意,況且這些人本來就是衝著我來,與你沒有半點關係,除非我今日沒有出門,不然就算去到哪裡都一樣。所以你不必為此不安。”
他知道她害怕,為了分散她的注意,道:“你雖不務正業,卻是才學過人,見到如斯山水,我覺得你應該做幾首詩來聽聽,如何?”
楚慕雅耷拉著頭,道:“太子殿下別開玩笑了,都這個時候了,我無心作詩。”
高僖佯裝興致高昂,道:“你那首‘待我長髮及腰’就不錯,很有意境,和山水相得益彰。我倒想起來兩句,田田初出水,菡萏念嬌蕊。如何?”
楚慕雅勉力一笑,道:“我也想到一句,竹喧歸浣女,蓮動下漁舟。只可惜,漁舟已經沒了,浣女倒還有一個,勉強算是應景。”須
臾忍不住又問,“那些人究竟是什麼人?為何要刺殺你?”
高僖正色,溫柔的笑意隱沒在嘆息聲後:“看來你還是放心不下。其實告訴你也無妨,那些人不是長陵王的人,就是衛夫人的人。我如今監國之權被削,他們見我許久沒有動靜,許是按捺不住了。”
山水雖宜人,卻莫名讓人感到害怕,尤其是湖面還漂浮著幾具死屍。她全身盡溼,身形全顯,高僖年輕氣盛,不由得多看了兩眼,看得楚慕雅窘然,忙攏了身子,背對著他坐著。
高僖亦覺赧然,目光轉向別處,須臾才道:“慕雅,若是今日陪你困在這的人不是我,而是宇文霖,你還會覺得這般無趣嗎?”
楚慕雅只覺心跳莫名其妙地加快,一種難言的苦狀侵襲四肢百骸,道:“太子殿下幹嘛突然說起這話?”
高僖幽幽道:“那天在暖池山泡溫泉時,你和宇文霖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你說將來宇文霖回楚國之時,你會跟他一起回去,這話是真是假?”
楚慕雅託著腮,靜雅的純淨如湖面微綻的芙蓉,有些遲疑開口:“楚國是我的家鄉,我當然希望回去。”
高僖淒冷一笑:“萬里蒼山莽莽,不一定楚國才是你的歸屬。回到楚國,只是因為那裡有宇文霖,是不是?”
楚慕雅仍是背對著他,心間不由得泛起疼痛:“被遣他國為質的質子,想要回去談何容易?而和親之人沒有得到陛下的恩准,回國同樣是死路一條,並且不容於兩國之間。若真有那麼一日,即便是回到了楚國,想必也是面目全非的,說不定那時他早已不是雍王,而我也早已不是溫憲公主。”
高僖眼中有猶豫之色,遲疑許久,方抿脣道:“既然如此,不如一直留在齊國?你不是說過,你還要找玄華嗎?”
楚慕雅不由得一震。玄華對於她而言已是前生前世,雖然心裡無比想要知道她是誰,卻並不見得那個人有多重要。她哀離地問:“你知道他是誰嗎?”
長長的默然。這個問題實在難以啟齒,無論如何開口,必會傷害到她,然而,卻是能與宇文霖在她心目中抗衡的唯一籌碼。
糾結了半日,剛要開口,楚慕雅忽而道:“還是不要說了,我怕一說出來,我的希望就破滅了。小玄,我知道你定然曉得玄華是誰,可是現在我不想知道這個答案。”
她最害怕的是,那個答案和自己心目中想的一樣,那樣才難堪。
他有些狼狽,忍著痛站了起身,道:“今天宇文霖沒有到來,是因為我的緣故。他去了另外一處湖,卻並不是這裡。看來他今天也和你一樣失望了。”
很意外的,沒有責怪,也沒有怨言。只是淡漠得不能再淡漠地應了一聲:“哦。”他不來其實更好,否則,憑他孱弱之軀,如何抵擋那些刺客的攻擊?難不成又要帶上曲令月麼?
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楚慕雅坐立難安,回頭問他:“我們就這樣一直坐在這裡嗎?”
高僖垂眸道:“你不是喜歡這裡嗎?”
低頭絞著漸乾的衣角,低聲道:“我只是擔心還會有刺客到來。況且你腿上有傷,怕是游到岸邊有些困難。”
高僖平躺在石頭上,雙手枕著後腦,愜意道:“下午我約見了孟起,我一向守時,
眼下確是無法。如果他看到我沒有回去的話,定然會來找我。你不必擔心,最多再過一個時辰,就有人來接我們。”
等待的時辰十分難熬,高僖雙手後撐著石板,半開玩笑半認真道:“你方才說你從小跟你母親學習卜卦?反正如今閒來無事,不若此刻卜上一卦如何?”
楚慕雅轉過頭來問他:“不知太子殿下想卜些什麼?”
高僖道:“就卜朱乾之死。”
楚慕雅苦笑:“我也說了,我卜卦向來不準,算不得數的。”
高僖淡然,卻難掩莫名辛酸:“若真的有未卜先知,那也沒必要那麼辛苦在朝中爭鬥了。只需找個善占卜之人預測天下命運,然後坐享其成即可,又何必對外招兵買馬,對內算計人心那般辛苦呢?”
楚慕雅從懷中掏出龜殼,看了看他,仍有些不安:“可是占卜本就是虔誠之事,若是卜來玩玩,倒是失了占卜的本意了。”
高僖道:“你既虔誠,上天必有明示。不管準不準,試上一試總不至於洩露天機吧?”
楚慕雅誠然點頭,抱起龜殼與手心,手掌翻動,念道:“昨日之因,今日之果,天地陰陽,盡在此卦。”
三枚銅錢皆為正面,“乾。”楚慕雅有些意外,滿意道,“看來上天確有明示,乾卦與太子殿下所問朱乾之事確有關聯。”
“卦象怎麼說?”
楚慕雅凝眉看著銅錢,道:“乾三連西北開天,西北之地有什麼?”
高僖細想,道:“長慶王被分封遂城,遂城在鄴城之北。”
楚慕雅卻是搖頭:“五行之中,金木水火土,乾卦代表金,而在八卦之中與乾卦毗鄰且同屬金的是兌卦,兌上缺西方雙澤,遂城卻是在北方,與卦象不符。上乾下兌,乃履卦,乾為天,兌為澤,以天喻君,以澤喻民。因此這個乾指的不可能是僅為郡王的長慶王,也不會是庶出的衛夫人,而應該是比衛夫人地位更高之人。”
衛夫人已是貴無可貴,除了皇帝和秦皇后之外,可謂是萬人之上。高僖恍然:“父皇貴為一國之君,自然不可能捲入徐州貪瀆案中,難道是母后?”
秦皇后身後有十萬秦氏大軍,威王死後,秦氏的聲譽大不如前,因此她斂些財來壯大秦氏一族的勢力也未嘗不可。只是此案張全一直將目光鎖定於衛夫人身上,若是遞了摺子上去,高季衍問罪起來,只怕秦皇后的罪名早晚會被翻出,到時不僅是皇后,連他這個太子也會岌岌可危!
楚慕雅頗為憂慮,道:“我說了我卜卦並不準,太子殿下也不能這麼快就妄下定論。那徐州郡蔚的案子都過了這麼久,他背後有什麼人,僅憑一個卦象,根本不能確定。”
高僖卻是搖頭:“你不知道,劉贄下獄後,母后曾經向父皇提議殺一儆百,之後劉贄就死得不明不白。這是母后一貫做風,既然是無用的棋子,為了保證自己不被拖累,棄車保帥是最穩妥,也是她最常用的方法。”
楚慕雅駭然的同時,也忍不住心頭那絲絲成就感的喜悅:“那就是說明我終於算得準了?”
仔細一想,忽而想明白了點什麼,驚道:“太子殿下,你說刑部大夫有沒有可能為了給太子解禁,將這件案子上奏天聽,指證衛夫人是主謀?”
(本章完)